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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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後,當時我睜開眼的第一時間,便是在房間內四處看了看,以為自己是死了,可誰知道。看到的卻是破敗的屋頂和一盞極其微弱的燈光。
我左右看了看,當自己意識到我竟然還活著時,第一時間從床上猛然坐了起來,小木門外恰巧走進來一個老人,那老人手上拿著一個次瓷碗走了上來,看到我醒了後,便有些興奮喚的嘰裏呱啦說了一堆有的沒的,我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麽,隻是一臉茫然的看向她。
那老人大約六十歲年紀,滿臉的皺紋,頭上的頭發就像被染白了一般,沒有一根黑的。
她端著藥走上來,便放下手中的碗用手握住我的肩膀,嘴裏繼續冒出一堆嘰裏呱啦的話,聽得我一陣頭暈。
她說了好久。見我滿臉迷茫的模樣,便知道我是聽不懂,臉上表情有些尷尬,她隻能端著手中那碗藥遞到我麵前,示意我喝掉。
我愣愣地有些發懵看向她,因為她的動作太過大幅度了,好像我不接,她便要親自往我嘴裏灌一般,我隻能像個僵硬的機器人一般接過。然後低頭喝了一口,可才喝一口,我將手中的碗往那老人的手中一塞,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當即便在房間內四處找著。
沈柏騰呢,沈柏騰去了哪裏,我們當時不是一起摔下山坡的嗎?怎麽現在隻有我一個人?
那些那碗的老人看了我許久,似乎是明白過來我在找什麽,立馬伸出手抓住我在床上胡亂亂摸的手,又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便拉著我下床。
她又說了一大堆話,我還是聽不懂,她便將我從床上給拉了下來,示意我跟著她走。
現如今我深處在一個陌生又不熟悉的地方憋,隻能跟著那老人下床,她帶著我出了這間房後,在另一間房間裏麵沈柏騰躺在一張木板搭成的木床上,他那天的衣服已經換了。現在身上所穿的,是普通的農家男人的衣服,長手長腳的他,躺在那裏就搭了一床薄薄的被子,像是死了一般。
看到這一幕,看到他出現在我眼前,我鬆了一口氣,可一口氣剛落到心間的位置,又再次提了起來,我不顧腳上的疼痛衝了過去撲了沈柏騰身上,我搖晃著他的身體大聲問:“沈柏騰?你醒醒?你死了沒有?”
床上的人無論我怎麽搖晃,躺在那裏始終沒有反應,我越發著急了,慌亂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那老人看我這這樣便知道我誤會了什麽,便走佝僂著腰走了過來,握住我的手便往他鼻尖放了過去。當我感覺到溫熱的鼻息時,我手抖了抖,瞬間就喜極而泣了。
還好他還活著,他沒有死,他真的沒有死。
確認了這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後,我便檢查他身上的傷口,發現除了身上有幾條擦痕和腦袋上的轉傷以外,其餘的一切都很好。
那老人朝我搖了搖頭,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示意我他沒事,讓我別擔心。
我全身出了虛汗,隻能抬起虛軟的手,朝那老人做了一個謝謝的手勢。
到大晚上,這個陌生的地方終於來了一個會說普通話的人,那個人見我和那個老婆婆在一起吃飯,放下手中的籃子,便走了上來甜笑了一聲,喚了一句娘。
正在吃飯的老人立馬抬起臉看向,從餐桌邊站了起來,走了過去接過那姑娘手上的袋子,又說了一些我聽不懂的方言。
那姑娘似乎是聽懂了,也用同樣的話給回複了她,兩人嘰裏呱啦說了一段時間後,那姑娘走了上來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對我說了一句:“我是卓娜,你呢?”
終於聽到聽得懂的話了,我也放下心來,對那自我介紹叫卓娜的姑娘也友好的笑著說:“我是梁笙,終於有人聽得懂我的話了。”
見卓娜的女孩子笑著說:“我們這個村莊比較偏僻,普通話在老一輩根本沒有普及,隻有我們這些年輕人才會說,才說得出,是不是交通起來很困難?”
我沒有否認說:“有點。”
那卓娜在我能身上打量了幾眼,有些意外的說:“哇,你居然沒有事情耶。”
終於可以正常的交流了,我問出了一個我最想問的問題,我說:“我們是怎麽到達這裏的?”
那卓娜笑著說:“我和我媽媽前幾天去山上采草藥時在山坡底下看到了兩個人,而且都還活著,最後去村裏喊來了幾個人合夥把你們抬回了家,本以為你還要幾天才醒,沒想到會這麽快。”
聽到她這樣說,我隻能我們自己的語言來和她說著謝謝,來表達自己這微弱的感謝之意。
她豪爽的拍了拍我肩膀說:“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她又想起什麽,又問:“你那個朋友呢?”
我說:“他還沒醒。”
卓娜說:“他除了手有點骨折以外,其餘地方都沒什麽大問題。”
我聽到他說骨折,高聲的重複了一句:“骨折?”
