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八章 就是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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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兒見姐姐與傅遙說說笑笑的親近,有些著急。

    揚著小手也要叫傅遙抱。

    一聲“三嬸嬸”叫的奶聲奶氣,那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叫傅遙怎麽忍心拒絕。

    蕙兒是個極懂事的孩子,見妹妹要傅遙抱,自個便主動從傅遙的膝上下來了。

    “妹妹也喜歡三嬸嬸,三嬸嬸也抱抱妹妹吧。”

    傅遙聞言,恨不能將蕙兒抱起來親一親。

    這孩子未免也太討人喜歡了。

    真想問順王妃借回去,親自照顧一陣兒。

    可順王妃也是個孩兒迷,疼愛這一雙女兒疼愛的跟什麽似的。

    別說她借,即便皇上要接兩個孩子去宮裏住一段日子,順王妃隻怕也舍不得。

    比起蕙兒,芙兒便要文靜許多。

    這種文靜無關年紀,這孩子就是性子恬淡,不好動。

    傅遙將手上的金鐲子摘下給她玩,她便能安安靜靜的一直握著那鐲子看,看著看著就靠在傅遙懷裏睡著了。

    見芙兒睡了,順王妃立馬悄聲吩咐乳娘,將芙兒抱回屋睡。

    乳娘得令,小心翼翼的從傅遙懷中將熟睡的芙兒給接了過去。

    “傅姑娘,您的鐲子?”乳娘望著被芙兒緊緊攥在手中的鐲子問。

    “小東西不值什麽,就當我這作嬸嬸的送芙兒的見麵禮。”

    順王妃是個爽快人,既然傅遙要給,她接著就是,推辭來推遲去,既顯得生分又顯得小家子氣。

    “又叫妹妹破費了。”

    “這點算什麽,我還盼著長嫂多給我添幾個侄兒,讓我再多破費幾回呢。”

    “妹妹這張嘴呀。”順王妃嗔怪一句,心裏卻美滋滋的。

    可知她多想借傅遙的吉言,能給順王添個兒子。

    不必多了,隻要一個就好。

    雖然女兒她和順王也是一樣疼,但女兒來日長成,總是要出嫁的。

    唯有兒子才能承襲順王的爵位。

    順王為她,不納側妃和侍妾,連個通房也不曾提拔過。

    她可得爭點兒氣,絕不能叫順王一脈的香火,在她這兒斷了。

    傅遙方才那句,雖是玩笑,卻正說進了順王妃的心坎裏。

    順王妃原本是叫蕙兒隨芙兒一同回去的,蕙兒卻不肯,賴著一定要傅遙再抱抱她。

    “蕙兒年紀雖小,卻不算輕了,妹妹身子瘦弱,可別累著自己。”

    傅遙笑答:“長嫂別看我瘦,可我的身子骨卻強健的很,一點兒都不弱。”

    “我險些忘了,妹妹騎術高超,是女中豪傑。妹妹不知,我家月怡也好騎馬,來日若有機會,妹妹可要指點指點我家月怡。”

    鄭月怡喜歡騎馬?

    傅遙明明記得鄭月怡曾當眾說過,她並不好動,平日裏喜歡彈箏,除此之外,就是做做女紅。

    順王妃縱使急於幫鄭月怡與她套近乎,也不好睜著眼睛說瞎話吧。

    可既然順王妃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好拂了順王妃的麵子,隻得應道:“指教不敢,倒是可以與月怡姐姐切磋切磋。”

    鄭月怡點頭,心裏卻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去年在行宮百駿園,她可是親眼見過傅遙在馬背上的模樣。

    那凶悍的樣子,連身為大夏第一力士的曹敘都怕她。

    跟傅遙切磋?她不要命了?

    “妹妹與我家月怡年紀相仿,個頭身量也都差不多,最要緊的是性情相投。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就是親姐妹呢。”順王妃笑眯眯的衝傅遙說。

    傅遙無奈,才消停一會兒,怎麽又說起什麽姐姐妹妹了。

    傅遙就不明白了,她和鄭月怡哪裏看起來像親姐妹?

    五官丁點兒也不像,脾氣也不相投。

    傅遙當真是佩服順王妃,說起瞎話來竟然能麵不改色。

    因為覺得荒唐,傅遙便沒應順王妃的話。

    順王妃卻並不覺得難堪,依舊在自說自話。

    傅遙和鄭月怡即便想插話也插不上,這儼然成了順王妃一個人的獨角戲。

    ……

    在順王府用過午膳以後,又陪著順王妃和鄭月怡說了一會兒話,傅遙便說要告辭了。

    順王妃隻象征性的挽留了幾句,並無意強求。

    臨送走傅遙之前,順王妃拉著傅遙的手,頗為殷切的說:“既然妹妹與家妹月怡投緣,日後便該常來常往才是,改明兒我就派人將月怡送到府上陪妹妹耍。”

    傅遙哪有心思總應付鄭月怡。

    更不願叫鄭月怡登堂入室,經常出入他們國公府。

    於是,並未應下順王妃的話,隻道府上的大事小情皆由寧安公主做主。

    她每回請人到府上做客,都要先請示過寧安公主才行。

    一聽寧安公主,順王妃瞬間就蔫了。

    寧安公主見都不肯見月怡一麵,又怎麽會容許月怡常常登門,與傅遙玩在一起呢。

    看來她這一招是行不通了。

    順王妃隻能暫時打消這個念頭,再從長計議了。

    在親自將人送至門口,目送載著傅遙的馬車走遠以後。

    順王妃緩緩的吐了口氣,一腦門子的汗直往下淌。

    “姐姐這是怎麽了,怎麽流了這麽多汗。”鄭月怡邊說邊掏出帕子來要給順王妃擦汗。

    順王妃接過鄭月怡遞來的手帕,胡亂抹了幾下。

    “從前與那傅遙偶爾見麵閑聊,到不覺得怎麽,今日一番深聊,才覺得傅遙從前都是深藏不露。你聽聽她今日說的那些話,明明不帶刺兒,卻叫人聽了覺得心裏紮的慌。”

    鄭月怡聞言,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在鄭月怡心裏,她姐姐就是個人精。

    圓滑世故,八麵玲瓏。

    連她姐姐都說厲害難對付的人,豈不就是個妖孽?

    不錯,傅遙那個人是夠妖孽的。

    鄭月怡知她姐姐曾是名動京都的第一美人,直到如今也沒聽說,有誰能比她姐姐十七八歲的時候還絕美傾城。

    當初頭一回見傅遙的時候,鄭月怡就覺得傅遙生的好看。

    若說傅遙從前隻是朵含苞待放的花蕾,那今日再見,傅遙已是那盛開的花王。

    隻略施粉黛,就能與她姐姐不相上下。

    而傅遙不隻長得美,出身還好,騎術又精湛,還懂得醫術。

    這樣一比,鄭月怡還真覺得有些自慚形穢。

    “姐姐,依我看,那件事就算了吧。”鄭月怡說,“太子殿下是出了名的孤傲冷清,傅遙又是那樣厲害的一個人物。我若是犯到他們倆手上,能有什麽好日子過,我不想嫁給太子了。”

    “糊塗丫頭,我問你,什麽叫好日子?”順王妃盯著鄭月怡,麵色有些冷峻。

    鄭月怡遲疑,一時竟答不上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