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五一章 大結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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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陵山森林公園坐落在市區一百八十公裏外,一年四季“春花夏雲秋葉冬雪”堪稱四絕,雖然獨攬勝景,可因其山勢延綿,高且險峻,路如羊腸,讓無數人望山興歎,多年來遊人罕至,除了山上村寨裏的原住民,隻有少部分攝影發燒友、背包客或虔誠的信徒敢於冒險登山。其旅遊資源被開發隻是近幾年的事,自從主峰頂上修建了一座設施奢華齊備的養身度假山莊,山上的路也隨之開通,觀光客才逐漸多了起來,許多景點陸陸續續被發掘,不少人慕名而來,將山上的風光靈氣視作滌蕩城市煩囂的良藥。

    下車的時候,已是綿綿細雨,夾雜著清涼的風,她特意穿著外套,此刻竟還覺得冷。

    陸承佑又從車裏拿出一個外套罩在她身上,“這裏不必外麵,上去的話會更冷的。”

    從山腳到目的地將近兩三個小時的路程裏,何蔚藍感覺自己的骨頭就要散架了,路邊豎立的警示牌上刷著她見過最誠實的標語——“山高、路窄、坡陡、彎急”。

    常常一邊是懸崖,另一邊是峭壁,第一次來的人完全無法預想下一個彎會拐向哪裏,好幾次的顛簸後座的人被彈得撞到了頭,一問之下才知道這山路上每年出現的翻車事故都不在少數,更令何蔚藍深感選擇本地司機無比正確。

    “你很少對我投懷送抱的。”

    陸承佑在她耳邊低低的說,笑得好不得意。

    每當出現急彎和險道時,何蔚藍就會情不自禁揪住他的衣服,而他呢,就會順勢將他往

    懷裏帶,借著一次次的急轉彎將她摟得越來越緊。

    何蔚藍知道他心思不正,也無可奈何,哪個地方不可以玩,非要在這麽惡劣的天氣帶她

    到山上,說不定這就是他帶她上山的目的,借著保護她的名義,可以名正言順的吃她的豆

    腐。嘴上無法反駁,手下卻毫不留情,每次都狠狠的掐他,直到被她的手指掐到了肉裏,他

    才又是笑的又是喊痛。

    當他們經曆九轉十八彎終於到達目的地,何蔚藍推開車門,淩厲的山風打在麵門上,鑽

    進衣服的每個縫隙裏,她整個人猛的打了一個哆嗦,山裏比外麵的溫度至少低了十度。

    陸承佑將手裏的行李交給迎上來的度假山莊的門童,轉頭拉著她往裏走去。

    “是不是很冷?夜裏會更冷的。”

    陸承佑忽然停下來,轉身看她,她的臉已經被風吹得冷木,沒多少感覺了,花葉懶得

    講,隻想盡快回答酒店,讓她暖暖身子。

    “不過,有我在,保你*溫暖如春。”

    他一臉壞笑,何蔚藍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也不知道自己的臉有沒有熱,瞪了他一

    眼,又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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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下榻的明陽酒店是度假山莊的主建築,雖說內裏設備與城裏的那些五星級酒店相比

    有些距離,但是在這樣苛刻的條件下還能住上這樣有熱水又暖氣又有安全保障的房間,已經

    很滿意了,而且他們的這個房間又是酒店裏視野最寬闊,景致最美的一間。

    山莊裏的暖氣讓人得以緩口氣,何蔚藍放下行李,打量著這個雙人標間。

    陸承佑則斜靠在*上,一臉的興味盎然。

    “滿意嗎?”

    何蔚藍笑著點頭,看了看落地窗外延伸出的一塊露台,便走出去,心裏想服務員口裏所

    說的極致仙會是什麽樣子呢,趴在露台的護欄上一望,頓時汗毛倒豎。

    這臨崖別墅依山勢而建,若是不想活了,從露台跳下去便是萬丈深淵。雖說有玻璃的防

    護欄,她還是忍不住回撤,這個坐落在山頂邊緣的建築地基不牢,一場風雨吹過,會搖搖欲

    墜,直至摔個片瓦不留。

    陸承佑走出來,將她一把撈進懷裏,知道她害怕,又抱著她往前走了幾步,就抵在護欄

    邊緣,他心情愉悅的開始欣賞,她卻連眼睛都不敢整,雙手緊緊的握著護欄,心裏又擔心那

    護欄被她用力握斷了,便放鬆了些力氣。

    “如果我現在跳下去,你會不會陪我?”

