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你不想要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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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節名:?

    掛了電話,瞧著關閉的急診室門會兒,陣急促的腳步聲傳由遠及近地傳來。在夜晚寂靜的醫院走廊裏很突然,所以很容易就吸引出靳名珩的注意。

    側,便見個身材有些臃腫,穿著醫生袍的中年男人領著個女人走過來,女人也穿著與他同樣的服飾,年齡也差不多四十多歲。

    “靳少。”中年男人走到他麵前,打著招呼。

    靳名珩微微頷首,並沒有開口。他臉也沒有什麽表情,所以時有些冷場。

    說到底,中年男人麵對這樣有氣場,又身份尊貴的男人還是有些拘謹。但畢竟是接觸的人也不少,也不廢話,向他介紹身邊的女士,說:“這是我老婆,婦產科的主任。”

    “靳少。”比起中年男人畢恭畢敬,她態度倒是很端正。

    靳名珩微微頷首,說:“你好。”然後看了眼急診室的方向,說:“拜托你了。”

    “靳少放心。”女人應著,這便進了急診室。

    中年男人本來想陪靳名珩會兒,隻見他倚在窗邊,逕自點了支煙,光長久地落在急診室的方向。中年男人掀了掀唇,這種狀況想攀談也不知說什麽好,便離開隻說有事再給他打電話。

    靳名珩將指間的煙卷放進嘴裏吸了口,微微點頭。

    中年男人走開,靳名珩不意被煙嗆得咳嗽了……

    急診室內,宋凝久剛剛躺,分檢台的護士正在給她做著檢查,便見個穿著醫生袍的女人進來。

    “王主任,你怎麽來了?”兩人看著進來的女人,都麵露詫異。

    王主任看了眼躺在床的宋凝久,對她們說:“我來吧。”

    兩人對望眼,知道能驚動婦產科的主任,便知道宋凝久有關糸,便退開了。

    王主任坐來,對宋凝久笑著說:“別緊張,靳少讓我過來的。”

    宋凝久點頭。

    接來兩人之間也沒有什麽交談,這位婦產科的主任顯然也不是熱心的人,不過檢查的很仔細認真,偶爾傳來說話聲音,也隻是她問宋凝久答。

    做過檢查,王主任讓她將衣服整理好。王主任先坐外室的桌前,拿了病例本在麵做了記,宋凝久也隻好跟著出來,坐到為病人準備的椅子。

    “月經多久沒來了?最後次來是什麽時候?”王主任暗自歎了口氣,嘴裏雖然這樣問著,顯然心裏已經有了結論,隻不過是要百分之百確定而已。

    提到月經,宋凝久眼中出現短暫的茫然。細想了,說:“好像是個月的8號。”她的月經向不規律,常常中間隔個月或是兩個月也是正常的,所以即便這次兩個月沒來,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確定?”王主任又問。

    宋凝久點頭,說:“確定。”

    王主任低頭做了記,然後打印了兩個單子遞給她,說:“先去驗個血吧。”

    宋凝久接過,不過走出急診時心裏還有犯嘀咕。她隻是覺得自己腸胃不舒服,怎麽檢查了這麽久,還要驗血?難道身體真出了大毛病?

    “怎麽樣?”守在外麵的靳名珩看到她出來,馬迎來。

    宋凝久對他搖頭,說:“不知道,隻是讓去驗血。”

    靳名珩抱了抱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說:“沒事的,別擔心。”

    宋凝久點頭,很聽話地隨他去交費,然後拿著單子樓,到了抽血的地方。

    夜裏的醫院很冷清,樓的大廳裏也沒有什麽人,抽血的醫護人員都在打盹。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的,靳名珩動手敲了敲窗口的台麵,那人才醒過來。

    “單子?”他皺著眉,伸出隻手來。

    宋凝久將單子遞到他手裏,那人很隨意地在單子掃了眼,看起來眼睛都沒睜開,然後就拿了取血的用具。再次將手伸出來,說:“手。”

