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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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隊長有點奇怪。
“我以為她就是個普通小姑娘的,但是現在……”
他找到寡婦,坦誠了自己的疑惑:“我覺得我之前的想法都是錯的。”
“哪裏錯了?她不就是個普通小姑娘。”
寡婦才沒有按照隊長希望的那樣將格潤好好地分析給他聽,完全開啟了裝傻模式:“你覺得你錯在哪兒?”
“說不清楚,大概就是我以為她在這麽長的時間對待複仇者聯盟的態度應該比較親近了,但實際上……我們對她還是一無所知的。”
寡婦則聽完了這句話後不置可否地眨眨眼,勾起了微笑。
“你想知道些什麽呢隊長,比如……送到神盾局手上的她的簡曆以外的事情?”寡婦歪歪腦袋:“事實上,你要知道,這份簡曆從頭到尾可能都是假的,包括這個名字。”
隊長沉默了一下:“為什麽你會這麽想。”
“看看這個拚音,ge-.”寡婦攤手:“我剛開始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覺得這就是按照那個‘’的綽號編出來的假名。還有學曆……好吧我必須要坦誠,我按照上麵的東西查過了,很可惜,蘭卡斯特的商學院並沒有一個叫做runge的學生,並且同期的學生中都不知道她是誰。老師也沒有印象。”
“……弗瑞讓你去查的?”
“這不重要,而且這個結果神盾局也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但你是美國隊長,所以應該可以例外。”
寡婦眨了下眼睛:“我以為你的重點會放在別的地方呢。”
“我隻是覺得,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
隊長忽然收了聲,聽到背後熟悉的腳步聲,有些尷尬地中斷了話題。可寡婦卻衝著聲音的主人快步走了過去,順便勾了勾她的下巴。
“小甜心,做什麽去了?”
“弗瑞剛剛跟我說星球日報社找我約稿,讓我寫寫我眼中的複仇者聯盟。”格潤嫌棄地晃晃手裏的邀請函:“就給這麽點稿費,打發要飯的呢?”
“聽起來挺不錯的,你答應了?”
寡婦接過邀請函看了看,將邀請函隨手遞給隊長:“看來上次的專訪過後,你是真的紅了,我的馬克思主義小哲學家。”
“這叫什麽哲學,隻不過哪邊都不想得罪,所以耍了耍嘴皮子功夫罷了。”格潤雙手抱胸:“沒想到美國人民很吃這一套。”
“能同時討好兩邊可是很有技術難度的。”資深間諜娜塔莎·羅曼諾夫女士說:“我很欣賞你這個優秀的品質,你很有想法。”
“要教我做間諜嗎?”
格潤笑眯眯地問:“我挺感興趣的。”
“如果有空的話我很願意,但是我明天就要走了。絕密任務。”寡婦捏捏格潤的臉:“不知道哪天回來,你隻能先跟隊長學學了。”
被點名的人茫然地把視線從邀請函移出來,對上格潤的眼睛時下意識笑了笑。而此時寡婦摟著格潤的脖子,湊過去壓低了聲音悄悄問她。
“在我走之前,我有個很大的疑惑,小寶貝兒。”
格潤:“???”
“你的簡曆是真的假的?”
隊長:“娜塔?!”
“哦這個,”格潤撓撓腦袋:“在沒有命令下來之前,我就是簡曆上的那個人。”
“明白。”
寡婦對隊長比了個拇指,然後指向自己:“祝接下來的訓練愉快。我走了,再見。”
“我才不愉快,弗瑞又拖我上學的回複。”格潤向離開的寡婦揮揮手:“雖然我現在也還沒火燒眉毛。”
“那你的房子呢?”
隊長將邀請函折好交還給格潤:“我上次聽說你準備買了。”
“哦,那個,已經買了。”
格潤眼睛裏閃著微微的光:“特別好看,還有花園呢!”
她掏出手機唰唰唰地把網頁調出來拿給隊長,而對方接過手機後下意識回避了上麵的價格,專心看起了房子的樣子。
“這個……好像不是你之前說要買的房子?我記得以前你要買的比這個小很多。”
“可這個很像我之前的家,我當時一眼就看中了。”格潤拿回了手機:“雖然離學校比較遠,但是買輛車開也就無所謂遠近了。”
美國隊長摁了摁太陽穴。
“隊長你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覺得……等等,”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你有駕照嗎?”
“國內有,我可以換一個美國的。”
“那為什麽上次你都沒有係安全帶。”
“隊長,你要知道,太像老年人很不討人喜歡。”格潤不高興地往後退了兩步:“如果我在quora上回答‘認識美國隊長是怎樣的一種體驗?’這個問題時,我會黑你的。”
“我不在意,還有quora是什麽?”
