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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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瀾樓是淩霄穀待客之地吧,你什麽時候見驚鴻前輩在裏麵住過?"太玄歎了口氣"你在我們自己門派胡鬧也就算了,您還毀了淩霄穀這麽多的藥材!"

    "那件事啊……"東閣真人突然想了起來"還不是因為那天我找他們問是不是有酒,他們不給我,然後正好瀟湘靖冒了出來,就不小心動手了,那些東西都毀了。"

    "瀟湘一族的瀟湘靖?"太玄是聽過這位用毒高手的名號的,總不至於是師父看人家不順眼,主動招惹對方了吧?

    "你那什麽眼神?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喜歡無事生非的人嗎?"東閣真人看著太玄的眼神,內心覺得非常受創。

    "您說呢?"難道不是?

    "我跟瀟湘靖就是不對盤。"等於承認了自己招惹瀟湘靖的事情。

    "師父,這三年您自己想辦法解決酒錢吧,在酒館裏被扣了不要等著我去贖你。"太玄收起賬冊,狠狠的丟下一句話。

    "別啊,好徒弟……"東閣真人還沒有說完,太玄又補了一句"對了,這三年您要是在外麵惹了任何事情,都自己解決,不然時間無限延長!"

    "……"這該怎麽辦?

    "您年紀也不小了,為什麽總是出這些事情呢?"太玄歎氣道"您自己好好反省。"

    "誰怕你,我還有翩翩呢。"東閣真人小聲說了一句。

    "我會跟小師妹說好的,她這三年要是不給您買酒,我就傳她玄霜劍法。"玄霜劍法乃是太玄自己創的一套劍法,劍勢連綿不絕,就連東閣真人都認為,那是一套非常好的劍法。之前雨翩翩就很想學,然而太玄覺得那時候雨翩翩因為根基不足學不了,現在經此一役,確信,雨翩翩的根基已經不淺了。

    "太玄,你耍賴!"東閣真人總覺得自己的小弟子在劍法和自己的情況下,肯定會選擇劍法。因為就連雨翩翩估計也知道自己自己是真的惹大徒弟生氣了。

    "為師罰你麵壁三年!"東閣真人轉念一想,自己不是太玄的師父麽?為什麽要怕這個。

    "那就六年別喝酒了。"知道東閣真人開始耍賴了。

    "改為兩年。"講講條件嘛。

    "五年。"這種時候還要討價還價。

    "一年。"

    "師父,再討價還價就是十年別喝酒了!"太玄的眉毛一跳一跳的,這到底是誰才是師父?您老要不要這麽不靠譜!

    "好好好!三年就三年……三年就三年。"東閣真人看太玄的臉都陰的快出水了,立刻投降。

    看到東閣真人這副老鼠見到貓的樣子,太玄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平時真的管太多了?總是不招人喜歡。

    "徒弟,你怎麽了?"東閣真人怎麽看都覺得太玄似乎有心事的樣子。

    "沒怎麽。師父,我先去看看其他地方到底破壞成什麽樣子了。"找了個借口,太玄起身決定先去散散心。真是的,怎麽就遇到這種事情呢。

    淩霄穀之戰剛過,突然就來了一個人,這個人卻並未表明身份,隻是說要找辭文。

    最後,淩霄穀的弟子還是放那人進來找了辭文。

    "公冶!"辭文一眼認出,這個人竟然是肇啟帝的暗衛公冶!

    "屬下……"公冶抱拳就要行禮,辭文立刻止住。公冶是太後還在世的時候就負責肇啟帝安危的暗衛,現在這個時候公冶竟然不留在肇啟帝身邊,突然來到了淩霄穀,莫非是肇啟帝出了事情?

    "是不是兄長除了什麽事情!"辭文一急,好在此時隻有初菱在旁邊。

    初菱是認識公冶的,當年初菱與肇啟帝互引知己,這位公冶自然是見過的。為何這時候肇啟帝竟然將公冶拍了出來?

    "陛下命屬下……從此保護殿下的安全。"公冶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我並不涉及兄長與二皇兄之爭,怎麽會需要保護,再說了,該不會是京中生變了吧!否則兄長怎麽會說出這種話!"辭文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加之之前就從浮雲暖那裏聽到了很多不太好的說法。

    "殿下……"公冶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實際上從肇啟帝與晉王太子之爭的那天起,馨王實際上已經被算在了這場爭鬥之中,隻是馨王一直被肇啟帝保護得很好,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受到任何連累。

    "兄長現在沒有事,對不對?"比起朝中大事,辭文更關心的還是肇啟帝的安危。

    "晉王殿下暫時不會對陛下做什麽不利的事情,隻是陛下他……"馨王一直不知道肇啟帝的病情,現在應該說出來麽?

