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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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的話音一落,公公婆婆嚇得身體一震,盡管在黑暗之中,我仍能感受到他們的緊張震驚和害怕,當然,我也是震驚的。因為太過離奇,我竟沒有想到這一層,是啊,半夜三更跑這裏來挖這麽大一個坑,除了這裏埋有死人之外,還會有什麽呢?

    公公率先反應過來,拿起鐵鍁照著大哥的後背猛地拍下去,大怒:“畜牲,胡說什麽?你再敢亂說,信不信我打死你!”

    大哥疼得後退一步,小聲地嘟囔一句什麽,卻是聽不清。

    婆婆顧不上責備大哥,揮著手指使公公,“快,快點把這個坑埋上。別被人看見了。”

    “哎,對,得埋上。”公公手忙腳亂地揮動鐵鍁去埋土,剛動兩下就聽見又有腳步聲靠近。

    一道光劃過,落在公公的臉上,光線太強,公公忙伸手遮住眼睛。

    衛知行從黑暗中走出,順著菜畦土壟走到公公婆婆麵前,“爸。媽,真沒想到,你倆還殺過人啊,你說我要不要將這事告訴村長呢。或者報警,讓警察來查個水落石出。”

    若說大哥的出現讓公婆緊張,可大哥是個智障,他說出的話沒人會信,可是衛知行不一樣,加上公公婆婆對他畏懼已久,這時他的出現令公公婆婆陣腳大亂,嚇得他老兩口哆哆嗦嗦地接不上話。

    再害怕,這話總要接的,婆婆堆著笑,向前一步,“行……行子,你別誤會,哪來的死人啊。你看這坑裏可是什麽都沒有,不信你瞧瞧,瞧瞧……”邊說邊拉衛知行上前去看。

    到底婆婆還是聰明的,坑裏什麽都沒有,根本不怕人看,就算叫來村長或警察,她也不怕,半夜到自家菜園子裏來挖個坑又不犯法。

    衛知行顯然不知道坑裏什麽都沒有,拿著手電在坑裏左照右照掃了半天,意外之餘,便啞了聲。

    “那你們半夜來這裏挖什麽?”衛知行驚訝得連語氣都變了,當然更多的是失望,由此可以看出,衛知行盯著公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應該是他一直賴在這裏不走的原因。

    “呃……嗯……沒挖什麽。”婆婆結結巴巴地答不上來。

    “那挖什麽?別告訴我你老兩口睡不著覺得無聊,所以過來挖著玩的。我知道您身上可是還帶著病呢。”衛知行的語氣冷漠而陰厲,咄咄逼人的強勢隻怕今晚不想善罷幹休。

    公公忙說:“是這樣,我和你媽想在這裏栽棵樹,所以……過來先挖個坑。”

    “栽樹?”衛知行被這個玩笑逗樂了,“半夜過來栽樹?爸媽,你們可真是勤勞啊。”

    公公婆婆訕笑兩聲。

    我蹲在辣椒地腿都麻了,可是這一家子還沒糾纏玩,本想悄悄退出去,可是生怕弄出動靜來被他們聽見,隻能先忍著。

    衛知行是問不出什麽來了,他站在坑邊,視線落在坑裏,盯著那裏半天沒出聲,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是這一刻他的靜默讓人感到一種肅哀悲涼。

    突然想到陳三樹的死,不會就埋在這個坑裏吧,雞皮疙瘩突然炸滿身,再看公婆,像是戴著麵具的鬼魅一樣可怕。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幹過什麽!”衛知行貼切婆婆的臉咬牙切齒地說,“你們會遭報應的!”

    婆婆嚇得倒退兩步,驚惶不定地看著衛知行,“我……我什麽也沒幹過。”

    衛知行咬牙冷笑,陰森的反問:“是嗎?”

