第五卷:這坑爹的第二春 83 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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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冊封典禮定在六月初十,頭天下了一夜大雨,清晨起來,雨已經停了,又是一個豔陽天。

    這是南楚國自新帝登基以來的第一個冊封典禮,又是封貴妃,無比隆重。舉行完一係列儀式,已經到了近晌午時分。

    最後一步是皇後訓導,我雖然沒有正式行過冊封典禮,但封後的聖旨已經下了,小荷還是要來中宮請安,接受訓導。

    按規製,貴妃是住在單獨的宮殿裏的,但我既然是要打壓她,自然要將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就讓她住了炎華宮西南角的落英閣。落英閣一早就收拾好了,倒也精致大氣,很合貴妃的身份。

    我與小荷沒什麽好說的,所謂中宮訓話,也不過是讓她在炎華宮正殿跪了兩個時辰,我自己則窩在湘妃榻上睡大頭覺。

    這一跪,就跪到了晚膳時分,輕寒來時,我還沒起身。

    “華兒怎麽如此貪睡?可是身子還不舒坦?”輕寒略有擔憂地看著我,抬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繡兒,去傳太醫來。”

    “不用了,我沒事。沒聽人說麽,春困秋乏冬無力,夏日正好眠。這大熱天的,除了睡覺,還能做什麽?”我伸個懶腰,捂著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目光掃過垂首跪著的小荷,“呀”了一聲,故作不知,“怎麽還跪著呢?快起來,我這一覺睡過頭了,竟忘了妹妹還跪著呢,真是罪過,罪過。”

    這假笑太明顯,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我沒安好心。但有輕寒撐腰,小荷隻得謝了恩起身。我瞧著,她起身時,腿腳都僵了,身子一晃,打了個趔趄,要不是貼身侍女扶著,她準倒。

    “該傳膳了吧?說起來,咱們姐妹許久沒一同用膳了呢,今兒個是妹妹大喜之日,姐姐做東,為妹妹慶賀一番。”我展出一張笑臉,滿懷誠意。

    從輕寒答應封小荷為貴妃的時候,他就已經表明了態度,不論這誠意是真是假,小荷隻有逆來順受。

    晚膳我吃得很開心,畢竟肚子裏還揣著個寶貝疙瘩,就是為了他,我都得多吃點。晚膳罷,我笑著拉過小荷的手,覆在輕寒手上,笑吟吟道:“今日是妹妹封貴妃之喜,輕寒,你可要好好陪陪她!”

    輕寒龍眉一蹙,臉色陡沉,不悅地看著我,眼神有些凶狠。

    我衝他咧嘴一笑,側首過去,貼近他耳邊,壓低聲音道:“同床共枕,卻不碰她,我想,她心裏一定不好受吧?”

    輕寒微微抿唇,板著臉瞪我一眼,沒作聲。

    “我說過,要她生不如死!不論是誰,但凡是欠了我的,終歸是要連本帶利地還回來的。夜雪那一身傷,足夠讓她用一輩子來償還了!”我沉著聲音,將最強烈的恨意釋放出來。

    輕寒垂下眼簾,冷聲道:“今日政務繁多,你先歇著吧,我去禦書房。”

    輕寒一走,我就收起滿臉笑意,漫不經心地說:“隻你一人,是萬萬鬥不過我的,未免遊戲太過簡單無趣,我給你一個機會,以半年為期,若你能生下孩子,就有了一項天大的資本。若是生不出孩子,嘖嘖,那就隻能請你嚐嚐溫如玉的手段了!”

    說起溫如玉,我不由得想起了他的種種刑罰手段,如果讓他來對付小荷,想必場麵是很精彩的。

    這一夜輕寒沒有回來,我不知他究竟是如我所願去了小荷的落英閣,還是在禦書房待了一夜,總之,他沒回來就好。

    如此平靜地過了幾日,便到了六月十五。滿月之夜,月光如水,炎華宮的荷塘裏開了許多荷花,在月光下別具韻味。

    就在今夜,我在荷塘邊設下了一場小小的酒宴。

    宴請的人不多,隻有輕寒、小荷、溫如玉、範長安,以及瓊姿與阿蘅。

    瓊姿對輕寒的怨氣深得很,一點兒麵子都沒給,氣哼哼地一口回絕,根本沒來參加,並且生拉硬拽地拖著阿蘅,不許阿蘅參加。

    其他幾個人不敢得罪我,都按時來了。所謂酒宴,其實也沒什麽,不外乎喝喝小酒,聊聊小天,聊到興頭上,我就找了個借口溜了。

    過了沒多大會兒,算計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差了繡兒將輕寒請了來。然後,讓瓊姿去找了溫如玉賞風賞月賞荷花。