    "不是兄長讓你從此跟著我的麽,現在你有什麽事就說。"辭文雙眉一挑,之前浮雲暖說過,肇啟帝並非長壽之人。辭文素來不相信算命之事,然而浮雲暖說的話,長期相處下來,他知道浮雲暖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而且很可能並不是瞎猜的。

    "陛下的病已經拖不起了。"正式因為一直跟隨在肇啟帝的身邊,對馨王的性格也多少有些了解,馨王對權位之爭毫無興趣,這一點並非作假。也正是當年肇啟帝所期望的,然而現在時候已經不同,若是此時還是不爭,恐怕後續還會有禍事將起。

    "什麽意思?"辭文心中一懸。

    "殿下難道就沒有奇怪過麽,為什麽陛下至今沒有子嗣。"公冶的目光不看辭文,辭文愣在了當場。

    "不可能!兄長平時隻是偶爾會有微恙,怎麽可能……"但是現在的肇啟帝實際上已經而立之年了,依照常理,這時候尚未有子嗣……確實怪異!

    "殿下……"公冶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我要返回京城!"辭文雙眉一挑,轉身準備離開。

    "馨王殿下,此時不能回京。"一旁的初菱突然開口"我的父親已經罷官,自然也就是說,京中現在已有亂象,此時回去,隻怕會自惹麻煩。"

    "但是兄長……"辭文皺眉,他雖然對天下並沒有興趣,但是在京中,他最為牽掛的,實際上就是肇啟帝。若是公冶不來,辭文尚能猶豫是否立刻回京,但看到公冶的時候,辭文隻覺得不妙。

    "現在殿下應該前往邊關。"初菱道"我曾聽陛下說過,馨王殿下智勇雙全,文武兼備,此時的殿下怎麽反而不智了呢?"

    "……"辭文沉默。

    "為何殿下此時要去邊關?"公冶同樣不明白初菱的意思。

    "殿下莫要忘了晉王殿下手握重兵,卻為何這麽多年並未發生兵變?"初菱說得簡單。

    "那是因為手足之間……"自有情義?辭文竟然有些說不出口,初菱微微搖頭,知道辭文隻是不想去想罷了。

    "陛下立身朝堂與晉王殿下爭鬥至今,可不是單純隻是靠的運氣啊。"初菱道"應該回京的人是我。"

    初菱話音剛落,公冶目光銳利地朝路旁望去,手中之劍出鞘,一躍而起,劈開竹子,一劍指著浮雲暖的眉心!

    "怎麽是你?"公冶與浮雲暖異口同聲地問道。

    "虧你是琉璃元君的弟子,此時鬼鬼祟祟的站在這裏做什麽?"公冶的劍不收回,看到浮雲暖,心中殺念一起。

    "劍拿開啦,"浮雲暖毫無懼色,隻是點了點公冶的劍,然後道"我剛來,怎麽能說是鬼鬼祟祟的呢。"

    "哦?"公冶對浮雲暖的說法並不相信,辭文道"公冶,你失禮了!"

    "殿下?"公冶不解地看了辭文一眼,辭文道"小道長……現在並不是敵人。"

    現在並不是敵人……公冶皺眉道"也就是說,將來可能是敵人了?"

    "你殺性太重了。"浮雲暖微微歎氣"就算我現在是敵人,你不要忘了我的大師姐現在就在穀中,而且驚鴻穀主是我的前輩與我師父關係非常好,要是殺了我,先不說你們能不能離開淩霄穀,光想想到時候怎麽忽悠我師父而不露餡兒,都夠你受的了。"

    "你不過就是琉璃元君身邊一個連名氣都沒有的小童子,你怎麽就肯定琉璃元君會為了你跟陛下過不去。"公冶冷笑一聲。

    浮雲暖想了想,然後道"那你出劍吧,我絕不還手。"

    "你!"之前見到浮雲暖,浮雲暖真連話都不多,隻是在琉璃元君身邊奉茶而已,沒想到現在說話竟然這麽難對付。

    "公冶,住手。"辭文突然開口。

    記得昨夜,驚鴻穀主找他談過,京中的事情恐怕真的不能再拖了。

    難道真的要在這個時候做下決斷?

    公冶收劍,站到了辭文的身後,浮雲暖走了過來,然後道"我剛才就聽到菱姐說你要會京城而已。"

    "嗯……"初菱點頭道"父親出了事,我自然就應該早些回京。"

    "我覺得菱姐也不應該回京。"浮雲暖很自覺地走到石桌前麵坐下,然後道"菱姐現在應該與公子同進退比較好。"

    "哦?"初菱知道浮雲暖平日並非真的糊塗,隻是不願意將想法說出來。

    "應該是我返回京城。"浮雲暖很自然地道。

    "你去了京城有什麽用!"公冶不屑地道。

    "小道長,你本來就非朝堂之人,去到京中恐怕……"也沒多少用處。辭文是這麽想的。

    "不對。"浮雲暖嘴角露出了一摸笑容,雙目也不似平日那般毫無生氣,反而是難得的光芒閃耀"我牽扯著京中一樁大案,無論陛下也好,晉王殿下也好,應該都會很歡迎我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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