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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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兔痛哭的哀嚎了,清醒過後,所有的痛楚都悉數的回到了她的身體。淚水在她的眼中蕩漾開,悲痛欲絕的麵容仿佛垂死一般,像是沒有生氣的傀儡。

    她有些討厭男人了。她的爸爸,她的琛哥哥,還有她那魔鬼似的丈夫……

    從白天到深夜,十多個小時,肖兔一動不動的趴在床上,礙於傷口,她不能平躺,隻能這麽吃力的淺眠。身上蓋了條毯子,可腫爛的臀部卻隻能完全的暴露在空氣中,又冷又疼。玉嫂給她換過兩次藥,可絲毫沒有減輕她的疼痛。

    她不吃飯,也不說話,隻是流淚。

    偶爾,幾名打掃房間的下人進門,一個個,一張張齷齪的嘴臉相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她們笑話她,嘲諷她,才爬上大少爺的床沒幾天,就被毒打成了這般?她成了裴家人眼中的大笑話。

    她隻當作沒聽見。

    “小兔,玉嫂給你煮了白粥,還熱著呢,你就喝一口?你什麽東西也不吃,這怎麽行?身體會吃不消的。你要疼的厲害,玉嫂送你去醫院好不好?要不……我打電話給大少爺,讓他馬上回家,你這樣下去可不行……”玉嫂不停的搖頭歎氣,好好的一個孩子,竟被折騰成這副慘樣,叫誰看了都會心酸。

    “不要,不要打給他,不要!”肖兔聞言立刻焦急的製止,一轉身,壓到了傷口處,“痛……”

    她這樣子根本就下不了床,也更不可能去上學。

    她在床上躺了整整四天,傷口愈合了不少,可疼痛感並未消失,她仍舊必須趴著睡覺,以免再感染了傷口。她每日神情憔悴,目光呆滯,要不是玉嫂逼著她吃飯,她也許就這麽活活餓暈了。誰會在乎她的死活?

    期間,裴母在門口看了她幾眼,什麽話也沒說。肖兔知道,她被打的這麽淒慘,合了每一個人的意!裴家上上下下哪裏會管她的死活?

    四天了,他都不曾出現。

    過了十二點,裴捷終於踏進了家門,一身濃烈的酒味,隱約還能聞見女人的味道,香水味。

    他麵色鐵青的走上樓。

    開門,映入他眼簾的,是她不堪的慘狀……

    肖兔閉著眼,神情痛苦的緊緊蹙眉,清秀的麵容布滿了汗水和隱忍。

    她虛弱的趴在床頭,兩手揪著身下的床單,時而,緊咬自己的下唇,忍著難受。

    她聽見了腳步聲,還有那熟悉卻又陌生的味道,她抖了抖身子,一股驚惶和不安流竄而過。

    他在她身邊蹲下,目光凝視著她沒有的遮蓋的傷口。聽著她吃力的喘息聲,他心頭陣陣的糾痛,很出手,想摸撫著她。

    淡淡的掌印仍舊依稀可見,或紅,或紫。都四天了,為何還是這麽慘不忍睹。

    他不敢相信這是他的所作所為……他自認,一向不是這麽殘暴的人。

    裴捷握緊的拳頭,泄憤似的錘擊著床榻,好幾下。

    肖兔受到了驚嚇,倏地睜開了眼。

    當看到這張臉,當感觸到他的呼吸,她的淚水又不可自製的落了下來,身體彎曲起,蜷縮著,她抱緊了床單不斷的往另一邊蠕動身子……

    此時的她,是既脆弱,而又敏感的。

    她在怕他,他知道。

    之後,玉嫂端著一盆熱水從浴室出來,看到裴捷,她一陣驚慌,滿盆的熱水也溢出了稍許,“大少爺,您,您終於回來了。”

    裴捷淡淡的頷首,目光始終停留在肖兔身上。

    “大少爺,您能不能讓一讓?我好給大少奶奶擦擦身。她這幾天不吃不喝的,我好說歹說她才吃了那麽幾小口,受了傷也不能好好的洗個澡,一碰水就痛啊!這些天,您不在家,她什麽話都不肯說,一直這麽迷迷糊糊的躺著,這麽下去身子可撐不住。”玉嫂放下臉盆,擰了一把毛巾,走到床邊。

    “東西給我,你出去吧。”裴捷拿過玉嫂手中的毛巾,坐在肖兔身邊,目光柔和的盯著她的傷口,“為什麽不吃飯?你想餓死嗎?肖兔,我在問你話!”

