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二二章 我想你想得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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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蔚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她轉過臉,看到陸承佑還在沉沉地睡著,埋在百葉窗的陰影裏,黑頭發擋住了大半的臉。

    他的一隻手還放在她的腰上,她輕輕一動,就被他用力一收,又跌回他的懷裏,他扳過她的臉,吻著。

    他的聲音暗啞低沉,帶著惺忪的慵懶。

    “你去哪裏?”

    “我餓了,想去吃點東西,你想吃什麽,我去買。”

    “你。”

    他含含糊糊的說著,手開始不規律的在她身上移動,何蔚藍及時抓住,將她推倒一側。

    “別鬧了,一會兒醫生要來了。”

    何蔚藍起來穿衣服,發現他一直盯著她看,她很不自在,就轉頭瞪了他了一眼,卻發現他腹部的傷口的撕裂了,血

    都滲了出來,她想起昨晚上*的時候,或許他的傷口就已經裂開了。

    想到這,她臉微微一熱,彎腰將他放好,“你的傷口裂開了,我去叫醫生。”

    陸承佑卻抓住她,一雙燦如黑寶石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好像要把她吸進去一般。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何蔚藍鼻頭一酸,但一想到他們聯合欺騙她,她吐了一口,假裝生氣的說道:“如果不是他們騙我說你可能會死

    掉,或許我真的就不來了。”

    陸承佑久久盯著她,好久,拉著她的手,放在心口。

    “如果你沒來,或許我真的會死掉。”

    何蔚藍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一時間她的心裏也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說高興吧,未免又太心痛,說難過吧,她又是實實在在的心裏泛甜,最後,她什麽話也沒說,隻是輕輕的掰開他的手,朝他笑笑:“我去叫醫生。”

    未等她走到門口,房門開了,孫醫生走了進來,咋一見到,他愣住了,還以為是幻覺呢,揉揉眼睛,定睛一看,她

    就站在那裏,笑著和他打招呼。

    “孫醫生,好久不見了。”

    “小,小姐!”

    孫醫生激動的上前,拉著她的手,像個剛找回失散多年的孫女的老頭,問東問西,唉聲歎氣,隻差老淚縱橫了。

    何蔚藍不想多說,安慰了幾句,就將他拉到*邊。

    “孫醫生,哥得傷口裂開了,流了很多血,你快幫他包紮一下吧!”

    孫醫生這會兒才想起自己是醫生的職責,連忙拿出消毒水,藥水,紗布,膠帶,開始包紮。

    何蔚藍在一旁幫忙,雖然傷口已經明顯有了愈合的現象,但是可以想象剛開始時,它血肉翻卷的模樣,忍不住蹙了

    蹙眉頭,輕輕握住他的手,抬頭看他。

    “對不起。”

    陸承佑一直看著她,看她震驚的表情,心疼的表情,內疚的表情,黑沉沉的眸子裏沒有一點光亮,像是所有的黑都

    被她融化掉了,就那麽看著她,沒有說話。

    “好了,這麽深的傷口,很容易裂開的,以後一定要注意些,最好是不要動,否則一個月內少爺您是出不了這個病

    房的。”

    孫醫生站起身,勝利醫藥工具,與其說是交待,不如說是警告。

    “謝謝你,孫醫生,我會照顧好他的。”

    何蔚藍將孫醫生送出去,回來見他還在那裏坐著,跑過去將他扶著躺下。

    “怎麽還不躺下,難道你覺得坐著比躺著舒服嗎?”

    她責怪著,手上的勁兒卻相當的溫柔,陸承佑見她又微微蹙起的兩道眉,忍不住道:“你變了。”

    何蔚藍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瞪了他一下,“誰變成我那個樣子都會變的,你怎麽單說我,你自己也變了呢!”

    她又瞪了他一眼,眼梢眉角盡顯小女人姿態,陸承佑微微一笑,想伸手去摸她的臉,被她啪的一巴掌打掉。

    “老實點!在醫院的這段時間,你不準再碰我!”

    “那我出院後就可以碰你了?”

