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你沒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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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長明說:“是又怎樣?”
我說:“我不想怎樣,長明,既然我們都不傻,這場婚姻不過是雙方利用而已,何必再自我折磨相互糾纏?你以為你真的愛我嗎?”
我望著袁長明緊握的拳頭,笑著說:“所以你現在別再讓我有所內疚。雖然我以前確實的對你有愧,可現在,我對你的愧疚釋懷了,因為這個結果都是眾望所歸,誰都往其中摻了一把火,他袁江東最終不是也罪有應得嗎?我何必再對你有內疚呢?”
我說完這些話,並沒有等袁長明再有反應,也沒有等他對我話再有看法,徑直朝著病房門外走去,快要到門口時,一直站在那裏沒說話的袁長明突然轉過身來對我說:“難道你對這段婚姻沒有任何留戀?”
他剛問出這句話,我剛轉過身去看他,想給他無比簡潔的兩字,可還沒開口,門外便傳來沈柏騰一句:“你想讓她對你有什麽留戀。”
我和袁長明聽到這個聲音時。都同一時間轉過身去看,很多天都沒見麵的沈柏騰此時正好站在病房門口看向我和袁長明。
因為房間內沒有開燈光,隻有照射進來的天光,所以讓門口走廊外的燈光襯托得無比明亮,可沈柏騰高挑的身軀站在門口,將走廊外的燈光遮住了一大半,他臉有一般是被隱藏在燈光內,隻有露出下半張臉,他的唇。他的下巴。
他唇上沒有如往常一般染上笑意,而是閉合得很自然,從這點就可以看出,現在的他臉上應該沒有太多的表情。
我有些意外的說:“你怎麽來了這裏?”
沈柏騰聽到我這句話後。終於從門口走了進來,走廊外折射進來的燈光從他西裝肩頭掠過,黑暗最終將他身體完全包裹著,他說:“估計我再不來,你都不知道怎麽回家了。”
他到達我身邊後,便握住了我的手,我感覺到他指尖上的冰涼,手瑟縮了一下,他強製性的一把將我握住,笑著問:“怎麽,有這麽多話讓你們聊嗎?都快天亮了,還讓我來這裏來接人,你不覺得有些過分?”他說完這句話,便將我往他身邊一拉。
我跟本敵不過他的力道。被他拽得腳步險些有些踉蹌,腳步碎碎動了兩下,才站穩。
沈柏騰看向對麵的袁長明問:“還有是嗎?”
沈柏騰見袁長明沒有回答,牽著我就要走,袁長明突然在後麵開口說:“她還是我的妻子,你別太過分了。”
沈柏騰聽到袁長明的話,嘴角勾起一絲笑轉身說:“是嗎?難道她沒有告訴你,她是我孩子的母親嗎?”
沈柏騰想了想,似乎又覺得自己沒必要和袁長明說這種話,他又說:“當然,這些話我也不必再對你說,因為之後,很快你們兩個人便會沒有關係。”
他說完後,我甚至還來不及去看袁長明的反應,我人已經被他拉著出了病房。
到達樓下後,沈柏騰將車門給拉開。語氣略僵硬的說了兩個字:“進去。”
我還想追問他怎麽來這裏時,他又麵無表情的說:“立馬給我坐進去。”
我見他表情非常不善的模樣,也並不想惹他,彎身進入了車內,他也跟著我坐入車內,司機將車門給關上了。
車子朝前開走時,靠在車後座的沈柏騰微抬起眼眸打量我說:“怎麽?對我之前的話是耳旁風還是根本就沒聽,我給你二十分鍾散步,可你給我散了整整一個多星期,我以為你會反省自己該回來了。”他笑得冷意十足說:“沒想到,你不僅沒有反省自己要回來的這個問題,還在這裏和對方安營紮寨了,並且還秉燭夜談。梁笙,你是當我沈柏騰死的嗎?還是現在我的話已經讓你到了無視的地步了?”