    陸承佑忽然問,何蔚藍一愣,睜開了眼睛,看著望不見底,卻煙霧繚繞的山穀,心底一

    股股的惡寒。

    他是笑著問的,她想他又是在開玩笑逗她,想也不想的狠勁推開他,朝裏走去。

    “胡說什麽呢你。”

    她累得要命,往*上一躺,就想睡著,偏偏有人不想讓人舒服,陸承佑拉起她,說道:

    “吃飯時間還早,陪我出去走走。”他見何蔚藍一臉倦容,立即改口:“算了,明天吧,今

    天就好好休息吧!”

    吃過早餐,何蔚藍換身衣服隨他走了出去。山莊外雖然暫時停了雨,但天空陰沉依舊,

    灰蒙蒙的雲壓在滿目的蒼翠之上,空氣寒冽,人卻總覺得喘不過起來。

    “朝這邊走。”陸承佑指了指通往明陽酒店後麵的羊腸石子路說,“我來過幾次,這條

    路上風景不錯。

    他拉著她,風吹在臉上很冷,她就低著頭,緊跟著他,這樣可以減少風刮臉頰的疼痛,

    眼裏所看到的就是他修長的腿,和路兩邊散落的碎石,枯黃和青綠相雜的草木。

    這石子路看上去極長,像一條穿梭在灰綠色屏障中的白蛇。起初還能遇上幾個遊客,更

    往深裏走,人影漸稀,隻聽見風掠過鬆枝的聲音。

    何蔚藍心裏害怕,手不自覺的握得緊些,陸承佑看了看手裏的那隻白玉般的手,因為用

    力背上的青筋都可見,不禁莞爾一笑。

    “快到中午了,山裏的野人要出來覓食了,再不走快點,小心被野人擄走了。”陸承佑

    忍不住開玩笑嚇她。

    果然何蔚藍被唬住了,立即加快了腳步,他卻停住了,她直接撞到他懷裏,額頭一通,

    抬頭發現他眼裏捉弄的笑意,何蔚藍狠狠的刮了他一眼。

    “嚇唬我好玩嗎?”

    陸承佑笑得像個狐狸,“好心”的幫她揉揉額頭,看樣子,如果不是何蔚藍擋開,他還

    準備幫她“吹吹”呢。

    這時他們正走到一個水池旁,水很清,還冒著煙,顯然是個天然溫泉,溫泉很大,水綠

    幽幽的,一定很深,不過看周圍雜草叢生,礫石亂堆,應該是還沒有開發利用。

    溫泉像是一個路障,將這條石子路分為兩段,另一頭的石子路通向更深的密林。

    “小心抓著我的手,這裏沒有路,隻有通過溫泉旁邊凸起的石塊穿過去。

    何蔚藍看那滑溜溜,明亮亮的石塊,人踩上去稍不留神就會滑下去,或許會滑到水裏,

    也或許滑到另一邊的崖穀裏,不論是哪一樣,何蔚藍都覺得沒必要,因為她覺得如果隻是想

    要放鬆,沒必要冒這麽大的險。

    何蔚藍不動,“為什麽要來這裏?”

    陸承佑一愣,隨即明白她是擔心外加害怕,開玩笑的笑道:“當然是把你當貢品送給野

    人,希望下次我來的時候,他可以行個方便,不要找我。”

    何蔚藍沒覺得好笑,定定的看了他一會,扭頭就沿著來路返回。

    “生氣了?”

