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離開大唐

    不久便傳來大唐水師在海中遭遇龍王，全軍覆沒的消息。 .

    武後威勢降至最低，朝中各大臣更是群起攻之，試圖做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做為武後心腹，許敬宗忙著應付朝中紛擾，尉遲真金到處尋蹤匿跡。

    鬼神之說，武如意一向嗤之以鼻，尤其是玄奘打算將她孩兒拐入佛門開始，更是不屑一顧。

    不過今日……

    “逍遙侯？本朝有此勳爵。”武如意有些疑惑問身旁內侍首領。

    逍遙侯，從來隻是民間杜撰，是草民臆測出來的官爵，貴比王侯卻逍遙自在的意思。甚麽時候真有這般爵位？

    此時洛陽皇宮中的內侍首領還不是高力士。而是高宗為太子時從府邸一路升遷上來，被李治視為心腹，多少知道一些貞觀朝舊事。

    “稟娘娘。我朝的確有一名逍遙侯，乃是太宗親封，三省加印……”當下將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武如意。

    朝中還有此等勳貴？為何不見其上朝？如今有來作甚？稍稍猶豫，武如意袖袍一揮：“宣。”

    內侍傳令，武士召喚。

    隨著一眾武士，葉涵帶著狄仁傑和何錳進了洛陽皇宮。

    經過貞觀之治，永徽之治，大唐富庶宇內聞名。

    洛陽作為東都，皇宮修葺華貴堂皇，與貞觀初年不可同日而語。

    “臣狄仁傑見過皇後。”

    “草民何錳見過皇後。”

    狄仁傑和何錳見到武如意之後跪伏見禮。

    “大膽，你是何人，見娘娘敢不行禮！”

    武如意還未開口，身旁一名內侍跳出來指責一襲白衣手持玉蕭束手而立的葉涵。

    武如意端坐金座，麵帶微笑，並未因為內侍嗬斥而阻止，反倒帶著一絲玩味瞧著葉涵。貞觀元年冊封的國公，貞觀十年削為國侯。若真是此人實在太過年輕。難不成此人是逍遙侯的嫡子，想參與朝堂之事？（逍遙侯乃國侯，爵位繼承隻需稟三省備案，複檢身份無誤之後便可繼承，不需皇帝批複。）

    “以前有個死太監這麽跟我說話，被我弄死了。當時太宗就在跟前。”葉涵緩緩度步，瞧著英氣逼人的武如意，環顧四周：“人麵全非，嘖嘖，李治呢？我找的是皇帝，怎麽來見皇後，這幫蠢笨的太監，沒一個聰明的。”

    武如意蛾眉上挑，用力拍打金椅扶手：“放肆！大膽狂徒，竟直呼陛下名諱，左右還不拿下！”

    兩側武士馬槊橫前，槊鋒直指葉涵，齊刷刷壓了過去。

    跪伏在地的狄仁傑和何錳對視一眼，想起身護住師傅，背脊好似壓著千斤重擔盡叫他二人無法動彈半分。抬頭一瞧，見葉涵微微搖頭，張口想問，卻發不出聲響。

    葉涵輕歎一聲：“估計和這皇宮八字相克，每次來總是刀光劍影。”說話時，雙手平平分開，兩側武士好似被人攔腰抱住齊齊朝後倒飛，整個身體貼在大殿牆上，馬槊如同活物自動彎成圓弧，將一幹武士緊緊扣在牆壁上。

    針對這些隻會外功的武士，念力超乎想像的好用。

    隻聽得哇哇鬼叫，原本富麗堂皇的宮殿內一下子變得詭異莫名。

    隨即葉涵虛手一抬，端坐金座的武如意憑空浮起朝葉涵緩緩飛來。

    武如意不愧是千古女帝，身處險境卻從容不迫，臉色雖未變，直轉的眼珠卻出賣了她的內心終歸有些不安。比起好些個嚇暈的宮女，武如意已算是極為了不起了。

    “耶！居然還有一個老麵孔。”葉涵輕笑一聲，朝正摳著馬槊，試圖將離他最近的一名武士扯下來的內侍首領抬腳便踹：“小太監，不認識本侯爺？”

