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下午的折騰，檀宇跟白石迪雅一起回到了龍鬆河洞窟，而煙月和寇鳳也莫名其妙地跟在了檀宇的身後。

    “你們兩個跟過來幹什麽？”檀宇格外不爽地扭頭問道。

    “小魚兒，不要這麽冷淡嘛。”煙月很是無所謂地笑了笑，“我們隻是很普通地在跟蹤你而已。”

    “都跟蹤了還叫普通嗎？”檀宇想也不想地就開始吐槽起來，“再說了，你們這根本就不叫跟蹤！叫尾行！！”

    “有區別嗎？”寇鳳看向檀宇的目光有點疑惑。

    “有區別！有很大的區別！！”檀宇表情嚴肅地點點頭，“前者意圖不明，後者居心叵測。一個可以是出於某種正當理由跟蹤，另一個則是用意不良的跟蹤狂，你說有沒有區別！”

    “你說誰居心叵測！你說誰用意不良！！”寇鳳橫眉怒目地瞪著檀宇。

    “嗬嗬，母狒狒的聽力不太好嗎？需要我再說一次嗎？”檀宇嘿然一笑，“你們兩個跟蹤狂，快給我離開這裏！！”

    “你！！”寇鳳聽後一時氣急，擼起袖子就想要揍檀宇一頓，但她又頓時想起檀宇現在變成了連自己的老大都打不過的變態，一時又有點不太敢隨便對他動手。

    “哦，我的確應該走了。”煙月倒是點了點頭，一副很聽話的樣子，“你的山洞裏現在人太多了，我擠不下去……”

    想必煙月依然是通過她那敏銳的嗅覺，對靈力的敏銳感知察覺到了檀宇的洞窟裏多了兩人，這讓檀宇異常鬱悶，老實說，檀宇覺得他的感知能力都遠遠比不上煙月。

    “頭！！”寇鳳有些委屈地看著煙月，“你別這麽黏他好不好！他絕對不是什麽好人！！你跟了他的話會毀了您的一生的！！”

    “……不是好人？我？”檀宇吃驚地瞅著寇鳳，“誒？我什麽時候不是好人了？你憑什麽說我不是好人？”

    “你缺德！！”寇鳳沒好氣地瞪了檀宇一眼。

    “我缺德？”檀宇都快被氣笑了，“你說的話還真有意思，我這個人最不缺的就是德，我這輩子也沒做過什麽愧對良心的事情。”

    “哼！”寇鳳冷哼一聲，也沒搭理檀宇，拉著煙月就離開了龍鬆河。

    “小鬼，當初你被法外製裁者和艾爾羅帶走之後，那黑衣女可是憤怒到直接闖進調解人的店鋪裏和她當麵對峙呢。”克洛迪雅在一旁淡淡地說道，“雖然我覺得，她內心裏未必真的喜歡你，說不定隻是一種過分的欣賞，但是你啊……最起碼也要對她態度好一點吧，畢竟人家把你當成最需要重視的朋友了啊……”

    “……”檀宇聽後，緘默不語，無奈地搖了搖頭。

    對她好一點……我去，這太困難了。

    最大的問題是，煙月這貨根本就不給自己對她好的機會。

    但就在這個時候，迪雅的表情倏然一變，就連一直傻笑的白石的神情也明顯一沉。

    “……你們兩個怎麽了？”檀宇很是不解地看著兩個妖魔妹子。

    “……”

    克洛迪雅深呼吸幾口，歎了口氣。

    “那調解人的代行體消失了。”

    “通姐的代行體消失了？這是什麽意思？”檀宇臉色微微一變，心中其實也明白得差不多，隻不過是他不太願意接受罷了。

    “就是說啊~~~通小姐的力量現在已經半點不剩啦~~~”白石慵懶地說道，但是語氣中也難掩一絲落寞，“以後我們再遇上什麽事情，通小姐就沒有辦法幫忙啦~~”