我的脾氣也上來了,我向來不喜歡被人管製,以前被沈柏騰管製,那是無可奈何,沒有任何辦法,可現在我梁笙不靠他,懷個孩子而已,他憑什麽來對我說這樣的話?我也沒有好脾氣的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覺得未免管得太寬了嗎?沈柏騰,我隻是為你生孩子,可並不代表我的人身自由權也要被你所掌控。”
沈柏騰見我反唇相譏,他也絲毫不肯退讓說:“孩子?你還記得你肚子內有這個孩子?半夜不休息在醫院陪著他長夜漫漫交談著,你還想到過孩子?現在我對你的管製,是對孩子的安全負責人,如果你覺得不滿,你現在可以立即終止合同,我不會有任何異議。”
我說:“好啊,終止就終止,誰怕誰?你以為我是特別想生這個孩子嗎?如果你覺得合同個沒必要下去,我明天就去醫院把孩子拿掉,免得沈總來鹹吃蘿卜淡操心。”
現在的我根本不怕沈柏騰了,所以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敢理直氣壯還擊,因為我知道我不靠誰,自然也就不用去奉承誰,更加不用忍氣吞聲去容忍誰,這就是我一直戰鬥為自己在他麵前所博得的一絲底氣。
沈柏騰聽到我反駁的話,他嘴角的笑意變得更大了,他說:“好啊,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擇日不如撞日,反正天已亮,醫院的醫生也開始上班,不如現在就去把孩子拿掉。”
在他這話剛落音,我緊跟在後麵說了一句:“好啊,拿掉就拿掉,我還巴不得。”
突然間車內氣氛變得奇怪不已,坐在前方的周繼文和司機聽到我們兩人爭吵連呼吸都不敢大放,各自假裝什麽都沒聽見,開車的認真開車,看路的認真看路。
沈柏騰嘴角的笑收了,無表情的看向我,很快他側向窗外發現並不是去醫院的路,便對周繼文說:“改道。”
他隻說了兩個字改道,周繼文自然是猜不準他這是要去哪裏,就算他已經意會出來,自然也不敢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便輕聲詢問沈柏騰說:“沈總是要送梁小姐去酒店嗎?”
沈柏騰斬釘截鐵說:“醫院,掛婦科。”
聽到沈柏騰這麽絕情說出這樣的話,我自然也在後麵加了一句:“流產,十分鍾無痛人流的那種。”土低來弟。
周繼文在我臉上看了一眼,又看了沈柏騰一眼,有點為難了,但我們兩個人都開口了,他自然也隻能照辦了,便點了點對一旁開車的司機說:“去醫院。”
那醫生還有些拿不準的啊了一聲,又問:“真去啊?”
周繼文無比肯定的看了他一眼,那司機瞧見了,也隻能老老實實將車子開往另一條道路。
車子到達醫院後,我和沈柏騰突然間誰都沒說話,也誰都沒有動,好像誰也沒有想下車的跡象。
這樣的情況倒是讓前方的周繼文和司機為難了,相互看了一眼,對於我和沈柏騰都不說話也不下車的狀況,有些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了。
便各自都沉默的坐在那裏,一直到外麵的天都大亮了。
坐在副駕駛的周繼文終於忍不住了,對車內的沈柏騰提醒說:“沈總,醫院到了。”
沈柏騰手支這窗戶撐著下頜,望向窗戶外不鹹不淡的說:“嗯,我知道。”
他回答就相當於沒回答,周繼文又有點苦惱了,還是拿不住該怎麽辦,正想進一步詢問時,坐在沈柏騰身邊的我一句話都沒說,推開車門便下了車,沈柏騰從後麵一把拉住我,直接把我按回了車上,他看向我說:“鬧夠了嗎?”
我說:“不是要我墮胎流產嗎?你以為我怕?”
沈柏騰眉頭輕皺,但隔了半晌,他聲音柔和了下來說:“我怕了,行嗎?”
我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麽快服軟,這倒讓我有些意外了,我本來準備著一肚子話來應對接下來的情況,可沒想到竟然這場持久戰竟然直接進入尾聲。
我望著沈柏騰的臉色,好像我再堅持下去,就顯得我有些無理取鬧了,可讓我這麽快罷休,我還真不甘願,我蹬著他並不說話。
外麵不知道何時淅淅瀝瀝下起了雨,有雨水濺了進來,沈柏騰便順手將車門一拉,徹底給關嚴實,用手拂了拂我發絲,他說:“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我向你認輸如何?”
他見我臉上還有怒氣,便繼續開口說:“我沒有管製你的去處,而是現在你的身體你自己明白,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別再拿我們的孩子開玩笑了好嗎?”
他居然用的是詢問的語氣,我聽到他這溫柔的話語,陷入一種這還是不是沈柏騰的錯覺感,反而換我有些傻不愣登了,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比我更絕情,更無情,更硬氣嗎?怎麽這麽快就敗下陣來了?
正當我瞪大眼睛一臉惶恐的看向他,沈柏騰深吸一口氣,鬆開了我,伸出手揉著自己鬱結的眉頭說:“真懷疑你孩子還沒生下來,我就已經被你氣死了。”
我僵硬的表情終於扯動了兩下,我盯著獨自消化怒氣的沈柏騰,我說:“沈柏騰?”
他側過臉看向我。
我將手放在他額頭上說:“你沒病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