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岐山叔愛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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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一定聽過一個詞,叫口誅筆伐!”長史大人不等秦王接話,馬上又接了一句道。
秦王殿下這才一拍自己的腦門,起身一拍長史大人的肩膀,“還是岐山說的對。”隨後他看向了雲初,“月兒啊。你這腦子長的,怎麽就那麽好呢?”他歎道。
“那還不是父王給的腦子?”雲初馬上小馬屁就跟上了。一句話就將秦王殿下逗的眉開眼笑的。
秦王殿下馬上命人設宴,迎接金歎子的到來。
秦王殿下走了,長史大人與雲初落在了書房之中,長史大人瞅著雲初樂了起來。
“岐山叔在笑什麽?”雲初故作不懂的看著長史大人,眨了眨眼睛。
“微臣在笑公主這招高啊。”長史大人朝著雲初一揖。
“咦?”雲初一臉的無辜,“岐山叔在說什麽啊?”
“公主一箭雙雕。”長史大人抿唇笑道,“既替秦王府招攬了一個人才,又在一邊催促了秦王殿下不得不加快腳步了。”
雲初掩唇笑了起來,笑的和小狐狸一樣的狡猾,“岐山叔你真的想多了。我隻是喜歡看他寫的小豔書罷了。”
孟岐山笑和一個老狐狸一樣,“金歎子的文筆的確很好。”
雲初雙眸發亮,“岐山叔也看過?”
“不然呢?”長史大人也朝雲初眨了一下眼睛。
雲初頓時有了一種果然隻有長史大人是她永遠的知己那種感覺。
雲初這一計的確是一箭雙雕。好像金歎子這樣的人才放在外麵就是一桶火藥。向著你還好,若是不向著你,以他的文筆足可以將一個人寫到發臭,太子已經倒了黴了。謀反這種事情說來就是不好聽,但是有金歎子在,黑的也能寫成白的。對將來的秦王登基是極其有利的。所以好像他這樣在文筆犀利,在讀書人之中又有那麽大影響力的人必須招攬入王府之中才能安心。
有這樣的人在王府,等於秦王府在宣布保護天下寒門讀書人,人心歸向,就算是起事,也不會遇到讀書人太大的反感,同時也是在太子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下。將來太子東宮與秦王府勢必會勢如水火。也是逼的秦王殿下不得不加快起事的速度了。
“時機就快要到了。”雲初忽然低聲對長史大人說了一聲。
孟岐山的神色頓時就肅穆了起來。“依照微臣的估計,也是應該快了。”
肅帝在這麽多日子裏麵,隻下了一道聖旨便是派遣慕容千觴出去平亂,其他的時候奏折上的批示都是那兩個妖道的筆跡,現在更是連天誠聖人也來參了一腳。
就連太子殿下現在無論要請示什麽事情都必須通過這三個道士才能找到肅帝了。
所以太子與皇後對肅帝的積怨也在慢慢的加重。
隻要再過一兩年,肅帝的金丹毒素積累到一定的程度,更加的殘暴與喜怒無常,隻怕太子和皇後就要先動手了。
秦王府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依公主來看,咱們這段時間還需要做些什麽?”孟岐山問道。
“太子想做什麽,咱們就不讓他做成什麽。”雲初眨了眨眼睛說道。
長史大人微微的一怔。隨後笑了起來,“公主這說法倒是極妙了。”隨後他收斂了笑容,“太子最近在接觸風家與楚家。”
雲初最怕聽到的就是這個,因為長史大人隻要一提及這兩家,雲初就秒懂了他的意思,她是楚家未來的媳婦,她又賣了一個超大的人情給風家,所以太子想要接觸這兩家,那麽能與這兩家說上話的,秦王府除了雲初也沒別人了。
要是以前,雲初保證馬上拎著裙子就上車去風家赴宴,畢竟上一次人家送來那麽大的禮,還邀請過她。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與慕容千觴的關係已經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她也應允過慕容千觴,隻要他真心以對,她便真心。
現在人家出征了,她再拍著屁股跑風家和楚家上,怎麽都讓她有一種背著慕容千觴在外麵胡來的錯覺。
“長史大人這話聽起來可真叫人揪心。”雲初頓時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扶住了一邊的柱子。
長史大人笑彎了眼眸,看著雲初,“還請公主多多在這兩家之中斡旋斡旋。”
“長史大人,你有喜歡的人嗎?”雲初忽然抬眸看向了孟岐山。
孟岐山的笑容頓時就僵在了臉上。
“有嗎?”雲初見孟岐山久久的不肯開口,隨後微微的低歎了一聲,“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
孟岐山的眼底就滑過了一絲的驚慌,“公主別開玩笑了。”公主說她知道,她有可能真的知道啊!
