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櫃上的酒瓶、酒杯，在唐寧混亂的移動中撞倒落地，清脆的碎裂聲在暗夜裏響起，驚醒了越吻越深的兩個人。

    “夏千語？”唐寧睜開眼睛，眼前夏千語的樣子有些模糊，卻又嫵媚得撩人魂魄，讓他癡癡的弄不清現在的狀況。

    “你喝多了，進去休息吧。”夏千語輕咳一聲，聲音微微沙啞。

    “我們……”

    “我也喝多了，現在不想說話。”夏千語用力的拉開一些與他的距離，半扶半拖著他往臥室走去。

    將唐寧推回到床上後，她自己也跌倒在他的身上。

    “夏千語，我不想睡。”唐寧雙手圈在她的腰間，迷迷糊糊的說道。

    夏千語的眸光微暖，低頭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輕聲著說道：“你睡吧，我還有事要做。”

    “夏千語……”唐寧圈在她的腰間微微用力，將她的身體擠壓在手臂與胸膛之間，目光裏有些迷惑，卻又不願意放開她。

    “蘇蔓剛剛打電話過來了。”夏千語淡淡說道。

    “蔓……”唐寧摟在她腰間的手下意識的僵硬了起來，眸色朦朧裏，將手緩緩的收了回來，沉默著看著著夏千語半晌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夏千語輕扯嘴角，將手撐在床上緩緩的坐了起來，抓了被子扔在他身上後，由著他光著一隻腳、另一隻腳穿著拖鞋，將床踩亂的樣子，起身離開了房間。

    *

    酒香彌漫著整個客廳，就象剛才的溫柔還在空氣裏沉澱。

    夏千語緩緩走過去，蹲下身體將酒杯與酒瓶的碎片慢慢收拾起來，碎渣紮破手指的後流出的血，與地上酒的顏色並沒有什麽區別。

    “可見，有時候事情真是沒辦法分得清楚，所以也不必分清楚。”夏千語自語著，說出一句隻有她自己聽得懂的話。

    將碎片垃圾放到門口後，夏千語拿了藥箱坐到窗邊，自己消毒、上藥、然後用創可貼貼了起來，整個動作都做得很慢，慢得都不像是她。

    包好後，夏千語將五指張開伸到眼前，嘟噥著說道：“算不算是受傷的女人？”

    說著自己笑了起來，起身回到辦公桌旁，繼續喝酒之前未完成的工作－－至於那個吻？

    夏千語輕咬下唇，不願再想。

    過於美好的感覺，會讓人沉溺而失去鬥誌，這不是她該有的。

    所以…。

    所以算是唐寧和她都喝醉了吧，沒有人會記得。

    *

    夏千語調亮屏幕，看著顏副市長的履曆，精神一下子就來了。

    “清華大學建築係高材生。”

    “獲得過建築設計大獎。”

    “主持過兩個省級市的城市改建工程。”

    *

    “這種人怎麽從了政？”

    “傅陵在就好了，他比berlin更適合見顏副市長。”

    夏千語自語著，手指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擊著，將他每處履曆的實例資料添加了上去，並找到許多當時的官方評論。

    carlyle以投資公司的身份協助寧達竟標的話，優勢定位應該在科技運用與建築理念上。那麽評論資料的選用，應該導向於他的學術背景上。

    夏千語拿筆將思路寫在稿紙上，在補充資料的時候，又再進行了一次刪減。

    資料差不多做到2點，夏千語再發一次郵件給林柏文後，關了電腦，起身回到顧白的房間，重新洗了個臉後，將疲憊的身體重重的扔在床上。

    原以為可以很快睡著，卻翻來覆去的感官裏全是唐寧的擁抱的力量與深吻的溫柔。

    “夏千語，就算你想男人，他也不是你睡得起的。”夏千語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既然睡不著也就不睡了。

    抬腕看了看時間，3點不到。她起床出去，在客廳窗邊的懶人沙發上坐了下來，點燃一支煙，在繚繞的煙霧裏，情緒一點一點的恢複到她原本的樣子……

    ＊

    醉酒後的唐寧，一直到10點才起床。

    當他睜開眼睛，看見天大亮的時候，心裏不由得一驚，猛然坐了起來，環顧四周，看清這是夏千語的臥室，腦袋微微發鈍，好一會兒才想起，昨天晚上他是準備過來與夏千語一起工作的，因為世紀城的業績、以及寧達未三年的掌控機會，都讓他興奮不已。