    他挑著眉梢問,那表情怎麽看怎麽像一隻*小綿羊成功的狼,她臉一熱,轉過身不再理他。

    “我沒有那麽說,是你自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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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挨到睡覺的時候,陸承佑一沾枕頭就睡著了。他的鼻息很重,一定是很累了才會這樣。

    何蔚藍躺在旁邊的陪*上,她也很累,卻怎麽都睡不著,又怕自己在房間裏會驚動他,就悄悄退了出去。

    走廊的窗子沒有關緊,清涼的夜風透進來,讓人瞬間清醒了幾分。何蔚藍透過窗子,望著夜空裏靜靜流動的雲,一

    輪彎彎的下弦月在雲層間忽隱忽現。

    她心裏一直有個大大的疑惑,她都在這裏一天,怎麽都沒有看到來探望的人呢,如果說他封鎖了消息,外人不知

    道,但是為什麽連琴姨陸叔也沒有來?

    “怎麽我才睡一會兒,你就出來了?”

    何蔚藍正在想事情,冷不防的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回頭,見他正扶著走廊慢慢的挪動。

    “你出來做什麽,醫生不是說不讓你動的嗎,你就不能好好聽話嗎?”

    她心裏一驚,趕緊跑上去,讓她靠在她身上,嬌小的身子幾乎承受了他所有的重量。

    “我醒來看見你不在,以為你走了,所以。。。”

    他每說一句,就喘一口氣,何蔚藍趕緊製止他,不讓他再說了。

    “我覺得悶,出來透透氣。”

    她又將他放倒*上,還好紗布上沒有血跡,傷口沒有裂開,她鬆了一口氣,但見他一直望著她,她就在他身邊坐

    下。

    “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的,至少在你的傷沒好之前,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那我的傷好之後呢?”

    陸承佑的聲音很冷,臉色也沉了下去,握著她的手的大手緊了幾分。

    何蔚藍看著他的臉好一會兒,一時間心緒難平,這個男人為了她幾乎可以瘋狂成魔,她應該知足的不是,無論這個

    男人是好是壞,但是對她的愛,從來都是如岩漿般滾燙,每每都灼痛著她的心。

    她伸手抱著他的頭,臉貼著他的臉,用著顫抖的聲音:“佑,我是你的藍,你的藍永遠愛你,到死都愛你……”

    一個星期過去了,陸承佑的傷勢愈合得很好,應該是陸承佑特別交代了,沒有人來打擾他們,他們的日子過得很平

    靜祥和,但是何蔚藍的心裏卻始終存在著一個大大的疑問。

    “佑,琴姨,陸叔呢?為什麽不見他們過來?”

    吃過午飯,他們相偎在病*上,何蔚藍終於忍不住問出來口,如果說一天不來,可能是趕巧,但若是一個星期不

    來,那就是奇怪了。

    她感到摟著他的身子震了一下,她想回過頭去看,被他一把按在懷裏,頭頂傳來他淡淡的聲音。

    “他們在國外,已經去了很久了。”

    何蔚藍被他緊壓在懷裏,聽不太清楚他的聲音,但總覺得那聲音像是在克製什麽,她動動,想抬頭,他不讓,考慮

    到他的傷口,她便不敢在動,乖乖呆著。

    “為什麽去國外,在這裏不是待得好好的嗎?”

    “這裏的煩心事太多,況且我接管了陸氏,爸有了更多的時間去陪媽,我就把他們送到了國外,想讓它們安安靜靜

    的度過晚年。”

    他的聲音很平靜,沒有摻雜絲毫的感情,僅僅像是在敘述著一件事情而已。

    何蔚藍心裏微微失落,“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回來,我好想他們,想看看他們,他們那麽大年紀了,不知道能不能

    照顧好自己。”

    陸承佑是閉著眼睛的,陽光下臉色竟然有些蒼白,可以看到睫毛在輕輕顫抖著,單薄的唇緊抿著,像是在壓抑著什

    麽,抱著她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抵在她纖弱的後背,手背上根根青筋暴凸。

    “你很擔心他們?”

    隨著他話音剛落,何蔚藍感覺一股大力,那力量幾乎將她的骨頭壓碎,胸腔裏的空氣被一點點抽空。她用力推著

    他,不明白他怎麽突然間變成這個樣子。

    “唔,好疼,放開我!”