    陸承佑這才拽住她的手,低頭看她,仿佛是在判斷她是否真的生氣。

    何蔚藍不理他,繼續往前走。

    “好好,告訴你總行了吧。”

    陸承佑攔住她,伸手摸摸她的臉,他的手涼,她的臉更涼。

    “你不是想看他們嗎?”

    何蔚藍愣住,半天回神道:“陸叔琴姨在這裏?”

    她還是不能理解。

    “他們的骨灰在心圓寺裏。”

    何蔚藍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他牽著踏上了石塊,寒玉一般深凝的潭水讓她有些緊張。

    “別往下看。”

    陸承佑感覺到她扣緊的手,安慰道。

    何蔚藍點頭,走得更是小心,石頭上有苔蘚,濕滑得很,步子越是沉重就越容易打滑。

    她始終是太緊張,腳底一下不穩,晃了晃,陸承佑連忙轉身將她摟在懷裏,何蔚藍心跳得厲

    害,耳朵裏夜聽到他快速跳動的心跳。

    “別害怕,握緊我的手。”

    陸承佑的聲音沉穩中透著些波動,看來剛才他也嚇得不輕。

    何蔚藍不敢再往別處看,就盯著兩人緊扣的手,他扣得很緊,她的手疼得厲害,但於此

    時此刻,她卻覺得那份疼痛甜蜜得幸福得讓她想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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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兩點時分,他們到達心圓寺。

    一個不算大的寺廟,隻有一個主持和四個和尚,香火很旺,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人再

    那裏燒香叩頭了。

    和尚認識陸承佑,看到他打過招呼,便給他去交主持方丈了,不一會兒,主持方丈出來

    了,和陸承佑聊了幾句,便領著他們望裏走去。

    他們穿過大廳,走廊,來到後院一個房間前停下,主持方丈,雙手合十:“施主請

    進!”

    兩人謝過,主持方丈便離開了。

    陸承佑推開房間,何蔚藍跟著進去,裏麵有很多牌位,牌位前放一個香爐,燃著三根

    香。

    陸承佑走到最裏間,這間房間裏隻有兩個牌位,正是韓子群和紀雪柔的。

    烏黑發沉的牌位,隻是簡單的可這幾個字,香爐裏的香灰已經很滿了,香還燃著絲絲縷

    縷的煙霧緩緩騰升著。

    何蔚藍站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著要走過去,可是剛一動,腿一軟,就跪了下去,滾燙

    的淚珠如泉湧般的往下流,心如刀割,好半晌,她才顫聲叫道:“韓叔,雪姨,不孝女來向

    您們請罪了。”

    陸承佑站在那裏,什麽也沒說,隻是正正的盯著牌位看,英俊的麵容上籠罩著一層沉重

    的悲傷。

    每年他兩次來這裏,清明和祭日。

    都是獨自一人,一來就是一個星期。

    五年了,他來了十次,和他們說過的話卻不超過的十句,經常就是這樣看著他們,有時

    候一看就是一天*。

    像是已經習慣了在這樣的氛圍裏沉默,身後的女人幾乎都哭斷了腸,他依然動也不動,

    她哭得太悲傷,連周圍的空氣都好像是帶著眼淚的鹹澀,他說不出來安慰的話,可也聽不下

    如此悲痛的哀鳴,他走了出去,將她一人留在那裏。

    他知道,她也想一個人和他們說說心裏話。

    三個小時過去,陸承佑再次推門進去,哭聲已經停止了,背著光,他看到她跪坐在桌

    前,仰頭看著,尖尖的下巴下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他走過去,拿起三根香,蹲下來。

    “來,給他們點香。”

    她的眼睛像是電影裏的慢鏡頭緩緩的移過來,眼眶裏還噙著淚珠,這一動就滑落下來,

    她看著香,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擦擦眼淚,接過來,因為跪的時間太長了,她的腿又疼

    又麻,這猛的一動,差點支持不住歪了,陸承佑伸手扶住她,又幫她點燃香。

    “陸叔,琴姨,你們一定要好好的,吃好,喝好,睡好,不要擔心我們,我會帶你們好

    好照顧哥和爺爺的。”

