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零四章 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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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蔚藍衝進四號vip包廂的時候,林蕃的嘴角正在流血。血珠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濕濡了地毯成為暗色的一團,她嘴角的血還沒有淌幹淨,男人的手掌就以迅疾的速度,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摑過來。啪的一聲脆響,無處可躲。

    眼看男人鐵餅似的巴掌又要落下來,何蔚藍想都沒想就擋在了林蕃前麵,伸展雙臂,像一隻護雛的母麻雀,眼神勇敢,但身子卻顫抖得厲害。

    保鏢模樣的男人先是一愣,接著扭頭看了看後麵,大約是在用眼神請示自己的老板。

    隔著保鏢高大的身體,再加上燈光太昏暗,何蔚藍看不到對麵的情形,隱約隻看得到一個人影,那個人說話了,帶著公子哥慣有的懶散,“成總,你這裏的小姐也太有本事了!一個敢出言不遜,另一個卻敢擅自闖進來!是不是成總你平日裏太憐香惜玉了,才慣得她們這麽無法無天!”

    何蔚藍心一驚,忙轉頭看向門口,成非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這裏,身後跟著一臉焦急擔憂的陌笙和項姐。

    成非看了她一眼,一臉淡漠,走上前去,微低著頭,“是我管教不力,掃了榮大少的興致。”

    那男人沒有出聲,一時間,包廂裏靜得出奇,而這種令人窒息的安靜幾乎可以折斷何蔚藍緊繃的神經,她緊緊的抓

    著林蕃顫抖的手,雖然她也同樣顫抖得厲害,但是這個時候,她不能表現出來害怕。

    她知道,此刻她麵對的是怎樣一個局麵,連成非都對他畢恭畢敬,她有預感,今晚,她不會再像以前那麽幸運了!

    好久,男人忽然笑了出來,那笑聲清亮,卻令她汗毛直豎,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是在看戲,“嗬嗬,沒事,隻要成總不心疼成了。”

    此話一出,體格彪悍的保鏢立刻有了動作。

    當鐵一般的巴掌扇到臉上的時候,何蔚藍感到自己的左臉像被刀刮了一樣,臉皮滾燙,好似要滴血,眼睛也火辣辣

    地疼,幾乎要流出眼淚來。

    何蔚藍不是第一次挨耳光,但她絕對是第一次被這樣孔武有力的男人打。當第二個耳光招呼到她右臉上的時候,她

    幾乎懷疑自己會失聰。耳朵嗡嗡響個不停,好像灌進去無數隻蜜蜂。嘴角震裂,牙齒蹭破了口腔,滿嘴腥甜的味道。

    “藍姐。”

    當保鏢凶器似的巴掌又一次落下來的時候,林蕃像隻被激怒的黑貓,寒毛都豎了起來,“你們這群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我跟你們拚了!”

    “小蕃,不要!”

    “還有你,你算什麽東西,來管我的事情!還嫌不夠亂是不是?你給我滾出去!”

    林蕃氣紅了眼睛,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瘋了似的掙開架著她的男人,把何蔚藍往門外狠狠一推。何蔚藍身子一

    向單薄,腳下踉蹌,差點跌出去。

    可是,就差一步。偏偏有人眼明手快,截住了她。

    “怪不得說‘夜色’是出了名得逍魂窟,你看看,這臉蛋,這身段,這皮膚,真是一個賽一個的絕色啊!”

    祁紹榮一手攬著何蔚藍的腰,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借著昏黃的壁燈細細端詳著手裏的女孩。

    何蔚藍頭暈眼花,看不真切他的麵貌,隻記得他挑唇笑著,眼睛裏的玩味讓她想到,她就是他手裏的一隻逃無可逃

    的獵物。

    陌笙急得滿頭大汗,從身後推了推成非。

    成非走上前,有些為難地說:“榮大少,她隻是個服務生,如果雲少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叫這裏最美麗的小姐陪你。”

    祁紹榮卻隻是笑,“服務生?可惜了。”

    大拇指摩挲著她尖尖的下巴,眼睛卻睨向了成非,“這裏的規矩,隻要是這裏的人就成了,不是嗎?”

