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這坑爹的第二春 85 小飯桶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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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倘若發生在東黎,依著黎錚的性子,朝中重臣敢在皇宮內院大興男風,那就是個死,妥妥的,沒商量。
倘若我是輕寒,手底下的人發生這種令整個朝堂蒙羞的事情,那是絕對要嚴懲不貸、毫不手軟的。
誤打誤撞,把溫如玉拉下水了,這也算得意外收獲了。眼下,就看輕寒怎麽處置了。
倘若真是小荷和小飯桶,輕寒還有偏私的餘地,左右不喜歡小荷,處置了她,保住小飯桶,雖是下策,卻也不失為一個周全的法子。可事情出在溫如玉和小飯桶身上,輕寒根本就沒辦法偏私了。
我壓下滿心滿眼的得意與幸災樂禍,故作惆悵,歎道:“說起來,這事兒還真是挺難辦的,倘若如玉是女子,賜婚就好了,可偏偏他是男子,嘖嘖,真是令人犯愁啊!”
輕寒不讓我往他身上靠,我就靠著床頭,胳膊肘子撐著雕花床欄,托著下巴,擺出一副一本正經地為君主分憂的模樣。
“如玉雖不是女子,好在長安是,這婚還是可以賜的。”輕寒冷冷地說,眼裏有赤、裸、裸的諷刺。
我頓時傻眼了,什麽叫“好在長安是”?那個小飯桶,他居然是個雌兒?!
“你說什麽?小飯桶他他他他他是女的?!”我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門,尖叫出聲。
輕寒眼裏現出一抹得意之色:“長安自小胸懷大誌,曾放豪言要以女子之身,成就一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事業。”
“所以?”我愣愣地接口。
“所以她一直女扮男裝,為我效力。在我遭受奸妃迫害、逃離南楚之後,溫如玉率先潛入東黎朝堂,而她則留在南楚為我暗中籌謀。”輕寒淡淡地說,眸中神光熠熠,“華兒,長安其實是個與你一般聰慧的女子,若不是她一直刻意惹你生厭,你一定能看破她的秘密。”
啊呸!我他娘的又被這個該死的楚炎擺了一道!
我磨著後槽牙,一字一頓道:“所以,那個小飯桶,她其實是個可以為你去死的紅顏知己咯?”
輕寒眼裏的得意之色倏地消散了,無奈蹭蹭蹭的直往上竄:“華兒,你莫要多想,她隻是胸懷抱負,我提供給她一個施展的平台罷了。”
我臉上很憤怒,心裏卻暗暗舒了一口氣,多簡單的事兒啊!一句話就讓輕寒忘記了他來此的目的。
嗯,這男人還是很好糊弄的,隻要我加強戒備,凝神以待,絕對不會輸給他!
哪知,一個念頭還沒轉過來,就見輕寒拉長了臉,肅然道:“華兒,你要耍小孩子脾氣,我依著你,你任性而為,我也依著你。可是,我畢竟是南楚的皇上,是一國之君,我有我的責任。這種禍國殃民的事情,做這一樁出出氣也就罷了,以後萬萬不可再如此胡作非為了!”
輕寒從沒對我說過那麽重的話,江山社稷、禍國殃民都拿出來說事兒了,可見這一次,他雖然沒將我怎麽樣,畢竟是真惱了。
可他卻不知道,這一次,我本就打定了主意要禍亂南楚江山的。
東黎的江山,我拿自己的命來守。
南楚的江山,我拿別人的命來亂。
“我隻不過是找了鏡花台的宮女來問清楚昨天發生了什麽事,到了你嘴裏,卻成了禍國殃民之舉。楚炎,你如果真的認為我會亂了你南楚的大好河山,那你放我走啊!或者殺了我以絕後患啊!”我悻悻地耷拉著腦袋,梗著脖子埋怨,不勝委屈。
自從我再次叫他“輕寒”以來,這是第一次叫他“楚炎”。他固然了解我,可我也同樣了解他。撇開那層信任之後,我與他,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輕寒的眼神霎時慌亂了,雙臂快如閃電地伸出,猝不及防地將我摟進懷裏,緊緊地抱住。我煩躁地推他,卻被他將雙臂交疊在一起,牢牢地困在胸前。
“華兒,不許你說這樣的話!我怎麽可能會殺了你?你知道的,我寧願自己死,也要你好好活著!”耳邊響起的聲音惶然急迫,仿佛慢了半分,就會釀成不可挽回的大錯。
的確,我知道的,他寧願自己死,也要我好好活著。在豐城,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軀證明了這一點。
可是這樣一句話,卻奇異的令我想起了黎錚那個殺千刀的曾經做過的混賬事。
那時輕寒行刺,黎錚重傷,性命垂危之際,黎錚曾經說:“若朕大行,要韶華殉葬。”
黎錚又說:“朕寧願留你在身邊,看你痛哭流涕,也不要放你到別的男人懷裏笑靨如花。”
黎錚還說:“如果朕死了,會要你陪葬。朕活一天,就會寵你愛你一天,可朕若是活不了,那你也不要活了吧!”
