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二章 我心悅你,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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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爺的心意?

    傅遙聞言,心中無聲紛亂,身子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著。

    半晌,她才勉強定下心神,應了崔景沉一句,“我,不明白。”

    誰知傅遙話音剛落,蒙在她頭上的棉被就被拉開。

    瞬間,兩人四目相對,崔景沉清俊如玉的臉龐就近在咫尺。

    然而,還沒等傅遙徹底反應過來,臉就被崔景沉捧起。

    崔景沉的指尖微涼,緊緊的貼在傅遙的臉上,溫柔又不失力道。

    他望著傅遙,目光灼灼,“傅遙,我心悅你,你可明白?”

    他說著,他終於說了。

    傅遙怔怔的望著崔景沉,她明白,她怎麽會不明白。

    但此刻,她的嘴,她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

    見傅遙隻是定定的望著他不說話,崔景沉又將臉湊進了幾分。

    兩人的鼻尖,幾乎貼在了一起。

    傅遙既緊張又害羞,這才回過神來,想要掙脫出來。

    見傅遙眼中流露出驚慌的神色,崔景沉趕忙將手鬆開了,卻又順勢將人攬入了懷中。

    他將唇貼在傅遙的耳邊,又說一遍,“傅遙,我心悅你,你可明白。”

    崔景沉的嗓音溫軟清潤,悱惻動人,灌入耳中,惹得傅遙半邊身子都麻酥酥的震顫。

    她的心,已經跳到快脹裂,是歡喜?是震驚?

    傅遙覺得,她一定是嚇傻了,否則眼淚怎麽會不聽使喚的一直往下掉。

    頸間忽然感覺一片濕潤溫熱,崔景沉趕忙將人鬆開,這才發覺傅遙竟然哭了。

    “怎…怎麽哭了?”崔景沉有些不知所措,他發誓,他並沒想弄哭傅遙。

    他怎麽舍得。

    傅遙聞言,隻覺得丟臉,趕緊別過臉去,“我可沒哭。”

    誰知臉才別去一邊,就被崔景沉扳了回來。

    “本想讓你高興,卻總是惹你哭,對不住了。”崔景沉一邊說,一邊用手溫柔的拭去傅遙臉上的淚。

    傅遙本來不想哭,可崔景沉越說她眼淚掉的越是密集,根本就止不住。

    傅遙隻怪自己沒出息,好好的哭什麽,還哭的這麽難看。

    她怎麽能,怎麽能披頭散發的在太子爺麵前哭的這麽醜!

    傅遙想著,趕緊往後縮了縮身子,掙脫開崔景沉的手,而後迅速背過身去,匆匆將臉上的淚水擦幹。

    “傅遙。”

    “別過來。”傅遙說著,慌慌張張的扯過被子,又將自己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

    崔景沉見狀,不免著急,“你這樣捂著被子,怎麽喘氣。”

    “我沒事,這樣挺好的。”傅遙說。

    崔景沉聞言,唇畔微微勾起一絲淺笑。

    “方才,我的心意已經與你說了。你呢,就不想與我說點兒什麽?”

    半晌,聽躲在棉被裏的傅遙不應聲,崔景沉正失落。

    忽然,見傅遙從被子裏探出一隻手來,“給。”

    這是……香囊!

    崔景沉趕忙將香囊接過來。

    香囊是大紅色的底子,上頭用銀線繡了一隻渾身銀色羽毛的大鳥。

    “這是重明鳥。”崔景沉說。

    聞言,傅遙心中一喜,太子爺竟能一眼就認出這是重明鳥,到也不辜負她費這一番心思。

    “重明鳥戴在身上,能驅邪祟,保安康。我繡的不好,你就將就著戴吧。”

    崔景沉手捧香囊,簡直愛不釋手,高興的就像個孩子,“這個很好,沒有比這個再好的。”

    聽了這話,傅遙不禁在想,平日裏不苟言笑的人,哄起人來,嘴竟然這麽甜。

    可見寧安公主說太子爺外冷內熱,這話不假。

    “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崔景沉又與傅遙說。

    傅遙聞言,隻怪崔景沉是個榆木腦袋,“不都在你手上了。”

    在他手上?

    崔景沉微微一怔,這才回味過來。

    女子送男子香囊,有定情之意,傅遙的心意,可不就在她手上嗎?

    想到這兒,崔景沉心中歡喜不已,人也有些飄飄然。

    好歹定下了心神,才與傅遙說,“既然我收了你的禮,自然也要贈你一份回禮。”

    一聽說太子爺要贈她回禮,傅遙便又將手從被子裏伸了出去。

    誰知回禮沒接到,卻被崔景沉一把拉到了跟前。

    “傅遙,你是打算一直蒙在被子裏,不與我好好說話了?”

    傅遙自然想與崔景沉麵對麵的好好說話,做夢都想。

    可是,“我眼下病中,蓬頭垢麵的,怕這樣對著你會失禮。”

    崔景沉聞言,淡淡一笑,“你再狼狽的樣子我都見過,在我麵前,你不必拘謹,自在些就好。”

    還真別說,傅遙回頭想想,就如太子爺所言,她什麽狼狽的樣子,太子爺沒見過。

    涼州初見時,雪山采藥時,那兩回可以算是她這輩子,最最狼狽的時刻。

    太子爺可不都看見了嗎?

    傅遙想著,這才緩緩的將頭從被子裏探出來。

    而就在同時,那枚相思木雕成的鳳頭簪經崔景沉的手,穩穩的簪到了傅遙發上。

    “戴了這枚簪子,便是我的人了,不能再反悔。”

    等一等,就憑一枚簪子,她就賣給太子爺了?這也忒草率了。

    “不成,這事兒還得問過我哥和嫂子。”傅遙說著,便要將發上那枚鳳頭簪摘下來。

    崔景沉見狀,趕忙按住傅遙的手。

    “別摘,你放心,皇姐和姐夫一定會答應咱們的。至於父皇那邊,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提出來,你可願意等我?”

    “那個…先把手鬆開。”傅遙紅著臉說。

    崔景沉自問,並不是一個輕浮無禮之人,可他隻要一見到傅遙,就總會覺的情不自禁。

    盡管舍不得放開,但考慮到傅遙的心意,崔景沉還是緩緩的將手鬆開了。

    “這個是?”傅遙盯著崔景沉的手腕問。

    崔景沉聞言,低頭一瞧,“你忘了,這是你今年端午時,親手為我係上的長命縷。”

    盡管這長命縷顏色掉的厲害,但傅遙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是她編的那條長命縷。

    而她之所以有那一問,是覺得驚奇。

    這長命縷早該在端午後下第一場雨時,就用剪子鉸斷,隨水流去。

    為何這麽久遠的東西,還會完好無損的戴在太子爺的手腕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