    而這種興奮、這種曆經壓力之後的成就感，讓他忍不住想要與人分享，所以忍了又忍後，還是拎著電腦過來了。

    然後呢？

    然後夏千語說他影響她了、然後夏千語說給他慶祝、然後他們都喝得很開心、然後……

    唐寧掀開被子從床上彈了起來，子彈一樣衝了出去－－顧白的房間沒有人、客廳裏一股子煙味兒，不知道夏千語在他睡著後又抽了多少煙呢？

    “夏千語？”

    “夏千語－－”唐寧在客廳裏轉了一圈，夏千語的電腦和常用文件都不在，顯然她應該是去公司了。

    “她會不會生氣了？”

    “她一定生氣了。”

    “唐寧，你真是該死，怎麽會喝多了、怎麽會冒犯她。”

    唐寧一臉的懊惱，走到窗邊的懶人沙發處坐下來，茶機上的煙灰缸裏有五六個煙蒂、還有一個帶血的創可貼。

    唐寧隻覺得心微微一陣扯痛，伸手拿起創可貼，輕輕扯開，看著上麵模糊的藥漬與血跡，又慢慢的將它捏成一團扔回進煙灰缸裏。

    拿起電話想拔給她，卻又不敢拔給她－－他真是不知道她會發怎樣的脾氣。

    *

    唐寧在懶沙發上又躺了好一會兒，思緒混亂得沒有頭緒。

    他……

    為什麽會吻她？

    隻因為喝醉了嗎？

    他在從世紀城回家的路上還想起了蔓蔓，想著沒有自己陪伴的日子，若她身邊有了別人，自己該如何的難過。

    而現在……

    “唐寧，你對不起蔓蔓，也冒犯了夏千語，你真的該死。”

    唐寧用力的抓了抓頭發，有些無法麵對這樣的局麵，可無法麵對終究也是要麵對－－以夏千語的個性，又怎容他逃避。

    唐寧沉沉吐了口氣，去衛生間隨意梳洗後，開車回家換了身衣服，然後直接去了carlyle辦公樓，夏千語的辦公室。

    *

    “對，從這幾方麵對去聊，曆史大家、清華名師都聊一聊。”

    “這是新聞評論的報紙，一起帶過去。”

    *

    唐寧推們進去的時候，夏千語正與林柏文談事情，兩人抬頭看見推門而入的唐寧，輕輕點頭打了招呼。

    唐寧仔細的看夏千語的表情，似乎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但唐寧知道，她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隻要有工作，就會全忘掉－－她在意的，也隻有工作吧。

    唐寧的眸色微沉，大步走到夏千語的身邊，看著她低聲說道：“我有話對你說。”

    夏千語抬腕看了看時間後，抬頭看著他說道：“20分鍾後。”

    “好，我出去買個手機，一會兒過來。”唐寧點了點頭，抬腕看了時間後，轉身往外走去。

    *

    “donald和你……發生什麽了？”林柏文敏銳的看著她問道。

    “需要向你匯報嗎？”夏千語輕瞥了他一眼，冷冷說道。

    “不需要。”林柏文輕挑眉梢，淡淡的笑了：“我們去顏副市長那邊，是拍檔的身份、還是情侶的身份？”

    “既然是拍檔，又是情侶。”夏千語淡淡說道。

    “難得，你肯這麽主動。”林柏文一陣驚喜。

    “是你追我，我不同意的那一種。”夏千語補充說道。

    “why？”林柏文好奇的看著她。

    “第一，我不想工作還兼帶相親；第二，不能讓顏副市長感覺出我對他的拒絕。明白？”夏千語挑眉看著林柏文。

    “他們居然有這個想法？就憑他們，也要得起你？”林柏文當即明白了夏千語的意思，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體製內的那些人，在他眼裏差不多是滿腦肥腸了，居然也敢打夏千語的主意，也真夠自大的。

    “每個體製的人都有自己的優越感，這很正常。”夏千語拉過電腦，與他繼續討論當天在顏副市長那裏，需要挖到的消息。

    20分鍾，非常精準的，所有問題剛好討論完，唐寧也正拿著新手機推門而入。

    “ok，時間交給你們。”林柏文的目光從唐寧的身上轉到夏千語的身上，少許沉默之後，對夏千語說道：“charlene，你們有事。”