    陸承佑也上了香。

    “我帶了藍來見你們,我會完成你們的遺願,也是向你們承諾,我會好好愛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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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沒有回去,就留宿在心圓寺,第二天早上才趕回去,一路上,何蔚藍的心情很低

    落,不怎麽說話,隻是抓著陸承佑的手始終沒有放開過。

    她心情不好,昨天一天基本上就沒吃什麽,陸承佑擔心她的身體,就走得慢些,有些陡

    滑濕潤的地方,陸承佑都是抱著她過去的,這樣回到酒店天已經黑了,何蔚藍想洗洗就睡

    了,陸承佑硬是哄著勸著的,她才扒了幾口飯。

    半夜裏,陸承佑被細微的聲音吵醒了,是壓抑的哭聲。

    他打開燈,輕輕的扳過她的頭,隻見她小臉上淚痕交加,因為隱忍,嘴唇都咬破了。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陸承佑心疼的將她拉進懷裏,皺皺眉頭,她的身體有點涼,他可能也是因為趕了一天的

    路太累了,睡得太沉,竟然沒有發覺。

    何蔚藍趴著他懷裏搖晃著頭,哽咽著不說話,淚水的熱度幾乎要融化了他的胸膛,在他

    的心髒上滴穿幾個窟窿。

    陸承佑感覺不對勁,將她拉起來,逼著她看著自己。何蔚藍沒法,捂著胸口,哽咽道:

    “我心好痛,感覺快要死了。哥,我想他們,真的想。”

    陸承佑知道她說的是誰,抹幹她的淚,又安慰的哄了幾句。

    “今天應該是他們最高興的一天了,因為他們見到了你,你卻在這裏哭,他們一定不願

    意看到你這樣的。好了,別哭了,你哭得太多了,身體會受不了的。”

    不想她哭得更厲害了,那眼淚不斷的流,在潔白的臉頰上滑下兩道小溪,蜿蜒而下,陸

    承佑忽然想起了一句話,女人是水做的,覺得這話就是至理名言啊!

    “你再哭,就不準你來看他們了!”

    勸哄不行,隻有威脅了,她一抽一抽的,抽得他的心髒像針紮般痛。

    何蔚藍一個抽噎沒盡,生生的堵在喉嚨裏,眼眶裏淚珠轉呀轉的就是不敢流下來,看著

    他,也不知道是埋怨還是求情,反正那眼神讓陸承佑看著很有感覺就對了,他雖然是雄性,

    是男人,下半身的需求會很強烈,但此時此刻,他還是很人道的一把將她按在懷裏,又拉起

    被子將她罩住,自己則是緊緊閉上眼睛,生生的壓嚇體內那股亂竄的熱流。

    到底她是他疼在心坎兒裏的人兒,他最不願意的就是傷了她。

    一連兩天何蔚藍都蔫蔫的,也不出去,就是坐在房間裏發呆。

    陸承佑一度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錯了,他是不是他們回去的前一天帶她去心圓寺的。

    這天,陸承佑晨跑回來,看到她坐在窗前發呆,飯一定又沒吃,便拉著她去吃飯,強迫

    她吃了幾口飯後,心想她休息兩三天身體也差不多恢複了,便又將她拉了出去。

    何蔚藍不願意,但又抵不過他,硬是被他拖拖拉拉的望山下走。

    她喊,她叫,她求,他權當沒聽見,自顧拉著她走,最後,她無奈的放棄,跟著他,心

    也開始慢慢轉移到了周圍的景色上。

    什麽時候,他們竟然來了一塊瀑布前,很大的瀑布,從山頂一泄而下,真的像是銀河忽

    然從天際滑落一般,地下匯聚了很大的水泊,而他們正站在水裏麵的一方大石塊上。

    “每次來,我都會來這裏。”

    陸承佑望著瀑布忽然道,神情是輕鬆愉悅的。

    “我很喜歡這裏,每次來到這裏,我的心就會感到特別輕鬆平靜。”