    宋凝久看著他手裏的采血針,尖頭鋒利,心裏就讓人心裏發顫。

    “沒事的,就而已。”盡管不滿這個醫生的態度,靳名珩也隻急著安撫宋凝久,所以暫時沒來得及跟他計較。

    宋凝久聽到靳名珩的聲音,似乎是安定了,便將手伸了進去。

    男人抓著她的手,用醫用棉簽擦了無名指尖,手是的采血針就毫不猶豫地紮了去。動作真稱不溫柔,這針去立馬見血,顆紅色的血珠便溢出來。

    宋凝久甚至可以感覺到她收血時,那塑料小套桶堅硬地刮過肌膚,顆血珠自然是不夠的,所以醫生就不斷擠著製造出來的傷口。

    她本來就緊張,緊張的手指繃起,可越是緊張越痛,痛得她緊咬住自己的唇。

    “放鬆。

    ”男人稱不溫柔地說著,甚至口吻還有點不耐煩。

    靳名珩就坐在她身邊,將所有細節映進眼裏,心也跟著揪起來。

    尤其是這醫生看起來很不友好,若不是宋凝久的手還在她手裏,他真想暴怒。扶著宋凝久肩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還好尚存的絲理智在告訴他,自己不管多麽富貴或是貧賤的人,到了醫院都是樣的,這關誰也代替不了。

    短短也就是分鍾的時候,他感覺比個小時都漫長。那個小套桶每刮過宋凝久的指尖,就像刮在他的心似的。

    “好了。”那醫生終於將宋凝久的手放開,然後拿了個棉簽隨便按壓在她的傷口,示意她自己按會兒,說:“半小時後取結果。”

    “好的,謝謝。”宋凝久道了謝起身,與靳名珩坐到邊的塑料椅坐著等待。

    靳名珩看著她的手,說:“我來吧。”便手抓著她的手,另隻手去拿壓傷口的棉簽。可能使得力有點大,宋凝久痛得皺眉,低聲叫了聲:“啊。”

    “很痛嗎?”靳名珩緊張地問,馬鬆了手。

    宋凝久搖頭,可是血根本就沒止住。他鬆手,血珠子就從嫩白的指尖溢出來,棉簽被他緊張也丟到地了,靳名珩大概從來都沒有這樣狼狽過。

    “沒事,沒事的,我拿紙巾擦就好了。”宋凝久反而安慰著他,動手從包裏拿紙巾。

    隻是手剛剛拉開拉鏈,被抓的手猛然被人拉起,宋凝久驚詫了。然後就看到他將自己的無名指放進嘴裏,"yun xi"。

    這麽寂靜的環境,前方的檢血窗口的男人正在無聲地忙碌著,檢測的儀器閃爍著光點。宋凝久那刻看著眼前的靳名珩,感覺到他口腔裏的溫度包裹著她的指尖。

    那種熱熱的感覺起延伸到心髒,那是感動吧,那種感覺自己被別人捧在手心裏的寵愛,她這輩子都沒有得到過,所以她連痛都忘了。

    隻是怔怔地瞧著他,兩人的光離得那樣近,近到可以看到他眼睛裏滿滿的心疼……

    她就那樣瞧著他,連想將指尖撤來都忘了。過了會兒,靳名珩才將她的指尖從唇裏撤出來,嘴裏都是血腥的味道,卻看著她止了血的指尖勾起唇角。

    這才抽過她手裏的紙巾,幫她小心翼翼地擦拭掉,問:“不痛了吧?”

    那時那刻的靳名珩那般溫柔,體貼,她想或許換了任何個女人都逃不掉。

    “宋凝久!”這時驗血窗口傳來醫生的傳喚,將她從那感動中過神來。他們幾乎是同時轉頭,便見那醫生將她的化驗單往窗口擱,便又趴去睡覺了。

    靳名珩皺眉,臉色瞬間繃得極緊,邁步前。

    宋凝久看情況不對,趕緊過去手抓起化驗單,手拽著靳名珩的手,說:“我不舒服,咱們趕緊去吧。”

    靳名珩瞧著她著急的模樣,當然能接收到她怕自己找那醫生麻煩的訊息,咬了咬牙,最後還是聽靳名珩的。

    兩個樓找到王主任的辦公室,敲了敲門進去,那位王主任顯然也正在等他們,隻不過看到兩人進來的眸色裏還是透出微微的驚詫。

    “化驗結果出來了?”她問。

    “嗯。”宋凝久點頭,然後將化驗的單子遞給她。

    王主任眼中微詫的神色直未褪,半信半疑地接過單子,掃著麵的檢查項,眉隨即緊緊皺起。

    “怎麽樣?有什麽不妥嗎?”靳名珩現在急著要個肯定的結果,見她皺眉不由緊張。

    王主任聞言抬頭,看了看兩人,表情有些為難地說:“我給樓打個電話……還要麻煩你們再去驗次。”

    “為什麽?”靳名珩問,光有些咄咄逼人地直視著這位王主任。

    他是什麽人?眼就能從她的表情瞧得出來,這個表情絕對不像是宋凝久的身材出了狀況,既然驗過血了,為什麽又要再驗次?

