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小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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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最後通話記錄證明,阮青山沒有撒謊,雖然他看上去確實沒有撒謊。

    長達半個小時的通話,任憑阮笛聲怎麽死想都想起來那個時間段她幹了什麽她說了什麽。你知道這種感覺嗎,就像耍酒瘋後第二天對方和你說你問他借了五百萬,而你根本不記得了!好想罵人。

    當然,她絕對不會再打一個電話過去問程庭深昨晚她幹了什麽的!

    這比過敏還來的恐怖。她為此消沉了一天,睡不著吃不下,這麽一來,害得家庭醫生以為她還有後遺症,害得孫阿姨更加自責,害得何枝愈發對她“噓寒問暖”,導致阮遇對她更加沒好臉色……

    當阮笛聲開始給自己做心裏建設,竭力想把這一頁翻過去的時候,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然後就是阮遇那高分貝的嗓音:“啊!”

    阮笛聲嚇一跳,進賊啦?

    阮家一樓內,一位對於阮氏來說絕對大人物的女人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事實上,她是被一個怪女孩強行按在沙發上的。她的守則: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坐了,就要舒舒服服的坐著。

    於是她就這樣和阮青山打招呼:“阮總您好,還記得我嗎?”

    阮青山去握她的手:“記得的,我們曾經見過一麵。”她這張臉太具有代表性了,想說不記得也難。

    “很榮幸來到阮氏。”

    阮青山立即笑著擺手:“不敢,按照shirley小姐的知名度,願意來到阮氏是給我阮某麵子。”

    是了,shirley。即使她已鮮少出作品,在國際上的知名度依舊聲名鵲起,邀請她參與設計服裝的大龍頭公司數不勝數,她的身價一度炒到九位數。阮氏也曾拋出過橄欖枝,一直沒有回音,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她居然答應了。

    而且沒有任何額外的要求,隻是說她近來要在淮市待一陣子,希望他們可以替她找一處隱秘的住所。

    阮青山自然一口答應。還能有哪裏比自己家更隱秘?於是,shirley就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了。

    “爸爸爸爸,你們說完了嗎,讓我說讓我說。”阮遇跳著,激動不已。

    shirley看了一眼阮遇。

    何枝急忙將她推上前介紹:“shirley小姐,這位是我的女兒,她一直非常喜歡你的設計作品,堪稱腦殘粉。”

    阮青山不置可否的笑。

    shirley點點頭,“你好。”

    阮遇激動到語無倫次,喉嚨哽咽。

    shirley保持著完美的風度,“很抱歉叨擾你們了,但我必須要先說我的習慣,我喜歡安靜,希望這裏不會讓我感覺到煩躁,不然,我會馬上離開。okorno?”

    阮青山和何枝都沒說什麽,阮遇急忙拽住她的手:“嗯嗯嗯okok,我保證,您想在這裏住多久就多久,我絕對不會讓人吵到您的。”

    shirley滿意的點頭。

    傭人已在布菜,阮青山邀請shirley一同進餐,shirley站起來環視了周圍一圈,撩起眼皮忽然問道:“我有聽說那位阮設計師一樣是阮總的女兒,怎麽,快過年了,她還沒有回來嗎?”

    此話一出,四周陷入一股詭異的靜默當中。

    what?堂堂shirley,怎麽會知道阮笛聲的名號,縱然她是程庭深的妻子,也是對外保密的呀,而且她的語氣聽上去,似乎很尊重??

    他們不知道的是,她和程庭深比在座任何人都來的熟。

    shirley歪了歪頭:“不好意思,是我失言了嗎?”

    阮青山最先反應過來,解釋道:“不是這樣的。笛聲已經回來了,隻不過昨天突然發燒,現在身體不適,正在房間裏靜養。”

    shirley似懂非懂的“噢”了一聲,不再多問。

    這簡單的一聲問候,讓何枝和阮遇不解的對視一眼,然後心裏翻湧起嫉妒。

    你看,似乎一說出去阮家,所有人都知道阮青山有一個女兒叫阮笛聲。她才是阮青山從小捧到大、榮耀加身的公主。

    晚飯過後,阮遇自告奮勇要帶著shirley去挑選房間。“我可以叫你shirley姐嗎?”

    shirley嬌豔的臉上露出一抹不耐煩,這丫頭片子已經纏著自己好久了,話多的像是沒有頭一樣。她拚命擠出笑容,憋的心肝脾肺腎都疼:“當然可以,不過我有中文名,我姓周。”

    媽蛋,一開始她到底為什麽要端著,還能不能愉快的說髒話了?