“是一個充滿了阿宅、噴子和自大狂以及少部分科研狂魔的網站。你都不用這些嗎?”
“很少用,我有點不習慣。”隊長和格潤肩並肩走在神盾局的走廊上:“上次托尼讓我去注冊一個推特賬號,我注冊了之後被封號了。”
“言論自由美麗奸也封號啊?”
“是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你是不是寫了什麽,隊長。”格潤猜了猜:“該不會注冊名是你的名字,簡介就是美國隊長吧?”
“是的,有什麽疑問嗎?”隊長也很驚奇:“為什麽你看起來這麽……難以形容。”
“我隻是沒想到,你真的這麽耿直,竟然也不披個馬甲真身上陣了。”格潤現在也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答應我下次隨便取個名字注冊個小號好嗎?”
“為什麽我不能用這個名字?”
“因為‘美國隊長’對於世界的影響太大了,無論是政治意義、經濟意義還是曆史意義。第一個則更重要些。”格潤解釋說:“像這種賬號,是需要政府機構出具證明函證明你的身份之後才能夠開通的——而在這之前,我想政府機構還要討論一段時間。”
“討論什麽?這是我自己的賬號。”
“這個賬號存在的風險和可行性,隊長。”格潤看了他一樣:“你不知道自己的號召力有多大是嗎?我敢打賭你的關注者能比所有政府首腦加起來還多。在這種影響力可怕的情況下,一旦你有什麽號召,會出大事的。”
“我之前並沒有考慮過這些。你說得的確……很有道理。”隊長想了一下,就接受了格潤的說法:“但是封號這件事我還是不太高興。”
“你也可以把這個想成對你的保護,隊長。就如同你說的,這個世界太多人對超級英雄抱有有意無意的惡意了。一旦這些人聚集起來,看著也很難受。”格潤說著打開了鋼鐵俠的推:“看看這些……誒怎麽都是粉?”
“托尼的公司花了些費用在篩選評論上,看起來挺有用的。”
隊長摸摸格潤的腦袋:“那個報紙的邀約,你想怎麽寫?”
“我……如果專門寫你們的話,還是挺沒意思的。”格潤想了想:“比起現在這些英雄,我倒是很想寫寫神盾局的曆史。這個特別的機構從一開始建立到現在的規模,每一次的發展壯大幾乎都和美國的曆史息息相關。把小世界放在大環境之中,寫起來也會比較有意思。比如佩姬·卡特女士,她的人生就在戰爭、戰後美國複興和女權運動盛行這一係列過程中起伏。個人命運和國家興亡兩位一體的典範。”
“佩姬?”
“是的,佩姬女士。”格潤重複著他初戀的名字:“我很喜歡她。”
格潤就這麽很輕鬆地將自己評論員文章的構想告訴了那個大塊頭,第二天就發現自己似乎點了什麽不得了的按鈕。身為教官的隊長首次在休息時也嚴肅了起來,這讓旺達感受到了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
“隊長有些不安。”旺達說:“他在想著一個人。”
“人類麵對初戀都會這樣的。”格潤說:“雖然我的初戀是個王八蛋,跟我好的時候還劈腿我的朋友,但我現在還是會時不時想他。”
“想他什麽?什麽時候去死嗎?”
獵鷹隨手給格潤扔了一瓶水:“單純的‘想念’的話,可不像你。”
“是的,想他什麽時候去死。”格潤指著天空:“每次我看到國內雷雨交加的時候,就希望他開的那架飛機趕緊連他一起掉下來。”
“你對乘客很不善良。”戰爭機器說。
“他是試飛員,隻有一個人在飛機上!”
“他也是個軍人?”戰爭機器有點意外:“我以為就是個民航駕駛員。”
“我伯父倒是希望他去民航,但是他不願意,非要來個刺激的。”
“等等,伯父?”獵鷹問:“買遊艇的那個伯父?”
“買遊艇的那是大伯,這個是二伯。都是我養父家那邊的。”格潤解釋了一下脈絡:“大伯家沒有孩子,看得比較開,說錢以後都捐出去。”
“那你的初戀,最後和你的朋友在一起了嗎?”
旺達這時候提出了一個把話題走向掰回去問題:“你的朋友還是你的朋友嗎?”
“他們沒有在一起,我跟他分手之後不久,他們也分手了。”格潤伸了個懶腰:“她還算我的朋友吧?我從小就認識,到現在還活著的人不多,所以就算發生了些不愉快,我也盡量把他們當朋友看。”
格潤看看旺達的臉:“你看起來有些疑惑?”
