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不忠之人留也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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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知本奶奶的事,既是讓慶王妃掛懷至此。當真是罪過!”析秋看著那劉麽麽笑道:“這個歉意誠心太大,本奶奶怕收不起!”

    劉麽麽沒想到她會如此強硬。犀利的眼神看了析秋一眼,隨著人將帶來的人抬了進來。

    彼時外麵守著的慶王府婆子,將兩俱打得麵目全非,全身鮮血還在往外冒的一男一女給抬著扔了進來。

    析秋眼深一下。

    藍衣則命著人將屏風抬來隔斷。

    劉麽麽見上首那個婦人依然淡定的坐著。眼神更加犀利。“這二人,一位是關了明郡王的賤奴小廝。另一位便是帶錯路的那個新人婢女。為著替三少奶奶和明郡王爺出氣。慶王爺命著行杖責的婆子們,將他二人各大了五十大板。如今這一口氣剩著,是專程讓她們上府來給三少奶奶和明郡王爺陪罪的。”

    “你個老虔婆,郡王府在哪?這又是哪?陪罪就陪罪,扯著郡王府一起。你這是何居心?”藍衣在那有些忍不住的插腰怒吼起來。這話說得,讓人心裏不舒服之極!

    劉麽麽看著析秋眼露不滿,“貴府的奴才子既是比奶奶還要來得威風。好大的架子。這種騎著主母脖頸的奴才,三少奶奶也忍的了?”

    “你個老婆子說的何話?”藍衣氣得漲紅了臉,“看本姑奶奶今兒不撕了你的嘴!”說罷,擼了袖子就要走將下去。

    “藍衣!”析秋喚她。“打狗也得看看主子是誰!”

    藍衣頓住,立時恭首垂立在那裏,“是!”

    劉麽麽有些氣竭。看向析秋的眼深突然有些不善起來。

    析秋則勾了勾嘴角,“我這人向來不喜不平之事,帶出的身邊人自然也就隨了本奶奶。不喜。就得踩上一踩。不然,越發發賤!”送上門的,不踩白不踩。

    劉麽麽聽罷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析秋則指著那個婢女道:“既是將人送來了,也處置好了。那本奶奶就好心再送最後一程吧。綠蕪!”

    “婢子在。”

    “著人將她拉下去,好好的伺候著走最後一程。”

    “是!”

    綠蕪下去著了婆子前來將人抬走。析秋則給藍衣使了個眼色。

    隨又轉了頭笑著對那劉麽麽道:“本奶奶雖與明郡王妃是摯交。但與郡王府卻無半點關係。既是有得罪明郡王府,麽麽還是將門找對才好。以著麽麽的年歲,應該還不到告老還鄉的年紀。”

    這般"chi luo"裸的諷刺,讓本欲來逞逞威風的劉麽麽很是氣憤。雖是如此,倒底不敢逾越太多。如今的慶王犯錯。連著容妃都在皇上麵前收斂不少,若再傳出點什麽不好的消息。牽扯擴大就不好了。

    想到此,劉麽麽起身一福,“三少奶奶說是。老奴當真有些個糊塗了。不過是聽人議論過兩嘴。說是三少奶奶有幫著明郡王妃懲過刁奴……”說到這,她故作歉意勾嘴一笑,“不想既老奴誤會了!”

    藍衣在那聽得柳眉豎倒豎,插了小腰又想罵了人。析秋趕緊抬手阻了她發怒的表情。皮笑肉不笑道:“麽麽這話今兒說了也就罷了。頭回我也就不計較了。若再有下次,本奶奶少不得要請皇帝舅舅做個主了。”

    明裏暗裏指著她跟明郡王有一腿,這是非得坐實讓他們沒了名聲不成?