    何蔚藍好像聽到了男人的笑聲,聲音*,她頭疼欲裂,下一刻,她被強行按在沙發上。

    包廂裏明明很熱,可是她卻冷汗直冒。

    迎麵一股刺鼻的酒氣,她本能的要掙紮,聽到了林蕃低聲下氣地說:“榮大少,我知道錯了行不行?是我不識抬

    舉,是我犯賤,你們怎麽對我都行,求你放過她,她已經夠可憐的了,不能再讓她遭受這些了……”

    何蔚藍轉動眼珠,看了一眼林蕃,她眼裏的驚慌害怕那麽明顯,她是真的在擔心她!

    然而男人卻挑高眉峰,饒有興趣的樣子,“可憐?”

    林蕃擦掉眼淚,接著道,這次她說得小心翼翼,用著最卑微的姿態,最哀憐的聲音。

    “藍姐因為一場高燒,燒壞了腦子,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沒有記憶,就像個孩子,一個人

    孤獨的活在這個世上,這樣活著已經很辛苦很累了……”

    “聽著還真是可憐啊!”

    祁紹榮突然打斷林蕃,捏著何蔚藍的下巴,摩挲著她陶瓷一樣的皮膚,口中嘖嘖有聲,就像打量一件精美的商品,

    勾唇一笑,“不過這麽美麗的女人,真是世間難找!你說我怎麽舍得放手呢?過了今晚,就算我不是你的第一個男

    人,但你也隻會記得我!”

    此話一出,林蕃幾乎跪倒在地上,她聲淚俱下地哀求著,“榮大少,求你發發慈悲,放過她吧,求求你放過她,你

    們讓我怎麽樣都行……”

    屋子裏一陣哄笑,有人在她耳邊笑:“你還真當自己是塊寶貝了……丫頭,醒醒吧,榮大少看上誰,那是誰的福氣,你再求都沒用。”

    祁紹榮笑意更濃,他擦掉何蔚藍嘴角的血絲,慢悠悠地問:“你這個好姐妹為了救你,可真是豁出去了,你怎麽說?”

    何蔚藍將自己的嘴唇咬得幾乎失血,她看了眼雙頰紅腫的林蕃,深吸一口氣,聲音小到隻有他們二人聽到。

    “榮大少,求你讓她走,我留下陪你就是了。”

    祁紹榮笑著點點頭,保鏢馬上放開林蕃的胳膊。

    林蕃還想說什麽,何蔚藍急急地遞了個眼色,陌笙看到,拉起林蕃就要往外跑。

    可是,她的手剛搭上冰冷的門把,隻聽祁紹榮漫不經心地問:“成總,你這兒會不會有警察來查?萬一有人報警,

    說我們欺壓良家婦女,那怎麽辦?”

    成非似是無意的轉了一下頭,恭敬道:“榮大少多慮了,上下關係都打通了,沒人敢來打擾榮大少的興致!”

    祁紹榮微笑著,帶著嘲弄的眼神看著林蕃蒼白如紙的臉,抬抬下巴說:“繼續走啊……”

    陌笙隻覺得這門把千斤重,何蔚藍頻頻地向她遞眼色,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她猛的拉開,但是林蕃像是定住一般,怎麽也不肯走,眼睛狠狠的盯著他。

    陌生急切的催促著:“快走啊!”

    眼看林蕃就要被陌笙硬拖出去,就在這時,祁紹榮冷哼一聲,“既然不想走了,那就別走了!”

    “榮大少,您答應……”

    何蔚藍剛要說什麽,唐啟雲反手扣住她的脖子,將她按在沙發上。

    他貼在她耳邊冷笑著,“跟我玩緩兵計,你還不夠道行……”

    祁紹榮的手指就那樣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不重,恰好讓她難以呼吸,又不至於喪命。

    她已經無力再去反抗什麽,感到自己像被人按在水裏。空氣中夾雜著煙味、酒味、男人身上古龍水的味,迎麵撲過

    來,像座山一樣壓得她幾乎窒息。

    林蕃抖著聲音不斷向他哀求,“榮大少,我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我跟你們走,求你……”

    祁紹榮卻似笑非笑,隻將林蕃從頭到腳打量一番,“你?抱歉,我失去了胃口,倒是他們幾個比較感興趣。至於

    她,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種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一定會讓她物有所值。”

    林蕃徹底絕望了,掙紮著,撕咬著,咬牙罵道:“姓祁的,你這個狗娘養的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口出不遜的結果,是迎頭一記狠戾的耳光,保鏢揪著林蕃的頭發,將她臉朝下按在桌子上。

    “本來隻是想嚇唬一下你們,給你個教訓,不過看你這猖狂的態度,我的善心是白費了!”

