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摸金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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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一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然後就惹來了一身腥味。
玉清公主憤憤離開之後,白岩輕輕地吐了口氣,以示她現在稍微輕鬆。
“你別放鬆警惕,現在玉清公主正在火頭上,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燃到了你這兒。”趙臻一副閑雜人等的模樣讓白岩不高興地努努嘴:“我這不是路見不平一聲吼嗎,哪知……”
“哪知卻是引火自焚了。”趙臻轉過身,戳了戳白岩的腦袋,“你到底在想什麽,玉清公主也是你能惹的?你怎麽又傻到什麽路見不平了,素淩出了什麽事自然是有宗人府去查辦,你瞎操什麽心?”
“咦?”白岩疑惑地看著趙臻,“不是府都衙門嗎?”
她依稀記得,閑來無事的時候在趙臻的書房裏還是看到了不少的書籍,什麽《大秦史書》《北燕民風》等等的都讓她大長見識。特別是對於律例,白岩可是研究了不少,這個跟職業病有關。大秦律令之中清清楚楚地寫明了,百姓出事,都由府都衙門接管,再到刑部,什麽時候又和宗人府扯上了關係?
“她不是秦人,也不是普通百姓。”趙臻話中有話,看著一望無涯的草原,輕歎一口氣:“對於素淩,宣王不過是履行一個職責罷了。”
原來素淩並非秦人,而是南楚後人,其父為南楚名將,在平聖戰役之中被秦軒所擒,繼而南楚覆滅。那一戰血流成河,秦楚二軍激戰三天三夜,生死存亡之中,其父以身殉國,實在是令人敬仰。也是在那一場戰役之中,秦軒二字就成了秦國大將之名,將士們都忘記了他其實還是個衣食無憂的皇子。
隻是南楚覆滅,素淩全家都遭受了後楚的迫害,而其父臨死之前,秦軒曾答應禍不及家兒,但終究還是遲了一步。素淩滿門抄斬,秦軒趕到的時候也就隻有她一個人,那一聲“刀下留人”彷如天籟,但對於素淩來說卻是地獄之聲。
原本的將門之女被迫離開家鄉,來到秦國入籍為妓,失去了所有的素淩隻剩下一副皮囊。
世人都知道素淩姑娘仿若寒冬臘梅,性子孤傲,卻沒有人能夠看到她心中的苦。
痛失至親,又落入青樓,對於一個女子來說,能苟延殘喘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她本可一死了之,但現在卻活的風生水起,不過是在等一個機會,一個收人仇敵的機會。隻怕這世上,最想秦軒死的人就是素淩了。
白岩不懂地看著趙臻:“你說宣王為何會留個定時炸彈在身邊?”
“定時炸彈?”趙臻蹙起眉來,白岩打著哈哈解釋:“就是時辰一到就會爆炸的東西。”
“你這解釋的還頗具畫麵感,不過你卻是不了解宣王殿下的人品。”趙臻輕輕地歎了口氣,不用他細言,白岩都能猜到他接下來的話,當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道:“算了,這些婆婆媽媽的話我還是不要聽了,估摸著也就深明大義咯,什麽為了一句諾言甘願被千夫所指。”
趙臻沒有理會白岩,徑自朝前麵走去,白岩趕緊追上去,一副狗腿的樣子:“喂,你倒是說說你後麵的計劃,否則我給搗亂了,不就洗白了嗎?”
她真的不想做側王妃,什麽高富帥她都不稀罕,做王妃是要擔生命危險的好嘛!
“你跟著我就不會出錯了。”趙臻的聲音帶著濃厚的意味深長,嘴角卻不自主地泛起笑意來。
他隻是一個禮部侍郎,所以並沒有資格前往主會場,聽的遠遠而來的號角聲,趙臻看了一眼白岩:“你可懂這是什麽意思?”
白岩細細凝聽,五長九短,很明顯嘛,九五之尊。然而當白岩將自己的理解告訴趙臻之後,趙臻的臉卻是沉了下來:“這是較量開始的聲音。”
他所言卻也是事實,這場狩獵,獵物不是別人,正是玉清公主。
這個女人有本事將使者館攪的天翻地覆,將錦繡園弄的人仰馬翻,卻也隻能聽從宿命,遠嫁異鄉,沒的選。
“接下來,我們怎麽做?”白岩不想和這些皇親國戚參合在一起,坐以待斃也不是她的作風。
“老柯在附近等我們。”
“老柯?老柯來這兒做什麽?”白岩心中漸漸升起一種不安的預感。
這個老柯是看風水的好手,來狩獵場怕是沒什麽好事吧?
“下鬥。”
趙臻簡短的兩個字差點讓白岩氣得暈過去,都這個節骨眼兒上了,大爺你可就別在折騰人了,成嗎?
然而白岩的抗議並不能讓趙臻改變心意,他的步伐十分堅定,仿佛已經下了決心。
白岩也是好奇,到底是哪個鬥能讓趙臻在到處都是官兵的地方下手,這麽有誘惑力。
“喂喂喂,趙臻,你等等我。”白岩疾步跟上,好不容易和他並肩而走的時候,白岩才壓低了聲音:“這附近的鬥都好寶貝嗎?”
話一出口,白岩瞬間覺得淩亂了。
這是一個警察說的話嗎?職業道德呢?職業素養呢?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才和趙臻混多久呀,下鬥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了,且方才自己說的話都顯得她像極了貪財如夢的小偷。
“有沒有我想要的,得去看看。”趙臻一本正經地說著,倒是讓白岩起了疑惑:“盜墓賊不是看到什麽值錢的就拿嗎?”
如此一說,白岩還當真沒有看到趙臻從上一次的魏將軍墓中拿走什麽值錢的東西,更是千叮萬囑過她,不能隨便亂碰。
“我什麽時候成盜墓賊了?”趙臻頓下腳步來,眼中帶著極度的不滿,“難道我沒有同你提過,我師父是摸金校尉?”
這提到是提了,然而白岩卻有自己的一套理論:“你師父是,不代表你是。”
趙臻拉開領子,從裏麵取出一個造型十分獨特的項鏈來,項鏈上有個墜子,墜子的形狀有些像爪子,十分古怪。黑漆漆的墜子上散發出陰惻惻的光澤,就算在太陽之下,也感覺不到半分溫暖。
“這是穿山甲的爪子,是摸金校尉的憑證。”趙臻又小心翼翼地將摸金符給塞回衣服裏,鄙夷地看著白岩:“你當我還是那種不入流的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