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嫁妝(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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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金枝,你這上頭寫的要我給你置辦三大件以及三十六條腿、服裝也要齊備,從裏到外都是簇新的,這裏頭包括四季所穿的衣裳,嗬嗬,我不得不說,你對自己還真是很周密,這會兒是夏季,你卻連冬季的棉衣棉褲都要準備齊全……”

    徐佛轉身看著宋金枝,這個城裏來的大小姐的身上有種洋洋得意,“怎麽了?我嶴郴哥給你的錢,你不用在給我置辦嫁妝上,不會是想要據為己有吧?”宋金枝癟癟嘴,冷笑。

    “這個我倒是還沒想過,不過呢,這三大件裏呢,自行車、縫紉機和手表,別個不說,就這手表,上海牌的,不錯吧?眼下大概是要120元,你所要置辦的衣裳呢,大概需要180元,我就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你是想要戴著新嶄嶄的高檔手表結婚吧?”

    “這個……當然了!”宋金枝不屑地看了徐佛一眼,“我還不怕告訴你,這也就是在趙家鋪子,若是在城裏我家中,手表這東西我根本不稀罕,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光手表就有三塊,上海牌的並非是最好的,我有國外的,你見過嗎?”

    麵對宋金枝的這種挑釁,徐佛樂了,“宋金枝,那你幹脆回家去拿來不就得了,幹啥還要重新買呢?”

    “我……”宋金枝一下子就被她問住了,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惡狠狠地瞪了徐佛一眼,“我嶴郴哥讓你做什麽你就做得了,說些沒用的幹啥?”

    對於她忽然的變臉,徐佛有點訝異,她說的難道有錯??

    她家裏那麽有勢力,幹啥出嫁不弄得風風光光的?

    “嗬嗬,你說的沒錯,我隻需要去做就成了,那好吧,既然你選擇了手表,那我看你就穿著這身衣裳結婚也挺好的!”

    “什麽意思?我結婚幹啥要穿舊衣裳?”宋金枝不解。

    “意思就是羅嶴郴一共給了我一百五十塊錢,我呢,等下會進城去給你買一塊上海牌的手表,至於其他的什麽四十八條腿兒啊,縫紉機,新衣裳之類的,我就無能為力了。”徐芙寶說著,就要拿起籃子出門。

    房後有一片空地,被她開辟出來,種上了一些大葉蔬菜,這些蔬菜呢,鮮嫩的都拿來給人吃,吃不完的,就用來剁碎了喂豬,這70年前豬都是歸村裏集中飼養的,還選出了專人來養豬,但這年年初,上頭下來了文,說是為了發展養豬業,同時也豐富一下農民們的夥食,集體的豬可以分派給村民們個人飼養,至於每年村裏要上繳給上級的豬,那都分攤給每家每戶,到時間,由村裏統一收上來,歸攏到一起送進鄉裏。

    徐佛也分了一頭豬,但她又額外養了一頭,這額外的一頭豬呢,打算著養到年根底下殺了,豬肉可以拿去城裏黑市賣一些,豬骨頭以及豬下貨什麽的都可以留下過年,一年裏孩子們都難得見個葷腥兒,到了年底一定得讓他們大吃一頓好的。

    這會兒呢,到了喂豬的時間了,她得去後麵空地上拔菜。

    “喂,你站住,我嶴郴哥怎麽可能就給你那麽點錢?”宋金枝一把拽住徐佛。

    徐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宋金枝,我不知道你那些名貴手表都是從哪兒來的?但我想提醒你一句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羅嶴郴也就隻是個村裏的赤腳醫生,他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三十元,這一百五十元,需要他不吃不喝攢半年,你還覺得少?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去問他去!”說著,她甩開了宋金枝,出門去了後院。

    “你……你……”宋金枝氣得在原地跺腳,但卻一點法子都沒有,人家徐佛壓根就不理會她,她隻能是氣呼呼地走了。

    “我就不信你家那錢都是大風旋來的?”徐佛看著她的背影,嘟囔。

    下午,羅嶴郴來了。

    手裏拿著抹刀,手裏拎著一袋沙子,進門就直奔西牆角,他先把水泥跟沙子混合在一起,攪和勻了,這才倒了水裏頭,把水泥沙子和好了。

    他把紅磚拿過來,先打了個底兒,這才一層磚,一層水泥的往上壘砌。

    “羅叔,您來了啊?”春麗跟珠珠從外頭回來,兩個小丫頭大概去了山腳下玩了,每個人手裏都舉著一把野花,紅的,黃的,紫的,藍的,五顏六色的,很耐看。

    “春麗,這花多好看啊,若是能畫下來就更好看了!”羅嶴郴停下手裏的活兒,笑著跟春麗說道。

    “對,羅叔,您等著,我這就進去畫……”春麗一下子就來了精神,扯著珠珠就進屋了。

    徐佛端了一杯水出來。

    從羅嶴郴進院她就看到了,但她一直在屋裏炕上哄著小彩夏也沒出來,幹啥出來?他那都給她派了一個什麽活兒啊?給一個城裏大小姐置辦嫁妝,這不是讓她找氣生嗎?

