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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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兔啊……快點鬆開我,怎麽不聽話?”那一雙綿綿的小手,緊緊的纏著他的腰際,他的身體起了反應,被這該死的小壞蛋給撩撥的!

    “小**,大早上就纏著我,想要就直說!”裴捷徹底被打敗了,欲火抵不住的往上亂竄,喉嚨燒起烈火。

    肖兔無辜的眨了眨眼,愣愣的將腦袋從裴捷的胯間抬起。

    “你胡說什麽!”她看著他滿頭的汗水,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額頭,才恍然明白了。

    她手鬆開了,身子也立刻躲得遠遠的。

    裴捷的身體立刻空虛了,可公司確實有一堆的事情等著他決策,自打裴父去世後,公司的人心實則到現在都為穩定。

    他無奈的掐了掐她的小臉,在她耳邊惡狠狠的威脅的幾句,這小東西也逃不了,晚上自有時間好好教育她。

    別墅外。

    十二年了,他步履蹣跚,又一次邁著沉重的步子,踏上這長遠的台階。

    心都快碎了,他每走進一步,就被淩遲痛了一分。

    他可憐的女兒被他扔在了這座別墅,整整十二年,他不曾回來過一次。天底下哪有他這麽心狠的父親?

    走到別墅的大門口,還是這道鐵門,厚重的黑色,壓抑的讓他喘不過氣。

    他站住腳,有些搖搖晃晃,像是要癱倒在地。

    伸出手,摸著那紅色的按鈴,粗糙磨礪的五指顫抖的厲害,他摁不下去。

    他怎麽有臉麵見小兔?見了她,該說什麽?懺悔,辯解,還是痛哭流涕算了?

    十二年以前,他就喪失了父親的資格,連自己的女兒無法保全,他還有什麽臉麵活在世上?比起裴捷,他不是更齷齪嗎?

    鐵門緩慢的開啟,黑色轎車駛出。

    急刹車!

    “肖凱!”裴捷怒氣衝衝的走下車,拎住肖凱的衣襟,將他狠壓在牆壁上,隻差沒一圈揍上去,“你敢來這裏!?”

    肖凱唯唯諾諾的抖著兩條腿,頭發淩亂,又增添了不少白絲。他背脊彎曲,比起上次,又蒼老了不少。

    他從衣兜裏掏出一張支票,遞到裴捷眼前,“三十萬……這裏是三十萬……求你收下。”

    當初,裴捷毀了他的事業,逼得他走投無路,也逼死了他妻子,卻給了他三十萬現金。

    三十萬買一個肖兔,真便宜……

    裴捷下顎倏地的緊繃,眸子裏是吞噬般駭人的火焰,三兩下將支票撕得粉碎。

    他朝粗略的望了一眼,慌了。

    肖凱跪在了地上,這是第幾次跪倒在裴捷腳下,記不清了……

    “裴捷……裴總啊……求求你,我給你磕頭了!讓我把小兔拎回家吧!求你把女兒還給我!”肖凱不停的折腰,磕頭,額頭擦出了血。

    他重複著同樣的動作,明知道裴捷不會點頭,可他寧願這般懲罰著自己,或許他的罪惡感能夠減輕一些。

    那日,在餐館裏見了女兒,他就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一幕幕不間斷的回閃在他腦海裏,折磨著他,糾痛著。

    那一年,他親口答應過小兔,會來看她,會把她接回家,可他食言了。

    裴捷抬動著腳,尖銳的皮鞋對著肖凱的腹部狠狠的踹了上去。他憤怒了,更是惶然了,他突然寧可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肖凱,滾!”他怒吼,又是一腳,“別讓我看見你,尤其在這裏!”

    “夠了沒有……到底怎麽樣才夠?把女兒還給我,把我的小兔還給我,求求你了,我磕頭……我給你磕頭!”肖凱抱著裴捷的兩腿,“要是三十萬不夠,我會再想辦法,裴捷……饒了我們父女倆吧!何苦要為難我們?曉柔都死了,為什麽還不肯放過我們父女兩?”

