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禮部歸順,齊王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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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安華!丟了個女兒還不夠,你還要打死個兒子嗎!”沈氏見蔣安華動起了真格,失控地尖聲喊道。

    蔣安華被沈氏這麽一喊,停了下來,低頭看著因害怕而縮至一旁的兒子和因傷心而哭成淚人的妻子,蔣安華漸漸放下了手中的木棍,無力地靠在了一根柱子之上。

    怎麽辦……

    皇上那裏他必須給個交代,可他就這麽一個兒子,雖是有些不學無術,平日裏淨愛胡鬧,他總不能親手送兒子去死啊!他這才發現,所謂的大義滅親,是需要多麽大的勇氣,多麽大的決心。

    怎麽辦……

    蔣安華沉思半晌,終是下定決心,起身扶起蔣禮:“隨爹進宮。”

    “老爺……”沈氏見蔣安華要帶蔣禮進宮,以為他是要將蔣禮給皇上做個交代,滿麵著急地衝了過來,攔住了蔣安華,“你可不能就這樣送禮兒去死啊!”

    “爹……我錯了……”蔣禮往後一縮,他沒想到,蔣安華還真能那麽狠心。

    “孽子!”蔣安華氣得臉都黑了,轉身就走,“你若是不跟來,我也管不了了!”

    “娘……”蔣禮有些摸不著頭腦,看向沈氏眸中滿是詢問之意。

    “快跟著你爹,你爹會護著你。”到底是幾十年夫妻,蔣安華一開口沈氏便知道他的意思,麵上一喜,催促道。

    “哎,是。”蔣禮愣愣地應了一聲,快步跟了上去。

    禦書房。

    蘇韻兒蹲著身子給坐在案前的宇文玨上些活血化瘀的藥酒,見到他又是淤青又是泛紫的手掌,蘇韻兒麵容有些不悅地說道:“不就不想選妃嘛,皇上至於將椅子都給拍斷了嗎?”講真,宇文玨拍的那一下,蘇韻兒看著都疼。

    宇文玨有些訝異地看著蘇韻兒,語氣間帶著笑意:“你看出來了?”

    蘇韻兒重重地給他按了一把,卻是見他麵不改色,似是感覺不到痛意,撇撇嘴說道:“可不是?皇上發那麽大火不就是想名正言順地將選妃給推了。”

    從宇文玨那麽惱火地對待那個紅衣女子時蘇韻兒就有些懷疑,平日裏宇文玨並不是這麽沉不住氣的人,怎麽到了今日變得跟炸藥一般一點就著了?後來宇文玨發怒將秀女們都趕出了宮她才發覺,原來宇文玨最終的目的竟是在這裏。

    “哈哈哈。”宇文玨高興地大笑起來,看著蘇韻兒給他輕柔上藥的模樣,眸中越發地溫柔,“果然聰明。”

    “哼。”蘇韻兒得意地輕哼一聲,還未說話,隻聽禦書房外安定的聲音傳來,“皇上,蔣尚書求見。”

    “噢?”宇文玨看著蘇韻兒,眸中閃過一絲深意,蘇韻兒起身站到一旁,無奈地搖了搖頭,怕是蔣尚書又要被宇文玨給坑上一把了,“宣。”

    說罷,蔣尚書便拽著鼻青臉腫的蔣禮進了禦書房。蔣安華行至案前,拉蔣禮一起跪下說道:“老臣攜孽子蔣禮參見皇上。”

    什……什麽?

    蘇韻兒捂嘴,險些沒笑出來,那個被打得跟豬頭一樣的人是蔣禮?

    “平身。”宇文玨沉聲應道。

    宇文玨說了以後,蔣禮抬腿便想起身,又一把被蔣安華給拽回了地,重重地按下他的頭,低頭應道:“老臣不敢。”

    宇文玨見他這般反應,眯著眼帶著些探究的意味說道:“蔣尚書此次前來,可是想好了要如何給朕一個交代?”

    蔣安華抬頭,麵上依舊是有些氣憤,伸出手推了推蔣禮:“皇上,都是這個孽子!逆女出逃,這孽子“功不可沒”!”

    “噢?”宇文玨有意思地笑了一聲,揚聲問道,“這麽說來,蔣大人這是要大義滅親了?”

    “爹!”

    “住嘴!”

    蔣禮一聽宇文玨的發問,著急地拉了拉蔣安華的袖子,蔣安華回頭麵上帶怒地嗬斥了他一句,蔣禮又悻悻地低頭閉上了嘴。

    “皇上……”蔣安華跪於案前雙手抱拳,仰頭說道,“老臣自知膝下子女所犯之事實屬罪該萬死,可老臣卻仍有不情之請……想向皇上求情,求皇上饒……”

    “如今你蔣家次女連夜出逃一事,京城內人盡皆知,你要朕如何饒恕?”宇文玨打斷他,麵上含怒揚聲說道,抬手一拍桌案,對著門外喊道,“來人啊,將蔣禮打入天牢!”

    “皇上饒命啊……”蔣禮沒想到自己真的攤上大事兒了,心中一陣恐慌。

    “皇上!”蔣安華伏地大喊道,麵上十分焦急,見狀宇文玨抬手揮退了已經進門的安定,冷聲問道:

    “你還有什麽話說?”

