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少東表明自己和陸止爵的身份，院長很是熱情的接待了兩人。

    在門口，他扭頭看著圖少東：“我有事單獨跟院長談。”

    圖少東張了張嘴：“得，你是過了河就要拆橋。行，有什麽秘密你盡管打聽去，我去車上等你。”

    陸止爵擯退了圖少東，他很直接剛坐在沙發了就開口。

    “我想找9年前年僅15歲因為火災事故被孤兒院接收，一個叫涼羋笙的孩子。”

    院長推了推眼鏡，微微皺眉：“涼…羋笙？”

    他的目光帶著堅信的肯定：“或許，稱呼她為三月或者欒羋笙都可以。”

    院長端著水坐下，小心的打量著神情冷豔的陸止爵。

    “陸先生…為什麽要找這個孩子的信息。”

    他目光越發的冷豔：“院長答非所問必然是知道涼羋笙的信息。”

    見陸止爵態度很決絕，又加上他是陸家的人有些事不好推脫。

    院長輕歎一聲，起身去櫃子裏找資料。

    “9年前，孤兒院的確接收了幾個孩子。其中有兩個家裏是因為巨大火災事故而變成孤兒的孩子。”

    院長找出一個略微泛黃的文件夾翻看了一下遞給陸止爵。

    “這兩個孩子是我親手去接手的，是兩姐弟。弟弟因為火災受了傷，雙腿失去知覺成了殘疾，姐姐隻是一些輕微的燒傷聽說他們的母親在火災中離世，父親也在幾年前因為一場意外事故離世。”

    “不過，這個孩子不一樣她一直聲稱家裏的火災不是意外，是有人到她們家吵鬧而釀成的火災事故，之後我詢問過警察局警察認定那隻是一場意外，沒有任何的人為原因。”

    “她沒說自己叫什麽，一直叫自己三月。剛剛到孤兒院的時候整天悶在房間不出去，守著自己的弟弟。有時候半夜忽然驚醒會大哭大鬧，不過口裏一直叫著九九，我們問過是不是她的親人可是她卻哭的更凶，抱著弟弟泣不成聲。”

    陸止爵的眉越擰越緊，呼吸慢下去好似一點氣息都沒有了。

    他忽然看到後麵的批注：“她在孤兒院打架傷人，她是自己離開的嗎？”

    院長靠著椅墊，思緒慢慢往前開始回憶。

    “三月是一直吵鬧著要離開，不過他弟弟小茳一直生著病又沒有人想要領養兩兄妹，我沒有批準。17歲那年，我帶著人出去采購，護工忽然給我打電話說三月在孤兒院打了一個小朋友。我急急忙忙的趕回來，她帶著弟弟一直縮在房間裏，被打的孩子額頭逢了幾針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幼小的心裏留下很嚴重的創傷，在我的追問下才有小朋友告訴我三月忽然動手打人的原因。”

    “那時是孤兒院的周年慶，護工們帶著孩子在禮堂排練。被打的那個孩子年紀比三月還要大一些，先出言挑釁辱罵小茳說他是殘疾，三月毫不客氣的頂嘴保護自己的弟弟，後來越吵越凶那個孩子搶了三月別在頭上的發卡仍在地上故意給踩壞了，那時三月忽然發怒衝上去就開始摁著那個孩子一直不留情的打，如果不是護工阻止及時怕是……”

    發卡，陸止爵在那個盒子裏看見的發卡好像是壞了的樣子。

    “後來，他們就被趕走了？17歲的孩子，帶著一個殘疾的弟弟被你們趕走了？”

    院長又歎了聲搖著頭：“我跟一些人商量，要不要把三月跟小茳送到另外一個孤兒院，換換環境或許會好一些。我們當時還在討論，結果還沒定出結果來第二天三月就帶著行動不便的弟弟消失在孤兒院。我也派人去找過，隻是找了很久都沒找到，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陸止爵握緊手裏泛黃的文件：“這份文件我要帶走。”

    “當，當然可以。”

    他起身頓了頓，側頭目光刺人：“三月住的房間還在嗎。”

    “沒在了，那是我們還沒搬上來之前在西京的事，不過三月和小茳留下了一些東西，我本來想著要扔了的不過又怕她回來取就一直留著。”

    “在哪兒。”

    陸止爵拉門坐進來，甩上車門的聲音驚醒閉目小憩的圖少東。

    “你，你回來了。”

    他扭頭看著坐在後座拿著一個類似筆記本發呆的陸止爵。

    “你怎麽了。”

    “回去。”

    “事情問完了？”

    “我說現在就回去。”

    圖少東翻了一個白眼啟動汽車，一路上他都摩挲著筆記本望著窗外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還記得當時在國外，知道三月家裏因為火災一家人喪生的消息。

    那一晚，他開著車瘋了一樣在熱鬧的大都市橫衝直撞，他想要回去想瘋了，迫切的想要立刻回西京。

    可沒有陸家的應允，他就是被關著的玩物哪兒去不了。

    那一晚，巴黎忽然下著很大的雨，最後豪車被他拋棄在一個肮髒的巷道裏，有潔癖的他就這麽在肮髒的小巷道裏坐了一晚。

    緊緊的摟著自己，一直在說抱歉哭的很無助像一個孩子。

    他答應過三月要回去的，他答應過的。

    後來因為這一場大雨，他病了足足半個月。夢境裏是三月站在噬人的火光中哭的很絕望又無奈的看著他。

    她一直在問‘九九，你為什麽不會來，九九你為什麽要丟下我，為什麽不遵守你的承諾。’

    他還看見三月一直想要從火堆裏爬出來，悲涼的哭嚎著很疼，她很疼。

    陸老夫人和陸天豪的都知道，18歲的陸止爵在法國的別墅裏悄悄吞下一大瓶安眠藥。

    如果不是傭人們發現的及時，那時候的他已經跟著三月一起去了另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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