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一章 少了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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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女向來深居簡出,眼拙不識得王爺。若先前曾有冒犯不敬王爺之舉,還請王爺不要見怪。”傅遙與雍王崔景琪說,舉止端穩,態度謙和。

    崔景琪聞言,依舊對傅遙十分和氣,“傅姑娘無需與我客套,我當傅姑娘是朋友。”

    朋友?傅遙可當不起雍王這聲朋友,也不太想當雍王的朋友。

    若問眼下,在所有皇族和宗親中,皇上最不待見誰,除了越國的亡國公主所生的四皇子崔景瀾以外,便是皇上的嫡兄,也就是先太子雍王唯一的兒子,新晉的雍王崔景琪了。

    而相比之下,皇上更不待見的應該是雍王崔景琪。

    畢竟,任四皇子生母的身份再尷尬,四皇子也是皇上的親生骨肉。

    血濃於水,是無法回避和改變的事實。

    但雍王崔景琪就不同了。

    若論血統,崔景琪應該是大夏最為純正的嫡係血統。

    老話說的好,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但身在皇室,卻是嫡庶尊卑有道,血統純正者為王。

    眼下,皇上雖然穩坐帝王的寶座,但皇上到底是先帝的庶子,暗地裏還是有不少對血統有執念的宗親及朝臣,認為當今皇上不配為大夏的一國之君。

    傅遙可以這麽說,倘若有意圖謀逆之人,在血統一事上大做文章,要擁立雍王崔景琪為帝,朝中不能說一呼百應,應該也會有不少人支持。

    傅遙覺得,當今皇上若非怕落個殘害血親的暴君名聲,這位小雍王恐怕早就被殺了。

    如今,皇上表麵上是對崔景琪這個侄子不錯,但心裏卻未必打算放過他。

    否則也不必特地千裏迢迢的將人從封地接來京都授封爵位,直接一道聖旨發到濘州封地就好。

    現下,皇上之所以接崔景琪來京都定居,哪是因為疼惜這個侄兒。

    分明是不放心崔景琪,怕崔景琪聽信奸人挑唆,會反了他,才急著趕在崔景琪年滿十五,能承襲已故雍王爵位的這個微妙時機,將人接到京都,畫地為牢。

    其實,就是變相的將崔景琪給軟禁了起來。

    因此,崔景琪這個雍王雖然人前顯赫,看似很得皇上這個叔叔看重。

    實則,隻是個光鮮的囚徒而已。

    傅遙自問,並非一個趨炎附勢,愛拜高踩低的人。

    但以她如今的處境和身份,必須要擦亮雙眼,趨利避害。

    皇上心裏忌憚雍王,厭棄雍王,甚至想要除掉雍王。

    傅遙覺得,為長遠計,她還是不要與雍王走的太近為妙。

    所以對於雍王說的,把她當朋友的說法,傅遙心中丁點兒都不覺得歡喜,反而有些為難。

    於是,傅遙便沒接崔景琪的話茬,有意岔開了話題。

    “雍王殿下,我有一樣頗為要緊的東西,不小心遺失在了府上。不知王爺可否命人幫我找找。”

    聞言,崔景琪忽然將一直負在身後的手,舉到了前頭。

    “傅姑娘要找的東西在這兒。”

    傅遙望著崔景琪手中捏的那枚荷包,正是她遺失的那個。

    “就是這個。”傅遙欣喜不已。

    可歡喜過後,傅遙又隱約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兒。

    她方才隻與雍王說,她丟了一樣東西,卻沒說究竟丟了什麽。

    而雍王卻像是一早就知道她要找什麽似的,立刻就將東西拿出來,還口氣篤定的說,東西在這兒。

    這真是太奇怪了。

    難道說這件事,是雍王他……

    傅遙猛然想起,她先前在進雍王府大門時,曾險些撞上一身高足有八尺的青年。

    她當時還在想,皇族中竟然有個頭這麽高的貴戚。

    眼下見到雍王,傅遙才想起來。

    她記得上元燈節,她與雍王初遇之時,雍王身邊的隨從就個頭奇高。

    她還清楚的記得,雍王是喊那個隨從為兆裕。

    傅遙就覺得方才那個高個青年有些眼熟,眼下終於跟兆裕對上號了。

    盡管手上並無證據,但傅遙隱約覺著,這個兆裕或許與她離奇遺失的荷包有關。

    她的荷包會不會就是在與兆裕險些相撞時,被兆裕故意偷走的?

    可沒有確鑿的證據,她怎麽能草率的就去指責一個人偷盜呢。

    況且,兆裕根本就沒有偷她荷包的理由。

    傅遙的思緒忽然有些混亂。

    但見雍王對她似乎並無惡意,傅遙也就不願多想,又與崔景琪說:“這荷包的確是我的東西。”

    “那傅姑娘快看看,這荷包裏有沒有少什麽。”崔景琪說著,便將荷包遞給了傅遙。

    傅遙雙手接過荷包,原本並不想檢查荷包裏的東西。

    畢竟,當著拾遺者的麵這樣做,有些不禮貌。

    可既然雍王叫她查,她翻看一下也無妨。

    於是,傅遙便將荷包打開,簡單的翻看了一下。

    誰知這不翻不知道,一翻嚇一跳。

    傅遙驚訝的發現,她荷包中零碎的東西,一樣不少的都在裏頭。

    唯獨啞咦贈給她的那枚羊脂玉墜不見了。

    傅遙有些急,不知那玉墜是她遺失荷包時,從荷包中掉出來不見的。

    還是被什麽人給特意拿走了。

    傅遙不禁望向崔景琪,覺得眼前這位雍王,怎麽看怎麽都不像個賊。

    而雍王似乎也沒理由拿這種事與她玩笑。

    那麽……

    “傅姑娘可看仔細了,荷包中有沒有少什麽東西?”崔景琪頗為淡定的望著傅遙問,無論口氣還是神情,都十分從容,毫不心虛緊張。

    傅遙聞言,如實相告,“荷包中少了一樣東西。”

    “哦?少了什麽東西?”崔景琪問。

    “少了一枚羊脂玉的墜子。”傅遙答,“那枚墜子約麽銅錢大小,上頭篆刻有一枚圖騰。”

    “上麵刻了什麽圖騰?”崔景琪繼續追問說。

    傅遙曾無數次將啞咦留給她的那枚羊脂玉墜拿出來細看。

    自然記得那枚玉墜上的圖騰是什麽樣。

    隻是崔景琪忽然叫她說,她也形容不出來。

    傅遙尋思著,正預備問崔景琪借紙筆來畫給他看。

    誰知崔景琪卻忽然將自己身上佩戴的一枚玉環摘下來,擎到傅遙麵前。

    “傅姑娘看清楚,你說的圖騰,可是這樣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