    內侍首領在地上一滾，趴著仰起頭，仔細瞧著葉涵，依稀總覺得此人極為麵熟，但是就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後臀傳來隱隱疼痛，猛地腦海閃過一個影像，看著葉涵，兩個1影像重疊在一起竟然嚴絲合縫，失聲道：“侯爺，您！您……二十年，足足二十年，您一點都未變！”

    貞觀十八年，李世民親征高麗，李治作為太子監國，為防止小小作祟，同時保證李治不被那些兄弟害死，李世民親書請葉涵護衛李治。兩人之間也算有過一場緣分，隻是沒想到當年的那個小太監如今成了首領太監。

    “倒是有點記性。走吧帶我去見李治。二十幾年未見，也不知他現今如何，來了洛陽居然不上府裏看看，著實沒道理。”葉涵笑罵著。

    武如意自覺有些暈眩，什麽情況？此人說陛下未到他府上是無道理的？！更奇怪的，平日對誰都不苟顏色的內侍首領居然對葉涵點頭哈腰一臉諂媚，這老狗便是對她也不曾這般殷勤過！

    身體就像是放風箏一般，那人一頭牽著線，武如意浮空漂浮，寬大的鳳袍輕輕舞動，出了宮門，迎麵清風一吹，更是猶如置身雲海，霎時，一切憂愁盡數拋卻。

    狄仁傑從未想過自己便宜師傅僅有這般大的能量，葉涵隻是開口像皇帝討要官職，皇帝就連二人是何出身都未詢問，二胡不說就答應。甚至，主動詢問此等職位可夠！

    大理寺少卿！上四品的官職。何錳大理寺丞，下四品官職。

    要知道三省六部首官，也隻是正三品官職。

    一步登天！

    狄仁傑有種黃粱一夢感覺，究竟是這個世界太荒唐，還是他的夢做得太荒唐。

    何錳比狄仁傑好不到哪裏。一介草民，一躍成為大理寺丞。世間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情？

    葉涵要走了。大唐水師的覆滅意味著‘任務’出現，雖然對現今的葉涵來說，此物真的不堪一擊。但任務終歸是任務，總是要去完成。完成任務之前，他必須為何錳安排好後路。二十幾年相處，從一個哇哇啼哭的小子到現今為人父，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回到侯府緩步朝銀睿姬所在秀樓走去。此時隻剩下銀睿姬。這個女子堅韌超出葉涵想象，他無法明白，同樣也沒辦法理解。為何一個人對會對一個國家有這般深的眷戀。

    自葉涵拒絕之後，一個多月時間，兩人連麵都未照過。

    銀睿姬伏在窗軒，素麵長發，烏黑秀發隨冷風輕輕飄蕩。

    葉涵立於樓下抬頭眺望，四目相對。

    兩人心頭各自跳動。

    一上一下，就這般對視。

    良久。

    “我要走了。”葉涵率先打破沉靜。

    銀睿姬不知怎麽說，下意識應了一聲：“哦。”

    大唐出師不利的消息席卷洛陽。

    銀睿姬心頭雖然懊惱，但卻不後悔，若再給她一次選擇，同樣，她還是會懇求葉救援扶餘國。那是她的母國，是她出生成長的地方，那裏一花一草都叫她心曠神怡。

    上元已過，雖是春日，依舊寒風淩厲。

    一陣風席卷而過，地麵枯葉揚起。

    “你……。”葉涵注視著銀睿姬雙眸，那句‘跟我走’哽咽在喉間就是吐不出來：“走了，有事盡管找何錳和狄仁傑，他們會為你解決。”

    葉涵深深看了一眼銀睿姬，低頭垂目朝院外行去。

    自始至終，銀睿姬都未說話，瞧著葉涵離去身影，想挽留卻沒有任何理由，抬起的手無力放下，低頭哽咽：“妾萬死。”聲音恍若蚊鳴，細不可聞。

    原本應該草長鶯飛的時日，依舊寒風瑟瑟，萬物蕭條。

    或人心作祟，亦或十萬冤魂死不瞑目。

    蝙蝠島

    葉涵將所謂的‘龍王’分屍之後，徑直離開。

    東島幫乃狄仁傑成名契機，還是留給他吧。

    銀睿姬最後一句細若蚊蠅的懺悔，他聽見了。可是就算聽見又如何，強行帶走，她真會開心？自此以後再不能回此位麵，就算長生不死，銀睿姬也會鬱鬱寡歡，這不是她想要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