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第二五八章三更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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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兆謙半躺在沙發上,“之前ak也拍攝了許多商業化電影,但公司內部這些年一直在考慮市場商業和獲獎路線兩條一起走,所以栽培了些很有才華的導演和演員。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所以,這次ak決定拍攝用最好的班底拍攝一部好片子,準備衝奧,從而奠定國際地位。”
譚指月從他話中聽出了什麽,“看兆謙哥的樣子,看來是已經籌措好了?”
“差不多,這次的導演是個比較年輕的導演,姓官,你進ak時間不長,之前可能沒怎麽聽過。不過,官導雖然年紀輕輕,卻是業內很有實力才華的新星導演,公司將他送到好萊塢學習了幾年,過段時間就從好萊塢回來拍攝這部片子。”
譚指月若有所思地一笑,眸間劃過一絲恍惚,“原來他姓官啊……”
“姓官怎麽了?”時兆謙笑道。
她揉了揉眉心,淡淡一笑,“沒什麽,就是一個朋友也姓官,所以好奇了。”
“他已經將題材和劇本都準備的差不多,至於演員……你在《惑陽城》的表現很好,演技很精湛,所以公司推了你,官導之前已經看中了一個美籍華裔女演員,但看了你在《惑陽城》裏的表演,他說你電影感很強,所以臨時要求你來出演主角。”
譚指月雖是國際知名的舞蹈家,但她進娛樂圈比較晚,尤其是在高手雲集的演藝圈裏,許多年紀小的男女興許都是她的前輩老師,因此她還隻能算是晚輩。
聽時兆謙這麽說導演強烈要求自己來演主角,自然有些受寵若驚,喜上眉頭,“真的嗎?”
“當然了,騙你做什麽?”他頷首,一抹笑意遊蕩眉眼。
譚指月很久沒有感受到如此喜悅了。
“我雖然不是電影專業出生,但畢竟在影視娛樂這一行搞了這麽多年,對電影了解很多。這部片子我很喜歡,因此電影前期、拍攝以及後期整個大的階段我都會高度關注,並且親自參與。”
他從桌子上的幾份文件中,拿出一本輕薄的文件稿,翻了幾張,隨即遞給她。
“這是初步的劇本稿,我已經看過幾遍了,還不錯,很有人文氣息,劇本含金量挺高,但為了之後在國內上映不會虧本,我讓導演適當加了一些商業元素。”
譚指月聽到時兆謙把這部片子誇到上天,心裏大有期待,興致盎然地接過了劇本。
可她一看到首頁劇本的名字,她的臉色瞬時變成了一團蒼白色,細長手指停在首頁上麵,差些擠出來青筋,遲遲沒有翻地下去第二頁,隻低著頭盯著劇本頁麵。
時兆謙以為她在看劇本,沒有多想,繼續道:“你演這個女主角,要演出從一個可憐受苦受難的窮人翻身成為第一夫人的整體心境變遷,這中間的演技很考究。這次拍攝地全實景,而且大部分選在a市北岸地區,後麵片子開拍前,工作人員會帶你到拍攝地去感受環境,而且半記錄形式半電影拍攝會費些功夫,剛才我和幾個員工就在討論這事呢。”
他的話譚指月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盯著劇本名字的美目在短短幾秒中閃過驚訝、害怕、恐懼、失措、茫然、痛苦、憤恨以及所有她作為一個優雅的國際舞者不該有的情愫,顫抖的手指緊緊夾著劇本,若劇本的紙張是脆的,以她手指的力道定可以將整個劇本夾斷成兩半。
在看到劇本名字的那一刻,她的腦子頓時懵了,一片白雲般的空白。
待回過神來,她才意識到劇本名字給自己帶來的巨大衝擊,竟然恨不得將這個劇本給撕爛成碎片,然後甩手扔往天際,讓風統統吹走,再也不要出現在自己眼前!再也不要回來,拚湊正那一個個攻擊的她的黑體字。
時兆謙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修長挺拔的身軀立在五十幾樓的玻璃窗前,清透的目光隔著高樓大廈、隔著斷城僵,遙望著a市江河北岸的那一片平房以及平房中央拔地而起、象征著a市的地標性的三棵粗壯的參天大柏樹!
