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不會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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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蔚藍又陪著聞鬱歆檢查了身體,之後,陪著她在公園裏走了兩圈,午餐是在聞鬱歆的公寓吃的,在她的公寓裏呆了一下午,她隻記得倆人說了很多,至於都說了些什麽,她記不清楚了,可能是因為午餐間的那一小杯紅酒,腦袋一直昏昏沉沉的,到了吃晚餐的時候,她還有些辨不清方向。

    “不能喝還非要逞強,現在舒服了吧?”

    聞鬱歆扶住走路不穩的何蔚藍,連聲抱怨著,她真是後悔,就算她心裏再煩悶,也不該向最不會喝的人,而此刻卻

    最想喝的人提議喝一杯啊!

    看看,這後果!

    一下午,她是又哭又鬧又笑又吐,快把她折騰死了!

    她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酒量這麽差勁的人,隻是一小杯紅酒而已,就醉得完全不省人事!

    她腆著大肚子搖搖晃晃的將她扶到沙發上,倒了被熱茶給她,她接過來,口幹舌燥,她一口就喝了下去。

    “怎麽樣,有沒有好點?”

    何蔚藍用力的甩了甩頭,“還有點疼,不過好了很多。”

    聞鬱歆看她的樣子,搖搖頭,“今晚就留在這裏吧,你這個樣子,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不用了,我可以的。”

    何蔚藍忙站起來,下一刻,又躺了下去。

    聞鬱歆不再聽她說話,權當她是說醉話,拿起電話,給李嫂說了一聲,便將她扶進房間裏。

    “你再躺會兒,晚飯好了叫你!”

    “聞姐姐。”

    何蔚藍突然叫住她,她回頭,“什麽?”

    “謝謝你!”

    聞鬱歆一愣,隨即笑了,“以我今天下午為你所做的一切,你的一句謝謝遠遠不足以報答,不過,既然你都說了,

    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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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在去醫院的路上,她心裏就隱隱透著不安,到了醫院隻看到金嫂,這種不安更加深重,她趁琴姨睡著

    的空當將金嫂拉出來問了幾句。

    “家裏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沒有啊,”金嫂如實道,想了想,又道:“家裏沒事,公司應該發生了大事。”

    她一驚:“什麽大事?”

    “這我也不知道,隻是昨天晚上老爺很晚才回來,神色很憔悴,今早上又早早的去了,先生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何蔚藍的不安持續擴大,像是心裏突然漏了一個大洞一般,不知道該怎麽填補,隻能反複不停撥著號碼,撥到手指

    都發疼了,依然無人接聽。

    她又換了一個,還是無人接聽。正著急要怎麽辦時,手機突然響了,尖銳的鈴聲出其不意的響起,她嚇了一大跳,

    手機差點滑出手心。

    她顫抖著打開手機,屏幕上閃爍著一個熟悉的名字,她心裏一喜,接通。

    “明哥哥。”

    何蔚藍依約來到地點,顧墨城已經等在那裏了,座位是隱藏在角落裏的,很隱蔽,她走過去。

    “明哥哥。”

    明軒謹慎的看了看周圍,問:“你來的時候沒人跟蹤吧?”

    何蔚藍想了想,搖搖頭,“應該沒有吧,我是從醫院裏出來的,而且也按照你說的,在路上饒了幾圈才到這裏的。

    明哥哥,你找我有什麽事?是不是有佑的消息了?他在哪裏?我要見他。”

    一想到就要見到他,她就控製不住的激動緊張起來。

    明軒拍了拍她的手,讓她放鬆,“我們不宜留在這裏很久,藍藍,你聽著現在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傳達佑的意

    思。”

    “為什麽要你傳達?他怎麽不親自跟我說?是不是他不想見我?”

    “藍藍,先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佑他不是不想見你,他有不能見你的理由。。。”

    “什麽理由?”

    明軒深吸一口氣,歎道:

    “這個你不必知道。記住,從今天起,無論聽到什麽,看到什麽,不要擔心,也不要生氣,更不要相信。你要做的

    就是等待。”

    何蔚藍心覺淒涼,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虛幻的笑。

    “等待?我一直都在等待,不是嗎?可是,誰能告訴我,我等待的到底是什麽?”

