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 想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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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小姐,我們還真是有緣,又見麵了。”

    一道淫邪的話突然響起來,緊接著何蔚藍的視線裏出現了幾隻腳,她抬頭去看,隻見三個男人,正猥瑣的笑看著她

    們,其中一個男人甚至伸手去觸摸聞鬱歆的臉。

    “想我沒有?我可是每天日思夜想的就盼望著再見到你。”

    聞鬱歆認出他們了,就是三年前曾下藥迷暈她,想要對她不軌的那些人。

    何蔚藍顫抖著身子護著聞鬱歆,“你、你們想做什麽?“

    “哎呦,”另外一個男子上下打量著何蔚藍,一臉的淫邪,“強哥,這個*也是個絕色啊!”

    強哥看過來,小小的眼睛裏淫光更盛裏,抬手在何蔚藍的臉上摸了一把,“又滑又嫩,大爺我今兒是賺發了。”

    何蔚藍隻覺得一股惡心衝上來,胃裏就開始翻騰起來,拉著聞鬱歆就往回跑,但是很快就被另外一個男子攔住了。

    “小妹妹,想去哪裏啊?”

    何蔚藍正驚得不知所以然,隻聽聞鬱歆在她耳邊低聲道:“快跑!”

    何蔚藍還沒有明白怎麽回事,聞鬱歆已經推開她,抱住攔路的那個男子,大聲喊道:“快跑!”

    何蔚藍被嚇得完全沒了主意,邁開步子就跑,但是沒有跑幾步就被強哥給抓了回來,抬手就給了兩個耳刮子。

    “一樣的不識抬舉!”

    何蔚藍被搧得兩眼發黑,有種要昏過去的感覺,耳邊聽到聞鬱歆的喊聲,才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危險,但見那兩個男人捂著聞鬱歆的嘴巴拖著她往幽暗的胡同裏走,驚得大喊:“救命!救命啊!”

    強哥沒想到她忽然喊了起來,這裏雖然不是主幹道,倒也有人來往,連忙捂著她的嘴,往身後的胡同裏走。

    “想喊是吧?待會兒爺讓你喊個夠!”

    何蔚藍想到即將要經曆的恐怖,嚇得眼淚都出來,胡亂的踢蹬著,可是鞋子都蹬掉了,依然沒有掙開。

    玫瑰扶著喝醉的陸承佑踉蹌的往自己的公寓走,上次因為疤哥沒有得逞,這次她怎麽也要成功,這麽個帥氣又多金的魅力男人,傍上他不比傍上疤哥有麵子多了!

    “先生,小心點!”

    玫瑰扶著她,揉揉發脹的腦袋,有些後悔,早知道他酒量這麽差,她就不用那麽拚命的那麽灌他了,弄得自己也很

    不舒服。

    “先生,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麵那個胡同裏,很快就到了。”

    想到以後的富貴生活,玫瑰全身就有力了,架著他加快了步伐。

    陸承佑一直低垂著頭,模糊的視線裏看到了一件東西,竟似有些熟悉,晃了晃頭,正待細細看清楚,玫瑰卻一腳踢

    飛了,罵道:“真是不文明,竟然把鞋子丟在大街上,也不嫌臭!”

    鞋子?

    陸承佑推開她,搖晃著身子朝那被踢飛的鞋子走去。

    “先生,你要去哪兒?”

    玫瑰上來拉他,被他一把甩開,他拿起那隻鞋子,待看清楚了,心裏一驚,立即看向鞋底處,果然刻著日期,正是

    何蔚藍的生日。

    陸承佑腦子裏的一根弦的啪的就崩斷了。

    藍藍!

    玫瑰正納悶他拿那隻臭鞋子做什麽,卻見他急忙的朝胡同裏走去。

    “先生。”

    玫瑰可不舍的讓到嘴裏的肥肉跑掉了,連忙跟了上去。

    “強哥,這*要更水嫩,瞧瞧著皮膚,又白又細的。”

    一個男人淫邪著說著,手在何蔚藍的小腿上來回的遊移著。

    何蔚藍嘴裏堵著自己被撕裂的襯衫,她瘋狂得搖著頭,驚懼的流著眼淚,痛苦的承受著男子惡心的碰觸,卻無法發出一絲聲音。

    強哥一把推開那個男人,手摸了一把那白得炫目的肌膚,笑得及其猥瑣,對那個人道:“按著她的手,等爺兒爽夠了,你們再爽!”

