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娘胎裏帶出的壞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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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差點就腦洞大開,幻想出那是他私生子之類的陰暗猜測,不過那個孩子的五官和衛知行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我怔忡之間,衛知行已經蹲下身子,捏捏鎖兒的臉頰,笑著說:“這是栓子哥的兒子吧,長得真好看,瞧這雙眼睛,跟栓子哥一模一樣,長大了不知道禍害誰家的小姑娘。”

    這話證明我想多了,衛知行自己也說了,鎖兒長得像他爸栓子。

    對於衛知行的誇讚非常受用,榮老爹哈哈大笑,彎腰伸手把孫子攬進懷裏,仍是客氣地說:“男娃要什麽好看,又不靠臉吃飯,有能耐才是正經事,咱家鎖兒以後要當有能耐的男子漢,跟你行子叔一樣。”

    衛知行溫和地笑笑,拍拍了小家夥的腦袋,站起身來。

    村長笑接過話頭說:“長得好看也是能耐,看著多舒心,就像栓子一樣,走到哪都招人喜歡。”

    連村長都這麽誇讚,看來鎖兒的爸爸栓子肯定是個玉樹臨風的帥哥了。

    說笑幾句,幾人就轉到了娘娘廟的修繕工作上,我們幫不上什麽忙,也沒什麽建設性的意見,隨便看看就回去了。

    “爺爺,姐姐……白白香香。”我們轉身沒走幾步,鎖兒在背後奶聲奶氣地說。

    幾位長輩哈哈大笑,“那是你行子叔的媳婦兒,你小子敢胡言亂語,小心挨揍。”

    回頭看,他嘟著嘴很委屈的樣子,我不由失笑,小小年紀都懂得鑒賞女人了,不過那麽可愛的小孩,讓人討厭不起來。

    我和周牧對這兩年大安村發生的事故有了很多看法,本來我想跟衛知行聊聊,順便聽聽他的意見,可是他一直精神懨懨的,和他說話,他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後來我就沒提,結果周牧卻先說了。

    “行子,這是我和方楠兩個人對於這件事的總結和看法,我們倆的意思是,凶手可能會盯上我和你,最近你要注意安全,晚上最好不要出門,少惹是非,危險的地方盡量不要去,凶手的作案手法很高明,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提高警惕,等待時機抓住他。”周牧把所有的想法前前後後說了一遍,然後語重心長地勸說衛知行。

    衛知行皺皺眉頭,掃了我一眼,然後對周牧說:“你們說得很有道理,我會注意的,要是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先回去了。”

    這什麽反應?這麽冷淡!

    我心裏又有點生氣,衛知行怎麽總是那麽不識好歹呢?

    周牧瞟了我一眼,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轉對衛知行說:“你這麽淡定?就沒什麽想說的嗎?”

    “我又不是警察,不懂破案,能說什麽?”衛知行雙手插在口袋裏,淡淡地一笑。

    “這事關你的人身安全,你好像一點也擔心。”我的語氣有點質問的意思。

    衛知行冷冷地看我一眼,“我有一個懂破案的老婆,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說完轉身走了。

    我盯著他的背影氣得真跺腳,“他這是什麽態度?我哪裏得罪他了?”

    周牧苦笑一聲:“好像我又做錯事了。”

    “哪錯了?”我不解地問。

    周牧揉揉自己的頭發,無奈地說:“他看你和我在一起似乎……就不太高興。”

    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生氣,這都什麽時候了,衛知行還因為這點小事吃醋,一點都不懂得顧全大局。

    見我不作聲,周牧繼續說:“其實這事不該我多嘴,你應該主動和他溝通,我們都聊了好幾天了,你見到他卻隻字沒提,他肯定會覺得不舒服。”

