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盟主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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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未晚正想說話,腰間已被大力扣住,韓爾薄唇緊貼上未晚的嬌唇,未晚餘悸不安,睜大眼看著韓爾。隻見他微微移開唇瓣,俊臉上半含著笑意,不驚不亂,優閑自在。
半抱著未晚韓爾輕輕運動翻轉之下,便將未晚置於下方,他一手輕解開錦袍,敞開精壯的胸膛,欺身輕輕將正在掙紮著欲起身的未晚壓下。
未晚憤憤地瞪著韓爾,咬牙切齒道:“男女授受不親,公子不知道嗎?還是你們契國人,天生就是如此沒人性。”
“姑娘此時此刻生氣也是於事無補的,不是嗎?”韓爾往下壓身子,離未晚更近一步。
可惡!他料定此時此刻,她不願驚動官兵,他就得寸進尺,越發猖狂起來。
“登陡浪子。”礙於自己身份,如果被傳出與陌生男子共同進出妓院,共處一室必有失顏麵。此刻隻能接受這種落於下風的局麵,可她心有不甘啊!她不甘心,隨伸手推起了韓爾,試圖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韓爾雙膝壓著床麵,半俯身於未晚之上,輕將未晚困於他胸膛之間,輕解下她肩之上的薄衫,露出凝胭般,瑩亮的玉肩。
“裏麵的人,為何不出來接受檢查。”門外傳來淩亂的腳步聲。
“開門,快開門!”淩亂地叩門聲響起。
“把門給我撞開。”門外傳來一個漢子的聲音。
接著是一群人合力撞擊門板的聲音傳來。
不一會兒,就聽到砰地一聲,門被撞開了。
薑未晚眼前一亮,本能地想傾身向前尋找救兵,韓爾卻比她更快一點,伸手輕輕一點便封住了她的啞穴,薑未晚微張著口卻發不出聲來,隻能幹瞪眼著。
“依依……我們接著來……”對門外的喧嘩置若罔聞,韓爾眸光輕眯,狂熾的視線噙滿著濃濃地反應投射到未晚身上,甚至讓未晚感受到了他麵前的膨脹。
無瑕的嬌軀,瑩白光潔,多麽讓人流連和渴望,呼喚著他男性最本能的原始感受。僅僅隻是露出一片玉肩,就能勾起他最原始的衝動,這是他始料未及的。如果不是在危急時刻
他還真想要了她。
薑未晚驚覺著自己肩上的輕紗被褪下,隻露出白色的單衣,火辣的身材被一個陌生男子瞪著瞧,她的臉兒頓時由紅變白,由白變青。
眼前的狀況恰似春色無邊,男女之間曖昧的、纏綿。
“姚將軍……”副將請示著。
淡漠的將軍自從收到一封書信後,將軍春風般溫潤的臉就霎時變色。當他帶兵趕到山腳下時,馬車早已遠離。他緊張地立刻下令全城搜尋起一個異族男子和一個白衣女子。沒有人知道其中的緣由,不過眼看著將軍的臉色越來越差,也不敢多問。
此刻也是。將軍似乎是怔住了,不知該如何反應。片刻後,他揚高了聲音:“迎歡閣已搜過,我們再到別處搜搜。”說完,他大踏步著向外走去。
將軍身後傳來急迫的聲音,“姚將軍,我已收到姑娘在沿途留下的記號,她必是在這附近,我們要不要再擴大搜查範圍?”
這不是冬珠的聲音嗎?這麽看來這個將軍應當是大聶國將軍姚傾了。薑未晚暗忖著,莫名的心慌籠罩著自己,如果冬珠和姚傾走了,就斷然難再尋回來。
她也顧不得此刻的所處的尷尬為難情景,她突然舉頭,又重重落下,後腦勺朝前重重一磕,發出重重一聲聲響。
似乎是一震,姚傾的腳步一頓,複又舉起腳,大步邁開。
韓爾深深皺起濃眉,他隻覺得心中微微刺痛,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他沉著的俊臉上滿是陰鬱,他想問她為何這般倔強,此刻偏又不能宣之於口。
厚重、淩亂的腳步聲,漸漸遠離了。
韓爾著急地捧起薑未晚的頭,無限憐惜般地細細查看、輕撫著她的後腦勺,像是模著一塊珍愛的和赤壁。
“痛嗎?”薄唇邊輕溢出一聲溫柔的話語。
薑未晚依舊寒著臉,心中卻難掩驚訝,不是該指責自己,險些就暴露了他的身份嗎?