    說著,一把撕開她的裙子,手就撫了上去。

    何蔚藍胃裏翻騰得厲害,雙腿不停的踢蹬著,掙紮著,一腳就踹在了強哥的命根子上。

    強哥哀叫一聲,怒火中燒,抬手又連連給了何蔚藍幾巴掌,直到她昏了過去,這才停手,罵道:“媽的,看老子不弄死你!”

    強哥撕開她的衣服,正要趴上去,卻陡地被人一腳該踢開了,他捂著被踹疼屁股嗷嗷直叫:“誰?他媽的誰踢老

    子?”

    陸承佑看了眼地上的何蔚藍,雙頰紅腫,衣不蔽體,嘴角還滲著血絲,隻覺得一股怒火直直的竄到了頭頂,抬腳又

    將另一個男子給踹飛了。

    那個男子看清陸承佑的臉,驚道:“是你!”

    “你認識他?”

    男子立即忿忿的說:“就是他把疤哥打受傷的!”

    強哥心裏一驚,能把疤哥打傷,身手一定不凡,他還是先保命逃跑吧,正想著怎麽逃跑,卻見陸承佑忽然晃了晃身子,幾欲跪倒在地上。

    他喝醉了!

    強哥心裏一喜,不如趁此機會好好教訓他一頓,這樣就能在疤哥麵前邀功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兔崽子,竟然敢打疤哥,今天你遇到我算你倒黴,看我怎麽教訓你,替疤哥報仇!”

    陸承佑的腦袋沉得厲害,剛要搖頭清醒一下,臉上忽然傳來一陣疼痛,他就倒在了地上,正好倒在何蔚藍旁邊,在

    最後清醒的神識裏,他想也沒想的就撲在了何蔚藍身上,下一瞬,拳頭便如雨點般的落了下來。

    一路跟過來的玫瑰見那三個人是疤哥的人,就不敢出來了,躲在隱蔽處悄悄的看,眼見著三人沒有停手的跡象,玫瑰著急了。

    酒吧裏的人都知道今天晚上她和他在一起,要是真出了人命,她也脫不了幹係,是她給他下藥,所以他才無力反抗的。她最怕的不是警察查,而是這樣的話,疤哥一定會知道她又勾搭他,以疤哥的殘暴,還不一槍崩了她啊!

    她才二十二歲,大好的青春年華啊!她才不要死!

    玫瑰看了眼那個一動不動卻護著身下女人的男人,悄悄的離去了。

    三個男人完全是被血糊住了眼睛,待聽到救護車的聲音,才陡然住手。

    “強哥,快走!”

    強哥似乎還不過癮,又狠狠的踢了陸承佑一腳,然後離開。

    陸承佑的身體從何蔚藍身上翻下來,躺在地上,地麵的涼意透過衣服絲絲縷縷的侵入肌膚,緩解了身上些許灼熱的

    疼痛。微微睜開眼,隻覺得眼前一片血紅,先是模糊,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漫天大雪中,一個黑色的身影被高高的拋起又落下,之後,雪地上盛開了朵朵血色的紅蓮,如地獄燃燒的火焰一般,一點點灼燒著他的心。

    怎麽可能會忘得掉?那是他一手造成的悲劇,卻永遠失去了承載著他血脈的骨血至親!

    陸承佑緩緩扭頭注視著昏迷中的何蔚藍,被血染紅的眼眸裏漸漸湧出水意,不知道是不是盛了太多的血,眼角處竟

    緩緩滑落出一行血水。

    “……對不起……”

    杜宴楓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名字良久,才接通,屏息著喂了一聲:“喂?”

    “快……快去找、找陸先生。”

    杜宴楓聽到她的氣息微弱,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鬱歆,你怎麽了?你在哪裏?”

    那邊已然斷了電話。

    “鬱歆,鬱歆。”

    杜宴楓拿起衣服就朝外走去,剛坐上車,手機又響了,他看了看,深呼吸一口,道:“藍藍。”

    “您好,這裏是中心醫院。”

    杜宴楓一路飛速的來到醫院,向護士台詢問後,立即來到病房。

    “藍藍。”

    杜宴楓怔怔的看著衣衫不整,雙頰紅腫的何蔚藍,手顫抖得無法自抑,抬頭問醫生:“發生什麽事了?”

    “我們也是接到電話趕過去的,具體發生了我們也不知道,對了,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杜宴楓跟著醫生走進相鄰的病*,待看清是聞鬱歆後,愣住了,她一樣的狼狽。

    “先生?”

