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恐怖殺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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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青看到那個女人,吃了一驚,原來是方順昌的妻子何貞。

    張木青道:“方太太,怎麽是你?”

    吳才忙道:“是我讓她過來的,我想他們順達公司的資料比我們的資料要詳細,所以在你沒來前,我就通知她了。”

    何貞忙從包裏拿出一疊資料交給張木青道:“這是剛從公司裏拿來的,你好好看看。——警官,你一定要抓住凶手,為我家順昌伸冤啊。”

    她說得輕描淡寫,毫無哀傷之意。張木青邊接過資料邊暗中打量她,發現她穿著鮮豔,又施了脂粉,不似死了丈夫的寡婦。再一打量,才發現她眼神偷偷地看向吳才,心裏明白了,定是私底下他們有不可告人的隱私。

    張木青接了資料忙道:“吳市長,我這就告辭了。我們外麵留了六名特種刑警,是專為保護你的,在沒有抓到凶手之前,他們會寸步不離的保護你,待會兒,我下去他們就會上來。在此期間,對市長的私人生活多有不便,請多諒解。”

    吳才道:“你們警局費心費力,我又怎能怪罪。何況又是為了我的身家性命。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麻煩你回去將方太太帶回去,她一個婦道人家走晚路不方便。”

    張木青答應了,便和何貞出了吳才的家。他們下了樓,張木青就招呼那六名刑警上去,自己和何貞則坐了來時開的警車。

    車子開出了金鹿山莊,此時夜幕降臨,華燈閃爍,路上行人、車輛已少。張木青穩穩地操著方向盤和何貞說著一些無聊的話。不一時車子過了巢湖市黨校,前麵路麵開闊,幾乎見不到行人、車輛了。忽然一道刺眼的亮光從前方突然射入車內,照得張木青睜不開眼睛,他心裏暗驚,這是要出車禍了,立即偏轉方向盤,但已是遲了,隻聽得“嘭”的一聲,有一輛車結結實實地撞到張木青的車上。由於張木青及時偏轉了方向,對方車子的車頭就撞到張木青車子的左邊車頭,把張木青車子撞到兩米多遠的護欄上,車子打壞護欄,翻在路邊。

    張木青反應神速,知道這不僅僅是車禍,而是謀殺。因為對方車突然出現,速度奇快,那是一定要置人於死地的。

    就在車子翻倒的一瞬間,張木青已打開車門。抱著失聲尖叫的何貞不顧一切的爬出車外。車外到處是碎石子,咯得張木青身上疼痛難忍。當他爬起來時,車子漏油起火爆炸了。大火逼得張木青不得不向前跑開。

    何貞早嚇得腿都發軟了,哪裏跑得動,就摔在地上,她又穿著高跟鞋,一下子起不來。張木青就去拽她。就在這時,雨點般的槍子射了過來,何貞胸口中了幾發,“啊”的一聲慘叫,就倒在地上了。張木青當時就和何貞在一起,這子彈密集卻隻打中了何貞,自己卻毫無損傷,知道對方沒有殺自己的意思。

    但對方打中了何貞後,也象征性地朝自己開槍,張木青就掏出警槍,朝子彈飛來的地方射了五六槍後躲在路邊一塊大石頭後麵。對方的子彈射在石頭上激起一個個火花。

    張木青映著微弱的路燈光,看見大路上一輛黑色的奔馳車裏扒著一個拿手槍的家夥朝他射擊。因為距離遙遠,看不清臉麵。

    雙方射擊了一會兒,突然從路的南麵呼呼的開過一輛貨車來。那輛黑色奔馳停止射擊,調轉車頭而去。

    張木青見車子走遠,便走到何貞身邊,隻見她倒在血泊之中,胸口幾處彈孔裏鮮血直冒。張木青忙給她止血,隻聽她微弱地道:“是……是他……,他……”

    張木青忙道:“是誰?你說是誰?”

    何貞眼裏充滿著憤恨和不解,嘴裏已經汩汩地流出鮮血,她已經說不出話了,努力地用手指了指來時的路,就咽氣斃命了。

    張木青傷心透頂,他也隱約感到此行必有危險,卻想不到來的如此之快,看來凶手時時刻刻就在自己身邊,稍有不慎就會危險重重。但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麽要殺死方太太?

    他來不及多想,就打了電話給小於,告訴了這裏發生的一切,小於吃驚不小,忙帶了人,開車過來。幸好出事地點與警局不是太遠,張木青電話剛掛,小於不一會兒就趕到。到了現場,大家把何貞的屍體抬上車,又處理了被燒得警車,同時發布通緝令,通知沿路交警、刑警密切監視夜晚路過的奔馳車。

    慌亂中,張木青發現何貞給他的那疊資料從車子裏掉在地上,並沒有被火燒掉,就拾了起來,帶回去了。

    到得半夜,從外麵傳來消息說那輛奔馳車被扔在燈塔村的一個荒地裏,經查這輛車是一年前被盜的車子。

    經此劇變,張木青更感到此案的凶險。凶手竟然對辦案警察下手,看來自己已經觸摸到了案件的核心了,要不然凶手不會窮凶極惡做出此等事情。但是自己觸摸的核心是什麽呢?他看了看那帶回來的含山度假村資料,心裏明白了八九分。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張木青就起來了。他匆匆地刷牙、洗臉、吃早飯。吃完早飯後,他突然發現昨晚帶回來的資料在書桌上被人翻看了幾十頁。他記的很清楚,昨晚他隻看了兩三頁就放在抽屜裏睡去了。可現在資料不但被拿出來了,而且還被翻了幾十頁,真是出鬼了,難道是自己夢遊做的?