“公子……大聶國的官兵已離開了,我們快走吧。”門外進來了兩個契國人,他們進來之後,便小心謹慎地把門合起來。
“好,讓兄弟們再看仔細了,四周是否有埋伏?”韓爾拉起未晚身上的薄衫為她穿好。自個站起來,動作不緊不慢的把散亂的衣服拉攏起來。
未晚掙紮著坐起來。未晚張了張嘴,僵硬地合著唇瓣,卻吐不出一個字眼。
契國人揖禮著,滿是恭敬。
“公子,我朝暗衛皆已準備好了,此刻正待時候命,護送公子回朝。”
三個正聊著,韓爾忽然揮手示意眾人噤聲,他正色對外喊道:“誰?”習武之人耳力過人,他忽聽外麵有人靠近。
“是我,小二給客倌送茶水來著。”門外一個小二打扮的人輕推開門,身手矯健靈活,他側身一閃,就進了屋。
韓爾的臉色拉黑了起來,屋內陰霾籠罩。
小二作狀無視,他放下茶水,輕輕朝屋內一瞥,瞬時對上薑未晚訝意的目光,小二不慌不忙地移開視線,“客倌,你們慢用,我先告退了。”
健碩的身材、褐色的眸子,薑未晚張大了口她想求救,卻依舊什麽也發不出聲音來。
她從床上起身,欲朝門口方向走去。
韓爾的藍眸變得幽冷暗沉,快一步扯過薑未晚,“依依,莫要使性子。好生侍候我,我必不會虧待你。”
見那小二沒有離開的傾向,韓爾的藍眸深不可測地瞥向那個自稱小二的男子。
周圍的兩個契國人也同時拔出短刀,橫跨在小二頸上。
“客倌,你這是何意?”小二語氣似驚,卻不亂,他桀驁不馴的正視著韓爾冷冽的眸光。
狀似欣賞,一抹邪魅的笑意在韓爾的薄唇邊輕溢出。他淡淡下令:“快滾!”
小二猶豫了一會,似乎並不領情,他輕瞥著兩個舉刀的契國人一眼,就出了屋。
“快去準備,火速離開這裏。”韓爾對屬下吩咐著,繼而輕瞥了薑未晚一眼,“端和姑娘的救兵來了。”
“公子,你是指……”
“你們從正門出去引開姚傾。我先行一步,三日後,我再來接你們回去。”那雙褐色的眸子,那身英氣,不是姚傾,又是誰呢?他再次輕點了薑未晚的穴道。
薑未晚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
“是,屬下遵命。”兩個契國人領命退下。
“端和姑娘委屈你了,跟我回契國,我自不會虧待於你。”他依舊笑得一派人畜無害,隻是那雙湖水藍眸子裏隱隱透出熾熱又危險的光芒。
他拿起了一條絲綢毯子,緊緊地包裹著她的嬌軀,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端和姑娘莫怕,我定會保你周全,將你安全送到契國。”他話語很輕很柔,口氣卻是異常地堅定,狀似承諾又似宣誓。
薑未晚憤憤地咬牙,韓爾將毛毯子拉上,輕蓋住她的頭頂,真接將她的憤怒無視。
薑未晚心中一緊,她開始不安起來。
黑暗,他竟然讓她陷入黑暗之中。韓爾打開窗欞,輕點了足尖,運起輕功,竟從二樓的敞開的窗欞上一躍而下,足尖著地,飄然落實。
下了街道,他即打開了蒙在她麵上的毯子。
她睜開了眼,看清了頭上的藍天時。她心中大震,這是在大街之上嗎?周圍傳來議論聲。
這個狀似從天而降的華服男子,在大街上還是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躁動。
韓爾的藍眸朝四周張望著,眼神清亮之中又多了一份警惕。
“公子,快上車。”一輛寬大馬車在他身旁疾駛而過。
看清了馬車上的人,韓爾抱著薑未晚躍上馬車。車上已有人為他卷好了簾子,他徑直地進了車廂之中。
他將未晚置於自己懷中,掀起簾子看著車窗外,隻見四周站滿了官兵,俊朗的將軍臉色寒沉,緊盯著馬車遠去的背影,跨上了黑色的馬背上。
他抱緊了懷中的人兒,淺笑著。他取了個靠墊,墊在她身下,生怕馬車的顛簸弄痛了她。
原以為必是要進行一番惡戰,此番不易全身而退,不知為何鐵血將軍竟然不願意在街道之上動手。
是怕了傷了四周的百姓,又或者是被傷了懷中的端和?