    明軒一時語塞,回答不上來,想了想,笑問,那笑容太過牽強。

    “你不相信佑嗎?”

    何蔚藍的眼睛不知飄向何處,思維似乎也不在狀態,整個人看起來惶惶然然的,明軒擔心的叫了一聲,她才回過神

    來,悠悠說著,似是歎息飄散在耳邊。

    “我之所以能等那麽久,就是因為我相信他啊!”

    晚上回到別墅,剛進門就見李嫂匆匆忙忙的跑過來,“小姐,你可回來了。”

    “怎麽了?”她脫下外套,一副疲憊的樣子。

    “杜先生在等您,已經等您很長時間了。”

    “杜叔?”

    她乍聽,一愣,下意識的扭頭看去,那邊杜遠已經站起身,朝她笑笑。

    她笑笑,走過去。

    自他們的事情被發現之後,雖然杜遠一直默不作聲,她也知道他是反對他們的,這個時候他出現在這裏,她心裏更

    加不安了,隻是容不得她選擇,無論是什麽,該來的是一定要來的。

    “杜叔,好久不見了!”

    他們本是熟人,卻說出這麽客套的話,隻是她確實想不出該說什麽,一說完,兩人都有些尷尬,還好李嫂端了茶過

    來,她接過來,遞過去。

    “杜叔,請用茶!”

    “謝謝!”

    杜遠拿起來象征性的喝了兩口,笑著讚道:“好茶!”

    何蔚藍知道他來的目的不會是隻為了品她泡的茶,她身心俱疲,索性直截了當的問出口:“杜叔找我有什麽事,請

    直接說吧!”

    杜遠也沒想到她會這麽直接的說出來,愣了一下,隨即正色道:“老爺請小姐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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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蔚藍推開門,一股濃重的筆墨書香氣息就撲了過來,砸得她一時覺得呼吸不暢,在心裏深呼吸了幾下,才敢動

    作。

    她很少進入這個書房,但是每一次,她都會感到一種威嚴莊重的感覺,令她不由自主的就繃起神經,就像林黛玉初

    入大觀園那樣,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做錯了什麽。

    她看到桌前的太師椅,陸老爺子正躺在上麵休息,手裏握著一份文件,老花鏡都垂到了鼻梁上了,看來是真的很累

    了。她沒有打擾他,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等著。

    幾聲輕咳將她跑遠的神兒拉回來,原來陸老爺子已經醒了,見她傻愣愣的站著,就咳嗽了幾聲。

    何蔚藍覺得失態,臉一熱尷尬的低下頭道歉,心裏不停的埋怨自己,以前來這裏的時候,緊張得都不知道怎麽站

    了,現在怎麽發起呆來了?

    陸老爺子站起來,何蔚藍急忙去扶,他擺擺手,走到書桌前,攤開一張白紙,抬頭看了看何蔚藍,問:“丫頭,會

    磨墨嗎?”

    “會。”

    何蔚藍走過去,倒上墨,開始細致的磨,不一會兒,磨墨好了,她主動退出他身邊半步,低頭垂手沉默著。

    陸老爺子拿起毛筆,蘸墨,書寫,柔滑的感覺,均勻明亮的字體,讓他很滿意,他難得的笑了笑。

    “很好,很漂亮。”

    何蔚藍聽到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說給她聽的,扯了扯嘴角沒吭聲,心裏卻一直猜測著即將發生的事,緊張得手心都

    冒出汗了。

    “丫頭。”

    陸老爺子突然叫道,她本能的抬頭,迅速的“啊”了一聲。

    “你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你來陸家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從沒讓我們失望過。”

    何蔚藍不知怎的害怕起來。

    這是陸老爺子第一次語重心長的對她說話,話語見隱藏的歎息,一聲聲的如一條很長很長的線,捆綁著她,令她動

    彈不得,也呼吸困難。

    陸老爺子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他,花白的胡子微微翹著,顫抖著,略顯渾濁的目光裏透露著些她不熟悉的情緒,

    但依然威嚴淩厲。

    “爺爺。”

    她一張口,就是沙啞難聽的聲音,那是緊張過度的原因。

    “你的到來,給陸家帶來了很多意向不到的東西,謝謝你!”

