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他握的這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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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厘帶宋凝久去了醫院,掛了號,確定沒有傷到骨頭,沒有什麽大礙,上點藥就沒事了。米厘見她行動不便,還是要了間病房,讓她方便休息。
“謝謝你,學長。”雖然與他不熟,可是在這舉目無親的異國,遇到認識的人總是令人倍覺親切。更何況相比起來,他比靳名珩讓人安心多了。
“客氣什麽,上次的事連累你修學,我還不好意思。”米厘說。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宋凝久還真暫時把這事忘了。被他這樣一提,宋凝久唇角揚了揚唇,說:“這也不能怪你。”
有人稱心要做這種事,不是針對他,便是針對自己,事情沒查出來之前,誰連累了誰都說不準。
“對了,你怎麽到國外來了,是想留學嗎?”米厘問。
宋凝久搖頭,回答說:“我來找我姐姐……”
提到姐姐,便想到自己目前的狀況,不由有些發愁。
“你姐姐?”米厘問。
宋一瞬雖然在國外讀書,可是訂婚後不是一直待在國內嗎?
宋凝久並沒有解答他的疑問,而是突然想起什麽,對米厘說:“學長,你的手機能不能借我用用?”
米厘見她這般客氣很是無奈,但仍十分爽快地將手機掏給她。
“謝謝。”宋凝久道了謝,然後熟練地按了家裏的電話號碼。
接通後響了幾聲才被接起,那頭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喂?”
“爸。”她喊。
此時的孤獨無助,備受欺負,因為聽到了家人的聲音,所有的委屈都湧上來。可惜她忘了,她的親人從來都不給她這種權力。
“宋凝久?你去哪了?”對麵傳來父親嚴厲的聲音。
“爸,我在美國,我來找姐姐,可是……”她著急地說著來朧去脈,可惜此時的宋成軒根本沒有耐性聽她說這些,或者她說話,那個家裏的人從來都沒有人願意傾聽過。
所以對麵傳來宋成軒氣急敗壞的聲音:“宋凝久,你越來越本事了,敢自己跑去國外。”
“爸,對不起,我隻是想見姐姐。”她說,聲音有些委屈。
宋成軒說:“好了,你姑姑已經把警方那邊的手續辦妥了,明天就會帶你姐姐去火化,你若是還有良心就去送你姐一程。然後馬上給我滾回來。”說完哐的一聲,通話被截斷,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沒有給她說一句話的機會。
她掌心裏還握著手機,維持著通話的姿態,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又有些麻木。
空間裏那麽安靜,宋成軒的聲音那麽不算特別大,米厘坐在她身邊雖然沒聽清說了什麽,但是那模糊的語調絕不是屬於一個慈愛父親的。
他看著她臉上的神情,慢慢伸出手來,情不自禁地包裹住她握著手機的手。
她的手有些冰,冷不丁地感覺到他掌心裏傳過來的暖意,反而讓她哆嗦了一下。
宋凝久回神,收回手,然後將手機遞還給他,說:“謝謝你,學長。”
米厘看著她唇角那抹維持的弧度,看著她眼睛裏暗淡,感到一種心疼。伸手接過自己的手機,卻連她的手也包裹住,說:“宋凝久,不要難過。”
宋凝久,不要難過。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她的心感覺到熱熱的,因為似乎從來都沒有人注意到她難過不難過。
彼時,醫院外麵,靳名珩鋥亮的黑色皮鞋邁出電梯,朝著助理報上來的病房號走過去。
頭上的紗布拆了,整個人看上去仍是耀眼奪目。這大概就是生活在鎂美燈下的無奈,無論是病痛還是折磨,都要保持自己最完美的一麵出現在大眾視線內,即便這是國內。
更何況他這樣的男人,天生的妖孽勾魂。僅僅隻是出院在住院部的走廊,就引來許多護士的側目。腳步聲從電梯處由遠及近地響起,一直停駐在病房門口,正被他瞧見這兩人執手相看的一幕。
“靳少!”跟在後麵的助理冷不防他停下腳步,差點撞上他,便不明所以地喊了聲。
宋凝久與米厘聞聲朝著敞開的病房門口,就見他頎長的身影站在那裏。唇角依舊掛著慣常的笑,盯著兩人的目光含了絲玩味。
“靳少。”米厘站起來,很意外地看著他。
因為靳名珩與他的表哥相交甚好,他們雖然不算熟,卻也有過一麵之緣。
靳名珩顯然對他也有印象,微微頷首,便越過他走到宋凝久的病床前,逕自坐下來。
宋凝久還在賭氣,所以別過頭並不看他。
剛剛與別的男人親親熱熱,麵對他卻總是一臉嫌惡,他靳名珩何時受過這等待遇?
目光看到她包了紗布的腳踝,問:“這是怎麽了?”那神情可沒有這問話有誠意,倒像在說,看吧,剛離了我就受傷的欠扁樣。
“要你管。”宋凝久挪了挪自己的腿。
“不用本少管,難道是要用米公子管嗎?”他問,目光斜睨了眼站在一邊的米厘。
因為知道兩人是姐夫與小姨子的關糸,靳名珩的出現他倒是沒有覺得有何不妥。隻是看著兩人這相處的模式,怎麽看也不像這關糸,反倒像是鬧小別扭的情侶。
米厘為自己這個想法而皺起眉。
“你……”宋凝久自然是聽出了他口吻間的揶揄味道,自己與米厘明明是很純潔的關糸,他卻非要用色的眼光看,還這樣當著米厘的麵說,多尷尬,讓她氣惱。
“米公子,本少來時不巧遇到令堂,她很著急。”他不看宋凝久,突然轉頭對米厘說。 /~半♣浮*生:.*?@++
米厘聽他這樣說,抬腕看了看表,似乎才想起來自己有事在身,便說:“哦,我是該走了。”轉頭對宋凝久說:“明天再來看你。”
“嗯,謝謝學長。”宋凝久笑著說。
米厘一轉頭,她的笑臉就拉下來,不想理會靳名珩,想躺下,卻被一直不甘被忽視的靳名珩的拽住手。
“你做什麽?”她問。
靳名珩看著她臉上的冷漠和排斥,不可否認,心底莫名竄起的那絲柔軟瞬間被不舒服代替。她與別的女人總不一樣,仿佛很討厭自己的碰觸,連掩飾都懶得。
靳名珩收斂了眼中的笑意,眸底暗沉一片,也無視她眸中燃起的火焰,問:“他剛才握的是這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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