不管怎樣,這都足以讓他驚喜。少了一分拚殺,少了一分傷亡,少一些失去的可能。
身旁一個契國人小心翼翼地問道:“公子,這位姑娘,是你劫使的人質嗎?”他不解公子怎會無故帶著一個包袱同行,想來她必是人質。
韓爾無限寵溺地看了眼懷中的佳人,淺笑道:“她怎會是人質呢?她是我妻子。”
“她……她將是……”問話的契國人抱拳行禮,“屬下多有冒犯。”
“不知者,不為怪。”他依舊淡笑著。
“公子,快到了城門口了。”屬下回稟。
韓爾湖水藍眸中忽射出一道警戒的利芒,他順手從身後取出一個小瓶子,朝著未晚臉上輕輕揮灑著什麽,未晚隻覺得一陣涼意襲來。
“前車那輛車,給我停下。”一個守門小兵叫嚷著。
一行官兵湧了上來,“快下來,接受盤查。”
“大人,我們急得出城。我家夫人得了天花,不適且見風。”
“少囉嗦,快快下來受檢。”侍衛見馬車上的人沒有下來接受檢查的傾向,便粗魯地拉開了簾子。
就在看到薑未晚那張臉的刹那間,像是看到鬼般,著急地放下簾子。
官兵頭子狠狠地啐了一口,大聲叫嚷著:“放行。”
“多謝官爺,多謝官爺……”馬車之上契國人朝著守門官兵行了個禮,車夫便駕著馬車疾行而去。
城樓之上,一身月白色的錦衣華服,寧風曦負手而立,身上散發著渾天而成的高貴氣質,黑如炭,堅如石的黑眸之中,隱隱閃動著憂慮之色。
他還是回來了,以大聶國丞相的身份,佇立城樓之上。
立在一旁的隨侍,也不敢多言片言。丞相自從昨日派人去保護山腳下的那位自稱端和的女子晚了一步後,他就一直緊繃著臉。
想著昨日有人回稟端和上了輛馬車後,他就一直緊張兮兮著,想來那女子定是和丞相有著非比尋常的交情。
薑未晚被劫,劫走他的人明顯是外族人,黑眸之中突然閃動著不安和焦慮,他喚起了身後的隨侍,“你快去問問,剛才為何放過那輛馬車,馬車中坐著何人。”
隨侍見丞相臉色越來難看,來不及行禮,就疾跑著下去。
他很快就帶回了個消息,剛才那輛車中坐著三個人,兩男一女,主仆三人。女的身染天花,正急著出城救治。
說話這回,寧風曦已疾步下了城樓,移步至城門口,隨侍在身後亦步亦趨地緊跟著。
“相爺……”守城門的士兵著急地行禮著。
“剛才車上的婦人,你們可曾看清相貌?”
“回稟相爺,那婦人被她相公抱在懷中,屬下隻見得半張臉,臉上都是天花,不過應該是個妙齡少婦,她相公很年輕……”
此時,一匹黑色的馬兒正飛快地疾駛著,很快就衝出城門,沒有人趕阻擋他的前進,因為馬背上坐著正是赫赫有名的鐵血將軍姚傾。
“快備馬!”寧風曦急吼著。很快地,隨侍就牽來一匹棕色的駿馬。
寧風曦冷冷丟下一記殺人的目光,“將剛剛放行的人全給我押入縣府,重責五十大板。”
留下一身冷汗的守城門士兵,僵在那裏。
他勒起韁繩,馬兒飛揚而出,揚起滾滾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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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喝水……”屬下遞過一壺水。
“喝口水?”他看了眼懷中的佳人。
薑未晚也不說話,隻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還在生氣?”他輕點著她的穴道,放開了她。
薑未晚從他懷中起來,坐直了身子,沒好氣地道:“男女授受不清,你少給我假惺惺的,你打算什麽時候放我走?”
“你就死了那條心,安安份份和我一起回契國。”他堅持著。
“我去你們契國幹嘛,我需要在哪兒安家落戶嗎?韓公子,你可知你這話是多麽的可笑?”
他話語溫柔,“我要娶你,我會好好寵愛你。”
薑未晚譏誚地揚起唇角,冷漠地看著他,“就因為你一時心血來潮想娶我,我就要嫁給你?你有沒有問問我同不同意?”
“來不及讓你同意,我們之間隔著一道國門,一時之間你未必可以接受我,但是我會改變你的想法。”韓爾唇邊噙著笑意。
薑未晚柔聲道:“公子,我早已有婚約在身,如今一宿未歸,我家人會擔心的。請公子放過我吧。”
韓爾的眼神中帶著被拒絕的傷痛,唇邊的笑意漸漸冷卻,“你就這麽急於回去?你未婚夫待你很好嗎?”
啊!這是什麽狀況?他似乎沒有意料之中的震驚,也沒有意料之中萌生放她離開的意思?
