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藍藍的小宇宙小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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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承佑沉默,祁雨露也識趣的不再說話,兩人靜靜的喝著酒,對於周圍人的目光和笑臉,隻有祁雨露點頭表示謝意。

    眼睛轉到某處時,驀地一亮,放下酒杯,拉著陸承佑就往那邊走去。

    “幹什麽?”

    “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他疑惑。

    “一個可以成就你野心的人。”祁雨露笑著回答。

    陸承佑隱隱猜到她口中的那個人是誰,隻是這個想法還沒在腦海裏鮮明起來,耳邊響起一聲清脆的叫聲——

    “爸爸。”

    正在和人談話的祁正雄抬頭,女兒已經站在他麵前,明媚的眼裏笑意盈盈,手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那男人一張俊美的臉如冰雕一般,尤其是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看不到,卻泛著連他都不忍直視的寒光。

    “爸爸,他就是陸承佑。”

    祁雨露慢慢的說著,仔細的觀察著他的反應,在察覺到他眼裏驀地閃過的一絲驚異時,笑了笑,附耳在他耳邊低語。

    “怎麽樣?爸爸,是不是,很帥,很有魅力?”

    祁正雄一愣,看到女兒眼底的調皮時,哈哈哈大笑著點頭。

    陸氏企業的繼承人,陸承佑,他怎麽可能沒有聽說過,不過見倒是第一次見到。

    “是,是,我女兒的眼光,哪有差的。”

    “佑,這位是我爸爸。”

    陸承佑看著他,目光捉摸不定,好久,伸出手,禮貌笑道:“祁總您好,久仰大名!”

    祁總?而不是伯父。

    陸承佑話裏的禮貌讓祁雨露不悅的皺皺眉頭。

    “佑,怎麽這麽見外呢?應該叫伯父的!”

    祁雨露一時覺得臉上無光,手暗地裏拉了拉他的手,不料,卻被他甩掉,走到酒桌前拿了兩杯酒。

    “祁總,初次見麵,我敬您!”

    剛才的那一幕絲毫不漏的落在了他的眼裏,他的寶貝女兒那麽卑微的求他,他竟然當著他的麵讓她難堪,分明就是給他一個下馬威啊!

    他不喜歡這種人,可以說是極其憤恨,對於這種人,他向來就是徹底毀滅。

    祁正雄看著他,精光閃爍的眼看不出在想些什麽,直到袖口傳來拉扯,他下意識的看去,祁雨露正哀求的看著他。

    “爸爸,佑敬您酒呢!”

    祁雨露心裏不忍,嗬嗬笑著接過來,一口喝下。

    “露露邀請你來出席這個宴會,說明你對她很重要。她是我最愛的女兒,她所希望的就是我希望的,所以,以後還

    是叫我伯父吧!”

    陸承佑點點頭,“是,伯父。”

    即便是晚上,機場也是熱熱鬧鬧的。

    何蔚藍和薑明沉默的坐著,時間一點點流逝走,眼看著登機的時間要到了。

    “薑明,祝你一切安好。”

    薑明看著她清研的微笑,心裏卻似塞了一團棉花似的,堵得難受。

    他微微一笑,遲疑了片刻,忽然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沒有陸承佑,沒有淩昊澤,我是不是有可能?”

    一時間,何蔚藍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可又不能這麽僵著,登機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想了想,她柔柔一笑。

    “不知道,因為從來沒想過。世間有太多的事,不是我們可以預料的,也許那就是宿命。”

    何蔚藍握住他的手:“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我的好朋友,好哥哥。”

    薑明扯扯嘴角,轉身走向登機口的,他的身材消瘦,挺直的脊背透著一股悲涼和寂寞。

    宿命,她說是宿命。

    即使沒有陸承佑,沒有淩昊澤,他也沒有可能,不是他不夠好,也不是她太殘忍,一切隻是因為宿命。

    是啊,因為宿命,她遇見了陸承佑,於是,便有了後來的種種。

    陸承佑趁空走出來,外麵的新鮮空氣讓他沉悶的心情好了一些。

    看看時間,估計今晚上是回不去了,就給何蔚藍打了一個電話,剛掛了電話,就聽到一聲響,似是酒瓶破裂的聲

    音,他順著聲音找過去,隻見一個人正坐在假山上喝悶酒,看樣子心情是極其的差。

    因為是背對著的,陸承佑看不清他的臉,正猜疑著,一個侍者匆匆忙忙的跑過來。

    “三少爺,您怎麽在這裏喝酒呢?快點進去吧,就差你一個人了。”

    三少爺?祁紹山?!

