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聾啞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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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蘅蕪苑的路上,明鈺公主很是不滿。

    看著身後兩人相拉的手,皺了皺眉。“你們是不是有事相瞞於我?”

    亓三郎搖頭,析秋亦是搖頭。

    明鈺公主見狀,冷哼一聲,終是氣的命人快步走了回了清漪苑。

    析秋見狀低歎一聲。“婆婆生氣了。”

    “無事!”

    他大掌輕撫她的纖手,“委屈你了!”

    析秋搖頭,這事兒該他最委屈才是。被人下了毒,卻不能明著戳破。

    為了不讓對方起疑,隻能裝著暗怒的交出家權。對方想看她會不會為家權將事情指出。她又豈能為了這點蠅頭小利,讓自已以後置身於更大的漩渦之中?

    不過這掌家之權,好在也未落在大房手中。

    想到這,析秋就忍不住莞爾。想不到,鎮國侯也有這般賴皮的一天。

    在自已被宣布卸了家權之時,大房整房人臉上的興奮之光,險些閃瞎了眾人之眼。特別是蔣氏,在鎮國侯話落之後,更是凝聚了滿眼的柔光看著他。以為家權會重回她手。

    怎知,在析秋答應交權過後。鎮國侯卻話風一轉,將掌家之權交給了明鈺公主。

    明鈺公主當即就拒了,還諷了聲,“本宮可沒甚興趣為他人掌家。”

    豈料鎮國侯一句,“你為我掌家,又怎是他人之家?還是你並未當我是你丈夫?”

    當時的明鈺公主整張臉‘刷’的一下暴紅了起來。蔣氏看得是咬牙切,幾番努力平複了心中之氣後。

    笑著回了嘴,“公主還得管理公主府,想來應是忙不過來才是。不若讓妾身……”

    未待她話落,鎮國侯就冷了臉。“老三家的自知失職主動邀懲。你也是有失職失德之過,如何還厚了臉皮來要?”

    這話一出,蔣氏臉色當即青白。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看著鎮國侯滿眼不可置信。

    “我在你眼中就是張厚臉皮?”說罷,她以絹帕捂臉。一個快速起身向著內室‘嚶嚶’哭泣跑去。

    董氏見狀,自是要前去安慰婆婆一番的。雖臉色不好看。卻不得不順了規矩走。

    待廳中隻剩亓容錦跟析秋他們這房後。鎮國侯又若無其事的對明鈺公主說道:“你辛苦點。老三家的罰半年就行,介時你再行撂挑子!”

    “半年?介時說不得秋兒已經懷子,如何還能再管了這家事?”

    “也是,不若你辛苦點,多管個一年吧!”鎮國侯滿眼笑意的看著滿臉不滿的明鈺公主。直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轉了眼,冷哼了聲。算是默了這事兒。

    兩人旁若無人的鬥嘴。讓析秋再聽到懷子之事時,鬧得窘紅了臉。在那低了頭扭著絹帕不知該如何是好。

    亓容錦看著這樣的析樣,心情徹底的平了下來。他輕勾詭異唇角,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若一直未發現,也未看醫的話。想來二房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而他的這一笑,自是沒逃過廳中除明鈺公主以外,任何一人的眼睛……