那麽強勢霸道的話,我怎麽可能忘得了呢?
神思被輕寒的低喃細語喚了回來,他的聲音溫柔如水,微帶惶急:“其實我心裏很清楚,如果我狠下心來,強要了你,你終歸會是我的。即便如今再怨、再恨,等到有了孩子,你的怨恨自然而然就會消散了。我會用一生一世的寵愛來補償你,嗬護你,不讓你受半分委屈。”
我心裏一驚,黎錚就是這樣的,如今輕寒也要這樣了麽?
他娘的,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啊!
“可是我舍不得,華兒,我舍不得你怨,舍不得你恨,舍不得你哭,舍不得你皺眉。華兒,為了你,什麽樣傷天害理、慘無人道的事情我都能做得出來,可令你難受的事情,我卻一樣也做不來。我也不知這是為了什麽,大約,六年以命相護,守護你已經成為刻在我骨子裏的嚴令,這一生一世都不得違拗。”
聲音低沉,隱隱透著百思不得其解的苦惱與無法擺脫的鬱悶。
我心裏一酸,我知道他對我是真心的,可感情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空有一顆真心就行的。
他對我一往情深是沒錯,可我自有我的一往情深。
他想要得到我,可我隻想與心愛之人白頭偕老。
他可以為了我做盡傷天害理、慘無人道的事情,我也可以為了我心愛之人做盡天理不容、人神共憤之事。
“華兒,我想,如果我一直拿真心待你,即便你的心是冰疙瘩,也會有焐熱的一天吧!”輕寒幽然看著我,語聲輕緩,似問,又似自言自語。
我嗬嗬一笑,不置可否:“也許吧!”
冰疙瘩焐熱了,豈不是什麽都沒有了?
輕寒,你的真心用錯地方了,韶華的心早就掛在黎錚身上了,你拿不走,也焐不熱。
小飯桶與溫如玉的事情,最終由輕寒下旨賜婚收場。
這時,我才知道原來小飯桶的祖父是南楚高官,她老爹卻是個致力於經商賺錢的商業奇才,到了小飯桶這一代,範聰膝下無子,隻得了這一個女兒,嬌縱得不成樣子,範長安要當官,他二話不說大把銀子往外甩,全力支持自家寶貝閨女。
溫如玉封了郡王,小飯桶封了郡主,輕寒給足了他倆體麵,因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婚期就定在了六月二十七。
六月二十四就是封後大典,溫如玉和小飯桶的婚事,就在封後大典之後的第三天。
算算時日,那時候夜雪差不多該到了
很好,臨走前,還能再玩一把大的。
根據太醫陳光祖傳來的消息,這時候東黎那邊的局麵已經很混亂了,杜綸造反的聲勢相當浩大,老爹如我所料,親自領兵南下,兩邊已經交上了手。
老爹是久經沙場的老將,杜綸也是個出將入相的,從前沒少在刀光劍影裏摸爬滾打,一時之間,老爹居然拿他沒辦法。
我心裏很清楚,沒有輕寒在背後支持,杜綸根本成不了氣候。要收拾了杜綸,最要緊的就是斷了他跟輕寒的聯係。
等著封後大典的日子裏,我就老實多了,前一陣子因為各種折騰,身子有些吃不消,左右近日無事,全當安心養胎了。
輕寒一直沒提美人酥解藥的事情,可見他還不知道解藥已經沒了,並且對於小飯桶為何會突然性起,將溫如玉給糟蹋了,他也沒起疑心。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不問,就意味著暫時他還不打算要了我的身子。
如此風平浪靜地過了半個多月,很快就到了封後大典的日子。
對於這個大典,我實則是很擔心的。在東黎的時候,我曾經參加過杜若的封後大典,忙了整整一天,作為一個閑到不能再閑的閑人,那天我差點沒累斷腿。
果然,就在封後大典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出事了。
我先是感到頭暈,腿軟,眼前一陣一陣冒金星,身上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接著,腦子裏開始閃白光,仿佛下一刻就要支撐不下去了。
封後大典那樣大的事情,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我死命地用指甲掐手掌心,暗地裏擰腰間的軟肉,想要用疼痛使自己清醒。
可我還是沒撐住,沒等到接金冊金寶,我就兩眼一黑,徹底暈了過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