    “爺爺,對不起。

    她哽咽著,這個時候,她沒辦法不說對不起,不是妥協,是感激。

    陸老爺子繼續低頭寫字,不一會兒,又停下,道:“對於你母親,我很抱歉。”

    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麵前提到她的母親,一時之間,她還反應不過來,愣愣的看著他。

    “如果當年我不是硬逼著你陸叔娶你琴姨,或許,你母親也不會得離家出走,也就不會發生之後的種種。”

    陸老爺子語氣沉重的說著,何蔚藍聽著心裏發酸,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也許你覺得我做的有些過分,但我真的不想將上輩子的仇恨延續到你們身上,所以,丫頭,不要再執迷不悔

    了!”

    搖頭說不,哭著請求,現在她能做的好像隻是這些了。

    “爺爺,我愛他,是真的愛他,求求你不要讓我離開他,求求你……”

    “可是,他不是在愛你,他是在利用你,你知不知道?”

    陸老爺子的耐心似乎也一點點的消磨,語氣透著煩躁。

    “不,他也是愛我的,我們是真心相愛的。爺爺,為什麽,為什麽您要這麽狠心?”

    鐺的一聲,清脆尖銳,劃過耳際,她一頓,止住哭聲,愣愣的看著那毛筆打在桌沿上,又掉了下來,黑色的墨拖了

    一地,鼻端是濃濃的墨香。

    她不敢動,甚至不敢抬頭去望那個憤怒的人。

    “現在你隻有兩個選擇,”陸老爺子的聲音沉沉的,微微喘著氣。

    “和佑隻做兄妹,你依然是陸家的好女兒。否則,就離開陸家,自你踏出陸家一步,就與陸家再無瓜葛,包括佑。

    ”

    何蔚藍渾身一震,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癱坐在沙發上,臉色蒼白如雪,嘴唇哆嗦著,好久找不到自己的聲音,覺

    得此刻該做些什麽的,卻什麽也做不了,眼看著陸老爺子推門出去,眼看著他佝僂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她才猛然驚

    醒,站了起來,因為起得太快,又跌在地上。

    “為什麽……”

    她甚至來不及說我不要,門在她麵前緩緩合上。

    “小姐,起來吧!”

    不知什麽時候杜遠走了進來,歎息著彎腰去扶她,她趴著不動,臉朝下。

    他知道她在克製,那雙蒼白纖弱的手死命的扣著地板,他擔心這樣下去,她的指甲會全部斷裂的。不再管她願不願

    意,他強製將她扶起,坐到沙發上,乍看她的臉,他嚇了一跳。那不是一種純粹的蒼白,是死灰般的白,毫無生機

    的白,他終於心有不忍,說:“做出這個決定,老爺也很為難,他是為你們好,小姐,您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希望您能體諒一下老爺。”

    見她沉默著不說話,像是癡了一般,他搖搖頭,沉默了一會兒,接著道:“您想想,如果老爺真的不是為你們著想

    的話,大可以在開始的時候就這樣做,為什麽還要等到現在呢,實在是……”

    他歎了一聲,沒有說下去。

    何蔚藍什麽也沒聽進去,更不用說去冷靜的思考了,腦子裏像是安了一個急速運轉的器件,轉得她頭暈目眩,眼花

    繚亂,入眼的一切都在轉動。她閉上眼睛一會兒,感覺好了點,動了動,杜遠猜到了她的意思,在她看看歪倒前急

    急扶住她:“小心!”

    杜遠扶她出去。

    “我送你出去!”

    陸子宵在大廳裏,見兩人下來,走了過去,看到何蔚藍的臉,先是一愣,隨即擔憂的眼神劃過一絲痛楚,張了張

    嘴,“藍藍……”

    他欲言又止,心裏懊悔又難過,他答應過一個人要好好照顧她的,可是現在呢,那個人應該在心裏責備他的言而無

    信了。

    何蔚藍的眼睛本來是盯著前麵的地板的,聽到了聲音,好久,才慢悠悠的抬起眼皮,轉動眼珠,電影裏的慢鏡頭一

    般,當她的目光終於落在一張寫滿擔憂心疼的臉上時,她微怔一下,隨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蒼白得近似虛無的笑容。

    “陸叔。”

    她的聲音沙啞,又像是被什麽堵住一般,發音困難。

    陸子宵眼眶一熱,差點落下淚來,別過頭,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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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子宵端了杯茶上去,他果然還沒睡,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走上去,“爸,您的茶。”

    陸老爺子接過來,喝了兩口,轉過身來,“她怎麽樣了?”