    “這個,是驗血那邊出了錯,驗孕是要抽血的,她大概馬虎沒看清楚。”王主任有些為難地解釋。

    她說結果怎麽出來的那麽快呢?

    “驗孕?”宋凝久卻因為這兩個字有些發懵。

    她是說她有可能懷孕了?

    而靳名珩卻因為這個王主任的話,眼睛瞬間就起了波瀾,聲音沉沉地說:“你再說次?”

    那模樣,嚇得王主任都是楞。她為難地站起解釋:“靳少,是我們工作人員的馬虎,我替他向你道歉,但是要驗孕就必須抽血。”

    “抽血?”靳名珩看著她,唇角勾起抹笑來,隻是那抹笑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恐怖。

    那王主任自不知道怎麽安撫他才好,就見他轉身,大步朝著診室外走出去。

    再驗次?

    她們當他靳名珩的女人是什麽?那指尖是想紮次就紮次的嗎?血就那麽不值錢?想到剛剛那個情景,靳名珩現在還心有餘痛。

    他捧在手心裏的女人,他們居然讓她糟這種罪?

    “靳名珩!”宋凝久還沒從驗孕這兩個字裏醒過神來,便見他情緒不對地出了診室,隻得擔心地追出去。

    靳名珩人高馬大,步子又邁得急,自然甩出宋凝久大截。

    “靳名珩!靳名珩!”宋凝久追得辛苦。

    他兩分鍾左右,他已然重新站在采血窗口。那男人睡得還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他站在窗口,問:“怎麽又來了?”帶著起床氣。

    “王主任說要再驗次?”他答。

    “真是麻煩。”男人處於困頓狀態,壓根就沒聽出靳名珩口吻裏的緊繃,嘴裏咕噥著坐過來,隻手從窗口裏伸出來,說:“手。”

    靳名珩看著從窗口裏伸出來的這隻手,不算粗糙,作為男人的手來說很厚實。眼睛微眯了,伸手,直接給拽過來。

    “哎,哎,你幹什麽?幹什麽?”那醫生整個身子貼在窗口,整個條手臂幾乎被拉出窗口,不由大叫。

    “不幹什麽,就是教教你有點職業素養而已。”靳名珩答,隻聽哢嚓聲,骨頭碎裂的聲響,以及男人的殺豬般的哀嚎在寂靜的大廳裏響起。

    這幕落在追來的宋凝久眼裏,她知平時的靳名珩是惹不得的,他看似紈絝,可是狠起來那是真狠。她捂著胸口,她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他的狠。

    此時她看著靳名珩眉宇微皺,臉的線條鋒利,那模樣就像地獄裏爬來的閻羅樣,渾身散發的戾氣都不敢讓人靠近。

    可是那刻,她不害怕,她趕緊走過去,抱住他的手臂,喊:“靳名珩。”

    “靳少,靳少,有什麽事好好說,千萬別動氣。”接到消息感過來的王主任的丈夫,趕緊過來賠禮。

    靳名珩是怕嚇著宋凝久,這才鬆開了手。

    這幕幾乎引來整個值夜班醫護人員的圍觀,見同事被放開,馬湧過來人衝進采血室裏,將那個痛得哀嚎的男人從裏麵抬出來,弄到急診室裏。

    靳名珩今晚本來就心緒不寧,是他不幸撞到了槍眼。

    “他傷好後,讓他立馬滾出這家醫院。”靳名珩對那中年男人說。

    “是,是,是。”中年男人連忙答應。

    具體的事他也聽自己老婆說了,的確是這人做錯了事。做錯了處罰也是應該的,誰又讓他倒黴撞了靳名珩呢?