    這三十萬,是他賣掉了餐廳,又東平西湊才得來的,這是他的所有了。

    他知道,錢在裴捷眼裏根本不算東西,他就是要羞辱他,就是要看著他們兩父女痛苦。可這折磨難道還不夠嗎?真的足夠了!

    曾經的肖凱,那個儀表堂堂的青年才俊,那個讓曉柔不惜一切,以身相許跟定了的男人,早就死了,都灰飛湮滅的。如今的他,隻是一副臭皮囊罷了,快要腐爛了!

    “夠不夠?當然不夠。”裴捷冷冷的一笑,那陰森的笑容冷到了骨子裏,“肖凱,你還沒當上外公,我還沒當上父親,怎麽能夠?”

    “你……”肖凱錯愕,身體僵硬住,“裴捷,求你別這樣!你會毀了我女兒的,她還那麽小,她以後要怎麽辦……”

    裴捷半彎下腰,看著跪倒在地,淒慘慘的男人,“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女兒可是淫蕩的很,和你老婆一樣!你會不知道?說不定,她現在肚子裏就已經有了我的種?”

    痛的,是肖凱,也是他自己。

    他隻知道,這肮髒的話語說出口,他一點也不痛快,一點也不!反而,他的心很刺痛,一下下的被刮磨著。

    肖凱流下了恥辱的淚水,眼中含著憤怒,“我會告訴她!我會告訴我的女兒,我會帶著她走的遠遠的!裴捷,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想走?肖凱,你女兒已經認定了我是她男人,就算我讓你見了她,你認為她會跟你走嗎?想告訴她真相?我是不介意,可你想逼死你女兒嗎?話說回來,小兔子真的很乖,我讓她做什麽,她都乖乖照做……”

    肖凱握緊了拳頭,砸向了裴捷的嘴角……

    裴捷舔了舔嘴邊的血跡,冷哼著,目光淩然,“肖凱,你記住,我是第一個用了小兔子的男人,也是唯一的一個!”

    裴捷一說完話,迎麵而來的,又是肖凱的一記拳頭。他側了側身,微撤了幾步,可並沒有躲開,也沒有還手。

    他的嘴角咧開的一道小口子,流了不少鮮血,他無所謂的擦了擦,冷漠的斜睨著眼。

    他極其的厭煩那不斷湧上心頭自責和心痛,所以任憑他打,沒有製止他。

    好像這樣,他就可以壞的理所當然,他就可以繼續任意妄為的欺壓小兔子,不需要有任何的愧意和罪惡感,他的內心也不需要遭受任何的譴責。

    當肖凱想要繼續的時候,一抹薄弱的身形擋在了他跟前……

    他的目光凝聚住,一幕幕,一張張或清晰,或模糊的畫麵在他的腦中閃過。

    他的女兒,他唯一的小兔兒……

    肖兔很急促的喘氣,站在裴捷身前,那眼神和架勢,是不顧一切想要保護裴捷的模樣,異常的堅定。

    “小……小兔。”肖凱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瞳孔倏地放大,哆哆嗦嗦的走向肖兔,“小兔,是……是爸爸啊,我是爸爸啊……記得嗎?”

    肖兔轉過身,麵對著裴捷,水漾漾的眸子裏溢滿了心疼。

    小手摸上了裴捷受傷的嘴角,她的唇瓣顫抖了,小小的臉龐溢滿著擔憂,“裴捷……流血了。”

    她追著裴捷出門,可一到大門口,就看見裴捷被人揮了拳頭。而打了他的男人,正是她的爸爸,那張臉,她忘不掉的!那個狠心扔下她,欺騙她的男人,那個她曾經最深愛,最仰慕的爸爸!

