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我會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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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說:“你想對我怎樣?”
我挑眉說:“怎樣?”
小青眼睛內漸漸被恐懼所占滿。
我故意高深莫測笑著,許久,我說:“抓人送官嘍,反正我也不會對你怎樣,這件事情我也不會插手管理,最多把凶手交付給袁家和沈柏騰。我想,袁姿今日受此淩辱,凶手必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我咂舌說:“嘖嘖,可惜你父母供養你到現在,沒有等到享福,卻在晚年還要承受女兒坐牢害人此等令人抬不起臉的事情,也是挺可憐。”
我看向朱助理說:“朱助理,接下來就要麻煩你了。”
朱助理一聽,便點頭,他朝著書房內的窗戶口走去,從窗簾後麵拿出一個東西,小青在看見後,臉色忽然變得煞白,她失聲說:“錄音筆!”
我微笑的說:“對,不好意思了。剛才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證據。”
朱助理拿著錄音筆對我說:“那太太,我先出去了。”
我笑著說:“好。”
在朱助理朝著書房門口走時,小青才慌張才恐懼了,她立馬走到門口,擋住朱助理的去路說:“不準去!”
朱助理對於小青的攔路,他倒是很紳士的往後退了幾步,對小青彬彬有禮說:“如果你攔得住我,我自然不會去。”
小青語氣焦急的對朱助理說:“我不想坐牢,我還很年輕。我還有父母,我不能坐牢。”
朱助理說:“不好意思,我理解你的恐懼,可你犯下的事情。沒有誰平白無故為你去承擔。”
朱助理要繼續向前走時,小青忽然跪在了朱助理麵前,手拉住他衣角滿臉惶恐的說:“我求求你了,放過我,我真的不想坐牢,我隻是想擺脫這個現狀好好生活。”
朱助理看向坐在辦公桌前的我,我靠在椅子上看向地下跪著的小青說:“如果你不想坐牢,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想。”
小青聽到我這句話,便立馬鬆開朱助理的衣角,朝我這邊快速爬了過來,她語氣急促說:“我知道是自己思想不該狹隘,不應該因為見不得你好,便在三太太的蠱惑下來害你,可當時那條短信發出去後。我也非常後悔,後悔自己的一時鬼迷心竅,後悔自己不該因為嫉妒心裏就去害人,這段時間我一直生活在擔驚受怕之中,我真的很後悔自己做了這樣一件事情。”她臉上的高傲不在,反而滿是卑微的哀求說:“我父母就隻有我這一個女兒,他們盼望我成才很久了,我不想讓他們失望,我不想讓他們丟臉,梁小姐,我求求你了,就放過我這一次吧。”
我望著她半晌,說:“要我放過你一次也可以,不過你必須為我做一件事情。”
小青哀求的動作一頓,眼睛死死盯著我問:“什麽事?”
我說:“你自然會知道。”
我手腕處撐在桌上,指尖揉著眉頭說:“到時候我會通知你。這幾天你就安心待在沈家,千萬別再耍手段。”
小青有些不敢置信我竟然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她,她臉上的情緒猶如做過山車一般,大起大落,臉色也是青一陣白一陣,看上去,非常的可笑。
我揉著眉頭說:“你出去吧。”
小青這才覺得我的話是真的,她按照我的話緩緩從地下站立起來,大約是真被嚇到了,竟然雙腿發軟再次跪了下去,她隻能再次靠著身體內僅剩的最後一絲力氣,再次艱難的站立。
終於,她還是走出了我的書房。
小青離開後,朱文看向我說:“這件事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
我冷笑說:“怎麽處理?”我揉著眉頭說:“以前我聽說過一句話,都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接而,斬草除根,我已經忍她很久了,沈家現如今最看不慣我的人,屬三太太最厲害,這樣的人不能留。”
朱助理沒有說話,我收回額頭上的手,對朱助理說:“後天我會去醫院看袁姿,你幫我安排。”
朱助理說:“明白。”
他離開後沒多久,有仆人跑來我房間送來一個東西,是一張紙,紙內寫了一個人的名字,隻有兩字,蓉惠。
原來,沈柏騰也知道對袁姿下手的人是蓉惠所為。
我將那張紙揉捏在手上,更想扔掉,可想了想,再次打開,原來背麵還寫了一行字,是一個地址,一個非常偏僻的地址,我望著手上的地址擰眉尋思著這地址的意思,想了兩秒,我立馬座機給朱助理打了一個電話,他接聽到我電話後,便問我是否有什麽要吩咐。
我說:“你回來一趟,我有事情找你。”
我掛斷電話後,沒過多久,已經從沈家離開的朱文再次去而複返,到達我書房內後,我將手上那張皺巴巴的紙張遞給他,他看了我一眼後,便伸手接過,放在眼下看了幾眼,目光落在蓉惠那兩字上。
我提醒他說:“你在看背麵。”
朱文又按照我的話,將背麵翻了過來,是一小行字,是一條地址。
我說:“這張紙條是沈柏騰派人拿過來給我的,這條地址是逃犯範軍現如今的藏身之地。”
朱文略帶懷疑問:“你確定?”