    他的語氣充滿了責備,沒有絲毫的悔意,可他的眼底浮起了疼惜。為什麽要做哪那些讓他生氣的事呢!為什麽偏偏要和劉琛鬼混,他說過,要她遠離那對兄妹,為什麽她就是不肯聽他的話?

    她該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是他的妻子,卻也是他的玩具,是可以被他擺布,而不可以反抗的。她如果聽話,他可以繼續寵著她,可她一旦觸及了他的底線,那也休怪他無情了。

    “你走!我不要看到你!你走……你走啊……”肖兔把臉龐躲藏進被子裏,他的靠近和觸碰讓她發顫,不自覺的害怕了,“壞蛋!嗚嗚……壞人!”

    “小兔,這就是做壞事的下場,不該去的地方不能去,不該見的人不能見,你是我的人,你該守好你的本分。”裴捷目光淩厲的低下頭,嘴唇輕輕的碰了碰肖兔受了傷的臀部,他不敢用力,怕弄疼了她,“我之前就警告過你,你要是敢有二心,我會打爛你的屁股!”

    裴捷眸色微轉,冷冽的目光柔和了稍許,說他不後悔,那是假的!

    看著那潰爛的傷口,這麽些天了卻依舊沒有愈合,細膩的肌膚被虐待的如此慘狀,他幾乎沒有勇氣碰觸了,小兔子該多疼啊?

    小時候,他也時常打她,可從不會下重手,隻是嚇唬她而已,因為他舍不得。可是這一次,她不止跟著男人去了酒吧,還被拐帶回了家中,她有了“出軌”的意圖!這是不可饒恕的。甚至這事情,他還是從一個毫不相幹的外人口中得知的,他在生意夥伴麵前失了麵子。

    可更重要的是,他心頭的隱患一直無法消除。

    若說肖兔是他女兒,恐怕也沒人會懷疑。甚至外界其實早有類似的傳聞,曾經就有某不知名的小報披露過,肖兔實則是裴家的私生女,更有人說她和裴捷有著不倫的關係……當年,裴父靠著強厚的勢力把事情壓製住了,卻也沒解釋太多。可諸如此類的說法,太多了。

    她整整小了他將近二十年,他怎麽可能會不擔心?他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可他卻異常在乎她的想法,他不允許她有一絲一毫的介意。

    他甚至於不敢想象,十年,二十年……之後……

    有時候,歲月真的很可怕,可任誰都無能為力。

    他是想要她一輩子的,可這一輩子對於他和她而言,似乎是太過遙遠的距離。

    “這事情就這麽算了,以後離姓劉的那家人遠點,聽見了嗎?”裴捷抱著肖兔,脫下她粘濕的外衣,動作不算溫柔,卻小心翼翼的避免碰觸到她的傷口。

    他的麵色一直很陰沉,拿著毛巾利落的替她抹擦了幾把。他坐在床邊,扯開了幾粒襯衫扣子,僵硬的胸部線條隱約的抽搐了,她的一言不發讓他頓時有些煩躁,怒火漸漸的攀升。

    她沒有反抗,可是眼眸腥紅,神色依舊很呆滯。算了?打完了就算了?

    “趴好,我給你拿身幹淨的衣服。”裴捷將從肖兔身上脫下的一身髒衣服扔在一旁,眉頭緊鎖,他幾日沒回家,她竟不吃不喝,一身的汗臭味,真是個不聽話又任性的壞小孩子!