    幹淨的指尖輕輕的碰上了他流血的嘴角,她難受的扇了扇纖長濃密的睫毛,沾著晶瑩的淚光。

    裴捷麵色冷毅,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可心裏,早融了開。這點小傷,竟讓她緊張成這樣了,真是隻傻兔子。

    可他的心,也驟然地慌了,不知她是何時站在邊上的,也不知她是否聽見了他方才說的話。

    可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沒有,他忐忑不安了。

    “怎麽出來了?”裴捷抓住肖兔的小手,包裹在他的大掌裏,看她穿得單薄,他不悅的微微蹙眉。

    肖兔的麵色燦若紅霞,嬌柔的凝望著他,“裴捷……”

    “小兔……我,我是爸爸啊!你記得爸爸嗎?爸爸來看你了……”肖凱的聲音很顫抖,一手攙扶著牆壁,幾乎是要痛哭了,滄桑的麵孔讓人看著萬分不忍。

    他的女兒,根本不願搭理他,連看,都不願意。

    扔下她十二年不聞不問的爸爸,這時候出現了?真是笑話。

    她早就沒有爸爸了,十多年來,她的身邊隻有裴捷。往後,更是隻有他一個男人。爸爸是什麽,她不知道,她也不需要。

    “小兔,爸爸知道你生我氣,可爸爸是有苦衷的啊……小兔,你轉過頭來,看看爸爸好不好?小兔……爸爸那麽多年沒好好看看你了。”肖凱麵色淒慘,他的女兒不認他,這不是他自作自受嗎?

    他念叨著女兒的名字,如同曾經那麽溫柔。

    可如今肖兔的眼裏,隻看到一個男人。

    她伸手,搭在他腰際,“裴捷,回屋裏去,我給你上藥好不好?”

    肖凱絕望的後退,他的女兒,已經完完全全的是裴捷的人了!她的眼裏,一點也容不下他這個爸爸!

    太可怕了,也太齷齪了……

    他搶走了裴捷的女人,然後,裴捷奪走了他的女兒。

    這報應,究竟何時才是個頭?

    “小兔,這個男人是你爸爸,不記得了嗎?嗯?”裴捷扳過肖兔的身子,讓她的視線迎上肖凱悲憤卻無力的眼神。

    顯而易見,小兔子的眼裏和心裏都隻有他,他這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嘴角掛上了愉悅和得意。

    肖兔用力的晃著腦袋,“不記得,我不記得!”

    她不要看到這個男人,一眼都不要看。

    她抱住裴捷,踮起腳尖,躲靠在他懷裏,“小兔隻有裴捷,小兔隻要裴捷。我沒有爸爸……早就沒有了。”

    淡漠的語氣很悲涼,卻異常的堅定。

    肖凱臉色慘厲,蒼白,悲痛,這是他一手造成的,無論女兒如何的憎恨他,也都是該受的。

    他痛心她,對著一個男人說出這樣的話語,甚至還絲毫沒有顧及的摟抱在一起,叫他這做父親的情何以堪?

    他可憐的傻女兒可知道?這個男人,曾經多麽的愛戀她的媽媽?是青梅竹馬,也是肌膚之親的關係!

    可他卻不能說,一個字也不能,這是永遠的秘密,是要帶進墳墓的。一旦說出口,那就真的將女兒往死路上逼了。

    裴捷冷佞的勾著薄唇,“肖凱,聽見了?你可以滾了。賣給我的東西怎麽能收回?小兔子這輩子都得跟著我。”

    肖兔的心,瞬間涼涼的。她默默無聲的緊緊圈住他,可她怎麽會是東西呢?她才不是東西……還是在他心裏,她依舊隻是買來的貨物而已?從來不曾是妻子,隻是東西。這話讓她不舒服。

    裴捷的大掌托住了肖兔的臀部,將她抱了起來,堅挺的鼻尖蹭了蹭她的臉蛋,“我的小兔真乖。”

    他摁著她的腦袋,往他的嘴唇靠近,撕啃著她的唇瓣吻了很久。

    肖兔的臉蛋紅潤含羞,兩手主動勾環著他的脖頸,空氣裏有了一絲靡費的味道。她不善於接吻,便張著小嘴,任由男人的舌頭肆意的遊蕩在她口中,她隻是承受著。

    肖凱詫異的瞪著雙目,看著!頓時覺得,他的女兒……再也不會是清純可愛的小兔兒了。甚至,有那麽些不堪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