我說:“我非常確定,現如今你立馬報警,帶人去這地址找範軍,找到範軍了,那麽一切都很好處理了。”
朱文說:“如果沒有範軍呢。”
我百分之百肯定的說:“一定會有範軍。”
朱文說:“你就這麽相信他?”
我不知道朱文問我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便抬起臉看向他說:“什麽意思。”
朱文說:“沒什麽意思,隻是你站錯了戰壕,沈柏騰是你的敵人,不是同盟。”
我說:“我知道,這點我不會忘。”
朱文聽到我這句話,神色淡然,他沒再繼續說什麽,轉身出了我書房。
他離開後,我便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一些文件發著呆。
兩天過去後,我去醫院看了袁姿,當時她正滿臉憔悴的靠在病床上,目光呆滯無神的盯著前方的電視屏幕,不知道在想什麽,任由身邊的護士為她擦著手和身子,我站在門口正要進去時,身後忽然傳來袁長明的叫喊聲,我側臉去看時,他正從走廊那段快速跑來,立馬伸出手擋住了我的去路,他滿臉謹慎的盯著我問:“你要做什麽?”
我說:“你擋住我做什麽?”
袁長明有些生氣,他大聲說:“你來幹什麽?!”
我說:“我來看你姐。”
袁長明說:“你別假仁慈,如果不是你,我姐會變成這樣嗎?”
我說:“你別把我想的那麽齷齪。”
袁長明說:“是你本來有這麽齷齪,你和沈柏騰那些勾當你別以為我會忘記。”
我說:“你沒忘記就好,但你姐的事情與我無關。”
袁長明冷笑說:“我不會再相信你。”
我說:“你不相信我也罷,但請你讓開。”
袁長明繼續攔在我麵前,說:“我不會讓你見她。”
我冷冷的看著袁長明,袁長明也冷冷的看向我,那眼神內的神色已經從以前的炙熱變為了厭惡與仇恨,突然之間,我尋不到他眼裏曾經的清澈了。
就在我們兩個人用眼神對峙時,坐在病床上神情恍惚的袁姿對我們這方終於開口了,她說了一句:“長明,讓她進來……”之後,眼睛便繼續盯著電視。
袁長明沒想到十幾天都不曾說話的袁姿,竟然會在今天開口說第一句,而這句話,便是讓他放仇人進來,袁長明不明白袁姿是怎樣想的,便提醒說:“老姐,是她害了你,我不會單獨允許她見你的。”
我抬手將攔在我麵前的袁長明一推,說:“你說話要有真憑實據。”
袁長明被我推得往後退了幾步,他剛穩下身子,我便用手指著他說:“我希望今後你能夠為你今天對我所說的這些話負責任,袁長明,我知道你是護姐心切,可我同樣希望你明白,在結果還沒有完全出來時,請用你的腦袋來保持客觀的懷疑,別動不動就把我定罪,你不是福爾摩斯,隨便幾句話敲定這個人是凶手便一定會是凶手,既然你沒那個本事,就暫時性給我閉嘴。”
袁長明還想說什麽時,我又說:“你雖然是袁姿的弟弟,有權利來阻止我來探視袁姿,但你沒有全力來阻止她是否願不願意見我,如果你害怕我會對你姐姐袁姿下手,現在起,我希望你能夠時刻站在門外守著,別給我對袁姿下手的機會。”
我冷冷的吐出四個字:“謝謝合作。”
我說完,便沒有在理會他,轉身進入了袁姿的病房,順勢將門反手一關,徹底把袁長明關在了門外。
沒有了他的幹擾,和袁姿見麵就顯得容易許多,我站在門口平息了一下呼吸,便看向仍舊坐在病床上看電視的袁姿,我朝她走了過去,靠近她許多後,這才真正看清楚此刻的她。
短短十幾日不見,以前開朗的袁姿忽然變成了另一個人,她璀璨的笑容,眉間那抹年少不知愁的開朗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蒼白的臉,蒼白的唇,放空的眼神。
她頭發不知道幾日沒打理了,以前的柔順因為身體主人的情緒波動變得枯燥無比,還有一部分打結了,淩亂不已。
袁姿身體仔細觀察還是有些細微的顫抖,看到此時的她,我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說實話,我真沒想到她會受到這麽大的劫難。
隔了好久,我在寂靜的房間內輕輕喚了一句:“袁姿……”
她聽到聲音後,頸脖像是生鏽遲緩的極其一般,緩慢的看向我,我看到她脖子間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時,嚇得腳步微有些膽怯。
袁姿看到我的反應,她沙啞的開口說:“是不是很恐怖?”