    肖兔趴伏在裴捷胸膛前,伸手,往上探,摸索了一翻,驀地,一把揪住他胸口的毛發……

    她發狠的擰拽著,尖利的指甲在他黝黑的肌膚上劃出了細細的血痕。她抱著他,發泄著,久久不肯鬆開。

    嘴角發出破碎的嗚咽,喉嚨口有股窒息的感覺,她渾身都難受,心疼,身體疼。不止疼痛,更疲累。

    “你算什麽?你算什麽!嗚嗚……你憑什麽想碰我就碰我?憑什麽想打我就打我?”她也不在乎光溜著身子,向前傾,發了瘋一般把他壓倒在床上,跨坐在他腰際,一雙拳頭凶猛的敲打著他的胸口,“打死你!我打死你這個壞人!”

    “嗚嗚嗚……你憑什麽打我……憑什麽……怎麽能打我呢?”打累了,她便伏在他身上,斷斷續續的抽泣。

    “小壞蛋。”裴捷平躺在床上,任由她發泄著,握住她腰肢的大手鬆了開來,“打夠了沒有?”

    長大了,就是不一樣。小時候,他打她,他凶她,她敢還手嗎?還不是乖乖的被他教訓著?哪裏會有反抗的念頭?

    裴捷拿起床上的被子,裹住肖兔chi裸的身子,撫摸著她一頭散亂的長發,無可奈何的歎聲。

    他將她的身子向上拖帶,廝磨著她的耳鬢,感受到她粗重的喘息和微微顫抖,他眼中掠過心痛。

    像哄著孩子一般,他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吻著她光潔的額頭。

    肖兔清澈的眸子變得很黯淡,也很掙紮。她從他身上翻滾下來,蠕到床榻的另一邊,背對著他。她抓著被子的一角塞進嘴裏,淚水控製不住又開始肆亂了。

    將她撈回懷裏,他的舌頭驀地探進她咧開的嘴裏,趁著她哭得精疲力盡,他壓著她吻了許久,描繪著她柔和的唇線,怕弄痛了她的傷口,他刻意提起她的腰肢,貼著自己的小腹。

    他的氣早就消了,打完她的那天晚上,他心裏就有些後悔了。可礙於麵子和威嚴,他絕不能向她低頭,更不可能向她道歉。

    不似模似樣的教訓她一頓,這孩子準會越來越壞!

    可想歸想,看著她慘兮兮的摸樣,他這心又無法硬下了。

    “小兔,很疼嗎?”裴捷貼緊了肖兔光滑的後背,下顎擱在她微抖的肩頭,粗糲的手指伸向她滿是淚水的臉龐,輕細抹刮。

    可憐的小兔子。

    “過來,趴我身上,我給你上藥。”他撩開被子,她卻迅速的躲開了,顯然是不願意搭理他。

    “不想理我?這輩子都不打算和我說話了?小兔,我多的是辦法讓你開口,要不要試試?”他嗅著她的味道,舔了舔她的耳垂,極為明顯的暗示。

    她縮緊身子,她都傷成這樣了,他卻還動著歪腦筋。

    這輩子,她突然覺得可怕。這輩子,都要和這麽一個暴力的男人在一起了?生了氣,不分青紅皂白的打她,打完了,再摸摸她,哄哄她,這就算了? △≧△≧,

    他有些自討沒趣了,她壓根就不理睬他,也不畏懼他所謂的威脅。

    “小兔,別生我氣了,好不好?”他的語氣摻著哀求,這把年紀了,哄一個鬧脾氣的孩子真是不簡單!

    “小兔,不許不理我。要是不解氣,就打我,不許不說話!”他拉住她的手,抵在自己心口,錘了幾下,“小兔,我不喜歡你和除了我以外的人來往,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可以。尤其是那對兄妹!他們不是好人,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話?”

    她的手腕被攥得有些發紅,見她蹙起了眉,他立刻鬆了鬆手,像個耍賴的老小孩,圈緊了她的腰肢,嘴唇磨蹭著她細白的脖頸,嗓音暗啞卻不失魅惑,“小兔,別不理我!聽見沒有?”

    可她還是沒有太多的反應,隻是伸手擦了擦自己的淚水,她是打定了注意不理他的!

    貝齒重重的咬著下唇,她絕然的拒絕理睬他,抬著臉,仰望他的那淒然眸子水瑩瑩的,又不斷的落下了淚珠。

    “肖兔,還想找打是不是?我在和你說話!”她久久不說話,他又急了,怒了,火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