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第二八七章如果是女人那就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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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尹山。 錢清童把別墅差不多都走了個遍都還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兜兜轉轉還是來了書房裏。
尹書閣明顯地對她表示了不放心,尹家太子爺幾乎是全程陪著她一起走。每次她有些不耐煩了,尹少總以報答救命之恩和怕她無聊來做說辭繼續跟著他,而錢清童再清楚不過,這個男人其實就是怕自己偷了他家寶貴的東西。
可既然自己的要求就是光明正大地逛別墅,那就應當付諸行動。
錢清童在書架上一本一本地找,尹書閣則端了一杯熱茶坐在沙發上慢悠悠地喝著,餘光時不時落在她明明是急著翻找什麽但死活要演出一種自己隻是隨便翻一翻的動作上,唇角浮著淺笑。
隻是淺笑之下卻是滿滿的好奇。
是的,昨天兩次都撞到這女人在書房裏和其他地方亂走,那時候她還沒有將小鬼趕走,他當時就隱隱感覺到她的“居心不良”,果不其然,今天光明正大地開始翻了。
這女人,竟然要他相信她隻是隨便逛逛?
看她那一本正經找東西的神態,就蘊含了多少謊言。
他笑,同樣也在偷看,看她到底要找什麽!
阿維站在一邊,也時不時偷眼看錢清童,奇怪這女人要做什麽,可更奇怪的是,少爺為什麽會答應這女人的無理要求?就她這種翻東西的方式,不把這棟別墅翻上天才奇怪。
正因為不是昨晚的偷偷摸摸,今天她一本一本翻書的動作極其之快,因為她心理上就對著架子寄存了小小的希望。
錢清童找到一半,就看到架子上插著一幅卷起來的畫卷,毫無意識地就打開了,隻是看到她開畫的動作,尹書閣喝茶的動作一僵,放下茶就走了過去,你做什麽?“
她之前到處翻找,尹書閣都沒有說什麽,想不到此時拿這畫他就有了反應,這更激發了她開畫的決定,手速加快,待看到這畫一愣,眸中閃爍著光芒,“《溪山行旅圖》?”
《溪山行旅圖》是母親孟玉蘭最喜歡的一幅畫卷,同時也是她收藏之後再也沒有解開的一個謎語,因此尹潛當年找了很多專家來,最後都沒能解開這個謎,因此孟玉蘭抱著遺憾離世,離世之前說過這畫肯定是真的,隻是沒有證據,將來如果有人找到這個證據,就把這畫送給人家。
尹書閣對這畫說不上喜歡,說不上討厭,隻是它寄托了母親的遺憾,所以這幅畫沒有像其他名家名畫一樣掛在外麵,隻是安安靜靜地堆放在書架的角落上,漸漸地就懷疑起這畫其實是假的。
“這是我母親的東西,你不要亂動。”
錢清童將畫卷完全打開,看了看其他掛出來的畫,“其他畫是真跡你都掛出來了,這幅畫也是真跡,怎麽待遇這麽不同,你把人家卷起來堆在角落上啊?”
尹書閣正要伸手要奪回畫卷,但手伸到一半就沒再動,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這畫是真跡?”
“誒?”錢清童奇怪了,“難道這不是真跡?你的書房裏還要放贗品?”
“的確都是真的,但這幅不知道。”
錢清童拿起畫來看了看,“這明明就是真的啊,為什麽不知道?”
“難道你還會鑒賞畫?”尹書閣打量著她。
“沒什麽鑒賞不鑒賞的,但這一看就是真的啊。北宋年間,範寬作地《溪山行旅圖》,這麽大幅真跡你看不到?”
尹書閣對她的玩笑話冷冷一笑,“母親當年得到這畫,也以為是真跡,可用了三年時間都沒有找到證據,父親請來很多專家也看了這畫,說是真的,但找完了整幅畫,都沒有看到範寬本人落筆,所以這畫是真是假也就難以斷定了。”
他語氣有些無奈:“錢清童,這世上不是什麽東西長的像、做的好,就能夠替代原來的。”
錢清童看著他倒有些不解了,“可這明明就是真的,範寬兩個字寫在這裏你們都看不到?”
尹潛在尹書閣十歲那年把這畫看了遍都沒有看到範寬兩個字,尹書閣又拿著放大鏡看了很久,也沒有找到,所以他也確定這畫是假的,可這女人竟然這麽懷疑他和其他人的眼睛?
他挑眉,“在哪裏?”
她指了指偌大的山水畫中,高山腰處一個小小的遊人,“喏,就在他身後。”
尹書閣看了一眼,頓時想要把她眼睛挖出來,這明明就是個人,這女人是從哪裏看到的!