    “有事。”夏千語輕扯嘴角，微微笑了。

    “ok，我們再聊。”林柏文的眸光不由得暗了暗，卻仍是有風度的退了出去。

    *

    “什麽事？”夏千語收好桌上的資料與電腦後，抬頭看著他問道，淡然的眸色裏，如故的波瀾不驚。

    “昨天晚上的事，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有些……我有些情不自禁。”唐寧看著夏千語，聲音低低的說道。

    “然後呢？”夏千語的眉稍輕揚，淡然問道。

    “然後……你沒有生氣對不對？”唐寧的靈光一閃，愣愣的看著夏千語，隻覺得不敢相信。

    “沒有。”夏千語微眯著眼睛，搖了搖頭，看著他微微笑著說道：“你長得很好，你知道嗎？”

    “我—”唐寧隻覺得腦袋跟不上她的思路。

    “不開你玩笑了。”夏千語低頭輕笑了一聲，起身去冰箱拿了飲料後，重新走到他身邊，看著他淡淡說道：“你喝多了，以為我是蘇蔓，就這樣。”

    “你不用內疚，我並不介意。第一，你的技術很好，我很享受；第二，酒醉後的情況我們都經曆過，知道會是什麽樣子，也沒必要在意。”

    “和工作一樣，報告交錯了地方，再拿回來，沒有問題。”夏千語拿著飲料邊擰著瓶蓋邊說道。

    唐寧沉默著從夏千語手裏拿過飲料，擰開後重新遞給她，看著她仰頭喝了一口後，才低聲沉靜說道：“夏千語，你說謊。”

    “我……”夏千語剛喝的水差點兒噴出來。

    “我沒有以為你的蔓蔓，我和你說過很多話，內容我不記得了，但我記得我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夏千語。”

    “你扶我到床上，你和我說蔓蔓打電話過來了，也是謊話：我和蔓蔓分開後沒有聯係過，而且昨天我用的是安安的電話。”

    “夏千語，我現在確實有些混亂，但無論如何都不該冒犯你，所以對不起，以後隻要不是應酬，我絕不喝酒，絕不會再發生昨天那樣的事情。”

    “夏千語，你也不用說謊掩蓋事實，我沒有要用這樣的手段爬上你的床、從你這裏得到更多的商業資源。”

    “我先走了，昨天的事情，再次抱歉。”

    夏千語第一次被人說得啞口無言、無語以對。

    在看著惱怒的摔門而去後，她才轉回到自己的辦公椅上坐了下來，良久才從唐寧的話裏抽回思緒。

    他……

    生什麽氣呢，酒後亂性而已，何況……不過一個吻而已。

    夏千語低頭淡淡的笑了，下意識的伸手輕撫潤唇，淡淡的笑容裏多了幾分澀意。

    “唐寧，你努力把事業做好，努力追回蘇蔓。如果實在不行……我再幫你找一個和蔓蔓一樣的女孩，開朗、明媚、聰明、能幹……”

    *

    “唐總，這是世紀城最新數據。”

    “唐總，傅老大那邊退回了薛先生送過去的現金，接受我們未來走帳的提議。”

    “唐總，這幾份報告需要你今天下午5點前批出來。”

    “……”

    *

    工作一個接著一個，在安安出去後，唐寧看著一桌子的文件，還有電腦郵箱裏滿滿一屏的未處理郵件，他強壓下煩燥的情緒，拿起安安給的文件目錄，埋頭進文件裏，一件一件的處理起來。

    “安安，這些文件已經批過了，你進來拿。”

    “安安，需要跟進的郵件我轉發給你了，你注意跟進。”

    “安安，你給我買的便攜行李箱到了嗎？”

    *

    處理完所有的工作，又已經到了深夜12點。唐寧不想回家，也不能去夏千語那邊，打算就在辦公室休息。

    “唐總，還要兩天才到貨，您今天又在辦公室加班嗎？”安安陀螺一樣辦完他交待的事情後，一路小跑進他的半公室。

    “算了，你先下班吧。”唐寧搖了搖頭，翻開父親的工作筆記慢慢看起來。

    “唐總，您的辦公室改造會放在新年，那時候大家不上班，不會耽誤工作，您看可以嗎？”安安忙問道。

    “可以，你安排就行。”唐寧點了點頭。

    “那唐總我先下班了，您也早些休息。”安安在說這句話時，悄悄瞟了一眼辦公室的沙發，轉身後暗自吐了吐舌頭－－那個沙發，唐總可不夠睡呢。

    *

    唐寧看了會兒父親的工作筆記後，心慢慢的靜了下來。

    起身去冰箱拿了礦泉水後回到沙發裏躺了下來，回想起昨晚，心裏仍是隱隱的不安。

    他將來要怎麽麵對蘇蔓？夏千語又會怎麽看他？

    “酒真是不是個好東西。”

