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爭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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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廳長對上他看著自己的目光,臉上的笑也便不由自主地止住。因為他此時此刻這樣的姿態,已經充分說明了他的立場。

    宋凝久看著仿佛從天而降的靳名珩,顯然也有些意外。不過自己剛剛的話已經扔出去了,自然不可能再自打嘴巴地說出兩人有距離的話來。當然,想到自己剛剛的話有可能被他聽到了,還是暗自懊惱不已。

    陳廳長,聽說小久的姐姐最近得罪了貴夫人?靳名珩問。

    陳廳長是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麽藥的,明明宋一瞬是靳名珩的前未婚妻,怎麽他與宋凝久又變成了一對?不過靳名珩明顯給這個女人撐腰,他隻得陪笑。

    隻是未等他開口回答,靳名珩便又說:陳廳長,就是不看我的麵子,也該看在你與宋一瞬那點床上的交情,不該將事情做得這麽絕,是不是?

    他修長的雙腿交疊,說著掏出支煙來點煙。這話說得,真是半點也不含蓄。

    陳廳長縱然好色,也縱然利用職權占過幾個女人的便宜,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他這樣說,老臉也有些掛不住。可是掛不住又怎麽樣?

    都是官商官商,官在商之前,可是這靳家又不是一般的商人,他與曆任昕豐市的市長,甚至省長都是關糸密切的。這些人除了個別有那麽一兩個不小心犯了事被處分的,大部分都在往上走,走到中央的大有人在。

    那些人走了,可是與靳家的關糸未斷,這逐漸就形成一股勢。又豈是他一個靠著走後背,這把年紀才爬上個檢查廳廳長位置的人可比?所以縱使他心裏惱得狠,麵上也不敢露出來,半句話都不敢說。

    靳名珩看到宋凝久不算是巧合,這個家餐廳是他與幾個哥們常聚的聚點,隻是宋凝久還沒有搞明白這點。當時看到她對麵坐的是陳廳長這個色老頭子時,就擔心她吃虧。

    不過聽了一會兒,直到聽到她聲稱自己的是他的女人,知道這時候抬出他來為她撐腰,他方覺得這女人還沒有傻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靳名珩不是來替宋一瞬求情的,他的心很小,也很自私,隻確保他在乎的人便成,所以才不管陳廳長會如何,諒他也不敢如何。

    站起身,順手拿了她擱在桌麵上的相機,對宋凝久說:走吧?

    宋凝久站起身,靳名珩伸出手臂擁她入懷,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出去。陳廳長坐在那裏,看著兩人的背影氣得咬緊了牙,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靳名珩帶宋凝久去了停車場,大概剛剛利用他被撞見的關糸,宋凝久這會兒格外聽話,主動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坐進去。

    靳名珩坐進駕駛座並沒有急著開,打開他手裏的數碼相機,翻著她今天拍的照片。主角都是陳廳長那個肥胖的夫人,一點美感都沒有,所以看了兩張就失去了興趣。

    側過頭來問:今天出來一天,就為了這個?

    宋凝久咬著唇,點頭。

    靳名珩將相機放在儀表台上,見她始終低著頭,讓他隻看到發頂而已。便伸手將她的頭從胸前挖出來,宋凝久隻感覺到一個黑影壓過來,他的身子便越過駕駛座將她壓在皮質的座椅裏。

    靳名珩……身體相貼,四目極近的相望,宋凝久沒來由的緊張。

    剛剛不說話,我還以為你舌頭都貓叼走了呢。他笑著掫揄她,當然也知道她為什麽難為情。

    宋凝久聞言,臉色脹得更紅起來。

    她小小臉頰浮起殷紅,如醉了一般,映在靳名珩眼裏那是極美的,美得讓他情不自禁地攫住她的櫻唇。

    唔……有了之前的經驗,她的手早就被靳名珩扣在身側的座倚下,十指相扣,唇又被堵住,隻能在他身下乖乖承受這個吻。

    他也沒有很過分,本來隻是單純的想要吻她,享受她的清甜。當然她對他而言那就是能上癮的毒藥,直到她的唇齒間都沾他的味道,吻著吻著便有些變了質。

    偏巧,此時他身上的手機又響起來,他才不情願地結束了這個吻。從兜裏拿出手機,看都沒看就點了接聽鍵,放到耳邊,問:喂?

    他的身子卻仍壓在宋凝久身上,這樣的畫麵,又是在停車場,外麵猶可以聽到交談的人聲。她覺得難為情想要推開他,手卻被他捉住,把玩,甚至將吻落在她的手心。

    唇是滾燙的,宋凝久有些心慌地將手收回,不敢再亂動。

    靳少,在哪呢?兄弟們都到了。那頭催促。

    吃了飯,一群人還是決定去續攤。都又說靳名珩很久沒跟他們出來玩了,今天怎麽也推不掉。一群人下樓時靳名珩就瞧見了宋凝久,便忘了早前的約會。

    不去了,你們好好玩。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根本就不給那頭調侃的機會。

    他靳名珩是什麽人?別人願意調侃便調侃,背後猜測什麽他也不管,隻是沒人當麵說什麽罷了,從不管別人怎麽對待自己。

    過得肆意!