    陸承佑睜開了眼睛,那眼珠子黑得如墨,仔細看可以看到隱隱流動著血色,如躥動的兩簇火焰,一路蔓延,燒到了

    他心底。

    何蔚藍的哭聲驚動了他,他愣了一下,慢慢鬆開了手,一鬆開手,何蔚藍就猛地掙開他,滿臉的淚痕,一臉的不明

    所以。

    “你怎麽了?”

    他的臉色很陰沉,身體也在不停的顫抖著,仿佛在壓抑著什麽。

    陸承佑搖搖頭,走到*上,躺下,“沒什麽,我有點困了,想睡一會兒。”

    何蔚藍還想問什麽,但見他已經閉上眼睛,也不好說什麽,為他拉好被子,揉揉被他握得生疼的肩膀,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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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承佑在醫院裏住了兩個星期,便出院了,也等於宣告他清閑快樂的日子結束。積壓差不多一個多月的文件,將他的桌子堆得高高的,行程表上列著一大串的行程,重要會議,沒有幾個可以推得掉的。

    進公司的第一天就從早忙到晚,一頓飯都沒有顧得上吃,直到秦煬說何小姐來了,他才總算抬了下頭,說了句話。

    “讓她進來。”

    何蔚藍進來,他正從辦公桌上起身,看那動作就知道肯定坐了不短時間,他隨手拿起被他扔在沙發上的外外套走過

    去,為她披上。

    “你剛出院,就這麽拚命的工作,不要命了。”

    陸承佑很順手的就將她摟在懷裏,吻了吻她的額頭。

    “你怎麽來了?不是說要去孤兒院看看嗎?怎麽,想我了?”

    何蔚藍瞪了他一眼,這還不都怪他,如果不是他這麽不吃不喝搞得大家緊張兮兮的,秦煬用得著將她手機打爆的頻

    率騷擾她嗎?

    “我可憐你那個忠心耿耿的助理,才不是因為想你哩!”

    陸承佑眉峰一沉,又伸手將她摟進懷裏,嗅著她的體香,感覺一天的勞累全部不翼而飛。

    “你這麽說我可是會吃醋的。”

    他呼出的熱氣讓她輕顫一下,心裏如注了蜜一般的甜,她一把把他推開,“油嘴滑舌!”

    何蔚藍以為他會帶她去一家餐廳去吃,誰知他卻把她帶到了他位於海邊的別墅。

    “你不想我,我想你,今晚上留下來陪我。”

    他在車上對她這麽說,眼睛裏閃爍著點點笑意。

    她下廚準備了豐盛了晚餐,他可能是真的餓了,那麽多的菜,她沒吃幾口,都被他吃下去了,她看著心裏既高興又

    心疼。

    “你以後不能再這麽不顧自己的身體了,以前就見你挺會享受的,怎麽,不會是我說你壞,你心裏委屈了,想沉冤

    昭雪?”

    陸承佑聽著她的玩笑話,果真笑了笑,那餐巾紙擦擦嘴。

    “在你心中我就是一壞透頂的男人,翻不了案的,而且我也不想翻案!”

    他盯著她,他眼睛裏的光讓她的心突突直跳,她連忙站起來,去收拾盤子,掩飾此刻的慌亂。

    “你累了一天了,先去洗澡休息,我來收拾。”

    何蔚藍洗完澡,又在外麵磨磨蹭蹭了半天,才走進臥房。

    陸承佑正靠在*上看書,看到她進來,放下書,朝她招招手。

    何蔚藍緊緊捏著堪堪隻遮住臀部的男性襯衫,身體微不可抑的輕顫著,腳下如灌了千斤重的鉛,怎麽也抬不起來。

    陸承佑等了半天,不見她移動分毫,早就不耐煩了,長腿一跨兩步走到她麵前,打橫將她抱起。

    一時間天地轉換了個,何蔚藍反射性的摟住他的脖子,這邊眩暈還沒有消退,她已經被他放倒了*上,他緊隨著壓

    下來。陸承佑不停的摸著她通紅的臉,幽黑的眼睛慢慢變得朦朧,“我想你想得快瘋了。”

    他因晴欲而沙啞的聲音含糊在他急切熱烈的吻裏,他的手在她的身上輕輕挫揉擠壓。

    她在他唇裏急喘,雙手緊緊抓著*單。

    他離開她的唇,俊顏埋入她脖頸間,她低低*,身體後仰,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掉入了一個深淵,見不到底。

