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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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嫂放下手中的東西,在肖兔邊上坐下,“小兔,你聽玉嫂說,男人呢都是這樣的,要是有了孩子,他也就會收心了。”
肖兔若有所思的撓了撓頭頂,對於男人,她依舊不是很了解,尤其是裴捷,她總覺得這男人的心才不會老老實實的就放在她一人身上。外頭的花花的世界,他可心動著呢!
肖兔喃喃道,“是嗎?可又不是我想要,就能懷上的啊?而且……有了孩子,我以後就不能上學了?”
“大少爺不是總希望你待在家裏嗎?要我說,這主意不錯。”玉嫂畢竟是這把年紀的老骨頭了,思想頗為守舊也不足為奇,“女孩子用不著讀那麽多書,古話說得好,女子無才便是德,趁著你現在年輕多生幾個孩子,好好幫他看著家,不也挺好?”
悄悄的歎了一口氣,肖兔的眸光暗淡,竟然連玉嫂都這麽說。
心頭陣陣失落,她隨意的玩弄著自己的發梢,誰說不給他生孩子了?他都這把年紀了,盡管知道這男人精力旺盛,可像他這歲數的有錢人,哪個不是兒女成群了?
自從上回流產之後,她就傷心難過了好一陣子,後來漸漸的從陰霾中走出。嘴上雖是沒說,可她心裏偶爾也會幹著急,尤其是他每次帶著她去醫院做檢查,卻一次次的希望落空,他失落的神色,她是看在眼裏的。
“玉嫂,我人都是他的了,以後都跟著他了,不給他生……我還能和誰生呀?”肖兔嬌柔的笑了笑,這羞人是話語好在是對著玉嫂說出口的,她也沒怎麽避諱。
“這就對了,你看看現在這家裏多麽冷清?時間長了,大少爺的心思可就往外跑了,男人都是這樣,小兔啊,你自己一定要好好上點心!這男人要是偶爾的逢場作戲,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別總和他較勁了,隻會事得其反。”對於裴捷的性格,玉嫂還是有些了解的,一直以來他的身邊鶯鶯燕燕不斷,十多年前就是如此,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眼看著肖兔這孩子受了委屈,她也跟著心疼,可到底是身處豪門,她若總是和如此和強勢的男人較真,吃虧的必然是她自己。對於這些有錢而言,女人如衣服,要找一個能給他生孩子的女人還不簡單嗎?所以肖兔這孩子,還真該有些危機感,畢竟像這麽涉世未深的孩子,如果離開了裴捷這個依靠,在外頭是定然難以立足的。
“我不要,我才不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許他找別的女人,要是被我親眼看到了,我一定離家出走,再也不會來,就算是餓死了,我也不會求他!”突然地,肖兔神色激動,l臉蛋氣呼呼的鼓起著,或許是泰國的事情,在她心中留下的陰影還未消退。憑著那幾張照片,她實在無話可說,他雖然堅定的聲稱沒真動了那女人,可這話的真假她也不得而知。但若是被她抓住的把柄,他可別妄想就這麽輕易了事了。
說話的同時,她捏緊了自己的拳頭,這話,是當真的……
要是被她逮住,這男人別想求得她原諒!
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的高級跑車奔馳著。
裴捷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握著這一張已經泛黃的照片,幾乎是立刻的就將他隱忍了許久的怒火,瞬間完全的釋放了出來!