    掛了電話後,注意到宋凝久揪著自己衣領在座椅上急促地喘著氣,足見剛剛的吻有多激烈。可能是因為自稱是他的女人,被他抓了個正著的緣故,宋凝久今天似乎也格外乖順。

    難得她表現這麽好,靳名珩也高興,在她額頭落了個吻。

    起身回到駕駛座,便將車子開出去。

    一路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因為天冷,敞篷式的跑車已經將頂子降下來。封閉的空間裏,除了兩人的呼吸聲,就沒有更多的交談。

    直到他將車子開到另一家酒店,他推開車門,說:下車。

    宋凝久聽話地下車,被他擁著進了這家酒店的十七層餐廳,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服務生馬上過來將菜單遞上,他接過後問都沒問,點了幾道清淡點的中式菜,特點是簡單、名貴,又合她的胃口。然後扣上菜單,說:就這些。

    服務生收回菜單,便傳菜去了。

    宋凝久看著坐在對麵的靳名珩,目光又巡了遍餐廳,最後將目光投向窗外。十七層的位置,可以看到昕豐市著名的景區,在霓虹的裝點下,更加的絢麗奪目。

    視野良好,這樣的餐桌設計又適合情侶,果然是約會的好地方。

    沒來過?靳名珩見她一臉好奇,問。

    宋凝久點頭,目光猶沒有從外麵的夜景上收回。

    靳名珩突然起身湊過來,身子貼著她的身子坐下來,目光與她一起投向窗外,說:喜歡嗎?我以後常帶你過來。

    這裏的座椅就是這樣,坐一個人很寬鬆,兩個人又略顯有些擁擠,以致於他們的身體要很緊地相貼在一起。廳內有幾對也是如他們這般坐著,舉止親昵,有人在親吻,有人低聲耳語,加上燈光與音樂的效果,的確很有氣氛。

    隻是她與他不是普通的情侶那樣簡單,他一靠近宋凝久就不自覺地豎起滿身的戒備。

    靳名珩,你能不能——她低聲想說他能不能坐過去一點,可是話沒說話,抬眼間就瞧見臨桌的位置,對麵坐了個麵容清秀的男人。

    他對麵的女人留了一頭性感的大波浪長發,穿了件露背的酒紅色長裙。雖看不出樣貌,猶可看出妖嬈、婀娜的身姿。而男人也不是別人,正是楚辭。

    他在她與靳名珩一起進來時便注意到了,此時根本就沒有聽對麵的女人說了什麽,注意力一直都在宋凝久身上。看著靳名珩與她親密地靠在一起,看著兩人舉止親昵,直到他們此刻四目相望。

    靳名珩注意到宋凝久的視線落點,唇角勾起抹笑,說:楚家二公子最近一直在相親,看來你在他心裏,也不是那麽重要。

    相親?

    原來這是相親的場麵。

    宋凝久終於解惑,不過如果靳名珩期望看到她難過的臉就錯了。她本無意去回應楚辭的感情,又為什麽要阻止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人生太過短暫,她現在尚且自顧不暇,更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嫉妒那些不相幹的事。如果楚辭能放開她的事,追求自己的幸福,她反而覺得少了許多負擔,所以隻會祝福。

    當然,這些她不會跟靳名珩講。她於革履有能不能——她低聲想說他能不能坐過去一點,可是靳名珩到

    彼時,楚辭對麵的女人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相親的對象一直在走神,便順著他的目光轉頭看過來,隻瞧了一眼,眼眸間映進靳名珩的模樣時一下子就亮起來。

    你認識靳少?女人有些興奮地問。

    楚辭笑了笑,並未正麵回答。

    女人卻站起身,說:正好,咱們過去打聲招呼吧。也不管這場合不合適,她已經站起身來。

    楚辭沒有辦法,便也跟著起了身。

    宋凝久這邊正想推開靳名珩在自己腰間亂摸的手,就見兩個人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靳少。女人揚著明媚的笑,上前。

    靳名珩抬眼瞧著她,笑在唇邊淡淡地笑開,喊了聲:方小姐。

    僅這三個字的回應,女人已經感到十分榮幸。正待說什麽,目光注意到她身邊的宋凝久,便又含蓄地說了句:打擾你約會了?

    廢話,她走過來的時候,大概就應該看到他在約會。這時候還說這話,真是做作的可以。

    靳名珩看著她身後臉色有些不好的楚辭,並沒有發作,隻是笑著。這樣的男人就是天生的妖孽,根本就什麽都不需要做,便可以輕易勾住女人。

    他享受於這種優越感,宋凝久卻看不下去。楚辭怎麽說也是她的朋友,她又怎麽能讓他難堪?手便故意挽住靳名珩的手臂,身子靠著他說:名珩,我有些不舒服,不如咱們今天先回去吧?