公主與別人從小就不一樣。
“我沒有開玩笑。”雲初緩聲說道。她看到過,在當鬼魂的時候。
一直以來,她都將這件事情深深的壓製在心底,她本是永遠都不想提及的,但是現在,她忽然想問問孟岐山,默默的愛一個人愛的了那麽久,天天看著她和別人在一起,難道不會心痛嗎?
“公主。”孟岐山的臉色驟然發白,他撩衣跪在了雲初的麵前,以額觸地,“微臣發誓,微臣此心此生都會忠於秦王府。”
雲初緩緩的歎息了一聲,俯身將孟岐山扶了起來,她能感覺到他的手臂在微微發抖。
“岐山叔。”雲初貼近了孟岐山的耳邊,悄聲說道,“我母親她永遠都不會知道。除非你親口告訴她。”
孟岐山渾身一僵,後退了好幾步,驚駭的看著雲初。
“公主。”他失聲叫了一聲雲初,唇抖了半天,最後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微微的垂下了頭,雙手在寬大的袖袍之中輕輕的顫抖了起來。
他以為這麽多年,他掩飾的很好,很好。他將她的兒女都當成自己的兒女一樣看待,他想,就讓這個秘密永遠的埋在他的心底,隨著他老去,死去,最後當他化成黃土的時候,隨風消散掉。
哪裏知道,十幾年的偽裝居然在公主的麵前被無情的拆穿。
“岐山叔。”雲初拉起了孟岐山的手,不無動情的說道,“從小到大,我都將你視作自己的父親一樣。所以岐山叔放心,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孟岐山猛然抬起了眼眸,忽然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這個世上有也隻有一個雲初懂他。
當他還是名滿京城的才子的時候,隻是匆匆的一瞥,他就已經將心丟了。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努力的扮演者自己角色,為的隻是能天天在她的身邊,能天天見到她。
她歡喜,他便歡喜,她的兒女,他也當成自己的兒女一樣。
秦王負她,他甚至比她還著急。
他並不是沒有私心的,他也想帶著她遠走高飛,但是她終究是秦王妃啊。
“月兒。”孟岐山哽咽著叫著雲初的小名,淚水止不住從他的眼眶之中滑落。
“岐山叔,以後您就將我當成您的親生女兒吧。”雲初也是十分的動容。其實之前,她並不明白為什麽愛一個人會付出那麽多,但是經過慕容千觴的事情,她似乎懂了一點點。
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人,或許並不是為了完全的占有他,而是學著會去包容他,替他著想,替他謀劃。
她是想問孟岐山,這麽多年都默默的愛著自己的母親,會不會難受。
當她看到孟岐山的淚水的時候,忽然之間,心底就有了一點點的感悟,子非魚,蔫知魚之樂。役妖反圾。
聽了雲初的話,孟岐山的眼淚就掉的更厲害了。
他很少哭,即便眼睜睜看著她十裏紅妝的嫁到秦王府,他都忍住了。
他想,將來她去哪裏,他就去那裏吧。
回歸秦王府的那一夜,他是落淚了,那是因為她也落淚了。
雲初輕輕的用絲帕按去了孟岐山眼角的淚水,“不要被我父王看到。”她柔聲說道。
母親這一生,有一個人一直在默默的愛著她,她難道真的不知道嗎?雲初也不是十分的清楚,她當鬼魂的時候,最後看到的就是孟岐山不顧一切的撲向了母親的屍體,抱著她仰天長笑,他流出的是血淚,最後他也一頭撞死在了丹陛之下。當她看完這一幕之後,就煙消雲散了。
再度醒來,已經是現在的雲初了。
孟岐山忙止住了淚水,努力的收斂住自己的情緒。 banfu-(.*)sheng. com 亂臣賊女
“那你家裏的那位夫人?岐山叔準備如何處置?”雲初問道。
孟岐山苦笑了一聲,“我會和她說明白,娶她是迫不得己。”自打成親的時候算是拜堂了,但是他一夜都沒在新娘那邊留過。
“我去和她說吧。”雲初握住了孟岐山的手,緩聲說道。
“也好。”孟岐山想了想,點了點頭,其實這件事情他是負了人家了,不管怎麽樣,她都算是他明媒正娶的人。唉,曾經滄海難為水。有雲初出麵也好,至少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麵對那個女人。
雲初朝孟岐山微微的一笑,與孟岐山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書房。
孟岐山去找秦王,而雲初要去找的是雲亭。
雲亭在回來的路上說他查到了一點點關於那個涼州刺史幹女兒的信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