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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後，沒有陽光，陰霾的天空，看著像是要下雨，朦朦朧朧，灰暗而沉悶，仿佛天空也知道了今天要發生不簡單的事情。

    天空沉寂了一陣，空中雲霧翻騰，巨龍飛舞，風雲變色，說變就變，小雨稀拉拉落下，開始是絲絲細雨，雨被風一吹，飄飄揚揚，恍若秀發飄在半空中，那般柔軟。

    雨落到了屋頂上，落到地麵上，落到了人們的臉上，落到了遠處的田野上，滋潤著那些剛綠的嫩芽上，而在某處的宮殿內，一個個人正跪在有些冰冷的地麵上，頭顱低得很下，等待著上麵的那個人發話。

    上麵那個人坐在那裏，看著外麵，似乎不著急開口，沉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其他的神色，看著是在注視著下麵的人，實則是在思考東西。

    下麵的司馬龍心髒不停狂跳，焦急難安，總感覺到一種不祥的感覺，仿佛有大事發生，然而……。

    “司馬龍，殺害朝廷命官的那個人可否捉住了？“那人驟然抬起頭，問了一句。

    “回陛下，已經捉住了，連帶著他的同夥一起捉住，此刻正在大理寺的大牢裏麵，還請陛下下旨。”司馬龍有些狂恐，低頭回答，不敢與之對視。

    “哦，可否知道他們為何要殺害朕的官員？”

    “回陛下，據下官連夜派人查探，從旁推敲，以及犯人的供詞，他們是為了報仇，那原太原縣令在位期間，貪汙受賄，禍害百姓，為了一點私利，而殘害犯人一家十幾口，無一生還，隻有犯人一人因在外地求學，逃過一劫。”

    說到這裏，司馬龍沒有繼續說下去，偷偷瞄了一眼上麵那個威嚴肅穆的人，沒有任何表情，依舊是平淡如水，這件事情，好像和他一點都沒有關係。

    “那另外一個刺殺者又是何人？”上麵那人沉吟了一陣子，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麽，司馬龍趕緊回答：“據犯人的供詞，他是一個江湖俠客，受到了另外一個犯人的重金聘請，前來刺殺，沒想到被我羽林軍發現並擒獲了。”

    “俠客嗎？”上麵那人咬住了這兩個字，冷冷發笑：“按照大唐律例該如何處置？”

    “回陛下，按照大唐律例，刺殺朝廷官員者，重則殺頭，輕則流放，而他們二人，一人主犯，一人從犯，屬下認為主犯判死刑，不日斬首示眾，以昭示我大唐律法的公正，至於從犯，應當流放三千裏之外的野蠻之地，永世不得踏入長安。”司馬龍如實稟報，心中卻有著不一樣的想法，死了就好，死了就沒有人發現了，隻要他不出來的話。

    “恩，那就按你說的辦吧！”上麵那人氣息虛弱道，臉色依然平靜，司馬龍應聲是，看著他，等待著他繼續吩咐。

    “你退下吧。”那人有氣無力道，司馬龍沒有猶豫，先走為妙，這個地方太壓抑了，太嚇人了，加上他本來就心虛，更是覺得難受。

    “是。”司馬龍循聲退出去了，等到司馬龍完全離開之後，上麵那人忍不住咳嗽起來，臉色一變再變，聽到咳嗽聲，身後迅速走出來一人，遞上茶杯放在他的嘴邊，他喝了幾口，才壓抑著咳嗽，有些精神了。

    “媚娘，又讓你擔心了。”

    “陛下，你要保重身體，不必要這麽操勞。”女子嗔怪道。

    男子一摟女子，溫柔道：“朕何嚐不想呢，隻是如今太子還年輕。”

    女子眼中閃爍過一絲淩厲的光芒，掩飾得很好，沒有被那人看清，笑著撫摸他的胸口：“陛下還年輕，肯定可以長命百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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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依然淅瀝瀝下個不停，看樣子是不會一時半刻停的了，李周坐在自家的庭院中，望著這雨天，說變就變，昨天還是陽光明媚，今天就是細雨漫漫。

    “下雨了。”

    “是啊，殿下，這下雨天雖然看著很美，卻讓人怪討厭的。”可兒輕輕笑道，沉思一刻，冒出了這麽一句話，李周瞄向了可兒，可兒的臉色從未有如此難過，仿佛丟了幾百兩銀子似的。

    “可兒，你……。”

    “殿下，我沒事，隻不過是感慨多了，你說這下雨天的，那些乞丐怎麽辦？”可兒擔憂的臉色，畏縮在李周的懷裏，三月份的長安，有些冷，冷得讓人不由心起擔憂。

    李周靜靜望著可兒的臉，不明白這小妮子為什麽這麽大感慨，腦海中回憶一遍，冒出了一個小女孩在冰冷的冬天，大雨磅礴，孤零零一個人畏縮在他家門口，瑟瑟發抖，嘴唇發白，單薄的身子，隻穿著零星兩件衣服，不斷**著。

