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聲東擊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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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岩分析的很是透徹,她的邏輯很強,讓耶律奉不由得心裏微微一驚,但卻沒有表露出來,畢竟他們從本質上來說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白岩是趙臻的妻,趙臻現在是趙國的睿王,雖然西戎和大秦的矛盾看起來十分凝重,仿佛水火不容,但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趙國和西戎交接處還是會有摩擦、矛盾。

    隻不過趙國民風彪悍,基本上人人皆武,所以並不好對付,所以西戎族基本上會選擇大秦邊界的小村莊進行慘無人道的燒殺搶掠。

    耶律奉沒有說話,西戎是遊牧民族,他們不像其他國家那樣可以依靠種植來養活百姓。他們生活在傲天大陸的邊緣地帶,這兒隻能夠隨水草而居,沒有別的選擇。若是遇上大寒,河道冰封,百草枯萎,基本上就可以宣告戰事即將開始,這是他不願意去想的,但是逼不得已。

    “耶律奉,你也會參戰麽?”白岩問道。

    耶律奉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是想了想:“雖然我不喜歡這裏,但我身體裏畢竟留著西戎一族的血,若是西戎有任何的需要,我肯定是要參戰的。白岩,若是西戎和趙國開戰,你會成為我的敵人嗎?”

    “會!”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白岩的聲音顯得有些薄涼:“無國無家。”

    她沒有說原因,隻是那四個字就已經是原因。

    耶律奉感覺到自己的心口也是涼涼的,仿佛有秋風從他的衣領出灌了進去,而恰恰是這麽一失神,馬兒偏離了原來的方向他都沒有察覺。

    也許是很早之前就離開了這片草原,等耶律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了。

    看著前方漫無邊際的一片黑暗,耶律奉覺得這才是什麽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們好像方向錯了。”耶律奉的話讓白岩生出想要掐死他的心情來,這什麽人!

    “那往回走唄。”

    “想的倒是容易,在草原上沒有地標,隻能夠憑借天上的星星來分辨方向。”耶律奉歎了口氣:“可是,我不會。”

    這其實對於草原人來說,以星星的位置來分辨方向應該說是很簡單的,然而現在耶律奉說出他不會的事情之後,白岩隻能是翻白眼,實在是太過高估他了。

    白岩道:“你說說要去的沼澤在什麽位置。”

    “西南方。”耶律奉道,“隻可惜現在……”

    “往右後走。”白岩說道。

    “你懂?”耶律奉問道,他這個大男人都不懂,難不成白岩還會觀星看相?

    白岩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盯著耶律奉的側臉,一副“你愛走不走”的表情。耶律奉索性也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他現在都沒轍,何必在這兒等死。

    耶律奉歎了口氣,調轉馬頭,按照白岩的吩咐前行。約莫走了一個時辰,耶律奉有些不耐煩地問道:“還要走多久,我這可真的是被繞暈乎了,都不知道這個方向對不對。”

    “你這是不信我。”白岩冷冷地說道,然後下了馬,仰起頭來看著耶律奉,“若是你不信我,大可將地欒的長相告訴我,我自個兒去找。”

    “你又說的什麽胡話,我說了要還欠你的。”耶律奉伸出手來,有些鬱悶地看著白岩,他不就是抱怨一聲麽,這也能發火,也不知道趙臻到底是如何忍受她的。現在想想,趙臻的脾氣還真是好呀。

    耶律奉那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趙臻的脾氣可是眾口一詞的差到爆,不止麵癱還對事事都漠不關心,更是護短,墓門有三分之一的人都不大爽他,然而也隻能是敢怒不敢言,誰讓趙臻曾經是墓門武力最強、權力最大的人。就算吳昌秀處處掣肘他,但也無法製約他在摸金校尉的動作,隻能夠眼巴巴地看著,不讓趙臻染指搬山道人一脈。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誰又會料到有那麽一個祖宗級別的人物會突然冒出來,更是雷厲風行地接管了墓門。

    話說這個雷厲風行的祖宗級別人物在下了戰書之後還特意跑到吳昌秀麵前去炫耀了一番,冷嘲熱諷了老頭子,後者卻是不敢大聲說話,十分憋屈。而後又等了十天半個月,青衣門那邊更是沒有消息傳來,君莫邪也杳無音訊,那個祖宗級別的人物氣的直跺腳。到底青衣門也是從墓門放出去的呀,怎麽這個時候當起了縮頭烏龜,真是氣煞了她。

    生氣歸生氣,她也不敢擅自離開墓門,畢竟現在政局不穩當,加上上官文對趙臻可謂是徹底地死心了,就怕那丫頭因妒生恨,一念之差讓墓門走錯了路,在這種關鍵時候可不能犯任何的錯誤。

    金河最近也是頗為頭疼,在傳信給趙臻之前她看到通緝令的時候也是嚇了一大跳。她記得白岩之前對素淩下狠手那是因為蠱毒入心,在不知不覺之中被控製了心神,但現在她已經將白岩身上的蠱毒給清楚,按理說白岩應該不會如此暴戾。但是她從多方打探之後,卻是聽聞那日白岩的手段可是狠戾的緊,讓她都暗暗吃驚。

    如果不是到了鼎盛的恨意,但凡還有一點點的憐憫之心,想來也不可能對慕容玉清下如此狠手,什麽雙手骨骼都被震碎,五髒具損,這可是明明白白地想要人命呐!

    白岩下狠手的真相她還沒有查清楚,那邊又傳來趙臻老是被袁青青糾纏的事情,金河現在更是鬱悶之際,隻恨分身乏術呢!

    金河托著腮呆呆地坐在屋子裏麵,她有些怕冷,這樣深秋十分就已經升起了暖爐子,讓整個墓門都覺得怪異,然而卻沒有人敢多嘴說半句話。

    “小徒弟喲,我該怎麽幫你呢?”金河悶悶地看著暖爐上麵冒出來的火花,又是哀怨地歎了口氣,忽地腦袋之中靈光一閃,猛地拍桌而起,嚷嚷了起來:“快!來人!把上官文給我叫來!快!”

    外麵路過的門人,微微一驚,趕緊回了一聲“唉”便是立刻去找上官文。

    隻是他們心裏都在猜測,這個祖宗級別的人物素來看搬山道人一脈的上官文不順眼,怎麽這個時候卻要尋上官文,難道要秉燭夜談一番?(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