    檀宇聽到白石的話後，一言不發地撓了撓頭，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檀宇從小就認識通雀，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大姐一樣看待，他自然知道通雀是一個會把心事藏在心底不讓任何人看出來點端倪的人。她和四聖王一樣是查逸仙的徒弟，通雀的實力肯定不是自己這種凡夫俗子能夠比擬的。

    但是現在的通雀卻淪落成了一個沒有靈力的普通人，如果現在檀宇去看望通雀，她一定是一如既往地神秘地笑著，扇著紙扇，給他沏好茶水，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風平浪靜的微笑。

    力量流失，變成普通人，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修煉者的身上都是難以接受的，然而通雀卻隻會滿不在乎地笑，這讓檀宇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如果我們現在問她，是誰讓她力量全失，她肯定不會告訴我們吧……”檀宇的眼神深處湧動著一股淡淡的失落，即便自己變強了，通雀也不見得會認同自己。這也難怪，畢竟對手是能將原本的通雀打敗的高手，自己若是沒頭沒腦地跑去替通雀報仇的話，跟自尋死路沒什麽區別。

    “嗯。”白石和迪雅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好，那我就在這裏發一個誓吧……”檀宇輕輕拍了拍白石和迪雅的腦瓜，自顧自地說道，“我檀宇，即便今後戰死沙場屍骨無存，也一定會把打敗迪雅的篡命師，傷害白石的人偶師，以及詛咒了通姐的魂咒師，全部擊潰！！！”

    說著，檀宇伸出手指，指向了暮雲靉靆的天空，眼瞳眨眼間染上了血紅。

    “猰九嬰，你也記住我的誓言。”檀宇血紅的眼瞳愈來愈紅，最終從瞳孔正中湧出幾滴鮮血，順著眼球的弧線從眼角流下，“天法道，道法自然，即便是神也逃脫不了自然界自成自就的法則！有神者，就會有弑神者！我不管那是不是神界的天神，我就是看他不順眼！！因為他對你做過的事情，足以讓天地同愾！！就算我現在弱得一塌糊塗，但是總有一天，我會踏平那人渣神的神宮！既然神界眾神無法製裁他，那就讓我來製裁他！！”

    說到這裏，檀宇喘了幾口粗氣，左手刮起了臉上的血滴，狠狠一捏。

    “紙醉金迷之處鹿豕狉狉，嵐風之神坐收漁人之利。神妖鬼三道鼎足而立，那些個天神扮得仙風道骨假仁假義，誰會與虎謀皮？迍邅惡鬼與神相去無幾，我知了，知了，說什麽命運星辰恒常不止，惡靈詛咒無法悖逆，道什麽迷途人偶玄幻莫測，神道萬神藐視大地，全都是畫餅充饑，空談而已！無庸置疑，所有人都曾經悔恨莫及涕淚交集，但你們並非是煢煢孑立，也不是無能為力。今日，我以我天輪傳人檀宇之血為誓，他們既然敢將你們視如敝屣，那我就定與他們勢不兩立。他們雖沒有欺我辱我，但是他們既然敢傷我的友人，那就是與我為敵！！”

    “小鬼……”迪雅聽後，淚水不由自主地在眼眶裏直打轉，聲音也前所未有地輕柔起來，“你這到底是發誓還是編詩歌啊……”

    “我在編發誓歌。”檀宇想也不想地就說道，說出來後他才發現自己創造了一個新名詞。

    “檀宇，謝謝你啦~~~”白石也懶洋洋地笑了起來。

    “……”隻有猰九嬰在檀宇的天輪幻境深處沉默了片刻，沉沉地歎了口氣。

    “我可不是你的朋友，別忘了，我遲早有一天會搶走你的身體的。”猰九嬰淡淡地說道。

    “搶不搶走是你的問題了，如果我的身體真的被你搶走了，那就隻能說明我沒本事。”檀宇也用意識跟猰九嬰對著話，“但是我幫不幫你，我的決定可跟你沒關了。”

    “……真是無聊……”

    “你個死傲嬌別廢話了，睡你的覺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