整個風神灑落而貴氣十足的男人神色間的笑意自豪而又讓人感到別樣的舒適,“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中國有一個城市叫做a市,a市有一個不是人能生存的禁忌區,叫做‘三根柏樹’。”
時兆謙瀟灑回身看著還坐在沙發上身子僵硬如冰柱子的女人。
“官導說他曾在‘三根柏樹’生活過,所以他想以那裏為素材,取材於現實生活,再稍微用電影手法藝術加工一下,暫定這部電影叫《三更柏樹》。”
他目光溫柔地看著譚她,“他說他相信你一定能演好女主角柏樹一角。”
譚指月染著指甲油的手指劃過劇本上那四個字,緩緩地抬起頭,蒼白的臉有所緩和,對上時兆謙淡然的視線,她的清澈眸光一片蕭索死寂,“兆謙哥。”
“怎麽了?”他察覺到她臉上那微弱的緊張。
她上邊牙齒時而緊時而鬆地搖著下邊紅唇,斷斷續續的聲音讓她精神麵貌看起來頗為糟糕,“我……我不想……”
時兆謙第一次看到譚指月如此緊張,有些驚訝,笑道:“別緊張,這次ak給了大班底,你作為演員,隻需要好好演就行,衝奧成與不成就在這一舉了,即使沒有成功,也能在國內國際電影圈奠定ak不與其他娛樂公司走相同路線的形象。”
衝奧……
譚指月剛剛想說的話終於在這兩個字的誘惑之下沒有說出口,但一個似是巧合又不是巧合的念頭在她腦海閃過,抬頭看著麵前這個尊貴的男人。
“兆謙哥。我能問問,這個劇的導演……叫什麽名字?”
時兆謙笑了笑,“官少陵。”
……
錢清童在銀行裏將報告做好,這幾日無事白日都留在銀行,夜裏很晚才回時家。她回來時,秦青問她吃飯與否,她說吃了,正要上樓休息,蒲媽告訴她,時老爺子在房裏等著她。
她愣了愣,不知道他為何還會找自己,但似乎又隱約知道他找自己的原因。
這種思忖讓她意識到自己的思想不知不覺中變地複雜了。
她推開門的時候,時老爺子正坐在一張鋪著軟墊子的紅木椅子上戴著老花鏡認真看報紙。
“你回來了。”聽到門聲,他抬頭看向她,眸中沒有特別的親昵,沒有敬仰,也沒有那一絲突然不見了的生疏,他坐在那裏,好像他除了是時城耀這個人之外,什麽都沒有。
錢清童站在門口,平靜地看著他,四目相對處似是有千言萬語,又似乎一個想要說的字都沒有。足足過了半分鍾,她才踩著鬆軟的地毯走了過來,俯瞰著這身體佝僂的老頭兒。
“對不起。”
輕啟朱唇後的第一句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就說出了這句最為簡單最為複雜的話。
她說什麽對不起呢?
她給誰說?為什麽要說呢?
她並不欠任何人,但是她還是說了。
“您跟我說什麽對不起。”老爺子滄桑麵容上蕩起一抹純粹的淺笑。
他將報紙整整齊齊疊好,旋即放在茶幾上,扶了扶眼鏡鏡框,沙啞的聲音有些低沉。
“反倒是我在想,那日我激動之下在兆謙麵前說了那些話——那些活血有意無意泄露你身份的話,我後來回過神,這才意識到我似乎沒有遵守約定,這離你的懲罰不遠了。”
他雙手撐著座椅起身,看著她的眼神裏沒有敬畏,沒有害怕,沒有痛苦,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老人家。
“我隻祈求您將這些懲罰落到我身上,不要責怪我的子孫。”
錢清童沒想到他說這個,淡淡一笑,“怎麽會呢?那是我和你的承諾,你沒有違約,我又為何懲罰你呢。”
時老爺子抬起幹涸的眼眸,打量著她,半晌後才說道:“我以為……你會怪我我那日在醫院口不擇言,兆謙那麽聰明,怕會多想。”
“時先生說他是無神論者,怎麽會將你的話引申到其他地方去。”她哂笑。
時老爺子聞言看著她的目光更複雜了,兀自一歎,“是啊,他是我的孫子,在我自己出事加上遇到你之前,我們一家都隻信人從不信命的,我現在信神了,都忘了他不信神,看來你對兆謙了解比我這個爺爺還深。”
她抿唇一笑,沒有接話。
對時兆謙了解深不深,這都與她沒什麽幹係。
“您怪我麽?”
“誒?”
“財神爺,您怪我麽?”他的聲音有些喑啞,以至於他整個人的精神看起來很是憔悴。
“我怪你什麽?”
時老爺子笑道:“因為那天我冒犯你說的話。無論兆桓是因為什麽受傷的,您最後都救了他。而我這個做爺爺的,之前那樣說您,可在您救醒他之後又如此對你說些可憐的似乎是在求您同情的話,您一定會覺得老頭子我又惡心又肮髒。”
錢清童對時老爺子這一席嚴重的話有些不解:
很多事不過是人之常情,這老頭子倒太在心了,竟將自己貶低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