    我一直盯著衛知行看,倒沒察覺突然有人靠近,等我反應過來,眼前已經出現了一雙鞋子,抬頭就看見大哥的臉近在咫尺。

    我身體一緊,不由地緊張,大哥沒輕沒重的,萬一他聲張,讓公婆和衛知行發現我在這裏,我該怎麽自圓其說?會不會被婆婆殺掉滅口?

    我還在緊張糾結,那邊衛知行已經回了神,手電筒的光掃了下大哥所在的位置,招呼說:“大哥,回家。”

    我的心吊到了嗓子眼,手心都出了汗,心想完了,大哥和衛知行一向親近,肯定會出賣我的,心一橫,就算發現了又怎樣,公婆總不能當著衛知行的麵兒殺了我吧。

    我放棄掙紮,就等著大哥指著我對衛知行說,二弟,你看弟妹也在這,可是沒想到大哥盯著我看了半天,什麽話也沒說,在聽到衛知行的叫喚後,他哦了一聲,然後抬腳離開了。

    我有點不敢相信,大哥怎麽會放過我呢?半天緩不過神,覺得不像真的。

    可是事實上,他和衛知行已經離開了,夜空寂靜,隻有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二人一前一後,沒有任何交流。

    我想,現在不說,以後應該也不會說了吧,隻是大哥竟然沒揭穿我,真是讓我意外。

    靜寂的菜園子裏,隻剩下公公婆婆還在埋坑,還有我這個鬼鬼祟祟好奇心旺盛的旁觀者。

    我悄悄地爬出了辣椒地,起身回家。

    今晚發生的一切太過離奇可怕,不過既然公婆被衛知行盯上了,看那樣子,他像是知道什麽,如此以來,我想公婆的秘密肯定是保不住了,很快就會露餡。

    一路想著,有點出神,差點撞到了人。

    人?

    這麽晚怎麽會有人?

    我大驚,尚未抬頭,一股刺?的腥氣熏得我腦袋發暈,我下意識地退後幾步,強撐著沒暈過去,定住神,才發現麵前站著一人,身形消瘦,個頭不高,隻是分辯不出是男是女。

    這腥氣太熟悉,可不就是進過村長家的那人嗎?

    現在四下無人,這人攔住我想怎樣?會殺了我嗎?

    我是害怕的,兩腿發軟連逃跑的力氣都沒了,不過轉念一想,他要是想害我早害了,怎會等到今天,這樣一想,膽子大起來。

    “你……你是什麽人?”我強裝著鎮定,隻是顫抖的聲音出賣了我此時的色厲內荏。

    “哦。”嗓子裏好像堵著什麽東西,那人一開口聲音沙啞低沉,而且似乎帶著點委屈。

    “什麽?”我沒弄懂他的意思,又問了一遍。

    “要七飯。”她一字一頓地說。

    他的舌頭都是僵硬的,咬字很不清晰,不過我聽明白了,他說餓,要吃飯,難道上次他去村長家也是偷食物去了?太有可能了,當時村長家什麽東西都沒丟,他隻去了菜櫥櫃,此時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村長去送飯的那個人。

    我很激動,隻要揭穿這個人的真麵目,那我就可以解開村長的秘密了,可是讓我不解的是,那次他出來找食物是因為村長在鎮上住院,可是村長現在在家,怎麽沒給他送飯了?

    當下不多想,為了留住他,我溫聲和氣地說:“那,那你等我,我去給你拿吃的。”

    不明白對方到底是個什麽來路,我不敢靠太近,不動聲色地繞過他,然後朝衛家走去,見他還站在原地不動,我朝他招招手,“跟我一起去。”

    他也不作聲,抬步跟上我。

    我渾身的神經都是緊繃的,不時地回頭看他,生怕他在身後傷害我,而他一直步履平穩地跟著,什麽話都沒有,安靜得像是不存在一樣。

    到了衛家門口,我小聲說:“你在這等我。”

    他停下腳步,沒作聲。

    我想他聽明白我的意思了,於是悄悄地推開衛家的門進去,晚飯沒剩什麽飯菜,但有饅頭,我摸進客廳,從飯筐裏拿出兩個饅頭,想了想,又多拿了兩個,抱在懷裏又悄悄地出來,按捺不住好奇心,我又回身摸出了一個手電筒。

    他還在門外等我,見我出門,迎上前兩步,我把饅頭遞給他,觸碰到他的手,又是一股鑽心的涼意,這種涼,讓我想起了秀秀,驀地冷汗直冒,他不會是個死人吧,難道真的是鬧鬼?