    劉麽麽一聽她擺出皇上。立時就福身下去,自打了一下嘴巴,“老奴嘴欠,還請三少奶奶不予計較的好。”

    析秋淡眼看她,沒有說話。

    藍衣見狀立時的插了腰蔑道:“我們少奶奶可沒那麽多的閑功夫跟你在這磕牙。既然還有那要事兒,那就趕緊的走吧!在這累著了我們少奶奶。少不得慶王妃又得鬱結了。”

    劉麽麽暗中咬牙。析秋則直接起身,對她含笑點了下頭。轉身便向著內室處走去。

    “去將沈鶴鳴請去郡王府,讓他將那一口氣的小廝救過來!”既要鬥,就讓他們鬥去。

    藍衣點頭。將她送進內室後。便出去攆了那婆子。隨又去找了沈鶴鳴。

    ……

    晚上,析秋跟亓三郎說起這事。

    他則是挑眉看了她一眼,“你想讓明郡王跟慶王鬥?”那關明郡王的小廝少不得知道點慶王什麽事。既是讓沈鶴鳴去救……

    析秋並未辯駁,“既是要爭位之人。送個知"qing ren"給他,不好麽?”

    亓三郎輕撫她的青絲,“今上如今正值頂盛。”如今談爭位,有些言之過早。

    析秋抬眼看他。他為什麽不為明郡王說話?

    亓三郎低眸看了看她,“容妃娘娘既是拿著下人來替,又拿著慶王妃的病來擋,想揭過去。沒那麽容易。”

    析秋看他。亓三郎則摩挲著她的纖手,“雪災期間,為得糧食。慶王的親信去往南方運糧。為著幾兩銀子的貪婪,既是將那賣糧大戶給打死了。仗著這層關係,知縣既是不輕不重的將此事給揭了過去。”

    析秋看著他,好笑的將頭靠在他的懷裏,“你這是要摻慶王?不怕今上對你不滿?”落井下石。抓著機會報複皇帝的兒子。他到是敢!

    “既是一聲舅舅叫著,總得讓我出口氣不是?何況我並未編謊!”他眼深如墨的看著她道:“介時著母親去跟皇後娘娘敘敘。子煜亦是很久未進宮陪著帝、後用飯了,想來應是想他得慌。”

    這個腹黑!析秋搖了搖頭,“你不怕慶王記恨?”

    “爺也恨!”他勾著淡薄的唇,說得不輕不重,可眼中的冷眼卻突然淩利不少。析秋則笑得明媚,“妾身是不是要謝謝爺?”

    “無須,養好身子。為爺生娃就好!”

    “……”

    慶王又挨批了。不僅如此,連著雪災時立的功勞也從功勞榜上下了下來。隻因他心術不正。急於求功,既是縱容手下是非不分,殺人搶貨。讓帝皇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不僅剝了他所有執掌的職權,還降了容妃一級。隻因她維護兒子,既是用著自已的身份去欺壓道歉。

    如今的慶王府,就跟當初的明郡王府一樣,門可羅雀。經過這一出,恒王成了一家獨大。不過明郡王這個後起之秀,大有後期追趕的之勢。

    彼時析秋聽罷,隻淡淡的點了點頭。讓春杏替她裹了丹蔻。

    想著這兩天明鈺公主常去宮中哭訴。明子煜連著去陪著帝、後吃了好幾頓飯。洪誠帝大概也覺得若不給亓三郎出這口氣,明鈺公主就會天天去哭。自個兒的小兒子也會越來越疏遠他吧。

    綠蕪將一盤洗好的紫紅葡萄端了上來。藍衣則掀著紗簾進屋,給析秋使了個眼色。

    析秋拿著包裹好的手,用著銀簪叉了一顆剝皮的葡萄送進嘴裏。入口清香甜潤,著了綠蕪跟藍衣兩人也來嚐嚐。末了藍衣又給正在包指甲的春杏塞了一顆。

    待兩手包完。析秋也那葡萄賞給了綠蕪跟春杏,讓兩人先行下去。

    藍衣這才拿著絹帕擦了指上的甜汁,跟析秋說起事兒來。

    “倒是個藏的深的。以前未發現,如今看來,怕是那邊的心腹。”藍衣將絹帕別進腰間,“婢子去過郡王府打聽過。彼時門房有慶王府的人來送花帖,她有趁著溜空去那邊恍悠過一圈。這慶王府的人看到,自是多問了一嘴。郡王府的門房也是有點問題,這樣一來二去,自是知道少奶奶也在郡王府了。”

    “你那天拉肚子,是真著涼了?”析秋邊聽她說邊點了點頭。隨問了那天之事。

    藍衣有些個憋屈,“到如今都未發現蛛絲馬跡,也不知是不是她。”

