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44:你快還我一箱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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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乃九五之尊,怎麽能是那些宵小之徒可以比擬的,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上邪不服氣地反駁,氣焰囂張得,就像是誰挖了他家祖墳一樣。
尤芊襲聳聳肩,慢條斯理地說道:“哎,我才不和你這種被洗過大腦的人爭辯。皇上放一個屁,你就覺得是香的。”上邪走到她的身邊,屈起兩指頭,就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彈了兩個爆栗。
尤芊襲哎呦一聲,“你這人怎麽這樣?說不過就動手?”
上邪哼哼,斜睨著她說道:“要不是看到主子爺的份上,你憑你剛剛說的話,我就能把你扔進江裏。還能這麽便宜你?”
提到夜舒黎,尤芊襲心裏又開始暖暖的。“我的小傻子,你知道我已經有哥哥的消息了嗎?你在京城怎麽樣了?有沒有想我?”她望著漆黑的天幕,今晚沒有月亮,隻有滿天的繁星,一閃一閃的,好像"qing ren"說話時的溫柔。
尤芊襲摸上了脖子上的月亮美人,一陣寒冷的秋風吹來,所有的竹葉都嘩沙沙地搖動起來。她忽然覺得一切都不是那麽害怕,因為她的夜舒黎,在遙遠的地方,等著她,帶回親人的消息。
“走吧!”她忽然的嚴肅表情,把上邪愕然了片刻,還沒有醒過味兒來,就聽她繼續說道:“現在早點回去睡覺,參加完廟會,我們就出發去詭島。”
兩人又按照原路返回,尤芊襲這次是乖乖地趴在上邪的背上,任由他疾奔而飛。“上邪,白天我也打聽到了一個消息,皇上有可能在這個島不遠的破廟住過。”上邪聽到她快要睡著的呢喃,忽然腳下一頓,直接停了下來。
“你再說一遍!”
尤芊襲毫無形象地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我再說十遍,腦袋也清醒的,沒有睡著。就在不遠處的破廟。”上邪哪裏會放過任何,能尋找皇上的蛛絲馬跡,於是帶著她又去了破廟。尤芊襲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前殿中,眼神迷蒙地看著頭上的大佛,已經掛上了很多蜘蛛絲和灰塵。
“這裏不是皇上居住過的地方,雖然有燒過的火堆,可是沒有暗號。”上邪勘察完裏裏外外,專業地分析道。尤芊襲眉頭皺成了蚯蚓,苦著臉道:“那我的銀子,不白白地花了嗎?真是心疼死我了。”上邪氣結,臉色臭臭地說道:“聽說你在皇宮,發了一大筆財,還心疼這點兒錢?”尤芊襲聞言睡意也醒了幾分,眼睛水汪汪地問道:“誰告訴你的?”
“是我稟告給主子爺的,你誰告訴我的。”上邪自豪地說道。尤芊襲忽然陰險地一笑,走過去一下摟著上邪的肩膀,簡直就是相交莫逆的好兄弟,聞言細語地問道:“真的是你做的?”
上邪把她的手扔下去,像嫌棄一件髒亂的垃圾,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尤芊襲已經瞬間拔出長刀,直接衝上前去,凶惡地罵道:“混蛋,你快還我一箱銀子!”上邪不知道她是唱的哪一出,一邊回憶,一邊躲閃著反罵道:“你這瘋女子,不知道你說的什麽!”
“你敢說夜舒黎繳獲我的那箱銀子,不是你告的密?”
“荒唐,我隻說皇宮有人私自出售物品給宮女,並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
“就是你說的,你還我銀子”
“你這個瘋女子,放下屠刀……”
“還我銀子!留頭不殺!”
“你別過來,你還我的刀……”
兩人一路打鬧,回了客棧,這才發現所有的人都在房間裏等他們。
“芊芊姐,你們去哪裏了,我擔心了一晚上。”阮安安第一衝過來問道。
尤芊襲偷偷看了下上邪,笑著說道:“我想吃這裏的烤地瓜,央求上邪帶我去,可是天氣太寒冷,烤地瓜的都回家抱娘子了。所以沒吃上。”阮安安畢竟是一個小姑娘,聞言臉蛋一下就紅了。尤芊襲見她臉色,自知自己又犯現代豪放女的毛病了。
鴦兒走過來,手裏拿著一塊兒熱乎乎的毛巾,臉蛋也是酡紅。尤芊襲接過毛巾,一下蓋在自己的臉上,遮住自己的尷尬,聲音悶悶地問道:“安安,你們有什麽發現?”
阮安安看了一下窗下獨自下棋的秋紫陽,說道:“我們也沒有什麽有用的消息,不過聽說我們將要去的那個詭島,很恐怖,有鬼出沒,聽得我膽戰心驚的。”
鴦兒嚇得尖叫一聲,連忙過來說道:“小姐,我們要去那麽恐怖的地方嗎?還是別去了,繞開它去別的地方吧”
“不行!”
“不行!”
“不行!”