    何蔚藍被美景吸引,不由得閉上眼睛,感受迎麵撲來的水汽,涼涼的,舒展著她的每一

    個毛孔。山隙間穿透而過的山風,也在不經意間吹走了她心裏的煩憂。

    陸承佑見她唇角彎彎,忍不住撫了上去,不同於水汽的冰涼,他的手幹燥而溫暖,她睜

    開眼睛,正望進他俯視下來的黑眸,幽黑的瞳孔裏她眉眼間盡是笑意。

    “如果覺得難過,覺得愧疚,就更加要用力的去愛我,藍,就算你用生命去愛我,我也

    嫌不夠。”

    他柔聲說,說得很認真,認真得近似肅穆。

    何蔚藍一愣,隨即便想笑,這人肯定是覺著小便宜吃著很對胃口,便不失時機的想吃幾

    口。

    可是,她的笑還沒有延開,就給他一口捕獲了過去。

    他緊緊的箍著,深深的吻著,何蔚藍喘息間,微微睜開眼,看到男人笑彎的眉。

    “你是我的,你若是想著別的男人,我會殺了他的。”

    她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將自己更靠近他。

    這個男人,太霸道了,可是,她愛這個男人,隻愛這個男人,用生命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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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何蔚藍累得不行,草草的吃了幾口飯,洗洗便趴在*上

    不動了。

    早上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摸到手機,還沒開口,陌笙的大嗓門已經拉開了。

    “你的檢查報告出來了。”

    何蔚藍像被火燒到屁股一般,騰的一下子坐起來,剛才的迷糊混沌立即煙消雲散,此刻

    腦子是一千一萬個清明。心裏更是無法形容的複雜難耐,緊張擔心期盼。

    “你沒事,”何蔚藍常舒一口氣,緊繃的身子鬆下來,“不過,以後你不能再吃藥

    了。”

    何蔚藍點點頭,這點李醫生就和她說過,又聽陌笙嘮嘮叨叨的說了幾句,才掛斷。

    陸承佑進來就發現她坐在*上,伸手一撈將他拉進懷裏。

    “想什麽呢?我嗎?”

    何蔚藍臉紅的瞪了他一眼,推開他。

    “臭美!”

    陸承佑見她心情似乎很好,自己的心情就更不用說了,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香成功。

    “你!”

    陸承佑笑得想個狐狸,“快去洗洗,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早餐過後,何蔚藍又被他拉出去了,今日的天氣也不好,不過這似乎沒有影響他的心

    情,何蔚藍雖然有些擔心,畢竟也沒什麽煩心事了,兩人玩得還算高興。傍晚的時候,下起

    了雨,兩人正趕在回來的路上,沒有什麽可以遮擋,回到酒店的時候,儼然已成了兩隻落湯

    雞。

    何蔚藍冷得發抖,嘴唇都是烏青的,陸承佑趕快放熱水,衣服都來不及脫,就將她扔了

    進去,水有點燙,像是千萬根細針齊齊刺進肉裏,何蔚藍叫了一聲,掙紮著就要爬上來。陸

    承佑也坐進去,大手一抓將她拎了回來,安置在胸前。

    “好難受,太熱了。”

    何蔚藍還是受不了,繼續掙紮,陸承佑不理會,徑自的剝著她的衣服,何蔚藍意識過

    來,掙紮得更厲害,一個不小心踩空了,滑到了水池了中央,那裏水深,她一下子就沒了進

    去。

    “唔……救……救命……佑……”

    陸承佑等了一會兒,才將她撈上來,她明顯的喝了水,不停的咳嗽,被蒸汽熏的小臉,

    通紅通紅的。

    “要你不聽話,就得給你點苦頭吃。”

    陸承佑幾乎是蠻力的握著她,疼得她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還要緊緊的抱著她,他體內的

    熱流像是開閘的洪水,洶湧得更厲害了。

    他含住她的耳垂開始吸允,酥麻的熱流瞬即傳遍她的全身,她熱得更厲害了,扭動著身

    體開始掙紮,殊不知,這無疑火上澆油,陸承佑覺得全身要著火了,身體的某處疼痛得要爆

    炸了。

    “唔,不要。。。”