    再說了,村裏那麽多姑娘出嫁,你羅大夫怎麽都沒好心地給她們每個人置辦一份嫁妝啊?偏生一個宋金枝就動了你的心了,出錢出力的,你不喜歡她能這樣做嗎?

    她又想起那天傍晚廟豇榆樹林裏一幕了,越想越來氣,索性就穩當地坐在炕上,理會都不理會他。

    好在他倒是也知趣,並沒有喊她。

    坐了半天,偶爾從窗子裏瞄一眼,他忙乎得滿頭大汗不說,身上的衣裳後背都被汗水濕透了,天太熱了,他幹活又不知道惜力,悶著頭幹個不停,跟誰拿刀逼著他快幹似的,看著看著她心裏就有點不自在了。

    可這會兒如果出去,那也太……尷尬了。

    她正琢磨著該咋辦,春麗就回來了,這孩子跟他一鬧騰,她就順勢下了地,倒了一杯涼開水,想了下,又拿出白糖罐子,狠狠挖了一勺兒的白糖丟到了涼白開裏,眼見著那糖緩緩化了,她這才一隻手拿了條幹淨的白毛巾,一隻手端著水杯出來了。

    “喏,給你……怎麽就那麽笨,天太熱,你不能等著傍晚涼快了再幹啊?”她話說的沒好氣,但眼底卻是柔柔的,誰的男人誰不疼?盡管他還不是她男人,可他抱過自己了,抱過就算是烙上她的印兒了,他歸她了唄?

    “還生氣?”他接過了水杯,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完事兒衝著她露出一排白牙來,“真甜!別生氣了。”

    “我生什麽氣啊?我好端端的日子,幹啥要生氣?”徐佛白他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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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枝把她寫的那張紙給我看了,我也告訴她了,我沒那麽多錢,隻能給她置辦一些必須品,她不高興,但也沒法子,這裏終究比不得城裏!”他說著,眼神熠熠地看著她,“徐佛,金枝有點任性,都是被家人慣的,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就當看我的麵子……”

    “哦,羅大夫,既然你說到這裏,那成,我可以看你的麵子不跟她計較,但我想問問,你跟她是什麽關係?幹啥為了她就舍下了自己的麵子?”徐佛眼睛直直地看著他,那意思,給我個答案吧?

    “我……我家裏跟她家是世交,我爹跟她爹是拜把子的兄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一直當她是妹妹……”

    這個解釋,徐佛還是能接受的,因為這些情況徐佛前一世就都知道了。

    羅嶴郴沒騙她,這讓她很滿意。

    “我還有個問題……”徐佛想了想,說。

    “你問……”

    “宋金枝家境很好,她為啥會嫁給趙鵬祥,還有,她就是要嫁,那怎麽她家裏人不給她準備嫁妝呢?”

    “這個……我以後會告訴你,現下,你……先不要問,好不好?”羅嶴郴衝她歉意地笑。

    “好吧,你不想說就算了,反正跟我沒關係!”徐佛也不是那種蠻橫不講理的,這事兒說到底呢,是她好奇,這女人好奇就會亂打聽,打聽明白了又能怎樣?宋金枝怎樣跟自己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隻要弄清楚這個男人跟宋金枝之間沒什麽,就成了。

    羅嶴郴把水都喝光了,毛巾接過來擦了擦汗,就遞給了徐佛。

    徐佛接過來,再看看他額頭上,還是很多汗,嗔怪一句,“擦汗也不會,笨死你算了!”說著,就拿了毛巾細細地給他把臉上的汗都擦幹淨了,這個過程裏羅嶴郴就安靜地站著,麵帶著笑容看著她,任憑她一下又一下地在自己臉上抹來抹去的。

    等徐佛擦完,看著他傻嗬嗬看著自己的樣子,撲哧樂了,“你傻乎乎地看我幹啥?”

    “徐佛,我覺得你當抹工更合適!”

    什麽?

    徐佛愕然,低頭看到了他的抹刀,再想想自己剛才拿著毛巾在他臉上抹來抹去的樣子,頓時臉紅,“去你的!”

    “嘿嘿!謝謝你……”羅嶴郴並非是鄉下人,對使用抹刀其實並不太嫻熟,但他是個手巧的人,想要做什麽,隻要看別人做過基本上就能會個八九不離十,昨兒個他醫療室隔壁吳老二在院子裏搭雞舍,他就在跟前看了一會兒,今兒個這就來給徐佛照葫蘆畫瓢地搭雞籠了。

    這會兒雞籠已經初見樣貌,倒是搭得不錯。

    “哦,你這是想讓我也謝謝你唄!”徐佛白他一眼,轉身往屋裏走,“晚上就留在這裏吃飯,我擀地瓜麵湯……”

    作者有話要說:  電腦犯毛病了,兩天更新不了,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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