我額頭微微有冷汗冒了出來說:“沒……沒有。”
袁姿見我的神情,她嘲諷的笑了出來,她說:“現在的我是什麽樣,我非常清楚。”
我安慰她說:“別太傷心了,放寬心,就當做什麽事情沒發生是一樣的。”
袁姿說:“這能夠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嗎。”
我說:“當然,你別自我折磨,就當成是狗咬了自己一口而已,和原先不會有什麽區別。”
袁姿冷笑說:“這應該是你心裏期盼的吧。”
我臉上表情一霎間,猶如弦斷般,瞬間戛然而止保持在一個僵硬的點上。
袁姿說:“我不知道到底是誰把我害成這樣,但我相信現在的你,肯定已經在心裏拍手叫好,甚至恨不得我能夠更慘。”
我站直著身體,冷眼睨著她說:“時間會給我們事情的真相。”
袁姿忽然動作大幅度轉過身來看向我,麵色猙獰說:“人心是不會有真相的!”
我被她這突然的激動給嚇到了,往後小退了一步。
袁姿繼續說:“真相就是我確確實實被人玷汙,我確確實實是受害者,我確確實實和你們之間那些恩恩怨怨脫不了幹係,就算這一切不是你主導的,不是你策劃的,可別人也不會平白無故來害我,說到底導致我會這麽慘的結果是和你存在這千絲萬縷的關係。”
我說:“對,因為別人要害我,所以用你來開刀,這些事情我確實脫不了幹係,可我也是防不勝防,現在的我也是一個靶子,別人往我身上插刀的時候,我自己都躲不了,你讓我怎樣?自己的安全都是要靠自己的,你可以怪我,但是我並沒有害你,是別人要害你,我隻能管好我自己,我管不了別人。”
正當我們兩個人爭吵起來時,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我和袁姿同時側臉去看,沈柏騰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手搭在門把手上,視線落在病房內我和袁姿的身上,他眉頭緊皺問:“都在吵什麽。”
袁姿看到沈柏騰後,忽然間便捂著臉崩潰的大哭了起來,她拿起床上的枕頭便朝他砸了過去,大吵大鬧說:“你來做什麽!我說了我不想見你!你走啊!”
門口的沈柏騰麵對袁姿發狂似的扔東西,站在那裏並不動,她扔一個,他便接一個,袁姿將床上所有一切能夠扔掉的東西全部扔了一遍,再也沒有什麽東西可扔後,袁姿忽然從床上一衝而下,朝著半米遠的窗戶跑去,剛想往上爬,沈柏騰立馬走上來從後麵抱住她,冷聲說:“你想幹什麽?”
被沈柏騰給抱住的袁姿瞬間像是受了刺激,竟然直接激烈又瘋狂的掙紮了起來,聲嘶力竭的大喊說:“你放開我!我不要你碰我!我不想讓你碰我!我討厭你來見我,現在的我這麽肮髒早已經沒有資格再出現在你麵前,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我求求你,別再出現在我麵前,我不想讓如此狼狽的自己被你看到,你走啊!”
袁姿對著沈柏騰又是抓又是打,沈柏騰全身隻是死死鉗住他,任由她抓打著,袁姿苦惱了好久,到最後全身力氣都鬧沒了,沈柏騰抱住她的手仍舊入鐵一般扣在她身上,她從激烈的掙紮變為最後的哀求,她青筋暴起的雙手死死抓著沈柏騰的衣領,她臉上一片絕望的哀求說:“柏騰,我求求你,你放開我行嗎?我不想讓你看到這樣的我,從小到大,我總希望自己能夠給你最好的一麵,可如今我做不到了。”她搖著頭哭泣說:“我真的做不到了,我已經變得肮髒不堪,我沒有任何資格再出現在你麵前。”
沈柏騰仍舊沒有鬆開袁姿,他雙手緊扣住她腰身,眉間緊皺說:“我不在乎這些,這也並不是你願意發生的,你隻是個受害者。”
袁姿搖頭說:“不,我在乎,你不在乎我在乎!”