他漆黑的眼眸死死的盯著照片上那笑麵如花的女子,而站在她的身邊,手摟著她的肩頭的男人,正是他自己,他的眼神盡露寵溺,他的下巴親昵的抵在那女子的發頂。
終於忍耐不住,他狂怒的將手裏的照片揉成了一團,砸出了車窗外。
一路將油門踩到底,他麵色陰沉,卻又莫名興奮的用力扯著脖子上的領帶,暗暗的牽動著嘴角,絲毫不理會身後跟了一連串的交通警察。
他有些失去了理智……像是一頭狂暴的獅子。
“大哥?”裴捷惱羞成怒的抵達公司之後,邁著急促的腳步,剛踏進電梯的門,便碰見了裴驛正雙手插著褲袋,悠閑的靠在電梯中。
“一大早就這麽生氣?大哥,你怎麽還是以前一樣,總是繃著張臉?”裴驛薄薄的嘴唇詭異的勾起,“這樣,可是嚇壞你的員工的。”
一縷碎發,不羈的垂在他的額前,濃密的眉下是十分欽羨的長睫,這個男人不似裴捷那麽剛硬,反倒是顯露了一分陰柔。
他性感的薄唇緊緊地抿著,揚起了很魅惑的弧度,這兄弟兩唯一的相似可能就是那尖銳的棱角,好似出鞘的寒劍,閃爍著鋒利的光芒。隻是裴捷的冷厲,更為深沉,這或許是歲月的曆練。
裴捷冷冷的笑著,一把,攥住了那家夥的西裝領子,嗓音讓人聞聲喪膽,“裴驛,那張照片,你從哪裏來的!?”
竟然敢玩他頭上來了!
肖兔的事情,他還沒有趙他好好算賬,這混蛋小子竟又挖出了陳年舊事。
關於他過去的那些恩怨情仇,沒有多少人知曉,除了已經過世的兩位老人以及肖凱,他這好弟弟便是唯一一個見證了事情始末的人。
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哦,照片啊?”裴驛笑得風輕雲淡,撩撥著自己的淡褐色的短發,“是不是勾起不少回憶?我還記得……當時小柔姐待我就像親弟弟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和她才是一家人……”
叮咚——
裴捷剛抬起手,一拳頭還沒砸下去,電梯門開了。
如若不是礙於這特殊的場合,他非得狠狠的教訓這混小子一頓!
“大哥,不瞞你說,肖凱現在可是我花錢養著的。”他一手撐著電梯門,冷漠的眯起了雙眼,“我手裏頭,可是有一堆你的把柄,隨便一樣……都能讓你痛不欲生!”
那個肖凱,一心想要從裴捷手裏搶回女兒,但是憑借他自己的能力是覺得沒可能的。所以他適時的將那肖凱收為己用,那個男人雖然為人懦弱,沒什麽出息,可是必要的時候還是能派上一些用場。
反正養他這麽一個廢物,對於他而言隻是給他幾頓飯,喂飽他的肚子就夠了。
裴捷心疼肖兔那女人,他甚至愛那女人,這事情已經不是秘密,哪怕他自己不承認,可外界早就把事情炒得沸沸揚揚。
流言向來很可怕,十多年了,關於肖兔的身世也早就被挖了個底朝天,那些話都快被嚼爛了,隻是所有的報道幾乎都是東拚西湊,當然,這也得歸咎於裴捷的保密功夫做得好。
小兔子,就是他們裴家的買下的童養媳而已,其他的任何的線索,他必須一一的掐死。
“怎麽了,大哥?你不會是緊張了吧?”裴驛暗沉的譏笑著,“那孩子才多大,你怎麽吃得下口?據我所知,她可是連孩子有過了?而且……她可是小柔姐的女兒,大哥,你是不是應該先去做個親子鑒定?哈哈哈——!”
裴驛說這話,也不是信口開河,當初那女人離開裴家才多少日子,可短短時間之內,竟然已經懷有身孕了。當初,裴家的人一度以為那孩子是裴捷的,可是那女人口口聲聲的否認了,最後才無疾而終。
但這是一個極其可怕的可能性,所以既然當初沒能弄清楚,之後,也沒有人刻意的提及。
但若真是一家人,流著一樣血……那可有好戲看了!
“裴驛,閉嘴!”裴捷握緊拳頭,心裏揪成一團,明知道裴驛這麽說是故意要激怒他,明知道他是故意掐住了他的軟肋死死不放。
軟肋?