    “不是說酒後顯真性嗎？”

    腦袋裏突然閃過這句話，唐寧不由得愣住了……

    不可能。

    他愛的，一直是蘇蔓。

    *

    唐寧仰麵在沙發上躺了下來，頭枕著手臂、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一種隱隱的情愫在腦海裏若隱若現，卻又抓不住……

    又或許是他根本不想抓住。

    對於蘇蔓他從未放下，也不認為自己能夠放下；對於夏千語，即便會有心疼，但她的強勢與冷漠讓他從不敢做它想。

    夏千語這樣的女子，他根本想不出除了顧止安那樣傳奇般的男子能配得上外，還有什麽人能夠配得上她。

    他自己？

    絕無可能吧。

    *

    條二天。

    夏千語在與林柏文出發去政府辦公廳之前，給唐寧打了個電話，問關於傅老大的事情。

    “你答應傅老大暫不付現款？”

    “是的。”

    “以後合作也準備這樣？”

    “有這個打算。”

    “我知道了。”

    “你要去找傅老大嗎？”

    “……”

    “這件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以後若有處理不順的地方，我再向你求助，行嗎？”

    “……”

    “或者明天我們見麵，聊過寧達三年規劃後，這件事一起談。”

    “也好，之前確定的規劃案薛濤已經發到你郵箱，你這兩天先熟悉，到時候我需要知道你的意見和想法。”

    “好。”

    唐寧剛應下’好’字，夏千語便掛了電話，完全沒有前天晚上電話裏的包容與耐心。

    在唐寧看來，前天晚上那件事情，夏千語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情緒的，隻是兩人現在這般情況，卻是惱不得怒不得。

    而在夏千語看來，一個吻並不會改變兩人之間的關係。她愛她，但從來沒打算讓這段感情有所發展。

    所以……

    所以慢慢淡去就好。

    *

    果然如夏千語所想，顏副市長將見麵安排在一個高爾夫球場，共去的除了秘書小張外，還有兩個年約28歲上下年輕男子，據介紹說一個是副處級、一個是正科級，據介紹還說，28歲能到這個級別，在體製內簡直是鳳毛麟角了。

    林柏文不懂這是個什麽級別，但夏千語卻知之甚深，不禁多看了這兩人兩眼。

    她知道官場難上，所以相信這兩人一定是有過人之處，才能以這麽的年輕的年齡做到這樣的級別。

    隻是她看慣金融界的職業人，再來看這體製內的官員，總覺得他們身上少了些靈動的東西，拋開父親過去的身份不說，她對這兩個青年才俊也實在是看不上眼。

    隻是這兩個青年才俊似乎對她的印象不錯，在換好服裝後，都主動邀請與她同隊。

    “好啊。”夏千語也不拒絕。

    最後是兩個青年才俊與夏千語一組、林柏文與顏副市長、張秘書一組。

    顯然兩個青年材俊的球技相當不錯，看來是常打的，但比起顏副市長的老練、還有林柏主文的法式優雅範兒，賣相上還是差了許多，所以兩人再賣力，到最後也沒了開始的氣勢。

    好在夏千語扮拙，加上一個張秘書也一樣的裝弱，讓這兩人多少撿回一些麵子。

    “我說charlene，看你這樣打球，我這個當師傅的真是沒麵子。”一局結束，林柏文放下球杆笑著走到夏千語身邊，幫著她調整了站姿後，站在她的身後，微微傾身，雙手握著她握球杆的手，一個漂亮的擊球後，一道漂亮的弧線自空中劃過，球精準的落入了前麵的洞裏。

    “還好，也沒輸多少。”夏千語淡淡笑了笑，扯開他的手，徑自走到旁邊再揮一杆－－果然如剛才林柏文帶著她的那球一樣出色，而且動作也是帥氣得讓人側目。

    那兩個青年才俊這才知道，夏千語剛才不過是給他們麵子，她真正的實力，比起這個林柏文絲毫不差。

    兩人對視一眼，臉色一片難看。

    “總是這麽爭強好勝。”林柏文笑著搖了搖頭，眼底、臉上，滿滿全是包容－－沒有半分是演戲，他對她的感情全是真的。

    “嗯哼。”夏千語輕哼一聲，轉身與兩位青年材俊走在一起，並不理會林柏文。

    *

    “夏小姐的球打得很好。”

