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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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拂麵帶來絲絲冷意,不由得讓他心猿意馬,疾步走進,有不暇思索地一腳踢開棺蓋。一張清麗蒼白的臉龐,映入他的眼中。
平靜的心湖像是被巨石攪亂了,變得混亂和不安。
本來陷入一片黑暗中的她,忽然被一道強烈的光打到臉上,她頓時渾身一凜,不知道是不是黑衣人又改變主意了,黑衣人想殺她?
“未晚,你沒事吧?”未晚緩緩地睜開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張放大的臉,麵前是秦燁俊逸的臉,一貫溫潤的嗓音變得憂急。
他溫熱而熟悉的氣息迎麵襲來,未晚眼睛一眨,眼淚就這樣落下。
“秦燁……”未晚啟口喚來,忍不住伸手勾起他的脖子。
在這一刻,她心酸的發疼。
她不想,不想離開他。
不論他是不是殺人犯,她都不想離開他。
緊緊的一瞬間,他臉上緊繃的線條緩和了許多。狹長的星眸落在她的身上,抿了抿嘴,竟吐不出一個字來。
她是喜歡他的。
秦燁細心地察覺到薑未晚心中是有他的存在,如墨的瞳孔中閃動著欣喜和震驚,薄唇移向她的眼角,輕柔舔舐,“我在,我一直都在,在你身旁。”
“你怎麽會跑到這裏來?”放開未晚,凝視著未晚嬌俏的臉孔,凝脂臉兒上晶瑩幽怨的水眸蕩漾著一池春水,嬌嫩的櫻唇微微翹著,他平靜地詢問。
“未晚是在試棺,我怕這口棺材太小了,容納不下我們兩人,就身體力行地試了下。”
她完全將黑衣人忽略了。
秦燁儒雅俊逸的臉龐上滑過一絲輕笑,“未晚想和本王合棺同葬?”
“夫妻生死同穴。”她笑了笑,笑得雲淡風清。
“這口棺材是王爺為我備的嗎?會不會太小了一點兒?未晚死得的時候,必定是要與夫君大人同葬的!”
一句夫君大人,讓他很是受用。
秦燁薄唇微微揚起,帶著溫柔的笑意,卻又顯得性感無比,“好一個同穴同葬!既然如此,本王不妨就和你一起來試棺。”
他認真的表情嚇得未晚心中一跳,僵硬地上下和著唇瓣,良久後,才道:“未晚已經試過了,就不奉陪了,你慢慢試吧。”
“既然是夫妻同穴,少了你豈不無趣?”放蕩不羈的口氣中含著不容反駁的霸道。
“我又沒死。”
“誰說隻有死人才能躺在這裏了?試棺。”他笑著強調。
秦燁跳入棺材中,一隻大手已經狠狠攫住簡單單來不及逃走的身子,將她按入懷中,小心翼翼地放入棺材中。
“你,你要幹嘛?”未晚張了張嘴,絕美的小臉一瞬間變得慘白。
這麽小的空間裏,孤男寡女,絕對不是好兆頭。
“放開我,秦燁!”未晚不停掙紮,小手拚命地捶打他,試圖將他推開。
霸道的唇無任何掩飾的就吻下去,抵上她的香she,攪動、上挑,在調戲著她檀口中一切所能觸到的柔軟。她掙紮著,他不由加深了這個吻。
目光在她的衣領處落下,領口處露出的雪白細膩的痕跡,讓他的心頭一陣顫粟。一隻手將她推拒、不安份的手置於頭頂,一隻手挑釁地挑開她身上的單衣係帶,將她衣裳拋空而出。
放肆的手一攀她聳立的美麗,接觸著她溫軟的玉肌,感受著她無法抑製的顫動。他不自覺地笑著愉悅。
她無奈地任由著他的魔手在她身上遊離,任由他的唇舌在她身上吸吮,俏臉漲得滿紅。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秦燁,這裏好恐怖啊!有好多人。”
“都是死人,打攪不了我們。”
“剛才,剛才還有個黑衣人,好可怕的黑衣人。”
“他已經走了,本王在,他不敢造次。”
“秦燁,你瘋了你,我不想在這個地方和你洞房花燭。”
“你可以一直將本王拒之門外,但你不能再將我拒外棺外。”他俯頭,接著擁吻著她的嬌軀,感覺著她的身上急快起伏著,自己的嚇體也開始了最原始的衝動,無法抑製地入侵……
“秦燁你混蛋。”她緊緊地咬住唇,他占有了她,在這樣一個窄小的領地裏。
他近乎狂浪地吻著化為一灘水的未晚,吻著她臉上的淚痕,“傻瓜,你不喜歡麽?”