三道強有力的聲音同時響起。尤芊襲笑著說道:“你們三兒,第一次意見如此統一啊,越來越默契了。”尤芊襲和上邪是必須去的,因為皇上留下的信號是去那裏。秋紫陽和阮安安不知道為什麽,也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阮安安也知道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馬上解釋道:“雖然有鬼,可是我們沒有見過,去看看也是不錯了的,驚險刺激挺好玩兒的。”
於是,鴦兒的意見在大家的狂潮下淹沒了。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陸陸續續地離開了尤芊襲的房間。上邪在她送出房門的時候,悄悄遞給她一個信封,低聲在尤芊襲的耳邊說道:“小心這個鴦兒!”
尤芊襲了然地點點頭,揮手把他趕走了。“哎,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能掀起什麽風浪?”她無奈地搖搖頭,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打開信封,裏麵是夜舒黎來的信,潔白如雪的信紙,濃黑墨香的字體。“女人,在外麵野了那麽久,有沒有想念我啊?我可是天天在未央宮的屋頂,梳著瓦片想著你回來啊。別到處拈花惹草,早日回歸!”
尤芊襲心裏比吃了蜜還甜,可是“拈花惹草”,好像是形容男人吧。
“劈啪!”一聲,另一張小紙掉了出來,像一片枯葉一樣。尤芊襲撿起來,發現居然是自己的小像。
“嘿!這美女誰啊?怪好看的!”她自戀地讚歎道。
月光如水,灑下一室的清輝,像白霜一樣覆蓋在地麵上,就像人思念的蒙塵。尤芊襲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高枕著自己的雙手,眼睛瞪得大大的,癡癡地望著船頂子。船槳劃水的聲音一下一下地傳入耳中,輕柔,清響,像"qing ren"的撫摸,撩撥著她喜亂的心髒。岸邊兩旁的蘆葦叢,黑壓壓,一堆堆地聚在一起,偶爾會有不知名的水鳥咚咚地怪叫。
尤芊襲今晚注定要失眠了,因為某人的一封信,一幅畫,暗藏深處的情誼忽然勃發出來,比火山還熾熱,比水潭還深沉。剛打開信箋的一刹那,慢慢都是喜悅和期待。
等待每一個字都念完以後,這種忽如而來的熱忱,就像已經爆發過的火山,沒有了衝動和噴發,而那些熱忱,就好像是流出來的紅色岩漿,已經慢慢沉澱,凝聚。
他說,他經常在未央宮的屋頂上,望著月亮,思念著自己。
這句簡單的話,純粹的場景,尤芊襲好像著了魔似的,仿佛現在就身臨其境,或者長了一雙千裏眼,能真正地看到他,就那麽傻傻的,在屋頂上挨凍的他。
尤芊襲脊背都已經躺得綿麻,她摸著黑夜,坐了起來。看著打開的那扇窗,今晚也有月亮,可是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好像那雙邪魅的眼睛,看到自己的亮光。
“傻瓜,大冬天的,躺屋頂上挨凍,擺什麽破造型,以為自己是銅牆鐵壁呢。”她忽然有點兒擔心。
“不行!我一定要告訴他,不能那樣做了,凍壞了怎麽辦?凍壞了怎麽辦?”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是為零的,好像自己不在對方身邊,對方就是一個毫無自理能力的小嬰兒。
尤芊襲皺著秀氣的眉毛,翻身利落地就要下床,摸到床榻邊的繡花鞋,掏出火折子朝油燈的方向走去。微小的火星細微地劈啪一聲,驟然亮了起來,照得尤芊襲的小臉紅彤彤的。
她打開書案邊的紙張,拿起毛筆,開始絞盡腦汁地寫起來。
“親愛的舒黎”
剛開了一個頭,她就感覺一陣反胃,這個稱呼太肉麻了吧,如果那人看到還不尾巴翹上天。如果這封信落入別人手中,豈不發現他是假皇上,給他招去麻煩。
於是在好幾個“如果”的顧慮下,尤芊襲把紙張胡亂一團,隨意地扔在地上,開始蹂躪第二張紙張。 /~半♣浮*生:.*?@++
“吾皇萬歲”
也不行,這樣感覺是一個大臣在給他寫奏章啊,太公事化了,要是被他看到,下次回去肯定找自己算賬。於是尤芊襲又把紙張一團,隨意地扔在地上,開始蹂躪第三張紙張。
就這樣,在她精雕細琢地思考下,滿地都滾滿了雪球一般的紙張,一封信終於大功告成。尤芊襲伸出纖細的手指,小心撚起信紙兩邊的角,輕輕地吹著上麵未幹的墨跡,傻乎乎地展開一個笑容。
她轉頭一看窗外,天邊已經有隱隱的藍色出現,兩岸的視野也逐漸地開始清晰。
一輪嗜血的紅日,正努力地冒出一絲兒邊兒,慢慢地,像被什麽大物體在下麵拖拽著似的,費力地往上冒,隱隱還能看到擠壓湧動的橘紅色光邊兒。
“哎呀,這麽晚了,我還沒睡覺呢。”尤芊襲打著哈欠,看著一地的雪團般的廢紙,強打起精神拾掇起來。處理完一切,一旁的塌上的鴦兒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來。
“不好!船艙起火啦,什麽東西燒焦了?”她驚訝地叫道。尤芊襲聞著空氣中彌漫的焦糊味兒,指著牆角的一處銅盆,安撫道:“沒事兒,我燒紙片呢。”鴦兒披上一個棉布夾襖,蓬頭散發地就湊過來,看著銅盆裏黑漆漆的灰燼,和上麵還有餘下的寥寥青煙。(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