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金盞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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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就是好管閑事。

    大胡子氣餒地看著一手握著蟒皮鞭子的白岩,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免哀求道:“那個什麽夫人,你放開我,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主子自尋死路。”

    白岩不動聲色,隻是手上卻加重了力度,讓大胡子更是難受。

    好了,現在大胡子終於是發現白岩身上的頑劣性,越是說什麽她偏不做什麽,實在是無法用言語來交流。

    白岩是鐵了心要困住大胡子,開什麽玩笑,這個時候了,怎麽能夠讓人去打破如此和諧的氣氛,最起碼她是覺得和諧的。白岩看著耶律奉和那個青銅人對立著,不知為何心裏卻是湧出滿滿的暖意,好像家人的感覺。

    如果白岩猜得不錯,這個守護者應該就是耶律奉的族人,隻是為何會溶於青銅人之中,那應該也是他們族人的內部秘法,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青銅人是有思維的,並不是他們之前遇上的那些隻會啃噬人肉飲人血的殘忍怪物。

    想起那些怪物,白岩也隻能哀哀地歎口氣,的確,它們才是最可憐的。

    那些所謂的殉葬製度,根本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如果所有的領導者都能夠明白就算強行讓人殉葬,但隻得人骨不得人心也是枉然這個道理,也許就不會有那麽多的血屍墓、飛屍墓,更不會出現什麽奇怪的事情了,而墓門也許都沒有存在的價值。

    墓門的存在,不僅僅是為了金銀,更是為了安定地下的環境,一旦哪個地方有不安分的墓便是會有墓門的人存在,若不能夠將已死之人送往彼界,他們的存在又有何意義?

    正在白岩思緒飛的老遠的時候,耶律奉卻是朝白岩道:“走吧。”

    白岩回過神來,定定地看著耶律奉:“搞定了?”

    “嗯。”耶律奉的話音落下的時候,那個青銅人也默默地往前行。

    和白岩料猜想的一樣,青銅人並不是單純地披上了一件盔甲,就像範太師墓那個金甲粽子一樣,這個青銅人是將青銅澆築在人的身上而成,所以這個靈魂當年承受了多大的痛苦白岩能夠想象的到。白岩不知道他們之間談了什麽,更不知道他們用什麽言語來交談,而現在他們能夠做的就隻能跟著青銅人走。

    “這能行嗎?”大胡子拉了拉蟒皮鞭子,算是在提醒白岩她還沒有鬆開綁著他的鞭子。

    白岩收了鞭子搖搖頭:“不清楚,得去看看再說。”

    青銅人的步伐很快,健步如飛。

    “它是這裏的守護者,卻隻是這裏的守護者。”耶律奉的聲音顯得有些悲涼。

    他的重複讓白岩明白了一些事情,耶律奉加重的那句話是在告訴白岩、告訴他自己,這個青銅人隻能夠在這裏,這個放置棺材的地方充當守護者,而對於其他的根本是無能為力,因為在某種原因之下,它不能夠離開這兒。

    耶律奉在想什麽白岩是知道的,若是那個時候青銅人能夠出去和屠戮者一較高下,隻怕他的族人也不會盡數被滅,至少還能夠讓他找到同族之人。

    青銅人走到一副棺材邊上,毫不費力地將棺材打開,一股濃厚的塵埃味道撲麵而來,白岩都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人死如塵埃,這句話說的不錯,當皮肉化骨之後,餘下的也隻是和塵埃一樣的東西。

    耶律奉懷著尊敬之心走到那棺材前,又是重重地磕了三個頭這才站起身來,朝青銅人的方向走去。他做好了一切之後,才垂眸朝棺材裏麵看,裏麵的骸骨顯得十分安詳。他們本就是無欲無求的,所以死後化骨之後也不會有猙獰的麵貌出現。而屍骸的旁邊便是放著一個小木盒子,上麵的花紋已經被時間給撫平,隻能依稀看到花鳥的模樣。

    耶律奉道:“我不知道您是我的哪個祖宗,不過現在冒犯您到底非我所願,我必須要拿到金盞杯。”

    話音落下的時候,耶律奉看向青銅人,青銅人識趣地往後退了一步,耶律奉歎了口氣,伸手便是將屍骸旁邊的小木盒子給拿了起來。

    木盒子不輕,還有些沉,他從未想過此行竟然如此順利。

    白岩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接下來的事情本就沒有她插手的餘地,所以她倒是想要偷偷懶。

    然而正在她打算偷懶的時候耶律奉卻是走了過來,冷冷地垂眸睇著她:“你是行家,幫我看看這東西。”

    “我隻負責開墓下鬥,其他的事情我沒必要參與。”白岩仰起頭來,驕傲地說道。

    “加錢。”耶律奉現在已經學會了和白岩正常對話了。

    當耶律奉的聲音落下的時候,白岩極快地從他手裏接過木盒子,惹得大胡子都連連搖頭。起初還以為這女人古道熱腸、大義凜然,是個不讓須眉的巾幗,然而現在看來不過也是視財如命的市井小徒,真是瞎了眼。

    白岩的舉動惹得耶律奉一笑:“你放心,我說加錢一定會加錢的。”

    “我可不怕你反悔。”白岩說的十分氣定神閑,“要知道墓門門徒遍布傲天大陸,你能躲到哪兒去?”

    “你可想過,為何趙臻當初不能輕易地查到我,就像有些人沒法子輕易地查到他一樣?”耶律奉的聲音充滿了挑釁,讓白岩不由得皺起眉來,將目光從那盒子上挪到了他的身上,而現在耶律奉已經坐到了白岩身邊,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你的意思是,你也有其他的身份讓我意想不到?”

    如果白岩沒有理解錯耶律奉的意思,後者方才的著重點應該是趙臻鬼王的身份和大秦禮部侍郎的身份相互對立,卻又沒有人懷疑到他的身上。如果是這樣,那麽耶律奉方才所言就大有問題了。

    “我開個玩笑,你別當真。”耶律奉嬉皮笑臉地說道,又敲了敲木盒子,“這裏麵應該就是金盞杯。”

    白岩狐疑地看著耶律奉,不過既然他自己提起來的話題自己都要跳過去,那麽白岩自然沒有繼續的道理,索性問道:“你時時刻刻都惦記著金盞杯,隻怕不是因為這東西可以給你一份念想吧?”

    對於金盞杯白岩早就起了疑心,隻不過是借這個機會來問問而已。

    “你方才說的那句話,我覺得極好。”耶律奉定定地看著白岩,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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