“我問你,寧傾城,穆菊兒,劉依依都是你殺的麽?”
“這個時候,你的眼裏,心裏隻能有我,除此之外,能不能不要再想其他的?”他不悅蹙眉,佯怒。
“那些人是不是你殺的?”未晚又複述了一遍。
“是我殺的。”他回答的誠實無欺。
“為什麽?”
“你殺人的理由是什麽?”
“這第四口棺材是什麽意思?是為我備的,還是為譚蝶兒備的?”
“本王這麽喜歡你,怎麽舍得你死,你多慮了。”
秦燁避重就輕地回答著,緩緩地起身,將她從棺材中抱起。要帶她出棺時,門口突然響起淩亂的腳步聲。
“王妃,你不能進去。你不能進去啊……”
“放肆!我是王妃,這王府裏,怎麽地方不能進的?”女子憤怒的聲音響起。
隨著聲音的飄進,秦燁一臉憂戚,秋水明眸中滿是無奈的期求。
秦燁回眸看了一眼,未晚此刻正yi絲不gua地,光潔的玉肌露在空氣中。隻得迅速地將她旋轉了個方向。迅速地躺下,將她的身體置在自己的胸膛上,運起掌風,大手一揮,棺蓋迅速合上。
黑暗包裹著兩人,此刻真是同穴而眠。
她的唇不偏差地落在他的臉上,他的唇急不可耐地欺了上去,誰要她要挑起他狂躁的心。伴隨著腳步聲的飄進。她隻能任其為所欲為,而不敢反抗。
彼此呼吸的旋律都漸漸紊亂了起來,一滴晶瑩的淚珠滾落至他的臉頰處,讓他心中一冷。
霸道的舌從她的檀口中退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苦澀笑意,他有些倦怠地閉上眼,把她的頭輕置於自己的胸膛上。
伴隨著一聲刺耳、淒厲的尖叫聲。譚蝶兒已經進入了停屍房中。
“王妃,王妃......”侍衛急忙扶住身子不穩的譚蝶兒,暗自歎息,真是個麻煩,明明不讓她進來的,偏要,嚇壞了吧。
她慢慢地平複驚恐的心,往第一口棺材上走了過去,看著棺材上的名字,譏笑了起,“寧傾城,你好可憐。死後竟然沒有入葬,可見他不喜歡你吧。嗬嗬!從小你就和我爭,你比我強,比我好命,結果呢?你不能和我爭了,我好無聊啊!你該死,早該死了!這就是你當年丟下我的下場。”她笑了,笑得狂肆!
譚蝶兒意外的一席話,讓淩楚默的身體緊繃了起來,拳頭緊緊地握住,無法抑製的憤怒讓他失去理智地舉拳,重重地往棺材上一砸。
“哪裏?哪裏來的聲音。”譚蝶兒舉頭四望,尋找聲音的來源。
秦燁驚恐萬狀,隻得伸出柔荑緊緊抓住他的拳頭。
強硬、憤怒的心,就在這一瞬間像是記起什麽似的,軟化了許多。握緊的拳頭,漸漸鬆開。
“王妃,我們快走吧。”侍衛不得不上前喚起譚蝶兒。
譚蝶兒的杏眼在屋內狂瞄,視線最終落在地上的一件殘破衫裙和褻褲上。這不是一件普通的衫裙,是喜服,沒有記錯的話是未晚穿的喜服。
大紅的喜服,壯麗的牡丹錦繡,就在她進入婚宴上時,她就看得眼直,嫉妒不已。憑什麽讓未晚搶光了宴會上所有的風頭,那一刻,她就暗暗發誓,一定要將未晚趕出王府,自已獨領王府的風騷。
她撿起地上的衣物,又扔下,“她一定在這裏,我一定要把她找出來。”
“你在說什麽。我們快走吧,這裏這麽陰森恐怖。”侍衛不明其意,隻是上前勸她。
“要走你走,我要待在這裏,把她給我揪出來。”不會是在新婚之夜被王爺遺棄,就迫不急待地與野男人私混吧。嗬嗬!這麽好的機會,她怎麽可以錯過?錯過了,那真是天理不容啊!
屋中可以藏人的地方隻有這幾口棺材,目光在四口黑棺上一口口掃過去。最終落在第四口黑棺上。
棺前刻著第四任王妃。嗬嗬!薑未晚一定就在這第四口黑棺中。
她走進第四口黑棺處,敲了敲棺蓋,“我知道你在裏麵,出來吧,薑未晚!”