    沒有人尖叫,何蔚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發不出聲音,也動彈不了。

    她被人高馬大的保鏢按在沙發上,按著她的手不止一雙,男人有力的手掌扣在她臉上,讓她連哀鳴都發不出。

    祁紹榮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就像欣賞一隻垂死掙紮的小動物。然後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他歎息著,修長

    的手指從她脖子美好的曲線,來到她製服襯衫的領口,非常耐心地,一顆一顆解著她的紐扣,一點一點踐踏著她的

    尊嚴。

    直到胸前的紐扣被解開大半,黑色的文胸襯得她肌膚勝雪,羊脂般完美的半圓隨著何蔚藍急促的喘息,海浪般上下

    起伏著。

    祁紹榮的眼睛裏沾染上一層*,轉過臉看著林蕃囑咐道:“把這個女人拉出去,我可不想我的興致被她打攪!”

    “祁紹榮,你不是人!”

    林蕃撕心裂肺地罵道。

    何蔚藍扭過頭,恍恍惚惚地看到他們像拖狗一樣拖著林蕃,林蕃的雙手死死地抓著包廂的門框,血紅的雙眼,拚命

    一樣,就是不肯鬆手,死也不肯鬆手。

    何蔚藍還想說些什麽,可是她說不了。

    男人冰冷的呼吸和炙熱的嘴唇,落在她慘白的臉上,落在她脖子美妙絕倫的線條上。

    他靈活的手指繞到她身後,毫不在意地解開她胸衣的扣子,將她礙事的東西扯到一邊,貪婪著她皎潔的身體。

    她半羅的身子暴露在昏黃的燈光下,暴露在男人們冷漠的視線中,絕望地顫抖著。她知道自己將迎來什麽,而且是

    將以一種最不堪、最可怕的方式。

    她側過臉,看到桌子上有酒瓶、酒杯,冰筒裏還有冰錐……

    隻要她能拿到,就算阻止不了他,她也能了結自己。

    可是她動不了,她的雙手被他壓著,整個人都被他鉗製在懷裏,他的手指插進她的鬢發,細細地吻著她淚濕的臉,

    興致勃勃地將這場殘忍的遊戲持續下去。

    鼻尖聞到男性的麝香和濃重的*氣息,何蔚藍渾身發冷,整個人像沉在水裏,呼吸越來越艱難,意識越來越不清

    醒。

    她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著這可怕而齷齪的一幕,可是沒有人站出來阻止,甚至沒有人願意為她們說句話,哪怕隻有一

    句。

    幹澀的眼角沒有淚水,隻有痛苦和絕望。

    她的意識更加模糊。身邊的一切漸行漸遠。所有的聲音仿佛從遠方而來,又像隻是飄在耳邊。整個人像沉在水底,

    又像是被人掐斷了喉嚨。

    原本用力抓他後背的手,也因無力而垂了下來,銀色的光在昏暗的包廂裏劃過一道絕望的弧度,墜下來,一弧清冷

    的光正好投在一雙黑亮的皮鞋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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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黑暗中有人站了起來,動作之迅速,力道之猛,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隻聽一聲巨響,剛才還在享受軟玉溫香的祁紹榮,此刻卻被摔在了地上,他還沒明白怎麽回事,正準備張口罵:“哪個王……”

    他乖乖閉上嘴,同樣一臉震驚的看著黑暗中的那個男人走向昏迷的女人。

    眾目睽睽之下,那人走到何蔚藍麵前,沒人看清他的表情,隻見他慢慢的跪了下去,像是電影裏的慢鏡頭一般,他

    輕輕的握住她的手,她細白的手腕上一個白金鐲子,閃耀著清輝,正映得他一度波瀾不驚的寒眸掀起了滔天駭浪。

    何蔚藍覺得身上的重量輕了,她微微睜開眼睛,一片昏暗,左手的冰涼觸感,她忍不住扭頭看去。

    淡淡的光正映在男子的臉上,有著完美冰冷的輪廓,是她熟悉的弧度。

    正是那天在西餐廳見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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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蔚藍醒來的時候,發現躺在醫院裏,眼睛清明,頭腦清晰,隻是胳膊肩背有些痛。

    她驀地想起林蕃,也顧不得身體的疼痛,掀開被子,就要下*。

    “小蕃!”