    “找人重新給我們做檢查。”他看了眼站在男人身後的王主任,那眼神也不太友善。

    安派的人很快過來,戰戰兢兢地幫宋凝久抽了血,然後兩人等化驗結果。

    因為靳名珩傷了那個醫護人員的事,氣氛有些壓抑,宋凝久的心也跟著沉重,被抽了針管的血都沒覺得痛。剛剛被靳名珩鬧的思緒截斷,這會兒又突然想起那個主任說驗孕的話來。

    靳名珩鬧過之後,情緒終於沉寂來,才發現她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

    “怎麽了?”他捧起她的臉,仔細觀察著問。

    這時護士過來喊他們,說化驗結果出來了。兩人對望眼,隻好先放棄談話,相繼進了辦公室。

    “恭喜你們,宋小姐是懷孕了。”王主任看著兩人說。

    大概也不確定這對靳名珩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或者是受到了樓那個受傷化驗員的影響,表情淡淡的。

    “確定?”靳名珩又問了次,仿佛深恐出什麽紕漏。

    “確定。”王主任很肯定地點頭。

    宋凝久光怔怔地看著那個王主任的口形,腦子有些嗡嗡作響。

    她說她懷孕了?

    靳名珩在聽到答案後,唇角的笑意還未露出來,就見宋凝久臉色驟變,轉身就往診室外走。

    “哎哎——”王主任手裏舉著那堆單子,也叫不住兩人。感覺這兩人真是奇怪。

    宋凝久出了診室,嘴裏還無意識地說著:“不可能,不可能。”

    雖然抽血前,她就知道這是要驗孕,也安靜地等結果出來。可是結果出來了,她仍然還是還不太相信。因為靳名珩給她的避孕藥直沒停過,所以她從來都沒有擔心過這個問題。

    可是想到自己兩個月月經沒來,想到自己這幾天每每想吐的情況,她又突然害怕起來,所有的篤定變得站不住腳。

    “小久兒?”手被拽住,身子都被翻過去,她看到靳名珩的臉,以及他皺起的眉頭。

    她隻是怔怔地看著,問:“靳名珩,來得時候你就懷疑我懷孕了是不是?”

    直她都不明白,靳名珩從酒店裏出來,這路的情緒都有些不對。除了幫她止血那段,就連剛剛打人都透露著他的煩燥。

    他帶她來檢查,還專門找了婦科的主任,就說明他確定她是有可能懷孕的。

    靳名珩點頭。

    “那你是怎麽想的?”想到這路來他繃著的臉色,他是不是不歡迎這個小生命?

    靳名珩捧著她幾乎沒有什麽血色的臉,問:“小久兒,別問我是怎麽想的,先問問你自己。”

    她的樣子看起來慌亂不已,仿佛完全沒有了主意。就像她急於知道他的想法樣,他也想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宋凝久的確是很慌很亂,她手意識是抓緊了自己的背包的帶子,她說:“我沒想過我會懷孕的,你給的避孕藥直都在吃,根本就沒有遺漏過。”

    提到避孕藥時,靳名珩眼眸閃動了。他眸色低垂,與她靠近,手不自覺地覆她的小腹,說:“可是現在不管說什麽,這個小生命已經存在了。”

    他們就必須正視她的存在。

    在他手碰到宋凝久小腹的刹那,她幾乎是觸電般地避開。

    她有些慌地說:“可是我還是學生,我還沒有畢業,跳舞直是我的夢想……”

    雖然她已經試著踏出第步,可是她完全沒有想過會發展的這麽快,快到要接受個小生命的到來。

    靳名珩看著她茫然無措的樣子,皺眉,問:“小久兒,難道你不想要這個孩子?”

    宋凝久怔怔地看著他,隻是看著,眼睛裏雖然有無措,可是卻沒有排斥或是厭惡。

    靳名珩很理解她現在的心情,就如經過簡易提醒,他初初意識到她懷孕的心情是樣的。那種心情極為複雜,不是不喜悅,更多的大概是太過突然帶來的衝擊。

    宋凝久靠在他的身,臉貼著他炙熱的胸膛,很安靜的沒有說話。

    “好了,今天已經很晚了,我們先去休息。”靳名珩說,嗓音裏帶著安撫的作用。

    宋凝久點頭。

    離開醫院,紅色的蘭博基尼穿越夜色,直奔家的方向而去,車廂內路無話。

    兩人先後了樓,宋凝久洗漱完躺,靳名珩照舊將她抱在懷裏,這樣的睡姿睡,卻沒有再像往常那般撩撥,第次與她在床這樣老實。

    宋凝久大概是真累了,過了個小時左右才睡。靳名珩借著台燈微弱的光線,看到她連睡覺都攏起的眉心,可見她也覺得這事很困擾。

    手慢慢伸過去,小心翼翼地覆在她的小腹處,雖然對於這個孩子的到來,他同樣感到突然,不過在得到驗血的結果後,他已經慢慢將這個消息消化掉,並接受。

    盡管也許他們要認真在起,走到婚姻那步並不簡單。可是現在,他已經開始慢慢因為這個孩子的到來而喜悅,這個結果,不正是當初他想要的嗎?