    “大哥二哥都在了,缺不缺我一個有什麽問題,不就是一個生日宴會嘛,有必要搞得這麽隆重嗎?”

    祁紹山嘴裏盡是不滿,說完又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三少爺,您就別耍小孩子性子了,您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三夫人著想啊!”

    祁紹山身上的冷氣壓緩了些,卻還是帶著怒氣。

    “我就是為我媽著想,才出席這勞什子生日宴會的!”

    “是是,三少爺有孝心,看不得三夫人受委屈,我們快些進去吧!”

    祁紹山別別扭扭的進去了。

    祁紹山剛走不多久,祁雨露就找了過來。

    “佑,你怎麽出來了?”

    “出來透透氣。”

    祁雨露挽住他的胳膊,笑道:“等宴會結束了,我陪你散步,現在我們先進去吧!”

    何蔚藍到家已是十一點,李嫂正急巴巴的站在門口等著,看到她,明顯放鬆下來,幾乎要感激涕零了,忍不住的又是幾句嘮叨,何蔚藍笑而不答,隻覺得全身疲憊,隻想躺下來休息,趁她歇口氣的檔,插嘴道:“我累了,先去睡了。”

    “哦,是,是。”

    李嫂看她眉目間的疲憊,又擔心的問了句。

    “要不要喝杯牛奶再睡,有助睡眠。”

    “不用了。哦,對了,哥剛打電話說,他今晚有些事要處理,不回來了,李嫂,你不用等了,洗洗休息吧!”

    何蔚藍隨便的洗了洗,就倒在了*上,什麽也沒有做,就是無端的覺得疲憊,想來是因為心理的問題。

    說疲憊當然也不是一閉眼就睡著的,腦子裏亂哄哄的閃過一些人和事後,昏昏沉沉的就睡著了,這一覺就睡到了天亮,睜開眼時,太陽已經透光窗簾灑了進來。

    樓下陸承佑正坐在餐桌旁看報紙,見她下來,放下報紙,為她拉開椅子。

    “睡得好嗎?”

    “嗯。”

    何蔚藍笑著走過去,越靠近,眉頭皺得越緊,陸承佑發現她的異樣,以為她是不舒服,撫上她的額頭,輕聲問

    道:“不舒服嗎?”

    “你喝酒了?”

    陸承佑微愣一下,知道她沒事,放下心來,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嗯,喝了點紅酒。”

    “就算是紅酒也不能常喝的。”

    何蔚藍的聲音不由得厲起來,為什麽他就是這麽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

    “隻喝了一點,別擔心。吃飯吧,再不吃,就要涼了。”

    陸承佑開動,何蔚藍沒法,也隻好沉默著吃飯。

    早飯後,陸承佑出門,何蔚藍見太陽晴好,便來到花園裏曬太陽。邊走邊甩動著胳膊,以放鬆僵硬的肌肉,減輕它的酸痛,走到草坪前,看到那座假山,想起她剛來時看到的情景,假山裏有一個水池,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腳步一轉,何蔚藍朝假山走去。

    潺潺的水流聲叮咚作響,她推開石門,走進去,裏麵的溫度明顯比外麵低了好幾度,隻著長裙的何蔚藍忍不住打了

    個冷顫,水池的水依然清亮透澈,用手感觸一下,冰涼砸手。

    忍受不了裏麵的潮氣,隻待了一會兒,她便出來了,出來了,才知道李嫂正在找他。

    “什麽事?”

    何蔚藍也被她慌張的樣子弄得心神不寧。

    “夫人,夫人暈倒住院了!”

    “什麽?”

    何蔚藍隻覺得天地亂轉,一時站不穩,癱在地上。

    “小姐。”

    李嫂趕緊扶起她,何蔚藍慌張著就要朝外麵跑。

    “快,快,去醫院!”