“她傷害了你,很多次。”小朋友老老實實地說:“我能感覺到。”
“她的確勾引過好幾次我的男朋友,不過呢,那些我其實都不是很喜歡。”格潤笑眯眯地說:“所以勾走了也無所謂。而且也有沒勾走的啊,讓我想想……”
格潤算了算,眨眨眼,發現沒勾走的全是她上了大學基本不和那個人見麵之後的事情了。
她又想到了葉栗時不時躥出的那句綠寶寶。
嘖。
“休息結束。”
隊長的聲音適時打斷了一群人的對話,這讓格潤也從自己不僅之前頭頂綠,現在渾身都綠的悲慘現實中驚醒。她拍拍屁股準備訓練,但接下來隊長走過她是留下一句話。
“訓練結束後來找我。”
又來?
格潤暗暗地想,這次一定要躲過沙子。
索性這次並沒有沙子,衣著整潔的隊長坐在休息室裏等著格潤出現。格潤出來的時候頭發還沒吹幹淨,有點濕漉漉的小姑娘鼻尖還帶著水珠。
“我本來想邊散步邊說的,但是現在出去你會感冒。”
“沒關係。”格潤抓起毛巾,手上泛起了微微的紅光,順手一捋,頭發頓時便幹燥蓬鬆。
“……我沒想到你一直不用的超能力原來是被實踐到了這裏。”
“能服務於生活的超能力才是好的超能力。”格潤一跳一跳地往外走:“散步去。”
“我和弗瑞談了談,關於你讀書的事情。他本來也不打算阻攔,隻是出於神盾局的考慮想多留你一陣子。我想,下個月你就可以搬家了。”
這句開場白讓格潤滿意極了,並且隊長接下來直言了自己對於格潤想法的讚同:“關於報紙的邀約,我也慎重地考慮過,並且覺得……這點子很棒。即便是我和神盾局如今的夥伴,都未必能夠詳細地得知有關神盾局的曆史,更不用說聯係到戰後的美國。”
被冰凍過一陣子的人眼神中有些惋惜。
“我一直很遺憾沒能親眼見到那個時代和那些變化,我想也有很多人跟我有一樣的想法。所以如果有一個人能夠願意用客觀的角度寫出來,這將會……我不知道該如何具體定義這些,但你可能會讓這個國家和世界重置對神盾局和複仇者聯盟存在的意義。”
“靠寫寫評論員文章嗎?你對我寄予的希望有點太高了,cap.”
“我想你有能力做到這一點,因為你是‘’。”金發的大塊頭不知道想著什麽:“一個還沒有犯錯誤,在可預見的將來也不會犯錯誤的英雄。”
“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了cap.”
“小丫頭,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謹小慎微。”
生理年齡已有90的老頭子老氣橫秋地說:“如果我是你,我不推卸自己有能力負擔的責任的。”
“我以為我頂多客串一下世界英雄而不是喊著‘治病救不了地球人!’之後拿起筆寫文章啊cap!”格潤說完之後沮喪了一下:“好吧你們美國人不知道魯迅,算我這個梗白用了。好了你說吧,想讓我做什麽,我會盡量做的。”
“我聯係了佩姬。”
“哦……什麽?卡特特工嗎?”格潤立刻精神了:“難道cap你聯係了那邊所以我現在可以去采訪她?”
她有點激動,感覺自己的狗尾巴都要出現不停地甩了。
“現在應該不行,近期有個任務需要我們準備。”
隊長看著宛若追星少女一樣的中國姑娘,再次伸手順了順毛:“這次的任務可能有點危險,明天我會跟你們說明一下。”
“能危險到哪裏去?九頭蛇不是都見識過了。總歸不會再來一個奧創吧。”
“是毒販。”
看到滿不在乎的格潤,隊長歎了口氣:“這是有超能力者參與的跨國販毒組織,由墨西哥警方多次傷亡後向神盾局提出的協助申請。國務卿和弗瑞爭執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結論,但我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明天我會問還在這裏的人,誰願意一起去。”
你覺得。
格潤抓到了關鍵詞,心裏有了主意。
“那邊雨林多嗎?”格潤拿出地圖:“指給我看一下可能的作戰區域。”
隊長猶豫了一下,果斷劃了一片出來。格潤看看上麵紅色的痕跡,輕鬆愉快地報名了。
“算我一個。”
“你很厲害的嘛。”
葉栗聽說了這件事:“越過神盾局,自己打報告給局裏,末了好像還來了一句‘批不批反正我都會去’?”