    我被自己嚇得手一抖,最後一個饅頭掉到地上,他忙彎腰去撿,夜色很黑,饅頭落了地,幾乎很難看見,可是他像是有夜視眼一樣,準確無誤地撿了起來。

    時機就在此時!

    我突然打開手電筒,向他臉上照去……

    可是遺憾的是,我的手電筒打開得有點早,在她起身那一瞬間就發現了光,慌忙背過身上,我的光束照出了他一頭?腰的長發,淩亂得像稻草一樣,甚至還打了結,一團一團的,估計都是梳不開的,難道大安村附近還有野人不成?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我仍是好奇心不死。

    他沒理我,突然身子一緊,轉頭警覺地看向西邊,頓了一瞬間,我還沒反應過來,突然撒腿就跑。

    “哎,你……”我的話音還沒落,就聽見腳步聲傳來,我想應該是公婆回來了。

    我歎了口氣,他們嚇跑了那人。

    擔心被公婆看到,我忙轉身回了家,生怕衛知行發現我,我盡量讓自己動作輕一點,進了房間,我才長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衛知行和公婆像平時一樣客客氣氣,好像沒事發生過一樣,同桌吃飯,說著不痛不癢的話題,衛知行甚至還關心婆婆的身體狀況,要是沒看到昨晚那一幕,我真以為這是子慈母孝的一家人。

    盡管現在我應該臥床休息,可是因為昨晚的事,我還是去見了周牧,反正現在也沒人管我去哪,衛知行有他的事要忙,婆婆還沉浸在秀秀死亡的悲痛之中,至於別人,更不會關心我。

    周牧見我跑來,非常意外,又有些生氣:“你怎麽還四下亂跑,現在應該多休息,免得留下病根子,可別大意了。”

    “我知道,隻是我有事必須要見你。”我在他家的沙發上坐下,示意他也坐。

    “又出事了嗎?”周牧一見我神色,表情立即凝重起來,走到我身旁坐下。

    我把昨晚的事和周牧說了一遍,說完我問:“你說陳三樹是不是真的被公婆給殺了,然後埋屍在菜園子裏了?”

    周牧聽著這事一副被雷劈到的樣子,“真有這事啊?”

    “我親眼所見,難道還騙你不成。”我白了他一眼。

    “那真有可能,如果陳三樹死了,那你婆婆的姐姐肯定也死了。”周牧呼了口氣,“沒想到陳婆婆的話竟然是真的,可是你公婆為什麽要殺他們呢?沒理由啊。”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衛知行可能知道,他一直不願意離開大安村,可能就在查找真相,也許,在蓄謀報複,如果衛園和秀秀真是他殺的話,那這無疑都給了公公婆婆致命的打擊,隻是他為什麽要替姨媽報仇呢?這真是奇怪啊。”說完,我見周牧低著頭,視線虛浮地飄著,正在神遊天外,根本沒在聽我說話,“周牧?”

    他還沒回神,我推了他一把,他驚得猛地坐正身子,我不滿地問:“你在想什麽呢?”