    醫院裏。

    一行人焦急的等在房外,半個小時後,孫醫生走了出來,陸子宵立即走上前。

    “孫醫生,文琴……”

    “沒什麽大礙,隻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氣血攻心導致一時的昏迷而已,休息一會就好了。”

    眾人一聽,長舒一口氣。

    孫醫生又看了看陸子宵,歎道:“先生,夫人有心髒病,不能讓她受到這麽大的刺激,這次沒事也是萬幸,但也不

    能存在僥幸心理,以後一定要萬分小心,”

    “知道了。辛苦你了,孫醫生。”

    何蔚藍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終於因為放鬆而流了下來,弄得陪在身邊的李嫂有些不知所措,輕聲的安慰著她。

    杜宴楓走過來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對李嫂道:“李嫂,先帶小姐先回去。”

    “我不要,我要在這裏陪琴姨。”

    何蔚藍斷然拒絕,站起身,走到病房門口,靜靜的望著裏麵。

    杜宴楓還想上前去勸,被陸子宵攔住,看著她,仿佛透時間空間,看到了那個整天在病房門口等待的小女孩,最

    後,歎了一聲,朝杜宴楓搖搖頭。

    “隨她吧!”

    杜宴楓不再吭聲,跟著陸子宵走過去,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

    “陸叔,發生什麽事了?”

    猶豫躊躇了半天,他還是問了出來,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可別是他猜想的那般!

    陸子宵似乎陷入自己的沉思裏沒有聽到他的問題,聽到他又叫了一聲,才惶惶然得回神,哦了一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問:

    “佑呢?”

    杜宴楓不知道他是不想回答還是真的沒有聽到,但看他的表情應該是前者吧!

    “這個時候應該在公司吧。”

    “是嗎?”

    陸子宵笑笑,是欣慰也是自嘲。

    “他會過來的。放心吧!”

    沉默期間,陸子宵給大宅撥了個電話,大意就是告知陸老爺子,文琴無礙,要他放心。

    杜宴楓想他這會兒應該不想談論琴姨的病,也想緩解一下他沉重的心思,突然笑著問:“陸叔,你如何看待當今的建築業的?”

    陸子宵一愣,笑了。

    “怎麽?想改行在建築業發展?”

    “最近跟了個案子,和建築有些關聯,突發奇想的,陸叔不想回答也沒關係。”

    “楓兒,我們很久沒在一起喝酒了,什麽時候一起喝一杯!”

    杜宴楓看著他,總覺得那略顯疲憊的眼神裏有他看不到的東西,好久,才笑著點點頭。

    “好,有空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吧!”

    陸子宵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來,“既然你琴姨沒事,你沒就沒必要守在這裏了,做自己的事情去吧,有我和藍藍就

    行了。”

    “那好吧,晚上我再過來。”

    五點多的時候,文琴才悠悠轉醒,眼珠無神無焦,一張臉蒼白堪比脖子下的枕頭,可能是還沒從恍惚中回神,何蔚

    藍叫了幾聲,才轉轉眼珠,看向她。

    “琴姨。”

    何蔚藍哽咽著哭了出來,等待時的焦灼不安,此刻的激動興奮,無論如何她是把持不住流出的淚水了,緊握著文琴

    的手,傻了一般的哭著笑著。

    文琴也握握她,虛弱的笑笑。

    “我都醒了,怎麽還哭啊?”

    何蔚藍說不出話來,也沒停止哭泣,身後的陸子宵見妻子的眼裏也漸漸湧滿淚水,她剛醒,情緒還是不要這麽激動

    的好,便連忙扶起何蔚藍。

    “藍藍啊,既然琴姨醒了,就放心了,先回家吧!”

    何蔚藍擦擦眼淚,“我想陪琴姨。”

    陸子宵這次不再聽她的了,將她拉出房外,交給等在外麵的李嫂。

    “帶小姐回麗璟苑。”

    “陸叔。”

    李嫂勸道:“小姐,你不要再堅持了,可能先生和夫人想單獨處會兒,你在這裏反而不方便,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明天再過來吧!”

    何蔚藍隻得隨李嫂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不知是李嫂有意還是無意,說了一句話。

    “夫人暈倒了,怎麽都不見少爺過來瞧瞧啊?”

    何蔚藍這才猛然驚醒,是啊,她太關注於琴姨,竟然沒注意到陸承佑不在!琴姨在醒來時,沒看到他,心裏一定很

    多難受吧!