“是我寫的,再怎麽說也是好事。販毒跟國家的立場是一致,等以後我哪天身份公開了,萬一要撕一下安委會的番位也有底氣。”格潤說:“你以為我都沒想過這些?”
“知道你想過,就是擔心你。”葉栗聽上去的確有點心煩:“在國內的時候我聽葉潮說你跟隊去雲南突突過毒販,胳膊上那個貫穿傷就是那時候落下的。我真想問你到底都幹了什麽?怎麽什麽大事兒都有你?還有這是你唯一一個大傷吧?這次又對上毒販,還是有超能力的,我擔心你。”
“不用怕,我要是死了,我的錢、股份和不動產都歸你,栗胖子。”
“真噠?”葉栗特別驚喜,隨即忍住了不再繼續驚喜:“但我最愛的還是你啊綠寶寶!”
“別叫我綠寶寶!”格潤神經有點過敏:“說起來齊雪現在怎麽樣了?”
“她?”
葉栗的聲音一變,就像看到了一隻毛毛蟲一樣:“我沒有特意關注過她,你知道的,我討厭小三,更別說還是個搶朋友男朋友的小三。自從你跟葉潮分手之後,她對我來說就是個死人了。而我,又怎麽會關心一個死人。”
格潤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來:“我就知道這種事你比我更氣憤。”
“那是當然的!我們不是一直互相幫對方記仇人嗎!”葉栗想了想:“不過她不關心,她爸爸倒是聽到過消息。自從叔叔去世之後,她爸爸代理正職之後,升得還挺快的。不過……”
葉栗頓了頓,用嘲笑的語氣說:“就她爸爸那見了誰都虛頭巴腦唯唯諾諾的樣子,做到現在的層次已經是登頂了。一個大領導,怎麽可能讓天天點頭哈腰的人來當。”
格潤回憶了自己腦海裏齊雪爸爸的長相,隻覺得模糊不清,但還能記得些當初給自己家裏送東西時的謙恭。她也沒有覺得葉栗的話有什麽錯,又說了兩句後分別掛了電話。
格潤躺在床上,一夜過去不知有了多少夢,醒來卻又記不清。她隻覺得心慌,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回到家時那孤孤單單的場景。
一地的狼藉。
“你還好嗎?”
旺達用手貼著格潤的額頭,不知怎麽瞬間讓她冷靜了下來。
“旺達,你真是太神奇了。”格潤很驚訝:“你剛剛在施法嗎?”
旺達笑了笑:“算是吧。”
“算是?旺達的魔法很厲害。”
鷹眼被請了回來,兩條腿架在桌子上:“第一次跟她打起來的時候,我本人是瘋的。旺達讓我想起了一切讓我覺得不愉快的事情,簡直讓我像個洋娃娃一樣空虛地對著空氣哭泣。”
“我很抱歉。”
旺達躲在了格潤身後:“那時候我們是敵人。”
“不,我是想讚揚你,旺達。”鷹眼將納塔尼亞的新圖發給寡婦之後,又把家裏做的手工全麥麵包送給格潤:“我老婆做的,上次我忘了帶,被她埋怨了很久。”
格潤試著咬了一口,被麵包裏的酸味刺激得不行:“這絕對是hoade,絕對是。”
“發酵食品,你懂得。口味不是那麽好,但是勝在健康。”鷹眼托著下巴:“一想到納塔尼亞長大後要吃這個,我就同情他。”
“你老婆聽到之後你還能進家門嗎,克林特?”
隊長姍姍來遲,帶著四處亂飛的幻視走進了門。
“嘿,幻視。”格潤打了招呼:“好久不見,你去哪兒了?”
旺達抓著她衣襟的手又緊了些,而幻視則頓了頓才回答。
“去升華自我。”
格潤嚇得麵包差點吐出來。
“那麽閑話不多說,我們先開始現在的作戰會議。”隊長一如既往地嚴肅,並且將所有的信息一一披露出來,包括這次交易的時間、地點、參會人物以及可能有的超能力。格潤嚼著麵包,嚼久了之後發現還挺好吃,於是一邊揪一塊一邊聽。
“下麵是這個團夥的高層資料。”隊長從次高層開始一一介紹,格潤安靜地看著,直到一張圖片的出現。
“噗……咳。”格潤隨手抓了瓶水往下灌,在隊長的目光下羞愧地收起了麵包,又看了一眼屏幕。
然後差點又被自己噎住。
照片上叫伊利亞·捷列金的年輕人眉清目秀,帶著一種陰柔的狠戾,如同毒蛇一樣輕睨著鏡頭。
但在她好像記得,這人名字叫維克多·卡普什金。
毛子上將列夫·卡普什金的私生子。
她的,呃……
她的前男友。(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