    阮遇眼睛一亮:“那我叫你周姐?”

    shirley:“@.✘#@&……”媽的。

    “這間房間不錯,我可以住在這裏嗎?”shirley站在一間房間前。

    阮遇正在滔滔不絕的話立即止住,她一臉懵逼“呃”了半天,才皺著一張臉說:“應該不可以,阮……我……我姐、在這間房。”

    眼看著shirley的臉色有了變化,她急忙補上一句:“不過如果你真的喜歡這裏,我可以讓我爸去和她說,她應該,會同意的。”

    shirley的臉色這才真正的變了。什麽東西,這也可以換的?

    “哦,那你自己怎麽不來和我說?”“哢嚓”一聲開門聲,一道因生病而嗓子沙啞反添性感的女聲從阮遇的身後響起。

    阮遇心虛,被嚇得整個人跳起來,她轉身,看見穿著睡衣無限慵懶的阮笛聲,她依著門,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她。

    不得不說,即使生了病,即使臉上的紅疹還沒消,這樣子的阮笛聲依然充滿了*,豆腐西施都有過之無不及。

    阮遇氣不打一處來:“阮笛聲,你故意的吧。”

    shirley眼睜睜看著這個女人理直氣壯的點頭:“我就是故意的呀。你知道就好了,不要說出來。”

    “你還有理了。”若非有外人在場,還是自己的偶像,阮遇想,她非得和阮笛聲口水大戰幾百個回合不可。

    顯然阮笛聲也是識趣,剛才她聽清楚了樓下的對話,她昂起頭,看清楚了shirley,有一些意外,她沒有想到會這麽快再次和這位傳說中的人物見麵。

    這回的shirley沒了第一次見麵時的風火,她就站在自己麵前,沒有一點要和她相認的打算,她隻是衝自己微笑。作,非常作。

    不知為何,阮笛聲反而更喜歡上一次的她,那種撲麵而來的熟稔,就像兩個人認識了很多年一樣。

    阮笛聲眼珠子一轉,懶懶開口:“你好,我是阮笛聲。”

    阮遇那個氣:“這位可是shirley小姐,你怎麽可以這樣說話。”說得好像自己很大牌似的。

    她沒有想到,shirley居然沒生氣,黑超一指:“我知道你,你最近很火。”

    阮遇:“……”

    阮笛聲笑了。

    shirley說了“告辭”。

    阮遇懵逼的跟上。

    會晤結束。

    ——————

    shirley就這樣在阮家住下了,她住在阮笛聲的隔壁,平日裏若非必要,不會輕易出房門。阮青山也下了死命令,為了接下去能順利合作,任何人不能前去打攪,阮遇重點點名。

    阮笛聲也幾乎是寸步不出房門,她純粹是因為紅疹未消,不允許自己以這種狀態出現在人麵前。

    沈初事件的熱度還沒過去,唐棠打電話來時,夜已深了,阮笛聲哀嚎:“大姐,麻煩您看看現在幾點!”

    唐棠“啊”了一聲,“我忘了,我現在在國外。”

    阮笛聲頓時睡意全無,幹脆端起杯子下樓接水。唐棠來電的原因很簡單,詢問錄音的事情。於是阮笛聲耐心的將原委說了,當然,省去了一些不想說的東西。

    唐棠聽後,果斷對連朝進行長達半個小時的歌頌,末了問:“他是誰?”

    阮笛聲:“……”

    也是,她和連朝的往事隻有寥寥幾個人知道。她坐在沙發上:“是一個朋友。”

    唐棠又說了幾句心靈雞湯想要安慰她,事實上根本沒有必要的廢話,要掛斷時,阮笛聲突然聽見唐棠尖叫:“江潯!你別碰我的馬!……你送的也不行,那是我的!……oh,天呐!”