    蔣安華連磕三個響頭,聲音帶些哀求:“皇上,恕臣有私心,蔣禮是臣蔣家唯一一棵獨苗,若是皇上難解心頭之恨,臣自願代其一死,隻求皇上開恩,饒了孽子一命!”

    蔣禮一聽他爹這樣說,也顧不上害怕,跪著上前挪了兩步,麵上堅定地說道:“皇上,草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爹和這事毫無關係,要殺就殺我……”

    “孽障!”蔣安華氣得滿眼通紅,可就算這種時候,他也不忘禮數,對宇文玨行了一禮,下定決心般抱拳說道,“臣懇求皇上饒他一死,臣願為皇上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宇文玨見目的已達到,終是鬆了口,對蔣禮說道:“罷了,朕見你還是個有孝心的,敢做敢當,很好……”

    蔣禮見宇文玨誇他,撓撓頭咧嘴一笑:“謝皇上誇獎。”

    “住嘴!”蔣安華轉頭輕喝道,這孽子十幾年來都學了些什麽,怎能如此不識時務!

    “哈哈哈,你膽子倒不小。”宇文玨算是被蔣禮給逗笑了,朗聲笑出了聲,向來看重禮節的蔣尚書攤上這麽個兒子,應該是很頭疼吧,“既然蔣大人如此為你求情,朕便饒你一死。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回府以後抄訟《道德經》百卷,抄完才可出府,你願是不願?”

    蔣禮雖是不學無術,但卻也不傻,連連點頭謝恩道:“願意願意,謝皇上恩典謝皇上恩典……”

    宇文玨點了點頭,又對蔣安華說道:“蔣大人,你攜子認罪,算是檢舉有功,可你教導子女無方,闖出大禍,謂之有過,過大於功,便處你罰俸三年,如何?”

    蔣安華麵上感激,謝恩道:“老臣謝皇上開恩。”

    “此外,既然貴府千金無意進宮,朕也不願勉強,無論你在外是否尋回令千金,都不必再送回宮來……”

    也就是說,蔣沈霞出逃一事,他也不再追究。蔣安華聽了激動得險些老淚縱橫,對宇文玨磕頭謝恩:“老臣……謝皇上恩典!”

    宇文玨含笑地點點頭,眼中滿是愉悅之意。

    這樣一來,禮部,算是正式歸順於他了……

    過了幾日,在宮外全城搜捕蔣沈霞的官兵們都逐漸撤了回去,許多看熱鬧的人都不見下文,心中暗自猜想是不是蔣沈霞被秘密抓了回去,三尺白綾給賜死了。

    而後在朝堂之上,宇文玨當朝斥責禮部尚書蔣安華教女無方,罰俸三年,以儆效尤。在朝堂上,宇文玨絲毫沒有提及蔣禮私助蔣沈霞出宮一事,算是保全了蔣禮,也顧及了蔣安華的麵子,讓蔣安華心中更是感激,心中直感慨日後要死心塌地地跟著宇文玨。

    這一日,宇文皓從宮中出來後,便領著飛槿大搖大擺地往醉紅樓去。明明已經入冬,大街上已經有不少人穿上了裘襖,他卻仍是要打著把折扇走兩步搖三下,看著風流,可在那些身穿棉衣的人看來,齊王一定是燒糊了腦袋。

    “王爺……”飛槿跟在宇文皓身後走著,感受著往來的過路人遞來的奇怪的目光,硬著頭皮喚道。

    “何事?”宇文皓依然搖著折扇,四處張望著。

    “您……冷嗎?”飛槿抽了抽臉,問道。

    宇文皓一個回身,將折扇“唰”得一合,抬手“啪”一聲輕打在飛槿的頭上,扁扁嘴說道:“就你多嘴!”

    “哎喲。”飛槿嚷嚷一聲,手捂著腦袋,控訴道,“王爺你要是將我打傻了,我還怎麽娶媳婦兒?”

    宇文皓抬手又是要一打,飛槿見狀急忙後跳一步,躲開了去,宇文皓讚賞地點點頭,說了句“孺子可教”,轉身把玩著手中的折扇,卻沒有再打開,繼續向前走著,說道:“放心吧,你就是殘障了本王也能給你找個媳婦兒……”

    說實話,他還真是有些冷的。

    “嘿嘿嘿,還是跟著王爺有肉吃。”飛槿又跳上前來,傻傻地笑道,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王爺您說誰殘障呢!”

    不一會兒,宇文皓就來到醉紅樓。這醉紅樓哪怕是白日裏也門庭若市,許是這醉紅樓逼格太高,許多王孫貴族或是官宦人家的子弟都愛往這跑,仿佛這醉紅樓是他們身份的象征,這飲酒做樂尋花問柳若是去了別處,便會遭來許多同行的恥笑一般。

    宇文皓一站在門口,便尋見了大廳的一角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左擁右抱地不停喝酒,像是買醉來了。宇文皓嘴角一揚,眸中滿是算計,透著些許躍躍欲試,右手的折扇有一打沒一打地打在左手手心,思考片刻後,抬腳向他走去。

    “喲,這不是員外郎嘛!怎麽,身上的傷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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