    析秋笑了,看著她有些個玩味。“這也怪不得你,誰讓她一向乖巧知事呢?”以腸上扛。

    既是半點也未表露。以前的柳俏至少還有心思。可這個花卉卻裝得太過知趣。

    本以為自已連著敲打紅菱和柳俏讓她能記點心,收了不該有的心思。如今看來她的心思可不是在當主子這方麵上。既是個忠仆,這樣一來倒是好不辦了。

    那天在慶王府,她隻是拉了綠蕪一下,隻說句別多管閑事。這種事無法定性。藍衣也找不到下藥的證劇。看來是個心思縝密之人。

    藍衣見她沉思,隻覺得有些個不爽快。“要不婢子下點藥,將她……”

    析秋看她一眼。藍衣放了捂嘴的手。見她有些個頹廢,析秋則翻了包著的指甲看了看,“既是不忠之人,留著也是無用。在暗中慢慢盯著,看她是如何將消息傳出去的。落實了才行動手,不能錯冤了人家!”

    “是!”

    ……

    慶王府遭了這般大的打擊,自然是落了一些人的利益。這裏麵有直接利益的,當屬了佟府了。

    佟百裏在外院書房有些個皺眉。如今的慶王已經被今上罰了不少,連著手中的權利都給剝了個一幹二淨。

    當初初罰時,隻是讓明郡王代管兵部。可如今是全權交給了明郡王管。明郡王也由此順勢起複不少。

    這樣一來,六部,明郡王就管了禮部、戶部、和兵部三樣。

    想到這,又想起如今起複的另一個女兒。如今的亓三郎大有聯手明郡王的意思,不然也不會將慶王打擊得如此之慘。

    想到這,他眼深一下。回到後宅主院找了王夫人商量著這事。

    王夫人彼時聽了,利眼瞪了他一眼,“你說的這話是何意?”

    佟百裏不耐的甩了甩衣袖,“如今這個形勢,我們得做兩手準備。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他深眼看了她一眼,“不然嶽父跟我們的心血介時說不得都得功虧一簣。”

    如今明郡王起勢,恒王獨大。若還投在慶王身上,彼時若能跟明郡王一樣,能起複倒好,若是起複不了?陪了這般多的人力、物力、財力。到頭來卻成全了另一對手,介時可不就成了竹籃打水?

    王夫人一臉鐵青,他這是想做了牆頭草?

    想到這,她冷哼不已,“你這是看你親生女越發富貴了。這是想討好了那邊?”

    “婦人之見!”佟百裏咬牙青了臉,“朝政之事,如何拿了這等小肚雞腸來看問題?我是想讓你找嶽父舅兄探探路。若是彼此能得統一意見。介時少不得要一家人坐下來談談以後之路。”

    王夫人暗著臉色絞著絹帕,“你也別唬了我。我就這一個親身女兒。焉有不幫之理?”

    “沒說不幫?不過是走個寬路!”

    “佟百裏!”王夫人低吼,“你的寬路,有可能讓我的女兒成了犧牲品。”

    佟百裏甩著衣袖,看著她似笑非笑。“你以為就我這般想?若慶王再這般被壓下去,慶王府裏的那些個官員送去的侍妾,哪個不是自已的親生女?為了家族以後的繁榮。一個女兒算得了什麽?”

    說到這,他哼笑。“介時就算我願幫著。憑著我一小小同知,能翻出多大的花樣?大學士府可不隻謝寧一個外孫女。若慶王倒了,再不選了邊靠,介時若立了新儲上去。你以為誰又能好過多少?”

    王夫人臉色鐵青。佟百裏見他這樣。也不好多說什麽,“今晚我去青枝處,夫人你也好好想想。”說罷,轉身欲走。卻在門口掀簾時又停了下來,“連著皇室公主都無法選擇和親的命運,又何況世家大族。為著一人犧牲整個大家族,放眼整個大越,怕沒人甘願這般做。”何況這個女兒隻是個側妃?以後若無起複,也不過是棄子一枚。

    話落,佟百裏亦不再看她。掀了簾直接就走了出去。

    王夫人坐在那裏,捏著絹帕的手指早已泛起了白意。臉上青白一片,隻覺得事情,為何就沒有照了她當初設想的再走。

    “為何會這樣?為何會這樣?”她頹廢的坐在那裏,口中不斷喃喃,眼神陰暗不明。為何一步錯,步步皆是錯了?為什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