    前一刻,她還覺得冷,這一刻,晶瑩汗珠沁出細致的毛孔,在肌膚渲染一層緋紅色彩。

    他撫亂她的長發,唇銜著她的耳朵,輕輕咬她,在她的纖頸印下吻痕。

    “藍——”

    他叫她。

    她恍惚的眼簾映著他的臉,纖指觸摸他的唇,輕柔地描繪著。

    耳畔縈回的,沉鬱溫雅的嗓音,像一條古老的聖河,*熱烈地淌進她心底。

    她細長地叫出聲,耳畔不再聽見那個她所等待的聲音。

    她定睛看他一眼,別開臉,緊閉雙眸,睫毛密密的一排在顫抖。

    他扭回她透紅的小臉,吻她的唇。

    “嗯……”

    她悶聲嚶嚀,手緊抓著他的手臂,想抵抗揪心的晴欲衝擊。

    陸承佑抓開她的手,進得更深。

    她尖叫起來,淚水從緊閉的眼眸滲出,她搖擺的嬌軀想逃、一顆心想抗拒,不願麵對這一刻,但他知道她需要他,

    正如他需要她——

    她是他的,永遠都是他的。

    “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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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院的時候,雖然陸承佑再三要求,可是何蔚藍沒有搬去他的別墅,考慮到之前的種種,以及他現在的身份,她多少還是有些顧忌的。

    結果呢,陸承佑倒像是個沒事人似的幾乎每天都來報道,樓前停著輛那麽豪華拉風的轎車,不引得人注意才怪,還

    好這裏不是繁華區,接近郊區,都是些淳樸的居民,且陸承佑每次來的時候都很小心,也就沒被人發現。

    “你不工作嗎?”

    何蔚藍為他沏了杯咖啡,才要準備坐到對麵的位子上,被他一把落在懷裏。

    “我聽你的話,好好愛惜身體,所以工作都留給下屬們了。”

    他說得理直氣壯,何蔚藍聽得隻想翻白眼。

    碰到這樣的上司,真是不幸!

    何蔚藍又開始四處找工作了,雖說陸承佑給了他一張附屬卡,但是被她扔在了臥室裏的抽屜裏,她不想像那張附屬

    卡一樣,隻是陸承佑的一個附屬品。

    陸承佑開始的時候極力反對,但是見她很堅持,就給她安排了一個人人羨慕的工作,他的特助。

    誰知她一口回絕了。

    “隻要你不從中作梗,我一定可以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

    何蔚藍在回絕他的工作的時候這麽說,弄得他當時臉上一片鐵青,這個女人諷刺人功力真是日益見長啊!

    果然,何蔚藍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不大的建築公司擔任一個小小的室內設計師。

    被錄取得那天,她很高興,就和陌笙在外麵搓了一頓,本來想叫薑明來著,但是想著兩人很久沒見,再加上之前她

    的婉言拒絕,如果這個時候見麵,話不投機的話,難免尷尬,破壞氣氛,便取消了念頭,心想還是找個時間單獨約

    他出來的好。

    吃過飯,天色不算晚,心情好,陌笙就提議去逛商場,何蔚藍想了想,反正她也已經很長時間沒去商場了,正好可

    以為小蕃買幾件衣服,一點頭,兩人便興致勃勃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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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女人天生是購物狂,尤其是像陌笙那樣的女人,簡直瘋狂加瘋狂!

    何蔚藍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累得走不動,但見陌笙還健步如飛,不得不認輸的停下來,連呼帶喘的。

    “陌笙,不行了,我不行了,東西放在這裏,我看著,你要是沒盡興,請繼續,我要坐下來歇歇!”

    何蔚藍不由分說的坐在商場大廳裏留給客人休息的凳子上,陌笙不屑的搖搖頭,放下袋子,等著她那兩寸高的高跟

    鞋又繼續逛起來。

    何蔚藍休息的地方正好是兒童區,很多孩子在她麵前晃來晃去的,尖叫聲,吵鬧聲,弄得她頭暈,但又不能離開,

    害怕陌笙回來找不到她,便枕著雙膝趴下來,緩解一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