    和男人在一起呢。

    阮笛聲笑著掛了電話,接喝了水,準備回房間,這時,大門忽然被輕輕的推開,透出光亮,聲響驚動了阮笛聲,她手裏緊緊捏著手機,臉色蒼白的看著門口,嗓子已經準備好隨時大叫。

    門被推得大了一些,一道人影小心翼翼的進入眼簾,隨即,阮笛聲看見了對方的頭,長發,好,是個女人,她打起來會容易一點。

    阮笛聲親眼看著這道身影出現在視線裏,然後她佝僂著腰輕輕把門關好,一係列動作很是嫻熟。

    對方終於直起了腰,抬起頭來,剛走一步就猛的嚇了一跳,倒退靠在門上,不可思議的望著阮笛聲大口喘氣。

    阮笛聲亦被嚇到,整個人定在原地。

    shirley!?

    shirley是真被嚇到了,她一隻手拍著胸口壓低聲音:“我去,阮姑娘,你大半夜在這幹嘛呢!”

    她一聲阮姑娘喊的極其順口,那天她給阮笛聲的回憶全被勾了起來,阮笛聲緩過來,不好意思的上去扶她:“我沒有想到是你。”

    shirley坐到沙發上:“得虧我沒有心髒病,否則非被你嚇死不可。”

    阮笛聲連忙給她倒了杯水。

    她問:“你去哪裏啦?現在是淩晨。”

    shirley沒有顧忌的往她身上湊:“聞不到麽,我去酒吧來啊。”

    阮笛聲一下子明白過來,打量了下她的穿著:“所以這幾天……你……”什麽喜歡安靜呀,什麽天天不出門呀,她明明根本不在家,天天在外麵浪來。

    shirley看她懂了,豎起大拇指:“沒有想到吧。”

    阮笛聲點頭:“我確實……沒有想到。”

    shirley一捋裙擺,“我還以為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你就知道我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了呢。”愛玩、性子野。

    阮笛聲回憶起來,臉頰在黑暗裏燒灼滾燙。

    那天shirley衝過來扶她時,都是成年人,她能夠很清楚的在她身上聞到某種味道,那種……情愛之後才會有的味道……阮笛聲覺得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她輕咳一聲:“我還沒謝謝你,那天謝謝你幫我解圍。”

    shirley揮手:“謝什麽,後來你不還是被程庭深困住了麽,我沒起到什麽作用。”

    阮笛聲:“……”

    所以嘛,眼前的這個shirley,終於和那天的完美重合。

    程庭深好像說過,他們很熟?不知為何,程庭深明明是最恐怖的人,他身邊的人,卻會讓她無端覺的安心,比如顧長淮,比如,shirley。

    阮笛聲放鬆下來,坐到shirley旁邊,她在黑暗裏玩味的說:“shirley小姐,我現在著實很懷疑你來我家的目的?”

    “我不懷好意的樣子很明顯?”

    “非常明顯。”

    shirley也不否認:“反正不是來做正經事的唄。”她頓了頓,忽然說:“阮姑娘,小心你那位繼母。”

    “這個世界上我最小心的就是她了。”何枝是非常陰狠毒辣的人,這些年她借程庭深的ts私底下和她鬥過幾個回合,次次輸得片甲不留。

    這場在深夜裏的對話隻有當事人知曉。阮笛聲並不相信shirley的說辭,她覺得這個女人太神秘了,同時也太灑脫了,那種女王的氣質仿佛是天生的。

    後來shirley告訴她,沒有人是天生的女王,她曾也被萬劍加身,曾屈辱致死。

    當然,這都是後話。

    何枝的生日逼近,阮青山在寫邀請函時阮笛聲湊上去看了幾眼,被阮遇喝止:“阮笛聲,鑒於你與我的敵意十分明顯,請你自覺一些,不要靠近有關我媽媽的東西!”

    喲,這口氣大的。

    阮笛聲偏要靠近,還捏起一張,“嘖,你怕我給它下毒?這稀罕的,很珍貴的東西嗎?”

    眼瞧著兩個人又要開始了,阮青山急忙攔住,問阮笛聲:“庭深怎麽到現在還沒回來,你要不要打電話催一下。”

    阮笛聲聽到這敏感詞忍不住一瑟縮,程庭深目前為止都還沒有回淮的消息,讓她打電話???她揉揉頭發,含糊其辭:“哦、哦。”

    一旁的何枝瞧著她的神色,微微眯起眼。

    題外話:

    評論真的很能給我動力……真的……(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