    “不太好,杜遠已經送她回去了。”見老爺子轉過身子,他又加了一句:“藍藍是個識大體的孩子,她知道該怎麽

    做。”

    陸老爺子望著霧靄沉沉的夜色,長籲一口氣。

    “那麽好的孩子,真是難為她了!”

    “她早晚會理解的。隻是佑……恐怕很難讓他停手的。”

    陸老爺子沉吟了一會兒,道:

    “趁現在他還不知道,讓他停手或許會更容易些,如果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到時候就真的什麽也阻擋不了他了。

    ”

    陸子宵點點頭,但見父親染白的雙鬢,心裏悔恨不已。

    “爸,對不起,要不是我……”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當年,我也有錯。”

    陸老爺子安慰的拍了拍兒子,“所幸的是,我們還有彌補的機會,不是嗎?”

    陸子宵眼淚盈眶的看著父親,感激的點點頭。

    “佑還沒有消息嗎?”

    陸子宵搖搖頭,“沒有,看來他是真的不想讓我們找到他。”

    陸老爺子臉色一沉,聲音帶著幾分慍怒。

    “董事會議之前,必須找到他,我要他為他的所作所為做一個解釋。”

    “是。”

    陸子宵連忙點頭,想了想又道:“他一定是和楓兒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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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嫂輕輕的合上門,最後又回頭看了一眼,才歎息著搖搖頭,走下樓去。

    自那晚何蔚藍從陸宅回來,神色異常,她就感到不妙,又不好問什麽。

    杜遠臨走前千叮萬囑的要她好好照顧小姐,她也真的這樣做了,隻是她幾乎使出渾身解數,拚盡全力了,也沒能讓

    何蔚藍的情緒又絲毫的轉變。

    不吃不喝,整天關在房間裏,一句話也不說,失魂丟魄般的活像一個傀儡。

    期間,邡昀和聞鬱歆來過幾次,也曾試圖的勸說,甚至是大聲的打罵,但不見好轉,她就像是把自己隔離在各一個

    小小的世界裏,嚴密封實,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不能穿透她為自己聳立的高牆,一味的沉浸其中。

    李嫂心急如焚,三四天了,不吃不喝,任是身體強壯的人也扛不住啊,更何況是身體一向脆弱的她呢?她實在是沒

    辦法了,隻好搬出陸承佑了,她肯定小姐之所以這樣一定與少爺有關。

    誰知道,她剛提少爺兩字,後麵的話還沒有說,何蔚藍就有了幾天來的第一個反應,顫著音嗚咽著一聲哥,淚水就

    從那空洞無神的眼睛裏流了出來,看得人心裏揪心的疼。

    李嫂嚇住了,不敢再往下說,可她的淚水卻怎麽也止不住了。

    李嫂心疼極了,小姐已經幾天沒有喝水了,怎麽還會有這麽多的淚水呢!

    之後,李嫂就沒有再提過陸承佑。

    每天晚上囈語著陸承佑的名字睡著,連在夢裏都在哭著喊著,我該怎麽辦,可想而知,她心裏的壓力又多大,痛苦

    有多深。如果,白天能有那麽一時半會兒,她能夠忘記痛苦,也是好的啊!

    哎,少爺,你在哪裏,怎麽都不回來看小姐一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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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雨過後,天氣又涼了幾分。

    李嫂走進屋子裏,屋子很暗,已經習慣了,她甚至不再歎息,打開電源。

    果然,何蔚藍正坐在窗戶前的躺椅上呆望著窗外,窗戶大開著,涼涼的夜風呼呼的灌進來,她快步的走過去,關上

    窗戶,又拿了一件大衣披在她的肩上,手下的觸感的是涼涼,她仔細一看,她單薄的睡衣已經全部濕透了,甚至連

    躺椅的墊子都濕漉漉的,再看她一副癡呆的模樣,她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既惱火又心疼,隨即眼眶熱了起來。

    “小姐,您的衣服全都濕了,來,我們去洗澡,換件幹淨的衣服,然後睡覺。”

    李嫂哄著她,何蔚藍不動。

    “小姐,乖,聽話,如果您不想休息的話,那先去換件幹淨的衣服。”

    “小姐,您身體不好,這樣很容易感冒的,要是不想換的話,把大衣披上好不好?”