    陌笙正進來,連忙跑過來撫著她,“小蕃沒事,隻是被嚇到了,現在還沒有醒,你別擔心,小鳳在那裏陪她呢,

    來,我買的雞湯,你喝點!”

    陌笙把雞湯端來,醫院對麵小吃店買的,湯上麵飄著一層黃黃的油,看起來就有種油膩感,更不用說吃了。

    不過何蔚藍倒是習慣了這種東西,拿起湯匙一口口的吃著,陌笙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和她說話,陌笙一直在說一個

    人的名字,她不明所以,側頭問了一句:“陸承佑是誰?”

    陌笙呆呆了看了她五秒後,最後,無奈的歎息一聲,耐心的給她解釋道:“青雲集團的總裁陸承佑,皺皺眉頭股市

    都會抖三抖的金融奇才。”

    “青雲集團的總裁不是杜宴楓嗎?怎麽又變成陸承佑了?”

    青雲集團她當然知道,隻是她所知道怎麽和陌笙說的不是一回事啊!

    “不,陸承佑才是青雲真正的主人!”

    何蔚藍眨眨眼睛,一臉迷惑。

    陌笙坐了下來,“我也是聽成非說才知道的,不過,無論他們誰是總裁,和我們沒有半點關係,最重要的是你沒事

    就好了。”

    何蔚藍一時之間還是不能消化她的話,拯救她的人,是那個冷漠的男人嗎?怎麽看他都不像是會助人的人,又為什

    麽會救她這一個陌生的女人?

    她再怎麽孤陋寡聞,也知道祁紹榮的身份地位,因為她而得罪了祁紹榮,這賬怎麽算怎麽不值得!

    陌笙見她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便湊近她,神秘兮兮的說:“藍藍,那個陸承佑,你認識嗎?他為什麽會

    出手救你?我聽成非說,他天生是個掠奪者,不會無緣無故發善心的!”

    何蔚藍搖搖頭,“不認識。”

    她也很納悶,如果他要是想救她,為什麽不在開始的時候?

    陌笙眼睛突然睜得老大,震驚道:“他不會看上你了吧?!”

    何蔚藍一驚,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猛的戳了一下,看著陌笙,表情是驚訝加上不相信,扯了扯嘴角。

    “怎麽可能?說不定人家真的是好心幫助我,你別瞎猜了!”

    “我哪有瞎猜,你當時是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如若不是你情況危急,我真懷疑他會當場殺人!”

    殺人?為了她殺人?為什麽?她們也隻是頭次見麵而已!

    何蔚藍思忖著,隻覺得心裏煩著莫名的酸楚,是什麽呢?

    陌笙隻顧沉浸當時那個場麵裏,說得滔滔不絕,“他抱起你,邁著大步向外走去,那速度,我跑著都跟不上,是他

    讓他的司機將你送到醫院的。”

    陌笙說到這裏覺得奇怪了,想了想,喃喃道:“他明明就很擔心你,隻是為什麽不親自送你來醫院呢?”

    何蔚藍笑了笑,“說要就說你是沒事瞎想唄!人家隻是舉手之勞,幫忙而已,哪來你說的那麽多理由!”

    陌笙還想說什麽,門響了。

    項姐走了進來,見何蔚藍笑著和她打招呼,她走過去,在*沿坐了下去。

    “昨天晚上,嚇到了吧?”

    何蔚藍點點頭,“有點。不過,我知道這不是誰的錯,我也不會去怨誰。”又想了想,道:“其實,是我們沒有遵

    守規矩為先,能得到現在這個結果,我已經很感激了。”

    項姐寬慰的笑笑,撫了撫她的肩膀,“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隨後,又叫了聲“藍藍”。 △≧△≧

    何蔚藍抬頭看去,項姐的目光有某種她說不出的情緒,卻讓她的心不自主開始抖了起來。

    “你該感激的人是陸總。”

    何蔚藍愣住,望著她。

    項姐卻在這時站了起來,“放心,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了。”

    項姐走了,她卻還沒有從她的話裏回過神來。

    在‘夜色’裏,即使權利大如成非,也不敢說這種絕對的話,而她卻就這麽說了出來,她知道項姐從來不會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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