    呼出的氣比吸入的氣多，通紅的鼻子，昏迷的小眼睛，小小年紀，就要在如此寒冷的冬天受苦挨餓，就快要死亡了，李周溫柔摸摸她的頭顱：“沒事了，可兒，有你家少爺，一切都會好的。”

    可兒抬起頭，注視李周，眼眸醞釀著淡淡的淚珠，想哭又不能哭，身子動了動，往李周懷裏挪去，像是一隻小老鼠取暖一般，抱著李周久久不說話。

    李周任由她肆意一會，下雨天總是讓人回憶起不該回憶的東西，淨會添一些麻煩，開開心心生活不好嗎？陽光燦爛不好嗎？非要這樣子。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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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過後，第二天繼續下，沒有絲毫停歇的樣子，反而是越下越大，渲染了整個長安城，添了一分寒冷，和一點熱氣騰騰，雨中的長安，沒有因為這場雨而沉寂。

    反倒是雨後的春筍一般，茁壯成長，正如某間改頭換麵的春滿樓，經過幾天的整理，製作之後，後存已經備足，再過幾天就可以有下一批肥皂了，今天，打算開門做生意了。

    清冷而有些厭煩的下雨天沒有讓曹姑娘感到絲毫的失落，反倒是高興，微笑看著身邊的青兒，還有一臉不爽的可兒，點點頭。

    “吱呀。”

    門戶大開，一縷時代之風從中刮了出來，一個個捧著美麗裝飾的肥皂盒子出來，輕盈的腳步，誘人的小眼神，來往的行人頓時被這個架勢給吸引住了，紛紛停步投注，不忍向前走。

    看著越來越多人，其中不缺乏大戶人家，富家子弟，還有一些官員，曹姑娘咳嗽一聲，輕盈道：“今天本店再次開業，承蒙大家厚愛，姑娘我在這裏先說聲謝謝。”

    彎腰鞠躬，誠意十足，曹姑娘不失禮儀繼續道：“今天是貴店開門大業，所有的物品都半價出售，記住了隻有今天，過了今天就沒有了。”

    “而我們春滿樓經營的是經過我春滿樓精心研製，努力了幾年才研發出來一種新式的香胰子，我給他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肥皂，沒錯，就是肥皂。”曹姑娘大手一揮，盒子打開，一顆顆白色無雜質的肥皂呈現在眾人的眼前，淡淡的香氣繚繞在眾人的周圍，清新而自然。

    “這是……？”

    “肥皂？香胰子？”

    “怎麽會有香氣？而且還那麽好看？”

    “不知道這肥皂要多少銀子一顆？”

    “不要太貴就好了。”

    底下之人眾說紛紛，沒有人離開，不管是被那些美女吸引住也好，還是被她開幕的方式吸引住也好，亦或者是真的想要購買肥皂也好，曹姑娘都不管，有人就行了，看著越發增多的人群，曹姑娘心中不由得佩服李周，這樣厲害的方式，他是如何想出來的？

    這些肥皂他又是如何製作出來的，他為什麽知道那麽多，還有那些美女，裏麵的安排，以及這所謂的半價出售，他的每一個想法都讓自己這個做生意的人自行慚愧，甘拜下風。

    “大家安靜，安靜，這些肥皂今天大減價，不要二十兩，也不要十兩，隻要五兩，沒錯，五兩，僅需五兩，你就可以帶著一塊香噴噴的肥皂回家，我們春滿樓研發的肥皂不但可以洗臉洗手洗衣服，還可以沐浴，不管你是想要其中任何一樣，都可以前來我春滿樓購買。”

    “記住了，隻有今天是五兩，明日之後，價格可就沒有那麽便宜了，哦，對了，本店供應的肥皂有限，手快的有，手慢的可就沒有了哦。”曹姑娘一說完這句話，下麵的人頓時紅了眼睛，盯著那些肥皂，像是幾天沒有吃過肉的狼，狼性大發。

    不但可以洗手洗臉洗衣服，還可以沐浴，更加重要的是還有一股香味，這可比那些香胰子強多了，有了一塊肥皂，家裏什麽花啊，香胰子啊，還有那些洗手的東西，通通都可以不要了。

    “五兩，我要了。”

    “我一定要搶到一塊。”

    “是我的了。”

    擁擠的人群，曹姑娘手忙腳亂，不需要再多言語，一個個盒子從她手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顆顆亮晶晶的銀子，真金白銀，瘋狂的人流，能夠拿的都拿了，不到一陣子，肥皂都沒了。

    春滿樓中所有的肥皂，都賣完了，剩下一個空架子在這裏了。

    後麵的人不願了，等了那麽久，什麽都沒有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