    個孩子,是他與她之間永遠割不斷的紐帶。

    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他帶著滿心的喜悅入睡。可是他也不敢表現得太激動,他怕嚇著宋凝久。

    他相信,她現在的茫然無措也隻是因為這個生命來得太過突然。她很快也會像自己樣接受,樣因為他的到來而開心。

    宋凝久這夜都在做夢,做了什麽夢醒來時卻已經忘了,隻依稀仿佛聽到了孩子的哭聲。眯眼瞧著外麵射進來的光線,才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清晨,身側的床位是空的,她以為靳名珩去班了,便光腳踩在暖暖的地往浴室走過去。

    手剛剛抓住門把,就聽到裏麵傳來隱隱說話的聲音。透過虛掩的門,她瞧到靳名珩正在打著電話,不時用認真筆記著什麽。

    “那她平時的飲食應該注意哪些呢?有沒有不能吃的東西?”靳名珩做筆記的手微微停頓,虛心溫潤的嗓音從裏麵傳來。

    那頭不知說了什麽,隻見他修長指間中的筆在沙沙記著。

    “不能劇烈運動?不能穿高跟鞋?”

    “跳舞更不可以?”

    “……”宋凝久慢慢將門把鬆開,背倚靠在牆,聽著裏麵不時傳來的聲音,手不自覺地摸向小腹,胸口熱熱的,心緒卻變得複雜。

    不知過了多久,耳側傳來開門的聲音,她轉頭,與手裏拿著記事簽的靳名珩光對。

    “醒了?”他看著她問,唇角勾起的弧度帶著溫柔。

    宋凝久點頭,說:“我去洗手間。”然後便越過他進去,關門。

    其實大多部分是因為自己心裏不確定,以及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樣的靳名珩,怎麽麵對他們因為這個孩子,或許會有的改變。

    換句話說,進度太快,快得讓她有些不適應。

    宋凝久洗漱完才樓,靳名珩已經坐在餐桌邊了。張嫂見她來,馬過來攙著,然後拉開椅子。直到她坐穩,才轉身去拿早餐。

    宋凝久看了眼麵前的早餐,與靳名珩那份不樣。相對要比平時簡單清淡點,營養卻更豐富。

    “嚐嚐合不合胃口?不合胃口的話,想吃什麽,張嫂給你做。”張嫂笑著說,看起來有點抑不住的興奮。

    “嗯。”宋凝久應著,拿起湯匙,卻見張嫂不轉睛地瞧著自己。

    “張嫂,我吃這個就行了,不合胃口再喊你。”被人這樣盯著,她吃得去才怪。

    “好好,定要喊我。”張嫂應著,這才走開。

    她走開後,宋凝久抬眼,就瞧見靳名珩笑著看向自己。

    “你告訴她的?”宋凝久問。

    “喜事,當然家裏的人都應該分享。”他答,看起來心情很好。當然,告訴張嫂,主要是讓她照顧宋凝久更盡心些。

    喜事? :(.*)☆\\/☆=

    大概是吧,宋凝久想。低眸,舀了勺粥擱進嘴裏。靳名珩瞧見她唇角的笑突然就凝結,丟勺子,捂著嘴巴就衝進了洗手間,接著裏麵便傳來幹嘔的聲音。

    他站起身,張嫂已經聽到動靜奔了進去。

    “沒事吧?凝久?”張嫂邊幫她順著背邊問。

    宋凝久漱了口,抬起刷白的臉色搖頭,手捂著胸口,感覺那股惡心感仍沒有壓去。

    “懷孕都是這樣的,要咬牙挺過去就沒事了。你若是吃不飯去,我先給你榨杯果汗吧?”

    靳名珩聽著裏麵兩人說話的聲音,想著今天定要找個醫生問問,怎麽才能減輕這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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