    進入三月的天氣。京都的冰雪早已化完。樹條已經抽出了新的嫩芽。有哪早春的花兒。已開始打起了花苞。

    京中高門貴府並著平民百姓,人人早早換下了冬衣,穿上了亮麗飄逸的春衣。三月初三的這日,又迎來一年一度的花朝節。隻是已為人婦的析秋。早沒了前去相親的理由。

    陪著明鈺公主去了趟相國寺,點了兩盞長明燈。見滿山的桃花並不似去歲那般繁華,大多還打著花苞,綻開的也不過那幾朵。兩人走逛一會,自是失了這賞花的興致,早早的回了府。

    三月亦是亓三郎最後服藥的月份。自那次桂子死後,亓三郎又裝模作樣的直接回了幾天後院。

    最後惹得明鈺公主實在看不過眼。有天特意的堵在了二門,直接將他攆去前院書房。待到了天黑才放了他進後院。

    不僅如此,為了督促他。明鈺公主還親自從公主府選了個小廝貼身伺候於他。他的一舉一動,也自此再逃不過明鈺公主的雙眼。

    ‘無奈’的亓三郎也隻好開始了每天在前院,呆到天黑才回內宅的習慣。

    派著暗盯亓容錦的人手。再並未發現他有任何異常後。大家才真正的鬆了口氣,不過也知這事,若這樣拖著也絕非長久之計。

    這近一月來,析秋跟亓三郎每天都在想著。要如何讓亓容錦跟恒王甩脫分開。隻要分開,一個亓容錦就好辦得多。

    想著這事兒的同時,卻沒想到,另一事情的結果也迎來了。

    這日下響亓三郎回府,著人帶了信進內院。

    析秋再得了信的同時去了趟清漪苑,並跟明鈺公主耳語了幾句。

    明鈺公主聽後,便允了她拿對牌。去備了馬車。亞聖畝弟。

    車先去了一條離著鴻鵠書院不遠,平日裏一些學子喝酒的酒肆。

    析秋坐在車裏。等了兩刻多鍾時,才見簾子重新掀開。

    介時著一身灰白書生袍的佟硯墨再看到她時,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亓三郎。再得到他的允許後,這才進了馬車。

    隻一進來,他就坐在了車門往日婢女常坐之位。遠遠的給析秋拱手捉了個揖,“堂姐!”

    析秋點頭,待亓三郎上了車。馬車又重新走動起來。

    析秋給兩人斟了茶,這才聽亓三郎說道:“人在郊外一處私人庵堂找到的!介時你心理要有個準備。”

    見他尋眼看來,亓三郎放盞於桌。淡淡說了句,“聽說人被毒啞了,耳也聾了!”

    話落,見那拿盞的少年手一抖。茶碗整個跌落於車上褥墊之上,盞中的茶水在昂貴的錦花褥墊上快速的暈染開來。

    佟硯墨立時回神,自知失態。忙拿著自已寬大的儒袍袖子就要去擦。

    析秋見狀,趕緊從隨行的車箱暗格裏,拿了條巾子出來。阻了他拿袖去擦的手,將巾子墊在那處濕處,又撿起了茶盞。

    佟硯墨臉上有一絲尷尬,臉皮雖有些燒紅。眼中卻溢滿了擔憂,捉了揖,告了罪。“還請堂姐堂姐夫恕罪,失禮了!”

    “無事!”析秋搖頭,重給他續了盞茶,遞給他時。不經意碰到他的手指,見他雖快速的縮了。可指尖的涼意還是清晰的傳了過來。

    析秋低了眸,也不知該作何安慰。對於劉氏,她是有些同情不起來的。

    車上自此陷入了長久的沉寂……

    車行至京都繁鬧的東大街向西的盡頭。在一家簡樸得不能再簡樸的小四合院黑門前停了下來。

    車夫將馬拉住,又跳下了車,前去敲了門。 寒門嫡繡:

    待幾人下得車來,開門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年婆子。著灰布粗棉衣裙。看到幾人,隻有禮的福了個身,喚了聲,“貴人少爺,貴人奶奶。你們來了!”

    亓三郎點頭,問了嘴,“人呢!”

    “在屋子裏關著呢,鬧得厲害。飯也不肯吃。”她未出口的是,這叫聲太過難聽。如那粗嘎的烏鴉一般。若不是這裏住人較少,怕早惹了鄰裏的不滿了。

    佟硯墨一聽人關著。立時就有些站不住了。轉首忙對著亓三郎析秋兩人作了個陪禮。抬了腳就先行向著院裏跑去。

    析秋兩人在這婦人的帶領下,後腳跟著進了院子,這才行到院中。就聽到一陣粗嘎淒厲的哭叫,伴隨著佟硯墨痛苦的哽咽的呼喊。

    “娘!娘啊~~兒子不孝,不孝啊!”

    析秋跟亓三郎麵麵相覷一眼。停了腳步,站在院子裏,等著兩母子的痛哭結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