沒錯。
他此時,有個很肯定的念頭,小兔子是他的軟肋!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了一副靜止的畫麵,而他的心中裝載著厚厚交卷,一幕幕的回映在他的眼前。他的胸口很悶沉,被堵住了,有點無法喘氣。
見到裴捷眼中的慌張,裴驛的笑容更為的猖狂。
那豐厚的家業,他沒有瓜分到一分一毫,老頭子更是沒將他當做親骨肉看待,隻是因為他是人工受精生下的?所以他配不起!從他生下的那一天起,他的父親就隻是把他當做備胎而已,在那老頭子的眼中,永遠隻容得下裴捷一人的光芒。無論他做得再好,也不會得到老頭子的青睞,他隻是一個姓“裴”的外人而已。
“你想怎麽樣?”裴捷冷冷的問道,平靜的外表下,他的心深深的顫動了,“你以為你鬥得過我嗎?你要是有點膽量,當初為什麽逃到泰國去?”
他不怕任何事情,可惟獨,他不能再讓小兔子有所誤會了。
他覺得不安,覺得很多事情好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尤其是當裴驛拿這過去那些事情威脅他的時候。他眼前的沉甸甸的,煩躁不止。
“我警告你,別做得太過火,看在兄弟一場,我不想讓事情變得太難看!”裴捷鬆開裴驛的衣領,頭也不回的向辦公室走去。
“大哥,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我回國,是為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好好看著你的女人,別說我沒提醒你。”裴驛說完話,瀟灑摁上電梯門。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裴捷就從公司回到了家中,他臉色顯得格外的陰霾,麵無表情的走進門。
一整天無心工作,全是因為裴驛的那幾句話,和他隱約的威脅。
怕了?
他絕對不會畏懼任何事情!
隻是,他很清楚,若是裴驛將過去的事情泄露了出去,後果一定是無法收拾的,那種種可能性是不他所不敢想象的。
“人呢?”打開房門,沒看見她躺在床上,他立刻著急的詢問玉嫂。
玉嫂笑眯眯的放下手中的盆子,“和那隻兔子在後麵的花園裏玩呢,今天她心情可好了,胃口也不錯。大少爺,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她滿臉欣慰的笑容,以為裴捷是在擔心小兔這孩子,所以才急急忙忙的回到家。
裴捷急忙又急忙走向後門,粗粗張望了一眼,才瞧見她正抱著那隻白兔坐在秋千上。
走到她身邊,他拉住秋千的繩索,半彎下腰。
肖兔一抬眼,便對上了那一雙深邃的眼睛,他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瞪著自己,成熟的男人鼻息也吹拂在她臉上,龐大的身影就如一座山立在她身前,帶來一股強大的氣勢和壓力。
“小兔。”他輕輕的呢喃了一聲,眸中的柔情幾乎快要溢出眼底。
“嗯?”肖兔淡淡的回應了他一抹清麗的笑容。
他抱起了她輕小的身子,在邊上的石凳子上坐了下來,將她安放自己的大腿上,雙臂緊緊的向前圈住她,“小兔,想不想去旅遊?”
以前,他沒有考慮的太多,他總覺得這個女人是離不開他的,所以他根本不用擔心。她在這世界上無依無靠,要是離開了她,她能怎麽活?不過現在,他幾乎四處受敵,一簇簇險惡的勢力,或明或暗,從四麵將他層層的包圍住。
旅遊,隻是一個幌子,帶她去到國外,將重要的事情辦妥了,才是他迫切的渴望。
這樣的想法很瘋狂,很不可思議,但是他絕對是經過深思熟慮了。
這婚,得結。
哪怕隻有兩年,他也等不得了,太多的變數是他無法估量的。
從這一刻起,就要將小兔子牢牢的捆綁在他的身邊!
