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又見薑煦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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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覃這個廢物!”薑含柔咬牙切齒道,想到方才給明月裳賠笑她更是一陣氣短,手指不自覺地收緊,“賤人……”
“娘娘,這薑少爺怎的這般不知輕重?”紅薔憤憤不平的道。
“就這個廢物也配稱少爺?”薑含柔怒道。
“是,奴婢失言。”
“紅薔,你去通知大哥,讓他務必解決好這件事!”薑含柔嚴肅說道。
紅薔皺眉,有些不解,“娘娘,這麽嚴重?”竟要通知大公子。
“你懂什麽!”薑含柔正在氣頭上,厲聲對紅薔吼道,“這件事可大可小,皇上如今要靠我們薑家自是不會對父親發難,但皇上卻忌憚這官官相護,結黨營私這類事兒!損了個薑覃倒是無所謂,可若是損了京門府衙便是得不償失了,難保下一個上任者是不是自己人!”
“是,奴婢明白了,奴婢這就去。”紅薔正色道,轉身便走。
“站住!”
“娘娘有何吩咐?”紅薔停下。
“請大哥進宮,本宮親自和他說。”
“是。”紅薔應道,“那……薑少……薑覃呢?”
“殺!”
“是。”紅薔不禁一抖,方才薑含柔下令殺自己堂兄仿佛捏死一隻螞蟻一般雲淡風輕,讓紅薔感到周身一陣寒意。
......
自那日明月裳威脅過薑含柔之後,薑含柔便少了些動作,可她似乎也就此恨上了蘇雲嫣,每每見到她都要譏諷一番,就連宇文玨都聽到宮中傳言,每日晨昏定省時薑含柔對蘇雲嫣都少不了一番刁難,他便以蘇雲嫣身體不適為由下旨免了她的晨昏定省,此舉倒讓蘇韻兒對其改觀不少。
......
薑煦陽一手負於身後一手執扇,獨自漫步於禦花園,時不時對過往宮人贈予微笑,那皎好的麵容與和煦的笑顏使人如沐春風,年歲小些的宮女兒見了不由紅了臉,埋頭快步走開,薑煦陽見此笑的更加燦爛,仿佛周邊的花草皆是為他而綻放,真真不愧為“煦陽”。
這幾日薑含柔頻頻召他入宮,且都隻為了薑覃一事,心中不免有些暗惱,奈何是自家妹子,又有父親所囑,心中即使不悅也得依了她去。隻是他不悅薑含柔既然將事情托付於他,他自會辦好,頻頻召他入宮耽誤他做正事不說,反而更加引人注目,為此宇文皓還將他好生嘲諷了一番,使他心中更是不爽,這****剛從正陽宮出來,便想來禦花園散散心,賞花閱景以掃心中不平之氣。
原本漫無目的地走著,熟料越走越偏僻,無心進入一處小園,小園未曾提名,薑煦陽隻是皺眉疑惑了一會兒便抬腿步了進去。
園中有一水池,不大,似是天然形成又似人工雕琢,水池周邊奇花異草甚多,饒是以他的閱曆也有許多花草叫不出名字,奇特的是他俯身靠近某一株花時,那花的香氣便撲鼻而來,濃鬱得竟使他有些炫目,他便趕忙起身執扇散了散口鼻中滿鬱的香氣,可當他縱觀園中花草之時,卻又嗅不見絲毫氣味,想來是這花草的擺放有些文章,使得這香氣皆相互抵消。
思考間猛然聽見園中一角傳來似有似無的人聲,薑煦陽便屏氣壓著步子尋著人聲慢慢踱去。
“你莫要害怕,我會給你留些莖脈,不日你便會複原,與今日無二,我下手也會快些,免了你痛苦……”薑煦陽立在一顆樹後並未上前,一道輕柔的女聲在樹前響起,薑煦陽聽了有些好笑又有些驚訝,什麽人的經脈斷了還能複原?又是什麽樣的女子能將這般殘忍之事說的如此平淡?
“好了。”聽得那女子似是拍了拍手,“若是得空,我會時常來看你……”
怎的沒聽見慘叫?
薑煦陽疑惑地邁出了步子,見一身材妙曼的女子跪坐於一株斷了莖的植物之前,手中握著一株紫色小花,薑煦陽了然,又對自己方才所想感到無語。
女子聽見聲響快速回頭:“是你?”
“是你?”
兩人驚訝的聲音同時響起。
反倒是那女子先平靜下來,起身道:“沒想到還能再見到薑公子。”
“在下亦如是。”薑煦陽合起扇子,執手一禮,聽她的稱呼,想來已經知道自己是誰了,“在下向來與齊王殿下不合,先前為逞一時之快,口不擇言開罪了姑娘,還望姑娘見諒。”說完薑煦陽又躬身一禮,做足了賠罪的禮數。
見他如此誠懇,蘇韻兒也愉快接受:“當日情況如此,若換作我是公子,想必也會如此,何來怪罪一說。”
“多謝姑娘。”薑煦陽燦然一笑,看得蘇韻兒一晃眼,“在下誤入此園,循聲至此,敢問姑娘為何對著草木說話?”
