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需要我去告狀嗎? 為滿200鑽石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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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轎子後麵的是一名騎馬的少年,滿頭靚麗的小辮子,嘴角帶著魅惑的笑容,一身的錦繡華服,他翻身下馬,朝著德清樓的門口走來。
“原來昌平郡主也在啊。”他站在了宜安郡主的身後。對雲初一彎腰行了一禮,一雙眼睛瀲灩了秋水一樣在昌平的身上滾了一圈,隨後落在了宜安郡主的身上,熱絡的對雲水心說道,“宜安郡主請。”
赫連容月對雲初的態度取悅了還在發怔的宜安,她緩緩的伸出手來,身邊有宮女馬上上前攙住了她,她在赫連容月的陪伴下款款的挪著蓮步走入了德清樓的大堂,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她看著跪了一地的掌櫃和夥計,在走過雲初身側的時候,又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一下昌平郡主雲初,“昌平郡主要不要一起啊?”她微微的笑著。儀態端莊,“你站在這門口已經好久了,是不是沒有預訂位置被攆出來了?也是,你是從房山郡來的,自是不知道京裏的規矩。”
宜安郡主的話一出口,跪了一地的夥計和掌櫃們就開始紛紛的擦汗,我的個乖乖,那個看起來脾氣很好的小丫頭居然也是一位郡主。。。媽呀,攆誰不好,居然攆到了郡主的頭上,店裏就是再忙,招待郡主的位置總是有的。他們隻看雲亭和雲初穿的是不錯,為人又和善禮貌,但是身側就跟著一個小丫鬟,料想隻是京城之中普通的富貴人家的子女。卻沒想到人家也是金枝玉葉啊。
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啊。
雲初哪裏會和她一般見識,知道她雖然表麵是在邀約她,但是實際上是在暗諷她。
還沒等雲初說話,就見樓上下來一名身穿米白色暗斜紋長袍的清俊少年。他一出現,就好象明珠一樣吸引著眾人的眼光,烏黑的長發被整齊的束在一頂小巧的翹翅金冠之中,行走間,發冠上輕薄的翹翅在輕輕的顫動,他的腰間係著一條金色的腰帶,讓他整個人富貴之中又不失儒雅的氣度。
“在下想請雲亭公子上樓一聚,適才在下眼拙隻是看到了雲亭公子,並未見到昌平郡主,怠慢了昌平郡主,還請郡主恕罪。”鍾霖一下樓。就拱手朝著雲初行了一禮。他實際上是在樓上已經見到了被阻礙在街角的雲初,但是因為雲初明確表示過討厭他,所以他不敢直接下來請雲初上去坐坐,於是打發自己的小廝去請雲亭,他想著,反正雲初是與雲亭一起來的,雲亭肯賞臉,雲初也就一並上來了。他與雲亭是太學的同窗,想來雲亭定不會薄了他的麵子。
卻沒想自己的書童過來碰了一個釘子,他這才追了下來。
以他京城名公子排名第一的名頭,請哪家的公子小姐請不來。偏偏在雲初這裏屢屢受挫。鍾霖也是憋了一口氣的。雲初越是不待見他,他就越是忘不了雲初,真真叫是孽緣了。
雲初動了一下唇,就見宜安郡主歡樂的丟開了扶著她的侍女,驚喜的朝鍾霖走去,“鍾世子,您也在啊。”
“見過宜安郡主。”鍾霖又朝雲水心行了一禮,微微的一笑。
這一笑直將雲水心的一顆少女心都給笑飛了。
雲初隻能無語的望天,前一世就因為鍾霖,宜安這個二百五一直和她不對付,處處找她的麻煩。
後來她勝出,與鍾霖成親,宜安郡主又是哭鬧又是要上吊的,被她的父親禁足了足足有三個月,後來她也沒少給雲初下絆子,直到她嫁人了,還處處為難雲初。
雲初饒有興趣的看著被宜安瞬間就冷落在一邊的赫連容月,卻沒想到赫連容月也在看她,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一碰,雲初毫不退縮的迎上去,赫連容月先是一怔,隨後朝雲初燦爛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笑屁啊!你帶來的妞兒看上別人了!雲初腹誹。
“還請昌平郡主與雲兄賞臉,俗話說相請不如偶遇,咱們上樓一聚。”鍾霖對著宜安郡主笑完之後就繼續對雲初和雲亭說道。
宜安郡主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雲初這個土包子,憑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了鍾霖的青眼!