袁姿恢複了一點力氣,又要掙紮著,沈柏騰立馬捧住她的臉,滿臉嚴肅又認真說:“聽著,我會娶你。”
袁姿聽到沈柏騰那句話時,動作忽然一滯,竟然硬生生僵硬在那裏,她睜大瞳孔看著他,似乎是不相信他的話。
沈柏騰又說:“我們結婚後,會有孩子,會有我們兩個人的家,我不需要你做什麽,你隻需當好你的沈太太便可,袁姿,我們一起長大,認識了這麽多年,我怎麽會在乎這一些,我不會那麽膚淺的去注重一些根本沒必要的一些東西。”
袁姿深吸了一口氣,眼睛內的水光短短一瞬間成為碩大一滴的眼淚接二連三從眼眶內奪眶而出,她小聲的問了一句:“是真的嗎?”
沈柏騰說:“當然是真的。”
袁姿問:“你不會嫌棄我嗎?”以狂亞亡。
沈柏騰說:“不會。”
袁姿還想說什麽,沈柏騰撫摸著她的臉,無比肯定說:“當我的沈太太好嗎?”
袁姿對於這句話夢寐已求了多久她不知道,也曾幻想了無數遍,可沒想到當這句話真正實現時,竟然會是在這樣的場景下變為了真實。
沈柏騰見她一臉的呆滯,便將她擁入懷中說:“好了,別在亂想了,等你身體複原後,我們就去挑婚紗,然後準備婚禮和蜜月,你不是說你想去看極光嗎?我帶你去北部的格陵蘭好嗎?聽說那邊的極光很不錯,風景也好,隻有我們兩個人,我陪著你去遍你想去的地方。”
袁姿眼睛終於眨了兩下,她埋在沈柏騰的懷中久久都沒說話,情緒也從瘋狂中漸漸冷靜下來。
我站在那忽然變得有些尷尬了,我下意識後退了幾步,可誰知道竟然一個沒注意,撞到了身後的一把椅子,房間內瞬間發出刺耳的響聲,沈柏騰往我這邊看了一眼,我收起臉上恍然若失的臉,嘴角扯起一絲僵硬的笑。
沈柏騰麵無表情的望著我,我一句話都不說,轉過身倉皇逃離。
在一路狂奔出醫院後,我腦海內反反複複一句話,他居然要娶袁姿。
他真的要娶袁姿,他說得這麽真摯,這麽令人感動,真是讓人覺得連嫉妒都覺得是一種罪惡,就連我這個旁觀者,都聽了差點為他的話而感動到五體投地。
這真是一種偉大又深情的愛情啊,他不會嫌棄袁姿,卻會嫌棄出身不幹淨的我,他可以包容袁姿的所有一切,可卻無法包容我的任何一點。
他竟然可以為了袁姿做到這一步,深情到什麽都不顧,看來,我想錯了,一切都是我想錯了。
我跑了好遠,跑到自己悵然若失,眼前的一切忽然變得淩亂無比,霧蒙蒙的,分不清楚方向,我蹲在馬路用力的喘著氣,好似苟延殘喘的一條狗。
像個神經病一般忽然就笑了出來,周圍的過路人都側臉怪異的看向我,他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讓此刻的我顯得如此的詭異和突兀,甚至是有些可憐可悲。
我笑了好久,笑到自己喉嚨沙啞,聲嘶力竭,沒有力氣在繼續下去,我口袋內的便響了,我沒有接聽,任由它一遍一遍的響著。
可這通電話像是設置了循環一般,一遍又一遍,響到連我自己都覺得煩了,我才緩慢的從口袋內摸了出來,抹掉自己臉上的眼淚,看了一眼電話提醒,嘶啞著聲音說:“找我什麽事。”
電話內的人聽出我聲音內的不對勁,他說:“你哭了。”
我一口否定說:“我沒哭。”
他問:“你在哪裏。”
我暴怒大喊說:“你管我!”
他說:“我來接你。”
我說:“不要來。”
朱文說:“我有重要事情和你報告。”
我說:“我現在不想聽。”
他說:“可你必須聽。”
我剛想掛斷電話,朱文又說:“太太,請把您所在的地址告訴我。”
我一句話都沒說,便將給掛斷,往地下用力一砸,便成了兩塊,我臉死死埋在雙腿間,我想,我必須用盡快的時間恢複自己的情緒,我不應該悲傷,我應該堅強。
我一早就知道他會娶他,這……有什麽好難過的。
可我還是沒有忍住,我真無用……
我在路邊一直蹲到自己腿發麻,正想起身離開這裏時,可剛動了一下脖子,我麵前忽然傳來朱文一句:“太太……”
我抬臉去看,朱文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了我麵前,而我臉上的眼淚此時毫無掩飾的暴露在他麵前,我立刻用手去擦,沙啞著聲音說:“你怎麽找來的?”