    周牧的臉色有點不好看,垂著眼眸歎口氣說:“我在想湯琳琳的事。”

    “哦,對了,你上次說有辦法引誘湯琳琳上鉤,到底是什麽辦法,打算什麽時候實施?”這兩天發生太多事,我都沒時間過問湯琳琳的事了。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周牧的神色突然凝重起來,神情又很是不自然。

    “什麽事?發現新線索了?”我開心地問。

    “不是。”周牧抿抿嘴唇,然後到口袋裏掏出煙盒,抽出了一根準備點上,可能突然想到我在旁,又把煙放了回去,我見狀笑說:“你抽吧,沒事。”

    “嗯。”周牧似乎有點慌,點火的手微微顫抖,這讓我更加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過我沒催他。

    周牧吸了一口煙,平複了一下情緒,低下頭低落地說:“如果你知道這件事,說不定會討厭我。”

    “你先說事啊,到底是什麽,都快急死我了。”

    “這件事,我昨天才想到的,猶豫了很久才決定告訴你。”

    “那你快說,你不說我會更討厭你。”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快,這事可能真的非同小可,還關係到周牧自身,不然他不可能這麽緊張,

    “這件事發生在十年前,我讀高二,那天正好是我生日,也是周五,本來周偉約我第二天去看一個展覽,因為是生日所以我就回家了,你知道,縣城到我們這差不多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先坐車到鎮上,下車後轉坐公交車到靠近小安村幾裏外的馬路上,往大安村這段路就得靠步行了,平時我都是跟周偉一起,但周偉第二天要去看展覽,所以那天我隻有一個人。”

    周牧靜靜地講述著,我的思緒仿佛隨著他回到了十年前,夕陽西下,意氣風發的少年背著書包一路快行,回家的心情急切而激昂,路邊的花,道旁的草,天空中飛過的鳥,都成了無聲的背景,隻有少年的背影暈染著閃閃金光分外奪目,我想,那時的衛知行也是這樣美好的少年,歲月輾轉,命運終在他的身上落下一層厚厚的拂不掉的風塵。

    “那時太年少,對於男女之事很懵懂,快到小安村時,看到了一個女孩子,說起來當時的情形非常尷尬,並不是浪漫的花叢偶遇,也不是什麽傾城的回眸一笑,當時她褪下褲子正蹲在草叢裏小便,可能當時她太急切了,竟然沒發現我,可是我那一刻心底就湧起了欲望,然後我就鬼使神差走近她,直到走到她身後她才發現,她拎起褲子想要大叫,我忙撲上去捂住她的嘴,她就拚命掙紮,她的力氣很大,把我的書包帶子都撕斷了,但是還是沒有掙脫我,我把她拖到不遠處的一個斜坡上,可能我當時的力氣太大了,也許是捂的時間太久了,她竟然暈過去了,我嚇壞了,那股欲望也被嚇退了,因為害怕,我就跑了。”

    說到這裏,周牧的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滲出了汗珠,手指間的煙燃出了長長一截煙灰,他都沒察覺到。

    在聽到他拉女孩拉到斜坡上去,我的心提得高高的,我打心底不希望周牧是那種猥瑣的人,好在他沒有讓我失望,最後他放棄了。

    我以為故事至此就結束了,周牧拿紙巾抹掉額頭的汗,繼續說:“我跑出了大約半裏地,才漸漸平靜下來,我開始擔心害怕,萬一那個女孩死了怎麽辦?猶豫了很久,最後我決定回去看看。”

    良知覺醒的人都會這麽做,周牧的人性光輝在那一刻是閃亮的,我欣慰一笑,誰說我討厭他,不會。

    “她沒有生命危險,對嗎?”我問。

    “是,她沒有生命危險,當我跑到那個斜坡上時,我看到了這輩子最難忘的一幕。”說到這裏,周牧深呼吸了一口,我也的心也跟著吊起來。

    “你看到了誰?”土名呆亡。

    “我看到了行子!”