    沒有人知道,我在範長安的酒杯裏化開了唯一一粒美人酥的解藥,並且為了防止他看出破綻,今日的酒宴用的都是最大號的玉盞。

    我知道這樣做太過卑鄙無恥,但是既然所有人都在卑鄙無恥,想來,也不差我一個了。

    幕天席地的,範長安未必會當真將小荷如何,但美人酥解藥的藥性一發作,摟摟抱抱親親摸摸是少不了的,即便如此,那也是殺頭的大罪。有宮人在場更好,那麽多雙眼睛看著,輕寒的臉就丟大發了,想撿都撿不起來。

    小荷如今已經是涵貴妃了,如果她跟範長安有了苟且之事,那就是穢亂宮闈,倆人一個都跑不了。我雖然不知道範長安的身份,但黎錚說過他是殺不得的,況且他又有範聰那麽個財雄勢大的老爹,我倒要看看,輕寒要怎麽收場!

    至於小荷,欠下的賬就是做下的孽,總有一天要連本帶利地還回來,既然已經成了水火之勢,那就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這麽一想,我做的孽這輩子估計是還不完了,也許如今的步履維艱,就是我在還賬吧!

    輕寒完全不知道我的計劃,抱著我就著窗邊透進的月光有一搭沒一搭地閑扯,我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地敷衍,心思完全飛到了外麵範長安和小荷身上。

    “想什麽呢?怎麽魂不守舍的?”輕寒不悅地推了推我的肩膀,寒著臉道,“在我懷裏想別的男人麽?”

    “是啊,在想為什麽瓊姿不肯出席宴會,卻獨獨見了溫如玉,大約公子和翩然之間,她還是比較偏愛公子吧!”我淡淡一笑,溫聲道,“我有些倦了,想睡了,你去落英閣吧!”

    “怎的又要我去落英閣?華兒,你該不會是真想讓小荷做我的貴妃吧?”輕寒的臉色越發沉了,平平板板一張棺材臉,連眼裏的柔情都沒了。

    “你去得越頻繁,她心裏就越難受,她心裏越難受,我心裏就越好受。”我笑得既諷刺又寒涼,“我以為,輕寒應當是這天底下最懂我的人,但凡是惹了我的人,我總是要叫她生不如死的。”

    “你就一定要拿我作為報複她的工具麽?”輕寒橫眉冷目,字字鏗然。

    我展顏一笑,道:“怎麽,不願意麽?不是說讓我出了這口氣的麽?”

    輕寒強忍著怒氣,問道:“那要到什麽時候你才能出了這口氣?”

    “大約要一個月吧,你如果好好配合的話,也許用不了一個月,小荷就徹底崩潰了,那時候我就不折騰她,也不折騰你了。”我眨巴眨巴眼睛,咬著手指,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

    輕寒重重地深喘了好幾下,才一臉怒色地走了。看著輕寒的背影,我突然有些感慨。

    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他喜歡你,你做什麽都是對的,哪怕殺人放火,他都會以為你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可他若是不喜歡你,你就是喘口氣,都是十惡不赦的大罪過。

    輕寒不會直接去落英閣,他並不知道外麵的酒宴有沒有散,他一定會先去荷塘邊看看。這一去,他就一定會看見小荷跟範長安不清不楚的一幕。

    美人酥的解藥有強烈的催、情作用,範長安絕對把持不住,即便有太監在場,他也會對小荷做出非禮之事。並且,為了防止範長安藥性發作,認不清對象,今夜的酒宴全部都是由太監服侍的。

    小荷和範長安,一個都跑不了!

    很快,好戲就要開場了!

    孕中嗜睡,沒多大會兒我就撐不住了,心知等會兒會有大事要發生過,索性趁著這會兒還算平靜眯一會兒。可我萬萬沒想到,這一眯,居然眯到了次日早上。

    這一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一大早,小荷就來向我請安了,她容色淒楚,眼圈淤青,與往常分毫無異,麵對著我時,仍是一副恭敬有禮的樣子。

    我暗暗納悶,沒道理啊,範長安分明喝下了含有美人酥解藥的酒,按著藥性,他絕對不可能撐到出宮找別的女人解決。

    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心裏十分著急,臉上卻沒泄露分毫,等到小荷請了安,我就打發她回去了,隨即招來昨夜侍宴的太監問話。

    問話的結果令我瞠目結舌,哭笑不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