朱文看到我失態的模樣,他並沒有正麵回答我,而是說:“我來接您回家。”
我說:“我不想回去,你讓我一個人冷靜。”
朱文說:“不行。”
我心情本來就不好,聽到他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便當即就說:“你敢拒絕我?”
朱文說:“確實不行。”
我說:“你很煩。”我從地下剛想站起來,發現腿忽然一陣麻痹,竟然沒有了知覺,整個身體直接朝地下摔了下去,朱文眼疾手快,長臂一伸,直接將我扣在懷中,我腦袋撞在他胸口,朱文沉悶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他說:“太太,請當心。”
我惱怒的想要推開他說:“你放開我!”
朱文平時對於我的話不說完全服從,但也還算唯命是從,可這一次他竟然如此違反我的話,我當即便掙紮著想要推開後麵扣住我腰身的朱文,他利用身高優勢,和男人天生優於女人的力氣,直接用手臂將我夾在腰間,帶著我朝前麵停好的車走去。
我的掙紮引來了這邊很多人的觀看,甚至有人對我們指指點點,朱文也感覺到了,他表情略有些僵硬,對還在不斷想要推開他的我小聲說:“太太,如果明天您不想和我登報的話,我建議您還是安靜點。”
我說:“你鬆開我,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朱文目視著前方的車說:“我心情也很不好,對於您這樣的老板,我感到非常煩惱。”
我說:“對!我是你老板,我有權利解雇你!”
朱文淡淡的說:“哦,正好我也覺得這個職位的工作量已經超出了我所做的本分,我真相辭職了。”
我說:“你放肆!”
朱文說:“抱歉,我在做我該做的事情。”
我狂躁的說:“你他媽放開我啊了!”
朱文將車門一拉開,然後將我穩妥的放入車內做好,在我剛想推開他衝出車內時,朱文按住了我身體說:“不好意思夫人,請別讓我為難。”
我滿是不悅的說:“把你這豬蹄從我肩膀上拿開!”
朱文看了一眼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他說:“是,遵命,不過在拿開豬蹄時,我必須保證您的安全。”他用手將我身側的安全帶一拉,便為我細心扣上。
一切都完畢後,他沒再多說什麽,隨手將車門關上,自己坐上了駕駛位置,認真的開車。
我死死的盯著他的後背,恨不得從他後麵盯出一個窟窿,朱文在前麵慢悠悠的開著車,對於我刺一樣的視線,他說:“夫人,是回公司還是沈家。”
我說:“我今天並不想工作。”
他手無比熟練的打了一下方向盤,車子轉向另一條道路,他說:“那就回沈家。”
我說:“朱助理,你不認為強迫你的老板,這並不是一個下屬該做的事情嗎?看來你並不具備一個好員工的職業操守。”
他說:“我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保持您光鮮亮麗的形象,這是我的職責,在您失去理智,甚至是失態時,將您帶到安全的地方,防止記者偷拍亂寫,這也是我的工作職責。”
我沒想到他竟然回答得如此冠冕堂皇,我硬邦邦的對他說:“不回沈家了,去酒吧。”我怕他拒絕,便立馬無比強硬的補一句:
“如果你再敢違抗我,那你就給我滾,我會另外請助理。”
他並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一聲說:“是,夫人。”
他將車子又轉了一個方向,改了道。
車子到達一家酒吧後,我氣勢洶洶推開車門,便從車上下來,快速朝著酒吧內走去,朱文見車鑰匙給停車員後,便不疾不徐的跟在了我身後,從我進去後,中途有人想要上來和我搭訕,他都將保護我的動作做得十分到位,寸步不離的將那些搭訕我的男人擋住,然後對他們說:“抱歉,麻煩讓開。”
酒吧內尋花問柳的男人看到我身後一身西裝打扮的朱文後,一般都會很識趣的退後,不會再上前來對我進行騷擾。
我到達酒吧大廳內後,有服務員來為我點單,問我要點什麽,張開嘴,爆出來的名字全部都是各色各樣的酒,朱文在一旁聽了,勸阻說:“夫人,您還是適合喝沒有度數的雞尾酒。”
我狠狠的瞪著他說:“閉嘴,你沒資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