    “小姐,我求求您,您不要這樣,我看著心疼。”

    ……

    “小姐,您這樣下去,身體是吃不消的,要是您有個三長兩短,那,那夫人怎麽辦?夫人現在還在醫院裏呢?”

    李嫂情急之中搬出了文琴,她知道小姐對夫人的感情深,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管不管用。

    等了一會兒,何蔚藍沒反應,李嫂氣餒,哭喪著臉準備起身離開時,一道細微的沙啞的聲音拉住了她的腳步,很輕

    很遠,像是從另一個遙遠的國度飄來的一般。

    “琴姨。”

    李嫂欣喜不已,差點流出淚水,忙不迭的點頭。

    “對,對,小姐,夫人好需要您照顧,所以,您要打起精神來。”

    何蔚藍的眼睛動了動,有些費力,有些空洞,但終歸找到了焦點,望著她,喃喃著。

    “琴姨、琴姨還在醫院,我,我要去照顧她……”

    她說完就站起來,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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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有打開門,就聽見砰的一聲,是酒瓶摔碎的聲音。

    杜遠搖搖頭,還好遲疑了一下,要是推門進去,碎的就不是酒瓶了,而是自己的腦袋。

    聽到裏麵又傳來乒乓的聲音,他推門進去。忍不住的就皺著鼻子,偌大的屋子裏,煙味酒味充斥著,東西到處都

    是,尤其是空酒瓶子,幾乎滾了一地,他踢走幾個礙事瓶子,聲響惹得正仰頭灌酒的男人微微有了些反應。

    他畢恭畢敬的叫:“少爺。”

    陸承佑驀地握緊酒杯,隻聽哢嚓一聲,杯子斷成兩截,他喝下剩餘的酒,一甩手,杯子落在地上,碎了。

    “少爺?嗬嗬嗬!”

    他冷笑,搖晃著轉身,盯著他,充滿嘲諷憤怒。

    “你眼裏還當我是少爺嗎?”

    杜遠不卑不亢,似乎早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略微低一下頭,道:“您永遠是我的少爺。少爺有什麽需要,請盡

    管吩咐,我一定盡全力為您辦到!”

    陸承佑咬咬牙,幽黑的眼睛衝血一般的紅,看了他好一會兒,又猛地轉過身。

    “他要把我軟禁到什麽時候?”

    “過不了多久的,少爺,請耐心等待!”

    “每次都這樣說,我等不了了,我要出去。”

    陸承佑轉身就要離去,杜遠一揮手,門外走進來兩個保鏢,擋在他麵前。

    “讓開!”

    “對不起,少爺,請回去!”

    陸承佑一惱,開始動手,雖然陸承佑身手了得,但此刻已經醉了,再加上兩個保鏢也是百裏挑一的,幾個回合下

    來,陸承佑就被製服住,他掙紮著。

    “放開我!”

    保鏢見杜遠點頭,就放開他。

    杜遠走上去,見他的手臂在流血,拿了塊毛巾遞給他。

    “少爺,您鬥不過老爺的,還是讓步吧!看在先生和夫人的麵子上。” ,

    “他們的麵子?為什麽,若不是他們的逼迫反對,根本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他們是為了你們好。”

    陸承佑不屑的冷哼一聲,“冠冕堂皇!”

    杜遠知道今天的說服又是一場空,忍不住歎息一聲。

    “佑如果你真的愛藍藍,就應該明白,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好。”

    在關門離開前,陸承佑轉過身來,看著他,沒有一點酒意,一字一句,堅定道:

    “我才不管你們為什麽要反對我們,但是,我是不會罷休的,隻要是我想的東西,它早晚都會是我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