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鐵證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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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有人證,且不止一個,皇上不得不信太仆寺卿的話。”杜睿答,“不過侯爺也不能由得這些奸佞蠱惑陛下,給榕姑娘定罪。於是便與皇上說,榕姑娘之所以與太仆寺卿家的二姑娘發生爭執,是因為一枚珊瑚墜子,也詳細與皇上講明府上珊瑚墜子失竊的事,力證榕姑娘傷人是無心之失。隻是……”

    “隻是什麽?”傅遙連忙追問說。

    “隻是太仆寺卿那邊,不肯承認他家二姑娘佩戴的珊瑚墜子就是侯夫人失竊的舊物。還請求皇上下旨,將暫交衙門保管的珊瑚墜子拿來,要與侯爺當麵對峙。”

    一聽這話,傅遙就知不妙。

    那太仆寺卿竟然主動提出,要與侯爺當麵對峙,就說明那枚珊瑚墜子必定已經被人掉包。

    侯爺怎麽可能有勝算。

    果不其然,“後來,衙門的人將那枚珊瑚墜子送進宮,經過一番查驗,最後證實,那枚珊瑚墜子,確非侯夫人的舊物。”

    “這局布的緊密,對方是不會給侯爺和佳榕機會翻盤的。”傅遙垂眸,神情不免有些沮喪。

    “不瞞姑娘,那太仆寺卿絕對是有備而來,他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可信,還找來了售賣那枚珊瑚墜子的珠寶鋪掌櫃,還有製作那枚珊瑚墜子的手工工匠,證據充足。”

    “再充足的證據都是假的。”傅遙說,口氣有些沉重,“可他們想置佳榕於死地,卻是真的。隻怕不多時,就會傳來消息,說侯府遺失的那枚珊瑚墜子,又離奇的出現在了侯府某處,到時候,侯爺與佳榕便更是百口莫辯了。”

    杜睿聞言,低聲應道:“姑娘,侯府遺失的那枚珊瑚墜子,的確才從侯府上找到。”

    聽了這話,傅遙心頭猛地一震。

    眼下,已經沒有任何詞句能形容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能算計人算計到這個份兒上,李元徽果然已經不是人了。

    雖說眼前的案子,也並非天衣無縫。

    可即便他們能抓住幾個疑點,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有利的證據來佐證這個疑點。

    倒是太仆寺卿那邊,可以說是鐵證如山。

    “姑娘,還有……”

    “睿叔說吧。”

    “據公子派去太仆寺卿府上探查的人說,這陣子丞相李元徽府上的一個門客,來往太仆寺卿府十分頻繁。可見太仆寺卿與李丞相的確有勾結。”

    “狼狽為賤!”傅遙心中忿忿,“你們說,李元徽這個老匹夫究竟害過多少人,傷過多少人命。我真恨不能提刀闖去丞相府,親手殺了這老匹夫。”

    “要殺也是奴婢去殺。”楚莘也是滿腔的憤恨,“奴婢不怕死,隻要姑娘一聲令下,奴婢這就去宰了那老東西。”

    一聽這話,杜睿就急了,“姑娘和小楚姑娘稍安勿躁,切不可亂來。”

    傅遙聞言,輕歎一聲,“睿叔當我傻?若刺殺李元徽真那麽容易,那老匹夫隻怕早就死了幾百回了。我是不會拿我傅家滿門的性命胡來的。”

    傅遙的話,也道出了杜睿的心聲。

    若殺李元徽真那麽容易,他早在六年前就殺去丞相府,為輔國公一家報仇了,哪還能由得李元徽那個狗賊活到如今。

    “對了睿叔,我托兄長幫我查的那個張嬤嬤可有消息。”

    杜睿點頭,“昨夜,公子連夜就派人去了那張嬤嬤的住處,可那裏早已是人去樓空。人或許已經遇害,但也可能是逃走了。公子那邊已經派人繼續追查,總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幾日大家晝夜不停的忙活,也是辛苦了。但睿叔,那張嬤嬤若是沒死,就一定要把她給我找出來,即便遲些也沒關係,佳榕的名聲,可都係在她身上了。除了她,這世上恐怕就再也沒人能證明佳榕的清白了。”

    “杜睿明白,定不負姑娘囑托。”

    ……

    又是一整日不見,直到深夜,傅遙才等到兄長傅遠回來。

    一進門,沒等傅遙發問,傅遠自個就說,依著眼下的情形,對佳榕很是不利。

    傅遙心裏有數,眼下太仆寺卿那邊又是人證,又是物證,幾乎可以將佳榕就是蓄意謀害太仆寺卿家二姑娘的罪名坐實。

    這何止是不利,簡直是沒有一點有利之處。

    “哥,事到如今,難道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傅遙問。

    傅遠如實回答說:“李元徽將此案算計的可以說滴水不漏,就眼前的情勢看,想幫佳榕徹底洗清罪名,是不可能了,隻能是想辦法勸陛下對佳榕從輕發落。今日,我與你嫂子和太子殿下都通了氣。一旦感覺情況不妙,你嫂子就會與太子殿下一同出麵,幫佳榕求情。”

    “不是佳榕犯下的罪,她為何要認!哥,可知佳榕若糊裏糊塗的擔下這罪責,便真成了蓄意害人的殺人凶手了。這要她以後還怎麽抬的起頭來做人?”傅遙簡直痛心疾首,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發緊。

    傅遠何嚐沒想到這個後果,但眼下,他們的確是無能為力了。

    “阿遙,若但凡有丁點兒辦法,咱們也不忍心叫佳榕受這份委屈。”

    傅遙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在思量了半晌之後,才又開口說:“哥,我想,縱使那太仆寺卿與李元徽之間相互勾結,要害佳榕。但我敢肯定,他家二姑娘的意外枉死,一定在太仆寺卿的計劃之外,卻在李元徽的計劃之中。哥說,咱們有沒有可能策反太仆寺卿?”

    傅遠聞言,斟酌了片刻,才搖了搖頭,“阿遙,眼下太仆寺卿與李元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與李元徽反目,對太仆寺卿並沒有丁點兒好處。倒是他女兒無辜丟掉的這條性命,沒準兒還能幫著太仆寺卿從李元徽那裏討到些好處來。”

    “齷齪!”

    這官場上的一切一切,都叫傅遙覺得無比惡心。

    “官場黑暗,見不得光的勾當太多,若為這類的事動氣,不值得。”

    傅遙無言,隻是幽幽的歎了口氣。

    “對了,佳榕那邊說想見你一麵,明日一早,哥會送你去侯府。”傅遠說。

    傅遙點頭,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問:“哥,佳榕她還好嗎?”

    “不太好。”

    是啊,驟然遇上這麽大,又這樣委屈的事,佳榕心裏能好受才怪。

    “我沒本事在外頭為佳榕奔波出力,就隻能動動嘴皮子,來好好寬慰佳榕幾句了。”

    “阿遙放心,哥把佳榕當是親妹妹,哥向你保證,一定盡我所能,周全佳榕。”

    隻是親妹妹嗎?

    傅遙心中淒淒,可知佳榕卻不止把遠哥當是兄長而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