    陸承佑哪裏聽得進這些,將她抱到岸邊,放下,隨即碩大的身子壓下來,密密實實的緊

    貼每一處。

    何蔚藍自知難逃,但又不能放任他如此,便在他意亂情迷之際,摸上他腰身處的一塊氧

    肉,一捏,他的身子一軟,她將他掀了過去,快速的跑回臥房,關上門,要落鎖之際,門被

    打開了,小綿羊又落入狼口了。

    “嗯,你晚上你別想睡覺了。”

    陸承佑越想越生氣,他剛才甚至都沒有進入她體內,就因為她的小詭計差點射了出來,

    非得給她帶你教訓不可。

    何蔚藍全身通紅得想個煮熟的龍蝦,在他的身下瑟瑟顫抖著,她呼吸困哪,嘴都快被他

    吃掉了。

    “我好累,放,放過我,好不好?”她嗚嗚叫著,被他逗弄得淚都流出來,感覺快要死

    掉了。

    “等,等等,套,套子。”

    在他要進入的瞬間,她又不識趣的打斷,陸承佑倒是很意外,不過此刻他浴火上頭,什

    麽也想不了,起身,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套子。

    酒店的服務很全麵,安全套,避孕藥,一應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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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蔚藍醒來特意的看了看時間,十點一刻了,陸承佑說到做到,將她折騰了一個晚上,

    淩晨四點多的時候才在她的哭求下放過她,現在她全身像被車壓過一般,尤其是下身,火燒

    一般的疼。

    她忍著痛,下*洗漱,出來就看到陸承佑坐在客廳裏看報紙,嘴角含笑。

    “有什麽好事,看你這麽高興。”

    何蔚藍走過去剛要伸手去拿報紙看,陸承佑已經將報紙收起來,起身摟著她的肩膀往餐

    桌旁走。

    “沒什麽,隻是普通的財經新聞,看你起得這麽晚,一定是累壞了,我特意讓餐廳準備

    了一些補湯,來,嚐嚐看合不合胃口。”

    一番話說得何蔚藍的臉又熱起來。

    “喝完湯,收拾一下,我們回去。”

    陸承佑忽然說,何蔚藍抬起頭,“回去?怎麽,怎麽這麽突然,不是說要後天嗎?”

    不是不想回去,她還想再去心圓寺看看。

    “我也是早上接到的電話,公司裏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陸承佑抬頭見她一臉的不高興,便笑道:“如果你喜歡這裏,我們下次再來。”

    下次?又不知道等到什麽時候了,而且她也知道他是不會讓她一個人來這裏的。

    “我能不能留下來?”

    她小心翼翼的問,抬眼瞥了他一眼,果真剛才還舒緩的臉這會立即就沉了下去。

    “你先回去,我明天就回去,我想再去趟心圓寺。”

    “清明時我帶你去。”他接道。

    “我想今天就去。”她繼續蚊子嚶嚶的哼唧著。

    陸承佑放下筷子,慢慢拿起餐巾擦擦嘴角。

    “事情處理好了,我就帶你去。”

    何蔚藍想了想,橫下心。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你今天送我去心圓寺,等你處理好事情了,再來接我。”

    陸承佑嘴角抽搐,這女人簡直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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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何蔚藍還是如了願來到了心圓寺,不過也就是說了幾句話,便被一臉鐵青的陸承

    佑拉著下山了,甚至都沒來得及回酒店收拾東西,又被他拉著下山。

    車到山腳的時候,天已經暗下去,天空中還如常的飄著絲絲細雨。

    “發生什麽事了,你一定要這麽急?”

    一到了公路上,陸承佑就將車子加大了馬力,何蔚藍見他眉頭深鎖,忍不住問。

    陸承佑看她一眼,沒說話,何蔚藍也就沒再問,連夜回到陸家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陸承佑將何蔚藍放下,車也沒下,便去公司了。

    何蔚藍不想吵醒大家,輕手輕腳的走到二樓陸老爺子的房間,見他在沉睡,便回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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