    醫生見他不動,隻是蒼白著臉看著,忍不住叫了一聲。

    杜宴楓徑自朝*走去,他走得很輕很慢,目光卻一直盯著*上的人兒,他走至*邊,顫抖的手幾乎握不住她的手,好一會兒,他把她的手放在唇邊,沉啞的喊了一聲:“鬱歆。”

    良久,杜宴楓忽然想到了什麽,道:“還有沒有其他人?”

    醫生一愣,搖搖頭。

    “沒有。不過我們到的時候發現地上有血跡,可是這兩位小姐並沒有流血。”

    杜宴楓想到聞鬱歆的那個電話,心裏一驚,問:“地點是哪裏?”

    醫生見他臉色陡變,愣了一下,告訴他。

    “麻煩照顧她們二人,我很快派人過來。”

    說完,人已經走了出去,掏出手機,又給俞錚打了電話。

    “俞錚,中心醫院。”

    野玫瑰酒吧的經理領著杜宴楓朝包廂裏走去。

    “杜先生,陸少爺倒在門口,被店裏的夥計發現了,他不讓我通知任何人,我就把他安置在包廂裏。”

    說話間,已經到了包廂門口。

    “陸少爺就在裏麵,杜先生請,有什麽需要的隨時叫我。”

    杜宴楓點點頭,然後推門進去,一股子血的腥味迎麵就過來了,讓他一種嘔吐的感覺。

    他看到地上躺著的人,連忙走上去,蹲下去。

    “佑。”

    陸承佑一點反應也沒有。

    杜宴楓見他臉上身上都是血,額頭也是滾燙了,當下扶起他,走出去。

    “佑,你再堅持會兒,我送你去醫院。”

    陸承佑皺皺眉頭,衝破頭痛帶來的昏沉,艱難的睜開眼睛,血液使得眼睛發澀發疼,發現自己正坐在車裏,看了眼

    開車的杜宴楓,道:“你要帶我去哪裏?”

    “傷得隻剩下半條命了,當然是去醫院了。”

    陸承佑又用力皺皺眉頭,輕聲道:“停車!”

    杜宴楓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什麽?”

    陸承佑使勁甩了甩沉痛的腦袋,閉上眼睛,道:

    “停車!”

    杜宴楓的眸子閃過一抹厲色,看了他一會兒,卻是什麽也沒說,深呼吸一口,繼續開車。

    陸承佑沒有再要求,而是猛的撞開車門,身子隨著車子的速度,甩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停了下來。

    吱嘎一聲,車子倏地停住,杜宴楓臉色發白,很快就又沉了下去,打開車門走出來,提起倒在地上的陸承佑,揮手

    就是重重的一拳。

    “想死,是吧?”

    陸承佑踉蹌著後退兩步,倒了下去,被血覆蓋的臉看上去猙獰恐怖,此刻竟然浮起了笑容,微弱得不可捉摸,眼裏映照著濃重的夜色,透著些許蒼茫的涼意和疲憊。

    杜宴楓看著他那笑容就有氣,走上來,抓起他,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狠厲道:“”

    “很痛,是吧?痛得想死,是吧?”

    杜宴楓冷笑幾聲,突地又變得暴怒起來,雙手緊抓著他的肩膀,怒喝道:“你很痛,你終於也知道痛了,可是你有

    沒有想過藍藍的痛?如果這點痛你就承受不了的話,那藍藍怎麽辦?你知道她都經曆了什麽嗎?你知道她到底有多

    疼嗎?你知道,她都疼成什麽樣了嗎?你不知道,你怎麽可能會知道!”

    陸承佑的目光裏閃過一絲沉痛,瞬即消失,他冷笑兩聲,撥開他的手,好似聽到天大笑話似地冷冷的笑了起來。

    “疼?為什麽?她不是早就想要擺脫我嗎?她不是恨我嗎?她不是永遠都不想再見到我嗎?再說,有你在她身邊,幸福快樂都感受不完了,怎麽會感到疼呢?” ,

    “幸福?快樂?真是天大的笑話!你知道她對我說什麽嗎?她說她很累,她說她很辛苦,她說她撐不下去了,她說,她忘不了你!你知道嗎?她甚至一個人跑去人生地不熟的美國,隻為見你一麵!”

    陸承佑半響才有反應,看向他,良久忽而冷冷一笑:“這一點兒也不好笑!”

    杜宴楓的嘴角抽了抽,額上的青筋都暴突了出來。

    “你也覺得是個笑話對吧?可是,這該死的是個笑話就好了!”

    陸承佑隻覺得胸口猛的一緊,眼前的景物突地旋轉起來,模糊起來,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

    “霽風。”

    杜宴楓上前一步接住他的身子,在完全墜入黑暗前,陸承佑堅持道:“不要送我去……醫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