被人撞見自己對植物說話,蘇韻兒俏臉飄來了幾朵紅暈,揚起手中紫色小花說道:“萬物皆有靈,人有靈,草木亦有靈,人有人言,物有物語,萬物不論尊卑不論大小皆有命數,此番有求於它,理當予以尊重。”
薑煦陽挑眉,笑道:“姑娘此番言論在下還是首次聽聞,細細想來,又處處在理,姑娘高見,在下佩服。”
蘇韻兒失笑,笑得仿佛園中草木靈氣皆附其身:“公子言重了。”
“在下見園中不僅花草奇異,陣法更是未曾見聞,姑娘可是精通奇門遁甲之術?”薑煦陽問道。
蘇韻兒搖搖頭道:“我如何有這般本事,我也不過是偶然發現此處,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受人恩惠罷了。”
“原來如此。”薑煦陽點頭答道,
“姑娘手中這株花可有什麽用處?”
“宮裏的主子近來身子不爽,夜夜難眠,此花若曬幹入香有安神之效,故來采摘。”
“噢?不知姑娘是哪個宮裏的?”薑煦陽見她穿著也不像宮女,所以一開始並沒有往那方麵想。
蘇韻兒笑笑並未說話,隻留下一句“有緣再見”便離開了小園,薑煦陽也並未在意,笑著展開了扇子,晃晃悠悠地也離開了。
蘇韻兒站在沉星宮門前,看著那塊金字匾思道:若薑煦陽知她是沉星宮的人,想必也不會有此番談話,而下一次再見,想來也是一人主一人仆的身份。
回到沉星宮,蘇韻兒小心地將手中的淺紫色小花一朵朵地擇出來放在竹屜中,然後置於太陽下晾曬,夏天太陽毒辣,想必隻需一下午的時間,這花朵就能曬成幹,晚上就能放入香爐使用了。見花朵還剩餘不少,便拿了剩下的新鮮花朵裝成了三個香囊,這薰衣草功效頗多,除了安神還能驅蟲呢,她與金簦守夜時可沒少被蚊子虐待,回頭給金簦一個帶在身上,應該能有些作用。
“你這丫環怎麽當的差!早晨讓你打掃院子就沒有打掃,怎麽現在又送起了衣物來,皮癢了不是?”一聲粗獷又略微沙啞的嗓音突然在後方響起,著實將蘇韻兒嚇了一跳,蘇韻兒拍拍胸脯,仍有些心悸地回頭,看見李嬤嬤正凶神惡煞地看著跪在身前的一個丫環。
“嬤嬤恕罪,嬤嬤恕罪……”那個丫環麵色蒼白聲音顫抖,看著身子竟也有些癱軟之勢,想來是十分懼怕李嬤嬤。
“李嬤嬤,這是怎麽了?”蘇韻兒走過去,李嬤嬤聞聲轉頭時那凶煞的眼神又將蘇韻兒嚇了一跳,李嬤嬤眼角有一道極淡的疤,之前竟是沒有發現,如今近看,倒是顯得李嬤嬤麵相更加的凶了,見是蘇韻兒,李嬤嬤神情柔和了些,蘇韻兒手扶起跪在地上的丫環,柔聲道,“先起來吧。”
“李嬤嬤,這是怎麽了?”蘇韻兒走過去,李嬤嬤聞聲轉頭時那凶煞的眼神又將蘇韻兒嚇了一跳,李嬤嬤眼角有一道極淡的疤,之前竟是沒有發現,如今近看,倒是顯得李嬤嬤麵相更加的凶了,見是蘇韻兒,李嬤嬤神情柔和了些,蘇韻兒手扶起跪在地上的丫環,柔聲道,“先起來吧。”
“是……是,謝韻兒姑姑。”那個丫環晃了好幾下才起身站直,頭卻依然不敢抬起,雙手捧著衣物等著發落。
“韻兒姑娘……”李嬤嬤聲音也柔和了些……大抵是嬤嬤自覺柔和了吧……因為李嬤嬤那嗓音怎麽聽都是那般地凶,想必是平時掌管粗使習慣使然,“這丫環不知怎麽當的差,今早晨差她灑掃院子,如今午時都快到了,方才老奴經過時卻還見院子不曾打掃,便來尋她,孰料她本分事不做竟送起了衣物來!”
“衣物?”蘇韻兒疑惑地看著那個丫環,伸手翻了翻,“這是什麽?”
“回韻兒姑姑的話,奴婢吟霜,早晨準備打掃院子時,一個小太監尋了進來,說是在惠蘭苑當差的,那小太監說昨個兒皇上賞了兩匹最新進貢的雲蜀錦給惠貴人,惠貴人便命人連夜趕製了兩身衣裳,說是要送一件給我們娘娘,小太監見四下無人,便讓我同他一起去惠蘭苑取……”吟霜一口氣說了這麽多有些喘不過氣,停了一會兒又道,“惠蘭苑有些遠……所以……”
所以午時才回來?蘇韻兒覺得事情有點蹊蹺,但也沒說破。
“惠貴人?”蘇韻兒在腦海裏搜索最近見過的嬪妃,突然想起昨天與蘇雲嫣相談甚歡的那個端莊典雅的女子,“原來是戶部尚書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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