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不過，本王倒是第一次有人在本王麵前這樣說。”

    高陽笑笑，厚顏就當豫王這是誇獎了，又說，“無論戰爭最後誰輸誰贏，到頭來受苦的仍是無辜百姓。”

    豫王沉吟片刻，開口道：“高小姐可曾想過，如果沒有將士們在戰場上的殺伐，百姓又何以安居樂業，高小姐還能安安穩穩地當個大小姐？”

    安安穩穩？聽到這裏高陽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好在一直在她身側站著的於嬤嬤瞧出她神色有異，立即伸手偷偷掐了她一把，高陽這才穩住情緒。

    高陽低頭，輕聲一句，“王爺說的是，是民女淺薄了。”便不再說什麽。

    豫王原以為她會站在她自己的立場同自己理論一番，卻沒想到她忽然就服了軟，一時間心頭竟有些小小的失望。

    這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怪異，高成碧眼神在高陽與豫王身上來回看了幾遍，開口道。

    “豫王莫要怪罪，家姐性子便是這樣，民女倒覺得豫王說的甚是有理。”

    高成碧這話本沒什麽，偏那四小姐不甘落人後，連忙接腔，“是啊是啊，大姐她就是這性子，王爺千萬別見怪。”

    高陽無語，她性子哪樣了？

    便是於嬤嬤聽著四小姐這樣的話也不禁皺起了眉，更何況旁邊還有個性子本就急躁的嬋娟。

    “四小姐這話奴婢就聽不懂了，我家小姐性子怎麽了？”

    “嬋娟！”

    高陽與於嬤嬤的聲一道響起，於嬤嬤這會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了，看來平日裏大小姐還是太縱著她了，竟這般不知輕重，四小姐的話再不中聽那也是主子，她一個婢女當著貴客的麵說出這樣的話，怕是要給大小姐惹來不小的麻煩。

    嬋娟沒有規矩高成依似很是高興，笑著對豫王道，“王爺您看，我姐姐便是這樣，連底下的丫鬟都沒規沒矩的。”

    豫王麵色依舊淡淡，隻說，“四小姐這般說你姐姐怕也是不妥。”

    高成依一笑，往高陽那瞧了一眼，後者立時頭皮一緊，直覺沒好事。

    果然，高成依開口說。

    “姐姐原本是庶出，是母親憐她，便將她記在自己名下教養著，誰知幾年前……幾年前又因為旁的事，父親便送姐姐去了原州，這一來二去，便也誤了幾年學規矩的時間，隻是可憐我那才三歲的幼弟……”

    高成依的聲音很是動聽，但聽在高陽耳裏頭皮卻是越來越緊，一邊的嬋娟已經雙眼噴火，幾次都差點按捺不住要上前揍人，於嬤嬤雖然也是老臉氣得通紅，但還是死命瞪住嬋娟，示意她別衝動，免得給大小姐帶來更大的麻煩。

    原本冷眼看四小姐撕咬大小姐的高成碧聽到這裏不禁有深深皺起了眉，她自是知道這三姨娘教出來的好不到哪裏去，但也沒料到她會這般沒有分寸。不禁開口嗬斥。

    “成依，渾說什麽，也不怕王爺聽了笑話。”

    四小姐可以沒有分寸，但大小姐與二小姐身為嫡女卻不能讓貴客看了笑話，失了高府失了老爺的顏麵。是以，高成碧才出口嗬斥，如若今日沒有旁的人在場，想必她便也不會開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