    “衛知行?他怎麽會在那?”我已經猜出了大概,可是我不敢相信。

    “沒錯,如你所想,他"qiang jian"了那個女孩。”

    聽到這裏,我隻覺得眼前發黑,昏厥的感覺陣陣襲來,我用手狠狠地揉了幾下太陽穴,感覺才好受點,沒想到衛知行還有過這樣醜陋的罪惡,我跟他在一起這麽多年,我從來沒看到過他醜陋的一麵,他一直是個謙謙君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沒阻止他嗎?”我顫聲問,周牧應該會阻止的。

    “我到時,他已經結束了,正在穿衣服,那個女孩也醒了,她在低聲哭泣,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就算我出去也於事無補,這是我當時的想法,於是我就悄悄離開了,當時天色已經晚了,行子也沒發現我。”

    那種情況下,就算出去也不過是指責衛知行一番,確實於事無補。

    “一晃這麽多年,我幾乎忘記了那件事,就在昨天,我突然想起來了。”

    “那個人就是湯琳琳,是不是?”我突然明白了,湯琳琳的母親被氣死,她離家多年不歸,談了男朋友又嫌棄她無法生育,家庭巨變,情路坎坷,這一切都是衛知行造成的。

    “我猜應該是,當時那個斜坡距離湯琳琳的家半裏地。”周牧自責地說,“後來的一切你可能猜到了。”

    “她不幸懷孕,小村莊醫療水平有限,處理不好導致她不孕,應該是這樣的悲劇。”我沉重地說。

    “應該是。”

    “如果是這樣的話,湯琳琳的報複也就能說得通了,可是她直接報複衛知行就行了,為什麽要濫殺無辜?”我不解地問,現在有三個無辜者被傷害,可是真正的作案者還活得好好的,真是太不公平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為了泄憤吧。”周牧情緒低沉,雙手抱頭一味地自責著,“如果我沒有動那一時欲念,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都怪我,是我害了她……”

    “周牧,你確實有錯,但是並沒有釀成大錯,你別太自責了。”周牧確實有錯,但他良知覺醒,最後並沒有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並試圖做出補救,對於十七八歲不懂世事的少年來說,這已經很難能可貴了,我心裏是極其怨恨衛知行的,為什麽那麽醜惡?而這個人還是我愛了六年的男人,如今還成了我的丈夫,我也算是一個悲劇。

    “但還是我害了她,我逃不開這個責任。”

    我沉默了一會兒,“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我要告訴湯琳琳她殺錯人了,讓她懸崖勒馬!”

    “她為了複仇這樣喪心病狂,你以為她會信嗎?”

    “不會,但我可以以無意的方式告訴她。”周牧歉意地說,“隻是苦了劉泉,郭誌成和周偉了,尤其是周偉,現在半死不活的,過得生不如死。”  banfu-(.*)sheng. com 我知道你的秘密

    “是啊,如果再得知他的遭遇全是拜湯琳琳所賜,他估計會瘋的吧。”

    想起湯琳琳對他的百般照顧,那種溫柔到骨子裏的體貼讓我和周牧一度羨慕,如今看來都是湯琳琳一個人的表演罷了,而周偉樂享其中,把湯琳琳的戲當了真,現在揭穿真相,他哪受得了這個打擊。

    “我想湯琳琳最初的方式是想讓我和知子自相殘殺的,不過這個計劃失敗了,所以才對我下手的。”

    我細一想,確實是這麽回事,“她總在告訴我,你對我有多好,明裏暗裏多次暗示,並且把我和你在一起的事告訴衛知行,包括那個遊泳的事。”

    “她也這麽對我說過,說你對我很不同。”周牧苦笑,“我還以為是真的呢,現在才明白是她的居心叵測。”

    我對周牧有不同嗎?有嗎?有吧,我自己也不清楚,不想再繼續這個尷尬的話題,我說:“不如我們也提醒一下衛知行吧,我想,我們不能排除湯琳琳殺錯人的可能性,你也說了,當時天色很晚了,湯琳琳有可能沒看清那個人,或者年頭太久,她忘記了,所以才寧可錯殺一千,不願放過一人,把當時同上高中可能的人全殺掉。”

    “嗯,提醒下也好,免得我告訴湯琳琳她殺錯人之後,她失去理智再對行子不利,行子有錯,但罪不致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