    他慌忙查看了門和窗,發現都是朝裏鎖的,也沒有動過的痕跡,說明在他睡覺時,根本就沒有人進來過。

    他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想想昨晚驚心動魄的一幕,心想是不是昨晚受了驚嚇,對自己做過的事有所遺忘,也許昨晚明明翻看了很多頁卻沒有放在心上,還以為沒有看。這樣想來比較合理,就沒有再去計較。

    他把資料拿在手上想看看昨晚看了什麽,一看才知道上麵記錄著含山縣東山鄉村民鬧事的事。據資料顯示,被打死的兩個村民都是東山鄉夏村的村民,一個年齡五十四,一個五十二,是一對兄弟,年長的叫夏根明,弟弟叫夏根義。資料還顯示,他們都有心髒病史,那次鬧事被聯防隊驚嚇,心髒承受不住死亡。而那受傷的人居然是夏根明的兒子夏勇,他持刀行凶,被聯防隊製服後昏迷不醒,後被送到醫院,治療後得了瘋病。

    張木青看到這兒,疑竇叢生,那夏勇是怎麽被製服的?卻又怎麽會昏迷不醒?治療後怎麽無端的瘋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昨晚的車禍和槍戰,今天的模糊不清的資料都指向了含山縣度假村。直覺告訴他,這裏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想到這裏,他興奮不已,立即來到局裏要求局長批準他下鄉調查。

    他上了辦公樓,向局長辦公室走去。想到局長辦公室,必得經過a組辦公室。此時a組辦公室正在審訊一個犯人,張木青無意中看了一下,見是張若水在暴打黃【和諧】菊秀。隻見她一手揪住黃【和諧】菊秀的頭發,另一手不停地抽打黃【和諧】菊秀的耳光,以致黃【和諧】菊秀的嘴角流出了很多的血液。張若水每打一次黃【和諧】菊秀,張木青就感到打在自己身上,他不知道怎麽會有這種感覺,好像有點奇怪,於是眉頭皺了皺。

    這種場景在a組辦公室常常有,張木青平時懶得管,但現在被這種奇怪的感覺支配著,也就顧不得許多,就闖進去道:“張若水,你們對待犯人怎麽能這樣?”

    張若水一看是他,沒好氣地道:“奇了怪了,這也不是你的組,你插什麽嘴啊?”

    此時馬程正坐在審訊位子上,見張木青臉色不太好,便冷笑道:“張組長,你來的正好,這個女人軟硬不吃,你給出個主意,怎麽使她招供?”

    張木青看了一眼黃【和諧】菊秀,黃【和諧】菊秀也在看他,二人目光相交,張木青的腦子裏閃出一個嬌小可愛的女人畫麵來,那感覺無法用言語所能表達的。張木青心想,真是活見鬼了,這女人和自己什麽關係啊,怎麽每見她一次感覺不同啊。他立即回過神來道:“你們憑什麽說她是殺人凶手?就憑那塊石頭上的dna樣本?你們為什麽不查一查羅山為什麽在劍山上失蹤,而屍體卻在洛龍河?為什麽不測一測在劍山上得到的血液樣本,那才是本案的關鍵。”

    馬程氣的將筆記努力向桌子上一摔道:“張木青,你以為你是什麽人,本組長辦案用得著你來指手畫腳嗎?你要是對我有意見,好啊,痛痛快快地說出來,幹嘛用這些小人行徑?”

    張木青想不到他的反應如此激烈,便道:“馬組長,你不要大吼大叫,我是對事不對人。這個案子你查的方向錯了,必須調整。”

    馬程大怒道:“你乳臭未幹,你懂什麽?”

    這樣一說,張木青就來了氣,二人在審訊室裏大吵了起來。

    審訊室裏吵鬧聲驚動了很多人來看,都不知發生了什麽,這時孫雷擠過人群拉住張木青道:“組長,別吵了,局長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鐵完山匆匆走了進來道:“怎麽回事?張組長,你怎麽跑到a組辦公室來吵嘴,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張木青道:“對不起局長,馬組長濫用私刑,刑訊逼供,我看不慣就衝進來了。”

    鐵完山看了一下刑訊現場,發現黃【和諧】菊秀臉上青紫,嘴角掛血。在一邊的張若水連忙縮回手坐在一邊。鐵完山皺了一下眉頭。

    馬程不慌不忙地道:“鐵局長,《治安管理法》上不也記載著辦案人員有權對頑固分子實行必要的措施。況且我們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她就是殺人凶手。”

    張木青冷笑道:“《治安管理法》不是要你刑訊逼供,而且你的證據也不充分吧,你可以到城東中學去查查,那段時間黃老師都在準備公開課,怎麽可能跑到洛龍河殺人?”

    鐵完山“唔”了一聲道:“你們兩個堂堂警局組長,居然在此大呼小叫,太沒有麵子了,都隨我去辦公室,我得好好給你們上上政治課了。”

    大家知道局長出麵,事情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於是便一個個散去。

    到了局長辦公室,鐵完山關了門道:“目前王組長不在,你們兩個都擔著兩大要案,關係警局的名聲,可是你們呢,明爭暗鬥,生怕警局不亂,這是你們當組長該做的嗎?”

    馬程忙道:“對不起局長,我錯了。下次在局裏不論遇到什麽情況,都要三思而行,不給別有用心的人有可趁之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