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五章 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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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那邊可還好?沒再動氣吧?”傅遙問冉芳。

    “姑娘放心,有國公爺陪著,我們主子無礙。”

    “這就好。”傅遙說,“我就是怕嫂子明麵上不氣,自個在心裏生悶氣。這兩日,還要勞煩姑姑好生盯著嫂子,若覺得有什麽不好,一定立刻來找我。”

    “奴婢明白。”

    因怕耽誤了傅遙用膳,在說完正事以後,冉芳就立即告辭了。

    傅遙本就沒什麽胃口,一想到柳夢盈就更吃不下了。

    於是,傅遙便命紫珠去問問昨夜受傷的那名護院的傷情。

    紫珠得令,立馬去看過,又匆匆回來稟告。

    據紫珠說,人眼下已經轉醒,精神還好,隻是身上高熱未退。

    但請來瞧病的郎中說,這是正常,已經開了方子,敢保傷者不會再有大礙。

    傅遙聞言,也算放了心。

    回想昨夜她救人時的場麵,簡直是險象環生。

    而正因為情況緊急,她也就來不及顧男女大防,就那麽披頭散發的闖過去了。

    索性當時,大家都手忙腳亂,也沒人在意她的穿戴是否得體。

    可眼下,傅遙也沒心思多回想這些。

    聽冉芳說,柳夢盈明日就會被押送回江州受審。

    不能親眼看著柳夢盈受到應有的懲罰,傅遙心中十分不甘。

    還有昨夜柳夢盈出手傷人,險些要人性命的事,也不能就這麽算完。

    必須要讓那柳夢盈付出些代價。

    傅遙思量著,將楚莘叫到跟前,吩咐楚莘帶人過去,用戒尺狠狠抽打柳夢盈傷人的那隻手二十下手板。

    二十下手板而已,聽來也算不得什麽酷刑。

    但真要連著二十下手板,狠狠的砸下來。

    即便手沒被打廢,隻怕也要被打斷幾根手骨,不好生將養上一年半載,就別指望這手還能用。

    傅遙就是要楚莘命人狠狠的打,最好打廢柳夢盈那隻手,看那混賬這輩子還敢不敢再出手傷人了。

    她必須要柳夢盈知道,不是身為女子,就可以為所欲為,做了惡事就能被輕易原諒。

    傅遙覺得,她從前就是太好性子了,總是念著柳夢盈是個姑娘家,許多事不願與之計較,倒縱的柳夢盈愈發得寸進尺了。

    楚莘領命,立刻就帶人去到西跨院,狠狠的將柳夢盈教訓了一通。

    ……

    第二日一早,傅遠就派人啟程將柳夢盈押解回原籍江州。

    寧安公主特意找人來問過傅遙,臨走前,要不要再去訓誡柳夢盈一番。

    傅遙想,她昨日給柳夢盈的那個教訓,已經夠此人牢記一輩子了,也就不必再特意去訓誡什麽了。

    傅遙隻願這輩子與柳夢盈再也不複相見。

    算起來從京都到江州,水路加陸路,最快也要三個月。

    再算上審理此案要花費的時間,倘若一切順利,或許在八月末的時候,就能得到柳夢盈受審的最終結果。

    傅遙迫切的盼望著此案能盡快了結,將真相公布於眾,以慰真正姚秋露的在天之靈。

    ……

    在連下了幾場雨後,天氣越發暖和起來,楊絮柳絮漫天飛舞,這才叫人覺得,春天真的到了。

    這天一暖和,傅遙就在屋裏待不住了。

    午覺睡醒以後,便會挑上一本自己喜歡的書,到院中梧桐樹下的藤椅上,慢慢的翻看。

    這一看就是一個下午。

    隻有在為太子爺張羅藥膳的時候,才會動一動。

    日子如此安適愜意,傅遙無比享受這份清淨與慵懶。

    她心裏常常在想,倘若能有太子爺陪在身邊作伴,這也一切才算圓滿。

    算起來,也有日子沒能見到太子爺了。傅遙知道,倘若她說想他,他排除萬難也會來見她。

    但她卻不肯攪擾了他。

    傅遙知道,太子爺眼下在為他的百姓謀福祉,需要極大的誠心與專注。

    而她既然選擇要做君王的女人,就要既能與君共享繁華,也要獨自忍受在共謀繁華征程上的寂寞。

    因此,縱使思念泛濫成災,傅遙也能夠安之若素,泰然處之。

    這日午後,天氣大好。

    即便坐在樹下陰涼處,也還會覺得微微有燥熱。

    傅遙想著,上回曬書時,因地方不夠,書樓中還有些書沒曬,趕上這樣絕好的天氣,不用來曬書實在是可惜。

    於是,傅遙便叫上楚莘以及上回幫她曬書的原班人馬,浩浩蕩蕩的去了書樓。

    這廂,大家正忙的熱火朝天,突然見紫珠神色匆匆的過來了。

    瞧紫珠的神情,似乎是出了什麽事。

    而紫珠這邊也沒含糊,立刻與傅遙說,才得到的消息,柳夢盈在押解回江州的途中逃跑了。

    逃跑了?這怎麽可能!

    傅遙清楚的記得,她兄長傅遠就是怕路上會遇到什麽變故,特意派了六個高手看押柳夢盈一個女子上路。

    六個武藝高強的大男人,竟然看不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這未免也太不符合常情了。

    傅遙思來想去,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隱情,於是便往正院寧安公主那兒去了。

    寧安公主一見傅遙,就知她為何事而來。

    沒等傅遙發問,寧安公主就講到,說柳夢盈是在一行投宿於一家驛館時,連夜逃跑的。

    其實,負責押送柳夢盈回江州的那六位高手,都是謹慎小心之人。

    他們隻怕柳夢盈路上會逃跑,所以六人編作三班,無論是投宿在驛館還是客棧,每晚都會有人徹夜守在柳夢盈的房門口。

    然而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柳夢盈竟然敢翻下二樓的窗戶逃跑。

    “二樓的窗戶?她不要命了?”傅遙說。

    “誰說不是。”寧安公主應道,“尋常投宿驛館或客棧時,那幾位負責押送柳夢盈的看守,都會連門帶窗的全部死守起來,也就是那夜柳夢盈宿在二樓房中,所以才沒人守窗,也才給了那賤人可乘之機。”

    眼下,柳夢盈逃跑,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

    但以傅遙對柳夢盈的了解,此人甚是惜命,從二樓的窗戶翻出去逃跑的事,柳夢盈輕易不敢做。

    難不成柳夢盈真是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

    可一個完全不懂防身之術的姑娘,又是孤身一人上路,身上也沒有盤纏,能逃到哪兒去?

    縱使柳夢盈知道,回去江州以後也不會有好下場。

    但相比逃亡路上的未知,還是乖乖回去江州比較穩妥。

    傅遙覺得,除非是瘋了,否則柳夢盈絕對不會選擇獨身一人亡命天涯。

    如此,柳夢盈逃跑一事就變的十分離奇。

    傅遙從中隱約聞出些陰謀的意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