侍衛愣住了,頓時像是明白怎麽似的。
王爺昨夜離開了西廂閣之後,他也不敢多呆,與譚蝶兒匆匆行fang後就退了下去,譚蝶兒醒來見王爺不見了,就去找了肖嬤嬤撒氣,肖嬤嬤一火,就告訴她,王爺和王妃在梅園的停屍房裏,有本事自己去找啊。
誰也不曾想到,譚蝶兒竟然怒氣衝衝地往停屍房跑去。
兩件事一對接,答案呼之欲出。
這地上的衣物必是王妃的。如果王爺也在這屋子中的話,那麽他的小命可就難保了。
“王妃,我們快走吧,等下王爺怪罪,屬下很難擔待。”
她大笑了起來,“我不走,她不出來,我怎麽會走。”
“王妃,這個地方除了棺材還是棺材,你不怕?”
原本進來時,她是害怕,後來見到了寧傾城,寧傾城躺在這裏給她壯膽,她怎麽會怕。更何況還有薑未晚呢。嗬嗬!
薑未晚一顆心糾得緊緊的,身體無法抑製地顫抖著,她有羞恥心,有自尊心,如果這樣赤luo裸地暴露在人前,要她如何苟活於世?
感受到她的不安,他反手握住她的柔荑,十指教纏,無聲安撫。
心中一動,緊緊隻是一瞬,她卻莫名地感到安心,像是吃到了一顆定心丸,她的心緒漸漸平靜了起來。
譚蝶兒還在上麵敲敲打打,吵吵嚷嚷。既不敢開棺,又不願離去。
棺內的空氣汙濁、壓抑,還好秦燁蓋棺時,未全然合上。還留著一件縫,不然兩人早就窒息而亡了。
他們還不走,秦燁也甚是不悅,他堂堂王爺,如果不是事出無奈,哪願意受這份氣,他都快按捺不住出手開棺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叫喚聲,“六子,你在裏麵嗎?右統領找你。”
“我這就去。”叫六子的侍衛應了聲,就對譚蝶兒道:“王妃,我們走吧。”
“我不走。”譚蝶兒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六子見自己必須馬上離開這兒,而譚蝶兒又沒有離開的意思,左右為難之際,便扯起譚蝶兒,往外走。
“放肆,你......你敢對本王妃無理,我要告訴王爺去。說你非禮本王妃。”譚蝶兒一邊掙紮,一邊嚷嚷著。
“王妃,多有得罪!屬下職責在身,王爺若是怪罪,屬下自願領罰。”六子淡笑著,心裏腹誹著,王爺都把你賜給我睡了,我還怕你告非禮,他故意揚高了聲音,說給秦燁聽。
秦燁抿了抿唇,也不吭聲。聽到他們的腳步漸漸遠離,不等他們出宅子,秦燁就已破棺而出。
譚蝶兒掙脫侍衛的手,豎起聲音聽了起來,“你聽有聲音,裏麵分明有人。”
“詐屍啊!”侍衛點了點頭,很認同。
“那我要回去看看。”
“不得了,快走,我們快去稟告王爺說有屍變。”六子不由分說,就接著拉起她往前走。
“放手。”力道的懸殊,譚蝶兒無法擺脫六子的牽製,隻能憤憤地對著他的手背,狠狠地咬了一口。
六子吃痛地叫了起來,頓時鬆開了手,看著一排深深的齒印,心中微惱,仍舊堅持道:“王妃,屬下絕對不能讓你冒險。”
六子把她橫腰抱了起來。
譚蝶兒不停地掙紮著,“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死腦筋?我要告去,我要告你......”
沒有人回應她,牽製她的手越攬越緊,雪地上一束深深的腳印,越走越急。
秦燁將她扶直,沉悶已久的壓抑,讓他們猛咳了起來。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這久違的空氣。
離開了棺材,又陷入無聲的尷尬中。她雙手抱胸,紅著臉,憤憤地瞪著在她麵前衣裳不整的秦燁。
他無視她雙眸中砰射出來的怒火,很自然地束緊了褻褲,便接著整了整外袍,扣起了扣子。
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看了薑未晚一眼,再看著地上殘破不堪的衣物,認命地解開了外袍上的扣子,將外袍往她身上一披,裹緊了她的身子,將她橫腰抱了起來。
薑未晚愣了一下,心中竟然有了那麽一絲觸動。
秦燁身著一件褻褲,光著上半身,還是橫抱著她,踩著厚厚的積雪,出了停屍房,步入梅園中。
寒風呼呼作響,雪花飄飄揚揚灑落,抽走他身上的絲絲涼意,不自覺地抱緊了懷中的人兒。
“夫妻之間,既然不能彼此坦承,又如何能一條道走下去,放我下來,我們各走各的路。”薑未晚拍打著他的胸膛,抱怨了起來。
這女人真是登鼻子上臉的動物,秦燁搖頭輕笑。
“想自己走嗎?本王這就放你下來,不過本王的衣袍絕對不能讓人弄髒了......”他把右手往蓋在她身上的袍子上移了移。
他想幹什麽?扯開袍子,讓她光著身子,去裸奔嗎?
