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藥力發作(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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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柯,我的脈象。”趙臻說話從來不說第二遍,而這一次卻是很認真地看著老柯,“有話直說。”
老柯看著趙臻,沉重地歎了口氣,然後走到趙臻的麵前,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趙臻的臉色一點點的陰沉下去,到後來竟然成為暴怒。他不由分說地走到阿蓮麵前,而後者卻是一眼的波光流轉。
“相公……”
“你找死!”趙臻好不留情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後又將她給舉了起來。
因為被掐住了氣管,阿蓮的呼吸都不順暢,臉色也變得不好看。她的臉色從原本塗抹了脂粉的白皙到後來的酡紅,再後來的紫紅色,她連氣都差點喘不過來,手在空中亂舞著,最後死死地掐在趙臻的手背上,因為被趙臻掐住了氣管所以她的力氣也不大,對於趙臻來說根本如同在撓癢癢。
阿蓮的腳亂蹬著,就像一個上吊瀕死之人的慘樣,她不知道為何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會對她下狠手,那雙深邃的眼中滿滿的殺意,難道她還比不上一個矮個子男人嗎?
趙臻心中氣急,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隻是一個大意竟然會遭了一個女人的道兒,真是陰溝裏翻船。
越是這樣想,趙臻就越是憤怒,再阿蓮還有一口氣的時候,猛地將她扔了出去。
阿蓮因為缺氧而沒有還手的力氣,被趙臻扔出去的時候身子也如同斷線風箏那般,狠狠地砸到了地麵之上。不過在這個過程之中,倒是有不少的新鮮空氣被她吸入了胸腔之中,所以雖然是被摔疼了,但她還是清醒了過來。
她四肢無力,由於趙臻的力道迅猛,所以她的內傷頗為嚴重,在她雙臂支撐著身體勉強地坐起來的時候,竟一個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來。
地上的鮮血仿佛是在嘲笑她的癡情,人家說愛戀就像是火紅色的情花,而那些情花妖豔似火,卻有毒刺,稍不注意中了情花毒可是無藥可救的。
白岩心中一急,見趙臻要對阿蓮下毒手,趕緊鬆開了捏著黑珍珠脖子的手,飛身而上,拉住還要動手的趙臻。趙臻素來喜歡速戰速決,絕對不會想這樣折磨一個人,更何況是他碰都嫌髒的女人。
想來阿蓮是觸怒了他的底線。
“你殺了她,哪兒來的解藥。”白岩心急如焚,她看向老柯,臉上的著急一覽無餘:“柯先生,趙臻的毒怎麽解?”
“這……”老柯顯得有些窘迫,但看到白岩如此著急也不好不解釋一番,隻是這實在是難以啟齒呀。
“柯先生,人命關天,你猶豫個什麽!”白岩急躁地緊緊抓住了趙臻的手,他的手很人,如同燒紅的烙鐵一樣,燙的白岩更是著急。她看著趙臻,後者臉色無恙,但是額上很明顯是出了不少的細汗,白岩手忙腳亂地為他擦幹淨額上的細汗,又看著老柯:“柯先生!”
“那個,白……”
“白岩!你為何要霸著相,趙公子不放!”阿蓮經過方才已經摸清楚了趙臻的脾氣,她心想趙臻的生氣應該是她擅自稱其為“相公”,不過仔細一想,兩人並沒有拜堂,阿蓮也不急,反正趙臻遲早都是她的人。
白岩正要解釋,剛剛一張嘴,卻是被趙臻的薄唇給堵上了。
他的吻不像之前的溫柔,反而顯得很狂躁,好像要將她吃幹抹淨一樣。白岩沒有閉上眼睛去享受趙臻的吻,而是定定地看著他,他額上的細汗越發的濃密,到後來便是結成一滴滴的汗珠子,順著皮膚的紋理往下落,連衣領都被打濕了。
趙臻吻的很仔細,舌尖的挑逗基本上可以說是侵占了白岩嘴裏的每一個角落,讓白岩不知所措。
這是怎麽了?
這好像還沒有決出勝負,怎麽就吻上了。
“趙……”她的話根本沒有法子說出口,每每張嘴就會被趙臻給咬住。
趙臻,不對勁。
白岩費力地推開趙臻,但見趙臻一張俊臉之上已經全是豆大的汗珠,而他也仿佛是陡然清醒過來一般,猛地將白岩給推開。眼中的柔情似水在一瞬間卻都化作了猙獰,然而這個男人就算滿眼都充斥著猙獰的殺戮都還是不影響他的風度翩翩,仿佛殺人也是一種藝術。
他轉過身,滿眼的殺意,直勾勾地鎖定了癱坐在地上的阿蓮。
阿蓮的眼裏蓄積著淚水,她從未想過趙臻會以這樣的方式來“報複”她,在她執拗而變態的心裏一直以為趙臻是喜歡她的,那場煙火便是最好的證明。
“我不信!我不信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他隻是一個男人!”阿蓮不顧手臂上的傷,也要努力地撐起自己的身子,她的妝被淚水給暈花,再看不到方才清麗可人的模樣,隻有一張類似於怨婦的臉蛋,看起來就惹人厭惡,而趙臻此刻正是滿眼的殺意以及……厭惡。
“你和我看煙花的時候……”
“那是信號彈。”老柯搖搖頭,歎了口氣,“這姑娘的妄想症可真是不輕呀。”
可謂是一場煙花引發的血案。
老柯的直白讓阿蓮更是不願意相信,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得,而現在她已經是披頭散發的模樣,讓圍觀的海盜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上前去又打不過趙臻,不上前去好像又對不起阿蓮。
外麵的腳步聲一陣陣地響起來,很快便是從門外湧進來一波人,約莫二十餘人,各個都身著黑色的勁裝,手中的兵器寒光凜冽。
“公子爺!”
魘月走進大廳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他費解地朝趙臻看過去,但見後者一臉的煞白,好像在隱忍著什麽似得。而在自家公子爺不遠處還癱坐著的女子又是何許人也?
等等……他們這一身紅色的喜服又是幾個意思?
魘月小心翼翼地繞過趙臻,走到白岩麵前,卻見白岩的臉色也不大好,不由得皺起眉來:“我說夫人,你穿喜服就穿喜服,穿個男裝算什麽?”
他本是打趣地一句玩笑話,卻是擲地有聲地入了阿蓮的耳朵,登時後者的臉色變得慘白。
“你剛剛叫他什麽?”阿蓮強忍著劇痛伸直了手臂,定定地看著白岩,一臉的不可置信。
魘月不明所以,雖然他和白岩有那麽些不對盤,但公子爺樂意他也不能左右什麽,不如就認命算了。一聽阿蓮這般問,魘月更是奇怪:“你這女人好生奇怪,我叫公子爺的未婚妻子為夫人,有錯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