錢清童見他神色茫然,有些無奈,往窗外望去,所幸今天是冬日裏難得的出太陽的日子,尹書閣見她拿起畫就走到寬大的落地窗前,把畫舉起來,對著陽光灑下的地方喊道:“快來快來,你看看。”
尹書閣意識到這女人是個瘋子,一幅畫平著看看不到字,對著天拿就能看到了?
但他不願駁了救命恩人的薄麵,走了過去,看著她幹淨的臉在陽光下泛著淺薄的金光,玉麵朱唇,眼睛靈動的像是兩汪澄澈透明的湖水,看著看著恍惚間有些出神。
“讓你看畫,你看我做什麽?”兩汪湖水往外擴張了一下,他被她清細的嗓音驚醒,懊惱自己剛才竟然看一個女人走神,回過神就隨意往畫卷上瞟去,形容懶散地道:“在哪裏?”
“就那個人的身後。”她趕緊道:“快啊快啊,待會兒陽光沒了。”
尹書閣長眉微挑,眼睛落在畫卷上那小的可憐的“遊人”身上,依稀看到遊人背後有兩個黑東西,他心下一怔,靠近定睛一看,果然,被陽光洗禮的畫卷上那遊客的身後用草書寫了兩個字。
範寬。
心頭似是瞬間豁然開朗,尹書閣心下駭然,拿過畫在陽光下又看了兩眼,果然見到“範寬”二字,他挪了挪畫卷,沒有陽光照耀的畫卷,兩個字很快隱在遊人身後,如果不是用極其精準的視線去看,根本不會知道這個人身後會有字。
“原來真的有。”看著畫低聲呢喃著,他不覺出了神。
“怎麽,我沒亂說吧。”
尹書閣收起畫,看著她的眼神有些複雜,“這畫很多人都看不出來,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有火眼金睛唄。”她半真半假地笑了笑,察覺到尹書閣眼裏的複雜,“你這麽看我做什麽?”
尹書閣收好《溪山行旅圖》放在架子上,回頭的刹那貴氣天生,“女人,沒想到看到這畫名字的人竟然是你?”
“是我又怎麽了?”錢清童心下嘀咕。
是你們人類眼睛太遲鈍了。
他好整以暇地道:“我母親臨死前說過,她這輩子有三件遺憾的事,其中之一,就是沒有找到這幅畫上範寬的落筆,所以她臨死前交代過,將來如果有人在她死後找到範寬的落筆,那麽……”
“那麽什麽?”
長睫毛下的眼珠子微微一轉,他抬頭道:“如果是男人,就將這幅畫送給他,得到北宋範寬的真跡,這一生也能衣食無憂了。如果是女人……”
她心下一怔,“女人怎麽樣?”
他唇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如果是女人,就以這幅畫作為聘禮,將這女人娶回來。”
錢清童差點沒把自己舌根子咬掉,他的說法果然和自己所想的“男人就結義兄弟、女人就秦晉之好”相差不多啊。
阿維也下意識地朝尹書閣偷眼看去,可惜了,孟玉蘭死的時候他沒來,少爺估計年紀還小,所以他也不知道夫人死前是不是說過這個話,但是這話從自家少爺口裏說出來的確有些不像那麽回事。
滿滿的謊言感啊。
錢清童是個淡定的神仙,斜睨著他,“真是你媽說的?”
他笑著點了點頭,卻看不出半點真實感。
“那你媽就不擔心看出這幅畫兒的人是個老太婆?”
“這個問題我當時就想過了,如果是個阿姨,我就當做親媽養著,如果是個大姐姐,就當做童養媳,如果是個差不多的。”他掃了她一眼,“那我就將就娶了。”
將就……娶了?
這男人對自己的婚姻就如此不負責任?雖然她根本就不打算要相信他的話。
“嗬嗬嗬,尹家太子爺娶姑娘就用這麽寒酸的東西?”
他瞅了瞅畫:“《溪山行旅圖》寒酸嗎?這真跡拿到外麵少則千萬,多地可以放到國家博物館裏的,尋常人拿去估計這輩子都衣食無憂了,你覺得寒酸?”
他的話很有道理,錢清童又不是瞎子,既然她能認得出這幅畫是範寬的真跡,又怎麽可能不知道這幅畫的價值連城。隻是這種話從尹書閣的嘴裏說出來,要錢清童相信簡直為難,更何況他的調笑話,她根本沒有必要相信。
“那尹少就把這幅畫交到值得的人手裏吧,我這輩子估計是被這福分了。”
其實她想說的是,他這輩子沒有福分把財神爺請到家。
尹書閣剛才也是半玩弄地說,著女人興許會像其他女人一樣聽過之後兩眼放光,嬌羞地不說話,可看她如此瀟灑拒絕,第一次被女人拒絕的尹書閣倒有些稀奇了。
“原來你喜歡欲擒故縱?”
蘭朱公子:今天三更,可能四更。