    雖然她這麽做是為了顧忌楚辭的顏麵,不過心裏卻想著,這樣的女人不適合楚辭。

    難得她表現的這麽主動,居然連名珩這麽親密的稱呼的都喊出來了。靳名珩自然知道她打什麽主意,不過倒很給麵子,便拍了拍她的手,說:好。轉頭對那女人,說:失陪。

    兩人相繼站起來,尤其是宋凝久,幾乎是在女人怨恨的目光中出了餐廳。

    她想抽回挽著他的手時,靳名珩卻不允許,壓著她的手說:別過河拆橋,小心一會兒付出的代價更大。

    宋凝久抬頭看著他,還沒明白什麽意思。靳名珩便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說:先討點利息。

    突襲得很快,宋凝久隻得捂著自己被他吻過的唇,瞪著他。這時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們同時將視線轉過去,就看到楚辭追出來。

    宋凝久,我沒想到,你真是這樣的女人。楚辭痛心又憤怒地瞪著她。

    那天他被她趕出靳名珩的別墅,他猶在給她找借口。想著或許是靳名珩拿宋氏或宋成軒威脅她,如今宋氏被靳家收購,宋成軒也判了刑。

    他們可以說是仇人了,可是他剛剛看到了什麽?他們約會,剛剛他們居然還在大庭廣眾下親吻。

    宋凝久看著楚辭,自然也看到了他的眼眸中的失望。可是守著靳名珩,她能說什麽?便隻說:楚辭,我的事請你不要管。

    這話聽來無情,可是卻是真的為他好。她期望楚辭就像這段日子似的,置身事外。因為她不想愧欠任何人,更不想連累任何人。

    隻是楚辭不懂,他也無法接受。他不能理解,自己一直以來深愛的女孩,她怎麽就能轉變得這樣快?快得令人無法接受。

    他上前,一把抓住宋凝久的腕子,說:跟我走。

    靳名珩就站在宋凝久身邊,他靳名珩的女人怎麽可能讓他帶走?於是靳名珩便扣住了楚辭的腕子,沉著聲音,說:放手。

    楚辭自然不會放,兩個男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甚至可以令人感到碰撞的火花四濺。

    兩個男人就這樣無聲地對恃,誰也不肯退讓。夾在中間的宋凝久也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亂開口。深恐自己一開口,兩個男人真的會動起手來。

    靳名珩,你以為我怕你。不過是一個依靠祖蔭囂張跋扈的二世祖罷了,沒有你爸在後麵撐著,你以為你在昕豐市算個什麽東西。

    楚辭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在從宋一瞬那裏知道宋凝久被他欺負開始,他就恨不得將他剁了。如今又見宋凝久與他行為親昵,那胸口如今燃燒的是**的嫉妒。

    胸口那團火早就無處發泄,總是要找一個出口。

    靳名珩又是什麽人呢?

    他在昕豐市的年輕一輩中,從來都是橫行慣了的。楚辭的家世也算是不錯,隻不過離開昕豐市有幾年了,正是靳名珩在昕豐市混得最鼎盛的時期,更何況單憑靳家的家勢,也不是一般有家勢的家庭可比。  banfu-(.*)sheng. com 婚色:紈絝少東霸寵妻

    靳名珩聞言笑了笑,單憑他唇角勾起的那抹弧度,宋凝久心裏就沉下去。

    他看著楚辭說:沒錯,本少就是靠著我老爸才能過得這麽恣意,才能擁有你想擁有而得不到的女人。說到這裏,他特意將宋凝久擁進自己的懷裏,以示挑釁,接著又說:像你楚少爺倒是想靠你父親呢,不知他年輕時可曾攀過幾個有權勢的女人,倒可以看看如今能不能幫你一把?

    昕豐市的人都知道,楚辭的父親曾經在昕豐市輝煌過,發達之後,說起玩他可以說是鼻祖。楚辭的母親又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女人,愛麵子,自然忍受不了這樣的丈夫,便離了婚,帶走了大哥。

    楚辭的父親不止愛玩,而且愛賭,而且還碰毒品。自與楚辭的母親離婚後,便將楚辭丟給他的奶奶,變得愈加墮落起來。

    聽說後來公司倒閉,他甚至淪為做鴨的地步。不過這隻是傳聞,並沒有人親見。楚辭卻因此在小時候被人瞧不起,在心裏留下很深的創傷。

    後來楚辭的母親接他出了楚家,與後爸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他卻無法做到哥哥那樣的坦然,所以與母親的裂痕也是在那時漸漸出現的。

    無疑,靳名珩此時精準地踩中了他的痛腳。隻見楚辭臉色陰沉,眼眸中的神色山雨欲來。他慢慢放開宋凝久的腕子,驟然出手,朝著靳名珩的臉便打過去一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