    “這不是一直沒有機會嗎?”這事我堅持認為自己沒錯,是衛知行小氣,不分輕重緩急。

    “你別急,盡快找到凶手,你就可以回到衛家了,其實我爸讓你住在我們家,也是為了安那幫村民的心,不然他很難做,希望你能理解他。”周牧略帶歉意地解釋。

    “我理解,如果我沒有逃跑,村長也不會這麽處理,這不怪他。”提到這個,我情緒有點低落。

    本來晴朗的天氣,入夜不多時,突然下起了綿綿細雨,後來越下越大,下了一個多小時,本來還想晚上出去辦點事兒,看這討厭的天氣隻得作罷。

    周牧在他房間裏衝了咖啡,順便很貼心地幫我倒了杯蜂蜜柚子茶,一起端了過來,我們倆聽著窗外雨聲瀝瀝,天南海北地瞎侃,周牧很健談,見識也廣,和他聊天很愉快。

    考慮了半天,最後我還是把婆婆在衛聰的言語刺激下病情忽然惡化的事和周牧說了一遍,說完突然覺得自己是隱藏在衛家的間諜,我在背叛衛知行,或者說,在精神交流上,衛知行與我漸行漸遠,每次我想去了解衛家或大安村,衛知行表現得一點不熱衷,甚至嫌我多嘴多舌,所以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大安村,我心裏堵塞的困惑和憂慮無人可說,隻有周牧。

    “衛聰脾氣打小就不好,你不知道嗎?”周牧倚在窗前,聽完我的話輕笑著說。

    我搖搖頭,衛知行從來不和我說他家的事,對於衛家,我本來就是個外人,結婚之後,現狀沒有任何改變。

    周牧接著說:“別看衛聰長得眉清目秀,那脾氣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炸,誰也管不住,之前在鎮上和一個路人發生摩擦,因為一言不和就把人家打得進了醫院,你公婆賠了一筆錢才算了事。”

    “是嗎?還有這樣的事?”我非常意外,因為衛聰維護我,所以我對他的印象一直非常很不錯,沒想到脾氣這麽壞,真看不出來。

    “看來你和行子缺乏溝通啊。”周牧笑眯眯地看著我,語氣聽起來怪怪的。

    “他可能沒那麽八卦吧。”我隨意拿了理由搪塞過去。

    我和衛知行的關係確實出了問題,確切地說,問題一直存在,是我忽略了,結果一回來這裏,所有的問題一下子爆發了,不可否認,我對衛知行是存在怨恨的,我不在乎他的家庭到底是怎樣的,可是我憎恨他的隱瞞,像大哥的病,這麽大的事,我理所當然有知情權,可是他隻字未提過。

    周牧是個善解人意的人,說話做事非常懂得分寸,這點和秋惠嬸有幾分相像,此時他看出我有些不自在,便繞開這個問題,繼續說:“聽村裏人說,你婆婆在懷衛聰的時候,就整天發脾氣,夜裏還睡不好覺,你公公被折磨得瘦了一二十斤,所以衛聰這壞脾氣是娘胎裏帶出來的,想改很難。”

    孕婦情緒不穩定確實會影響到肚子裏的胎兒,這沒什麽好奇怪的。

    周牧顯然不是個八卦的人,隨便說了幾句就住了嘴,我很想多問問,可是跟一個男人聊家長理短也覺得很別扭,就算了。

    和周牧聊了一會兒,他說今天幫忙搬修繕材料有點累,早早地就去休息了,我一個人拿本書翻了一會兒,也躺下睡了,雨夜清涼,正好睡眠。

    竟做起荒謬的夢來,夢裏是一望無際的莊稼地,衛知行用最親密的姿態抱著梅花,二人幹柴烈火般激吻在一起,似乎要把這些年錯過的流年補回來,吻著吻著衣服就沒有了,二人癡纏在一起,梅花發出陣陣愉悅的聲音……

    這時不知道從哪突然傳來一聲尖叫,驚恐,無助,似乎是在喊抓賊,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想著剛才的夢,那樣真實,心裏突然一陣惡心,不由開始犯嘀咕,這對狗/男女不會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了吧?

    我揉揉發脹的太陽穴,正想翻個身繼續睡,就聽到有人大喊大叫:“抓賊!抓賊啦!快來人抓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