肖兔訥訥的發出疑問的聲響,“旅遊……就我和你嗎?”
“隻有我和小兔,就我們兩個。”他一臉的尷尬,臉色難看至極,結婚?他真不知道這話要如何開口,“小兔,我們國外玩好不好?”
忽然之間,他要帶她去旅遊,必定不會那麽簡單。她麵色猶豫不決,怯生生的望著他的眼睛,他那濃稠的黑眸可渾濁了。
“我會把事情都安排好的,小兔,聽話好不好?”撩開她額前的細發,他的唇瓣親昵的吻上她,“不想去外麵走走嗎?以前不是總吵著要去玩?”
“可是……”肖兔一臉的為難。
他低頭瞧著她的臉蛋,剛好迎上她眼睛裏的慌亂,他忍不住輕輕笑了笑,“怕我把你賣了嗎?有什麽好猶豫的?”
那笑容,於是又像毒藥一樣蠱惑了她的心。她有一些恍惚,天知道她有多迷戀這被他這麽憐愛著的感覺,她是多貪圖這片刻虛幻的美好。
“小兔,你要老實的回答我。”他嚴肅的抬起她的下巴,眼神直直的望進她的眸中,“想不想名正言順的成為我的女人?”
忽然的,他的嘴角勾了深幽的笑容,含著淺淺的蠱惑。
料她,也不敢說不!
頃刻,一種蘇蘇麻麻的感覺傳遍她的四肢百骸,仿佛觸電一般,周身顫栗不已。
這話中的意思……
不到一分鍾,他就等得不耐煩了,每次和她說起正經事,這女人卻總是癡癡傻傻的,半天反應不過來,“發愣幹什麽?我問你話!”
大手扣住她的下巴,他的唇瓣急促的捕獲住她薄薄的嘴唇,舌尖溫柔地探入那讓他眷戀的溫暖之中,淡淡的香味,使他著迷不已。
碰著了小兔子的身子,要他怎麽能停得下?他的身體,他的感官,完全不聽使喚了。
他的手帶著微涼卻熾熱的溫度慢慢探入她敞開的衣領,終於握住了她胸前的一抹柔軟,他得意的咧開了嘴,輕輕地摩挲並愛憐起她……
肖兔的身子緊張的打了一個激靈,扭扭捏捏的抓住他的手腕,“裴捷……別……”
她迅速的掙脫他,騰一下起身,從他的大腿上跳下來,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羞得發燙的臉。定定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她羞惱的眨了眨美眸。
“小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緊逼起她,長臂一伸,將她重新攬回了懷裏,非要親耳從她那張小嘴巴裏聽到讓他滿意的話語,否則,他可不會罷休。 ,
不管她同意與否,那張結婚證書,如今是他最或缺的。將小兔子裏裏外外都變成了他的附屬品,他便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但是肖兔這時候卻陷入了沉默,低垂著腦袋,似乎是沒明白他的話語,也似乎是畏懼於他眼中的戲謔和肅然。
也似乎,是躥升了一股不安的情愫……
曾經,她滿心的期望能嫁給眼前這將近四十的老家夥,可是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她有些沒底了。他向來對她嚴格管教,苛刻至極,見著了陌生人,她就是一個字也不能多說,這且不說,他在外邊勾勾搭搭的,這才是她放不下心的。
久久等不到她開口,他暴怒的一聲嘶吼,絕對是有失麵子了,“為什麽不說話?不想當我的女人嗎?!肖兔,你不是做夢都想嫁給我嗎!”
按理說,她應該感激涕零的一口答應才是,現在卻不聲不響的,是什麽意思?故意要他急死嗎!還是故意要給他難堪!
“小兔,你別不乖,我決定的事情,不許你不答應。到了國外先把我們的事情辦妥了,我再陪小兔好好玩幾天了。”這男人的臉色,就似一條變色龍似的,軟磨硬泡,總之就是得到他所要的東西!(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