卓娜走到洗臉架處,將手上都泥巴洗掉說:“你別大驚小怪,隻是輕微的骨折,你別擔心,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又再次鬆了一口氣,今天整個人就跟坐過山車一般,心也不段往上往下。
之後我和那卓娜便一起吃飯,她問我們兩個人是怎麽摔下山坡的,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解釋,便幹脆簡短的和她說,車子翻車了,所以就滾下了山坡。
她感歎說我們命大,還問我和沈柏騰是什麽關係。
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定位我們之間的關係,一時之間竟然被難住了。
她瞧我這幅為難的模樣,便小聲又好奇的問我們是不是情侶關係,我剛想否認,卓娜哈哈大笑說:“你別否認了,我是知道的,當時我們撿到你們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是抱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把你抱的很緊,我們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你們分開。”
卓娜剛說完這句話,門外忽然傳來她媽媽的呼喚聲,雖然我聽不懂是什麽意思,可還是隨著卓娜一道站了起來。
卓娜走到門口用家鄉話問了她媽媽一些什麽,她媽媽指了一下我又指了指隔壁的房間,我立馬就明白了一些什麽,比卓娜她們還要迅速的衝出了屋內,到達沈柏騰睡的房間門口時,正好看到他已經醒來並且正好坐在了床上用手揉著眉頭。
我站在門口忽然動彈不得,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是不是要在此刻喚他的名字,隔了好久,從眉頭上放下的沈柏騰側臉看向我站在門口的我,那一瞬間我們都愣住了,我想都沒想,甚至都無法控製住自己,快速的衝了過去,便一把抱住了他。
他也順勢將我擁在懷中,我聲音內滿是慶幸說:“還好我們都還在,還好我們都還過活著,你不知道我醒來那一刻沒有見到你,我有多慌。”
沈柏騰抱著我沒說話,隔了好久他從鬆開我我,從上到下查看了我一眼,確認我沒有受傷,他才說:“好了,沒事就好。”
他牽住我的手就要帶著我出門,我還有些沒明白他要帶我去哪裏,走到外麵後,沈柏騰才發現這是一座完全陌生的村莊。
卓娜見沈柏騰從醒來後就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和她媽媽,她覺得有些太高興了,便抱著手靠在門上說:“這位先生,這是鄉下,您這是要去哪裏。”
我知道沈柏騰暫時性有些沒明白過來,便和他解釋了我們從坡下跳車後之後發生的事情。
沈柏騰聽了半晌,皺眉許久,大約是覺得現在的情況有些糟糕。
我立馬將卓娜和卓娜的母親介紹給沈柏騰,他看到後,沒有表現得多麽熱情,隻是對卓娜的母親說了一聲多謝,卓娜的母親對於這兩個字還是聽得懂,便立馬招呼著我們全都去餐桌上吃飯。
到達深夜後,我和沈柏騰用過晚飯後,卓娜的母親便為我和沈柏騰準備了一間房間,因為被子不夠,我起先想說什麽,可看沈柏騰並沒有說什麽,也沒有開口說什麽。
房間內終於隻剩下我們兩個人時,沈柏騰因為手暫時性的動彈不得,雖然我現在也全身跟散架一般,但還是將我們兩人分別蓋的被子鋪好在床上。土休豐劃。
我看了一眼站在窗戶邊的沈柏騰,沒有說一句話,最先躺好在了床上。
我快要睡著時,才感覺床微微塌陷,沈柏騰躺了上來,床隻有那麽大,高大的男人躺了上來瞬間就占了一大半。
我縮了縮,盡量讓自己不去碰到他,沈柏騰也沒有再靠近,我們兩人之間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大約是我們一覺太過空蕩,外麵又不知道何時下起了大雨,打在瓦片頂上,像是石頭敲擊著地麵的聲音,讓這個本來就寂靜的夜晚更加安靜,這薄薄的被我為越發冰冷,我有些受不了的縮了縮,將整個身體縮成了一團。
我以為這個也要即將在這寂靜的雨夜過去時,身邊的沈柏騰忽然動了動,將我冰冷的身體摟進了懷中,他用另一個能夠動的手撫摸了一下我冰冷的臉說:“睡不著嗎。”
我動了兩下,小聲嗯了一下。
沈柏騰的臉埋在我的發絲內,他歎息了一聲說:“害怕嗎?”
我不知道他問的是哪方麵的害怕,所以問了一句:“現在嗎?”
沈柏騰聲音特別低說:“不是,是摔下山坡那時。”
我實話實說:“不,我沒覺得害怕,因為當時我什麽都聽不到。”
沈柏騰沒說話,隻是抱住我的手一點一點收緊讓我的身體更加鐵緊他。
他許久都沒有說話,我以為他睡著了,又試探性的喚了一句柏騰,沈柏騰嗯了一聲回應我。 -蟄伏
聲音還跟清晰,就代表他還沒有睡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喊他,就覺得此刻睡不著,不說點的什麽又好像不對。
他將我許久都沒有說話,為沒有追問什麽,房間內繼續沉默。
我想了許久,終於找到了一個話題可以聊,我說:“那天你車內的司機為什麽會跳車?”
沈柏騰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隔了一會,淡淡的說:“想讓我們兩人一起死,你說呢。”
我抓住他衣領,抬起臉看向他問:“這個人會是誰。”
沈柏騰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他笑聲內帶了幾絲寒意,並沒有回答我,而是摸了摸我的腦袋說:“睡吧。”
他似乎不想告訴我,我也沒有再問下去,隻是靠在他懷中聽著他的心跳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