“不,不要......我想了想,還是讓王爺抱著好。我不想弄壞了王爺的袍子。”她紅著臉,小聲道著。
他本就凍得厲害,不由越發抱緊了她,看了眼懷中的女人,徑直地朝東苑走去,“未晚,我發現你總是口是心非。”
“王爺。”看見王爺光著身子,凍得嘴唇發紫,東廂閣的丫環憐心,趕緊為他開了門。
未晚看著秦燁發紫的唇瓣,抿也抿嘴,想說什麽,想到他那發紫的唇瓣上一刻,霸道地欺負她,就是別開了臉,把話咽了下去了。
最終,她尋思了良久,說了那麽一句,“放我下來。”
“啊欠……”他打了個寒顫,回眸看了她淡漠的臉一眼,終是顧自離去。
“沉香你去給主子備些沐浴的熱水。”
“我去給你取衣裳。”憐心含笑著,退了下去。
“憐心,你先別忙,你去廚房熬碗薑湯,給他送去。記住,就說是你的心意,萬萬不可提及我,明白麽?”
“為什麽要說是我熬的?”
“主子們鬧別扭,你是我的賠嫁丫環,你為主子出頭,緩和氣氛也是合情合理的不是嗎?”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憐心急忙給未晚抱了身換洗的衣裳,就退了下去準備薑湯去。
沐浴更衣後,他負手而立,遙遠蒼穹,心也落入蒼茫的大地中,看著晨曦初露,嘴角不自覺地揚起,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心中竟然有了一絲的觸動。
“王爺,屬下本已讓她睡著了,誰知她一大早醒來就嚷嚷著要找你。”一個俊美的男子,站在他身後,行禮回稟。
秦燁依然負手而立,淡淡出聲,“六子,你喜歡她。”
“屬下不敢,絕不敢對側王妃有所……”他心中惶恐不安,如果不是王爺下令,他絕不敢染指側王妃。
“不必驚慌,兩年後的今日,本王就把她賜給你。”太後欲賜婚時,他就已經將女方打聽清楚了,他之所以會同意,權然是看在死去的寧傾城麵子上,既然譚蝶兒是寧傾城一直心心念要尋找的妹妹,他理應給她一個善終,六子為人忠厚,的確使得交付。
“王爺?”侍衛心中歡喜,又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此事不必聲張,本王自有安排。”
“屬下謝王爺厚恩。”即上前行一禮。
“王爺,憐心姑娘在外麵候著,是否要讓她進來?”侍衛小心地回稟著。
“未晚的人,她來幹嘛?讓她進來。”
憐心端上了一茶盅薑茶。倒在玉杯中,呈上,“王爺,喝杯薑茶暖暖身子,我家郡主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比任何人都關心王爺呢?”
秦燁接過薑茶,一口猛灌了起來,頭仍有些沉,倒是覺得身子舒蕩了許多。
憐心輕輕啟唇問道:“王爺可要再喝些?”
“是未晚讓你來的?”
“呃,不……”憐心猶豫了片刻,終是道:“不是。”
秦燁笑了笑,答案他已了然於心。薑未晚,你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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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花園內,兩個丫環叨叨念念地從身旁走過,雖然輕聲碎碎念著,薑未晚還是隱約聽到見她們在報怨譚蝶兒,“快走,不然又要挨側王妃罵了。”
“唉,側王妃有了喜脈後就更加難伺候了。”一個提著竹籃子的丫環搖著頭,同身側的同伴一起疾行而去。
她們是從膳食房方向而來,看樣子,她們是為譚蝶兒備膳的。譚蝶兒懷孕了嗎,這下王府上下可有的忙碌。
“王妃昏迷的次日,太醫為然王妃診斷,說是有滑脈之象,而今已證實,懷有子嗣半月有餘。”
“半個月了?”薑未晚幽幽自語著,譚蝶兒有了喜脈,而自己也不知不覺已進王府這麽久了。
憐心不安地看了眼薑未晚,心中憂慮重重,子嗣一向是女人最看得的東西,若是讓譚蝶兒先生下子嗣,那麽主子在府內的地位有可能一落千丈。
見薑未晚不言語,憐心微思索了一下,寬慰道:“王妃,他日也定可為王爺生下子嗣的。”
子嗣?薑未晚心中抽痛,不可以,這個時候,她萬萬不能懷有子嗣,慶幸的是,有滑脈之象的人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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