    一時間,心裏躥起了一團小怒火,何蔚藍快速的翻著包包,拿出手機。手機在枯燥的幾聲嘀後,被人接起。

    “嗯。”鼻音沉沉一聲。

    “你在哪裏?”語氣不佳,可以想象此刻她的表情也不會多好。

    陸承佑愣了一下,隨即又嗯了一聲,他知道她生氣的原因。

    何蔚藍氣結,聲音大了幾分。

    “你在哪裏?”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道:

    “公司。”

    嘟的一聲,電話被掛斷。陸承佑不敢置信的看著手機,手機屏幕上,清晰的寫著“通話結束”四個字。

    高大的身影佇立在落地窗前,城市夜景盡收眼底,深邃的眼睛裏閃爍著星光點點,冷冷淡淡的,卻同樣璀璨奪目,

    不自覺的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她是在向他發火嗎?

    一定是,不過,感覺真好!

    “去公司。”

    何蔚藍臉色不佳的吩咐著,小王二話不說,立即轉方向盤,朝公司開去。

    半個小時後,何蔚藍來到他的辦公室前,隱約聽到裏麵有人在說話,知道這樣闖進去不禮貌,便象征性的敲了敲門,但沒人應。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用力的推開門,辦公室裏隻有辦公桌上一盞燈亮著,雖然有落地窗映照過來的耳光,但整個辦公室還是昏昏暗暗的。

    相對而坐在沙發上的兩人顯然被她近似粗魯的行為震住了,任是再無可畏懼,此刻也像是石化般的愣愣的望著直衝他們而來的女子。

    何蔚藍走到一個人麵前,剛要張嘴說話,又猛地刹住,繼而轉向另一個,一手奪過他手裏的杯子。

    “說過不能喝酒了,為什麽還喝?你的身子是鐵打的嗎?還有,為什麽不去醫院,琴姨暈倒了,你不知道嗎?為什麽你做什麽事情,隻考慮自己從來不為他人考慮,琴姨是你母親,即使她有千錯萬錯,但是她一手把你帶大,單就這一點你就應該感激她。而且我從來也不覺得雪姨做錯過什麽。你告訴我,看到琴姨傷心難受,你的心裏會好受嗎?明知道傷害是相互的,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劈裏啪啦一通說完,屋裏靜得可怕,隻聽得到何蔚藍急促的呼吸聲,那呼吸聲也隨著這令人窒息般的沉默的蔓延而

    漸漸變慢,直至屏息。

    何蔚藍忽地就回過神來了,神色很是尷尬。

    天呐,她做了什麽?她,她剛才罵,罵了陸承佑了嗎?

    看著情景,一定是了,而且是在另一個人麵前,如果那個人是他的下屬,那怎麽辦?

    噢,她腦筋一定是發燒了,才會做這麽荒唐衝動的事!

    沉默仍在延續著,何蔚藍卻堅持不住了,全身都在顫抖,覺得自己就要窒息了,逃吧,趕在他未有行動之前逃走吧!

    想法一出,腳步已經邁出,隻是一隻胳膊比她更迅速,抓住她的手腕,略微一使力,她就倒在了他懷裏,驚呼聲被

    他一根手指堵在喉嚨裏,左手腕火辣辣的疼,斷了一般。

    “精彩,精彩,精彩!”

    笑聲伴隨著巴掌聲響起,另一個男人站起身,走過來。

    何蔚藍大驚,“楓哥哥!”

    她沒想到那個人是杜宴楓!

    “看不出來,我們藍藍的口才這麽好,真實字字珠璣,一針見血啊!”

    杜宴楓瞟了一眼臉色難看至極的陸承佑,心裏爽快極了。

    何蔚藍則羞窘得要命,尤其是此刻還被他抱在懷裏,又掙脫不了,心裏急,卻什麽也做不了,隻能哀求的看著他。 △≧△≧

    “楓哥哥,你不要說了,好丟臉。”

    “丟臉?哪裏丟臉啊?我覺得很光榮啊!藍藍啊,以後你就得這個樣子,也讓他見識見識你的厲害。”

    “事情改天咱們再議,不送了。”

    陸承佑冷冷的下著逐客令,杜宴楓也識趣,看了看表,道:“那好吧,我還要去趟醫院,先走了。”

    “藍藍,”剛走沒幾步的杜宴楓又折回來,賊兮兮的笑著,“屋裏這麽暗,不靠近的話,你一定看不清我們的臉,

    可是剛才,你是怎麽分清我們的?”

    何蔚藍一愣,這一愣的空當,陸承佑已經將他扯出去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