雲初見雲水心的臉色變的臭臭的,心底卻是笑的打跌,一貫是看不上鍾霖的,今日看他都覺得順眼一點了。
“月兒?”雲亭看向了雲初。
原來她的小名叫月兒,鍾霖和赫連容月同時想道。
“既然鍾世子這麽誠意邀請,那便留在這裏吧。”雲初對著鍾霖淡淡的一笑,闊步朝前,在經過宜安郡主的時候,她也學著宜安剛才的樣子,又後退了兩步過來,看著宜安那張已經微微發黑的臉龐笑道,“我的確沒有訂位置,也不知道這裏有要訂位置的規矩。請恕我是從房山郡那邊來的。我可記得皇爺爺說過,若是誰再拿房山郡來和我說事,我可以隨時入宮去告狀。怎麽?你被罰的還不夠嗎?要不要趕明兒我去一下皇爺爺的南書房?”
雲初說完就笑著和雲亭一起上樓,鍾霖馬上朝宜安縣主抱拳,追了過去。
宜安黑著一張臉看著雲初那輕盈的步伐以及鍾霖拎著衣擺亦步亦趨的跟著,這心口就好象堵了一塊千斤巨石一樣的難受。
“郡主,咱們也走吧。”赫連容月淡淡的笑道。
“走什麽走!氣都氣飽了!不吃了!”宜安郡主那小性子一起來,就要朝外麵走,赫連容月追了過來,“郡主莫要生氣,若是郡主不喜的話,咱們換一處就是了。”
“換換換,換什麽換。”宜安白了赫連容月一眼,“要吃你自己吃去!我要回東宮了!”每次見到雲初就覺得晦氣。
原本她對赫連容月也是不假辭色的,隻是最近赫連容月在京城之中風頭挺健的,所以他誠意邀約,宜安郡主這才覺得有麵子,就賞臉來了,卻沒想一進門就遇到雲初那個賤人,真是什麽心情都沒有了!
“起駕起駕。”雲水心氣呼呼的在眾多侍女和太監的簇擁下重新上了轎子,氣急敗壞的說道。
宜安郡主的轎子起了,疾步朝皇宮走去,將赫連容月一個人曬在了德清樓上。
雲初站在樓梯上看得分明,於是開口說道,“赫連王子,若是您不嫌棄的話,不如一起?”上斤撲扛。
赫連容月如今與鍾霖的名頭不相上下,將他喊來硌癢一下鍾霖也是好的。
她肯答應鍾霖,完全是為了下了宜安的麵子,又不是真心的想陪他吃飯,當然是人越多越好,免得到時候他對自己過於關注。
赫連容月與前世的性格截然相反,前世的赫連容月在京城備受排擠,人也經常被欺負,而這一世的赫連容月卻好像混的很開的樣子,這叫雲初也有點嘖嘖稱奇,想要一探究竟。
況且赫連容月這麽巧會和宜安郡主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件耐人尋味的事情。
要知道慕容千觴可是坑了他回鶻好幾萬人,赫連容月不論在上一世還是在這一世都與慕容千觴是絕對的仇家。
雲初就覺得自己更有必要多和赫連容月接觸接觸了,至少要弄明白他想要做的是什麽。
慕容千觴可是她定下來的人,即便不能為她所用,就是死也要死在她的手裏,哪裏容其他人窺視。
若是雲初察覺到赫連容月有半點對慕容千觴不利,她一定會先對赫連容月下手。
再退一萬步講,赫連容月是外族王子,而慕容千觴是大齊的戰將,她就是腦子再怎麽進水,也萬萬沒有幫著外族人除掉自己本朝大將的念頭。
那是蠢蛋才做的行徑。
赫連容月十分意外的看著站在樓梯一半處的雲初,隨後朝著她燦然的一笑,輕輕的點了點頭,“好啊。隻是不知道鍾世子的意思是什麽?”
鍾霖的神色就有點不太好了,他並沒有想請赫連容月的念頭,不過雲初已經開口了,他又不能拒絕,隻能點了點頭,“昌平郡主邀約,在下豈能反對,赫連王子便一起來吧。”
質子在大齊是相當沒有地位的,即便他能尊稱一聲赫連容月為王子,心底也是不屑的。
回鶻反叛,已經被慕容千觴平定,那一仗將赫連一族打的至少十年都不能翻身,回鶻王才將回鶻太子赫連容月送來大齊為人質,換得自己的王位不被大齊拔除。
與其說赫連容月是王太子,倒不如說是一個沒戴枷鎖的階下囚。況且回鶻王又不止赫連容月一個兒子,隨時都可以改立別人為王太子,到時候赫連容月就會徹底變成一個廢掉的棋子。
雲初表示她很能理解赫連容月的心情,畢竟她上一世也稀裏糊塗的當了那麽久的棋子,隻是她比較遲鈍,直到死之前才發覺自己棋子的身份,而赫連容月是比她早一步醒悟了。
這是好事。
但是若是危及到雲初的殺神大人,雲初表示絕對不能忍。
一行人表麵上都在笑,卻暗地裏各懷鬼胎的走入二樓鍾霖定下的包間,雲初一看,這窗戶可不就正對著自己剛才和雲亭站立的街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