    “一般，隻不過比他好一點兒。”

    “carlyle公司進入中國6年時間，涉足十幾個領域，地產並不是最優的，是這樣嗎？”

    “不知道兩位對最優是如何定義。carlyle公司在中國涉足17個領域，涉足地產時間是三年。中國公司的營業額中45%由地產業貢獻；也即：1個地產業的營業額占了幾乎全領域一半。而且寧達的世紀城開業數據，已經超出我的預期，所以今年的地產業績貢獻率還會再增長。不知道這算不算最優？”

    “這個……”

    “夏小姐有這方麵的報告嗎？”

    夏千語輕瞥了兩人一眼，將carlyle17個領域100多家公司的名稱一一報上來，每個公司的營業額、占比，如數家珍，那速度與清晰度，堪比電腦程序。

    兩個青年才俊隻聽得目瞪口呆，在夏千語說完後的十幾分鍾還沒回過神來。

    夏千語輕蔑的笑了笑，轉身走到林柏文那邊。

    *

    “把他們嚇著了？”林柏文俯頭在她耳邊問道。

    “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夏千語淡淡說道。

    “你真的很任性。”林柏文不禁輕笑。

    “錯。”夏千語搖了搖食指，冷冷說道：“你高估我了。與這些人打交道，我怎麽敢任性？”

    “你？”林柏文沉眸看著她。

    “我不過給他們一個印象：第一，carlyle的地產做得相當的好，我說的那些數據他們若能記下來，應該可以得到一個結果：j市的地總份額裏，carlyle公司的占了40%以上，所以隻要與carlyle合作，他們能得到最好的資源。”

    “第二，如果我對數字如此敏感，我對顏副市長說的那些規劃、預算，可信度一定增加。”

    “berlin，你不知道這些人，習慣了浮誇的數據後，會把別人報告上來的數字打個對折再七分來算，若是這樣算下去，我們哪裏還有優勢。”

    夏千語說完後，微微側頭看了那兩人一眼，他們從夏千語超強的記憶力裏回過神來後，迅速從口袋裏拿了張名片出來，找服務員要了筆，記下幾個關鍵數據。

    “charlene，我不知道你對體製裏的行事風格如此熟悉。”林柏文的眸光微微閃亮，毫無意外的又發現夏千語一個吸引他的地方。

    “berlin，你隻做項目，我不同，我還要做公司。不懂也得懂。”夏千語將目光從那兩人身上收回來後，與林柏文並肩往顏副市長那邊走去。

    “charlene，你這樣表現，他們會愛上你的。”林柏文突然說道。

    “他們？他們敢嗎？”夏千語抬頭看著前方的陽光，露出明媚的笑容－－自信的、明亮的、驕傲的……

    吸引著林柏文的。

    *

    林柏文頓下腳步，看著陽光中格外明媚的她，心裏一陣柔軟的情動，又一陣與她相同的驕傲－－這樣的夏千語，除了他，誰敢要！

    *

    寧達公司，唐寧接到傅老大的電話後，向安安交待了一句，便拿了外套匆匆離開：“夏小姐若回來問起，說我去世紀城了。”

    “哦，好的，可是您是去……”安安快步跟上去問道。

    “我實際也是去世紀城。”唐寧伸手按下電梯，進去後，朝安安做了個ok的手勢。

    －－－－－－題外話－－－－－－

    唐寧說出情不自禁，是否對自己內心深處的感情已有察覺？

    隻是對蘇蔓的感情尚未放下，心慌著不願意美好的初戀真正丟掉；隻是對夏千語由來已久的依賴讓他不敢有這方麵的想法；

    而千語的計劃中從未有過他，所以哪怕是兩人有了實質性的進展，於她來說也不過是甜蜜的意外而已。

    千語與顏副市長的溝通會有預期效果嗎？這次的假扮情侶，林柏文會不會多一些機會？唐寧去找傅老大幹什麽？千語會知道嗎？

    這幾天一直晚，不好意思啊，唉，真是晚上寫得快，白天就各種的磨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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