韓爾薄唇上正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意,如果她待你很好,何須讓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上擂台?如果她待你很好為何你失蹤一天了,她都沒有找尋你?
薑未晚憤然,“你簡直是不可理喻,你強詞奪理……”
“我說過我們契國人豪爽直接,我們拐不過彎,但凡我們喜歡必直接搶過來……”
“你當人是物品,可以任你為所欲為嗎?”她不過不想和他過多糾纏,他還得寸進尺了。
“勸公子莫要因一時興起,而絕意一意孤行,置契國黎民百姓於不顧。”未晚沉聲警告。
韓爾微笑道:“契國黎民在我看來和姑娘同樣重要。”
輕輕一聲歎息逸出口氣,薑未晚不再多說什麽。
他遞過水壺。“水……”
“不喝!”拒絕得堅定有力。
“姑娘,對我家公子講話客氣點。”旁邊那個契國男子投來一記警告。
韓爾用契國語言對那個男子講了什麽,那個男子看她的目光也變得恭敬了起來。
薑未晚置若罔聞,如今韓爾也在馬車中,她暗自垂頭,尋思著要什麽在沿途留下記號。
耳邊飄過一陣輕柔細膩圓潤質樸的嫋嫋笛音,她輕輕一動,抬首張望了起來。這歌聲竟是從韓爾手中的樂器中飄出的,音律流暢。極富表現力,讓她忍不住傾聽了起來。
“這歌曲你喜歡嗎?”韓爾勾唇一笑。
“你手中的那個是葫蘆簫嗎?”小時候聽宮中樂師提過,各地的樂器並不一樣,好比契國人就善用葫蘆蕭。
“你聽過葫蘆簫的故事嗎?”
“沒聽過。”她輕搖了搖頭,俏臉上微微恍然。
“很久以前,有一次山洪爆發,我朝一名男子冒抱起一個大葫蘆闖過驚濤駭浪救出自己的心上人,他忠貞不渝的愛情感動了佛祖,佛祖給葫蘆裝上了管子,男子吹出了美妙的樂聲,
頓時風平浪靜,鮮花盛開,孔雀開屏,祝願這對情侶吉祥幸福。從此葫蘆絲在我們契國世代相傳。我剛才唱給你聽得就是這首情歌。你想不想知道歌詞是什麽嗎?我說給你聽?”
“不需要。”她輕輕轉頭,冷冷地拋下話。
“這首歌叫葫蘆情,是我們契國男子向心愛女子表達愛意時所唱的。你現在不想聽,沒有關係,改天到我們契國時,我慢慢唱給你聽。”他也不惱,依舊噙著淡淡地笑意。
“公子,前麵就是客棧了,要不要歇一下。”
“不準停,我們要馬不停蹄,立即趕回契國。”韓爾輕瞥了薑未晚一眼,如今,她真真實實地存在,姚傾還在身後,此時,隻要她稍微一停歇就會被趕上,他不想,也不能失去……
接下去的幾日裏,馬車就這樣一路馬不停蹄地往前趕路。
山路之上一路彎彎曲曲,沿途的顛簸讓薑未晚疲憊不堪。
在韓爾的勸說之下她開始喝水、用食起來。他說的對,不管怎麽樣隻有吃飽了、喝足了才有力氣從長計議。
營救她的人在哪裏?姚傾和冬珠在哪兒?
為什麽他們都沒有來呢?究竟那個環節出錯了?
卷起簾子,車窗外,月光幽暗,遠處隱約閃動著寂寥的燈火。
已經是第四天夜裏了。照路程計算,明日一早就可以抵達契國。
為了恐姚傾趕上,他可是在沿途之中步步設下埋伏,他甚至連夜掌燈,日夜兼程地趕路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他一個大男人還沒什麽,對一個纖弱的女子而言,骨子怕是都快散架了吧。
“你還好吧?”
眼看就要抵達契國了,還不見救兵的身影。薑未晚心中焦急,她冷冷道:“我還死不了,不勞你費心。”
韓爾的臉上還是一慣的微笑:“端和姑娘,我為了帶你回來,可是提著腦袋,誤了皇命,你怎可如此無情?”
“你在京城內,還有未有事嗎?”薑未晚心裏暗忖著,早前他冒險進入京城,他究竟想幹嗎?
韓爾接著道:“你我很快要成為一家人了,我不妨告訴你,中原武林盟主之位是我要奪的,當然娶了你也是一樣的。”
薑未晚又好氣又好笑,“本以為你多少是條漢子,光明磊落呢,原來就會這點手段,控製一個女人,來控製武林,真是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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